6、第五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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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二，是周亦舟遇见乌弥的第五天，也是周亦舟进山的第五天。
周亦舟醒了，他是在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的注视下醒的，“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明明某些人昨晚睡前还闷闷不乐的。
乌弥想明白了，既然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那就珍惜当下，享受当下吧。
乌弥山的有些地方她还没领周亦舟去呢，既然她和他只有这短短的七天，那她一定要带周亦舟逛完整个乌弥山。
“你快收拾，我一会儿带你去玩。”乌弥高兴地通知周亦舟。
“好。”
“我们这是去那啊？”
“去看花海。不过路上先带你去找一个东西。”乌弥神秘兮兮的。
两人在路上边走边聊，乌弥对21世纪的什么都很好奇，拉着周亦舟各种问。
“你们现在住的和我那个时候一样吗？”
“你们现在出门还骑马吗？”
“哦对了，现在还有皇帝吗？”
“还有你说的那个手机，真的好厉害，谁发明的呀？”
“还有，还有，你说的游乐园，海洋馆是什么呀?”
……
周亦舟不厌其烦的一个一个给乌弥解释，“还是有些听不懂也没关系，等我带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周亦舟一次次给乌弥许下承诺，乌弥却不敢回应，她怕这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们来到一颗大树前，乌弥给周亦舟递了一个“等着瞧”的眼神，转眼间消失在他眼前，等乌弥再回来时，手里抓着两只松鼠。
“你还记得你来乌弥山的第二天吗，我们两比赛爬山，在山上碰到这只松鼠，一看见我就跑，那个时候我以为你还不知道我是鬼，所以就没去抓它，现在逮住它了。快摸，快摸，可舒服了。”
“你还挺记仇啊！”周亦舟逗着乌弥，抬手摸了摸在乌弥手上瑟瑟发抖的松鼠。
“这松鼠怎么这么怕你，你是不是干什么亏心事了。”周亦舟看着在自己手上乖乖巧巧的松鼠，简直和在乌弥手上天差地别。
“没没……没有啊。我能干什么亏心事啊！”乌弥不承认，坚决不能承认，不然她在周亦舟心里的形象全毁了。
如果他俩怀里的松鼠会说话，迎接乌弥的将会是永无止境的控诉。
【拜托，有没有搞错，你没干过亏心事，你自己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你干的亏心事还少吗，山里哪个活的东西你没欺负过，天爷啊，让这个爱吓人，爱欺负人的鬼，快点离开吧，找个人收了她吧。啾咪，啾咪。】
另一只被乌弥抱着的松鼠，即使是在“魔鬼”的怀里，也还是要认同地吱一声，再摇摇尾巴附和一下。
但它的小心思并没有逃过“魔鬼”的眼神，“魔鬼”用她那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着松鼠的头，从上而下，直至瑟瑟发抖的尾巴尖，又不痛不痒地捏了一把。
【完蛋了，鼠鼠我啊，洗到临头了。】
“哈哈哈哈哈~”乌弥笑得快喘不上气了。
一旁的周亦舟一脸莫名其妙，乌弥凑过来，把她刚刚听见手上这只松鼠的心声告诉给周亦舟。
“哈哈哈哈，洗到临头，不行，我要笑死了。”乌弥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嘴里还喊着“哎呦，不行了”。
“还说你没做过亏心事，看把这松鼠吓得，来来来，还是我抱吧。”周亦舟一脸无奈但又不舍得说什么。
“这不是消遣一下嘛。”乌弥说着还趁周亦舟不注意，变了一张鬼脸吓这两只松鼠，吓得直往周亦舟怀里钻。
“给我给我，我来抱。”小心眼乌弥上线了。【我还没往周亦舟的怀里钻过呢，你们两个小崽子敢和我抢，过来吧你。】
两只松鼠在乌弥的怀里吓得尾巴一直抖，可怜巴巴地看着周亦舟，期盼周亦舟能救它们鼠命两条。
周亦舟嘴角擒着笑哄着乌弥，“好了好了，我也摸过了，放了它们吧。”
“行吧。”乌弥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这两个“毛绒玩具”。
“周亦舟，你养过猫或者狗吗？”两人重新踏上旅途，乌弥问道。
“没有，不过我倒是喂过流浪猫，流浪狗。我小时候不怎么亲近人，爸爸妈妈确实想过给我养只小猫陪着我，但我拒绝了。”
“为什么呀？”
“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当年出生时大师给我批的命格，我可能一辈子都是孤家寡人，而且猫的寿命只有十几年，我想我可能无法忍受长大以后失去亲人，失去陪伴自己多年的小猫。我害怕分离，所以我不曾遇见。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遇见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不管是遇见猫也好，你也好，我都很开心，我甘之如饴。”
“你说的对，遇见是美好的事情，我也不后悔遇见你，即使没有好的结局。”最后半句话，乌弥说得很轻很轻，她既希望周亦舟听见，也希望周亦舟没有听见。
“乌弥，我也不后悔遇见你。”周亦舟斩钉截铁地说出了心里的话。还有半句话藏在他的心里，隐而不发，“乌弥，我们会有好结局的。”
“哎，周亦舟，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其实养过一只猫的，狸花猫，花纹和小老虎一样，它两个月我就开始养了。
小小的一只，捧在手里软软乎乎的，叫起声来奶声奶气的，睡觉时还会呼噜呼噜。
它喜欢粘着我，晚上睡觉也要和我一起睡，小不点一个，跳不到床上来，就喵喵喵跟我撒娇。上床以后就窝在我怀里，还就着我的手臂踩奶。
小时候真的很可爱，不过越长越大，大了以后天天上窜下跳，府里府外的疯跑，到处跟别的猫打架，明明打赢了还在我面前委屈巴巴的，小茶猫。
本以为我可以一直看着它在我面前打打闹闹，无拘无束的，没想到我看到的是它的尸体，有人给它喂掺了药的鱼肉，等我发现的时候它已经浑身僵硬了。
再也没有猫赖在我身上打盹了，再也没有猫晚上霸占我的床了，再也没有猫敞着肚皮跟我撒娇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养过猫。”乌弥看着路边的树皮发呆，她的小猫经常会挠树皮磨爪子，乌弥的眼眶里饱含热泪。
周亦舟抬手慢慢拭去乌弥脸上的泪水，牵着她的手，缓缓开口，“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的，你枉死了还依然能有重来的机会，你的小猫是被人害死的，老天会保佑它重新回到你身边的。况且你对它这么好，它会记得你的，说不定等你能出乌弥山了，就能遇见一直等着你的小狸花猫。”
“真的吗？”乌弥有点不确定。
“真的。相信我。”周亦舟揉了揉乌弥的脑袋。
经过周亦舟一番开导，乌弥不再去想这些伤心事了，眼看花海快到了，两人也加快了脚步。
他们顺着山坡往上走，穿过一片白桦树林，映入眼帘的是无边的草坪，绿色的草坪上点缀着点点橙黄，宛如一条黄绸轻浮在波光粼粼的碧潭上。
周亦舟蹲在草坪上才发现，这点点橙黄是毛茛，花朵亮黄亮黄的，黄色的花蕊环绕着五瓣心形花叶，根茎短而粗糙。
乌弥双臂大张，迎风奔跑，凉风吹过乌弥的根根发丝，片片裙摆，也将乌弥脸上的笑容吹进周亦舟的相机里，吹到他的脸上。
“快跟上。”乌弥边跑边抬手招呼身后愣在那的周亦舟。
两人在草坪上你追我赶，嬉戏声，欢笑声传遍整个乌弥山。
两人呈大字形并排躺在草坪上歇息，“周亦舟，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许是刚刚跑的太累了，说话时还带着微微喘息。
周亦舟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竖了一个大拇指伸到乌弥面前。
“你看，那有蝴蝶耶！”话音刚落，乌弥的精神又来了，跑到那去捉蝴蝶了。
“周亦舟，你快看，蝴蝶多喜欢我。”
周亦舟起身坐在草坪上，抬眼间只看到乌弥定定站在那，而那些蝴蝶像是看到宝贝了一样，绕着乌弥翩翩起舞。乌弥也被勾起了跳舞的心思，随着蝴蝶一起在天地间起舞。
翠绿的草坪，黄色的毛茛，洁白的裙摆，多彩的蝴蝶，乌黑的长发，红色的发夹。还有乌弥那灿烂的笑容和如星光般闪烁的双眸。
周亦舟的心脏因为这个笑容而不由的砰砰砰跳动起来。
砰砰砰，这是心跳的声音吗？不，这是心动的声音。
周亦舟忍不住拿起相机，想要留下这无比美好的一幕。
“不行，好累呀。”乌弥终于从脱缰的野马变回来了，接过周亦舟递来的水，咕嘟咕嘟，一瓶下肚。
“别管我了，太累了，让我睡一会儿。”没等周亦舟说什么，乌弥已经躺在草坪睡过去了。
周亦舟就这么侧躺在乌弥身边，手撑着头注视着她。
乌弥的呼吸渐渐变得有规律，周亦舟也顺势躺在乌弥身边，一只手垫在头下，另一只手悄悄地探向乌弥那边，慢慢地覆盖在乌弥手上，先是拉，再是牵，最后十指相扣。
周亦舟也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太阳光渐渐暗淡，凉风习习，吹动周亦舟额前的碎发，周亦舟从美梦中醒来。
乌弥仍在睡着，周亦舟轻轻地将手抽出来，刚刚的梦可真好，梦里两人互相告白，他们成为一对羡煞旁人的情侣，他们一起在江边散步，无比自然地牵着手，一起在家吃饭，看电影，在沙发上接吻。
怎么会连接吻也梦到，周亦舟不好意思地笑笑。
可能是有所思，才会有所梦吧。
周亦舟转过身看着睡梦里的乌弥，有她待在身边，周亦舟整个人都十分安心。
一片花叶随风吹落在乌弥唇上，周亦舟伸手替她拿了下来，花叶撤去，乌弥的嘴唇暴露在周亦舟的视野，饱满而红润，周亦舟难以自抑地咽了咽口水。
周亦舟慢慢俯下身，心跳也随之加快，咚咚咚，他的嘴唇触上一片柔软，温温的，润润的，这对周亦舟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怕乌弥醒来，周亦舟立马撤了回来，他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烧着了，整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就连手都有点微微发抖。
周亦舟赶紧喝了一瓶水静静心，两只手在脸上扇风，得快点让脸上的红褪下去，千万不能让乌弥发现。
“你很热吗？”乌弥的声音突然汇入周亦舟的耳朵。
周亦舟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不确定乌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逾矩，也不确定脸上的红到底褪下去了没。
“啊——？奥——是有点热？”周亦舟心里慌，说出来的话也语无伦次。
“很热吗，转过来让我看看。”乌弥拉着周亦舟的手臂，周亦舟在她的拉扯中慢慢转过身。“还好啊，就是脸有点红。”说着还抬手摸了摸周亦舟的额头，“没烧呀，可能是晒着了。”
周亦舟感受着乌弥小小，凉凉的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感觉脸更红了，忙拉过乌弥的手，问了一个非常没水平的问题，“你——你这么快就醒了啊？”
“？看这天气我应该睡了很久了呀。你这问题怎么奇奇怪怪的。”
乌弥故意逗他，问道，“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来吗？”
“没——没，没什么事。”周亦舟赶忙低头翻包，“你饿了吧，我给你找点吃的。”
看着周亦舟慌里慌张的模样，乌弥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眼睛里还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解决完温饱，周亦舟提出再往前走走。
沿着草坪走了十几分钟，眼前已不再是碧绿的小草，而是连绵的山脉，参差不齐的山群，脚下正是两山相对处，面前无路，草坪在这里变成山崖，老鹰在头顶盘旋，山崖下的风呼啸而过。
“乌弥，既然你告诉过我一个秘密，那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周亦舟看着脚下的山崖对乌弥说到。
“什么？”
“其实，我曾经想过从山崖处跳下去，一死了之。”周亦舟说话时嘴角闪过一丝苦笑。
原本整理头发的乌弥瞬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由地拉住了周亦舟的胳膊，怕他做傻事。
周亦舟伸手覆上乌弥拉着他的手，轻拍了几下。“别担心，我说的是曾经。”
“是因为你父母的去世吗？”乌弥猜测。
“嗯。以前我虽然没朋友，但有他们在，我在这个世界还是能感受到爱，对生活还是有期盼的。可他们一走，我感觉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彻底的断了。生活也没有了意义，没有了乐趣，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一死了之就能从这个没有一点温度的世界里解脱了。”
“那现在呢？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呢？”
“因为遇见了你呀。”
“？”乌弥不明白，她的眼神里全是疑惑。
“当我了解你的事后，我觉得和你相比，我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你都能好好“活”在世上，我又凭什么自暴自弃呢？而且也是你让我明白感情的重要，也是你，让我对活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天都充满希望，让我觉得生活还是有期盼的。”
周亦舟抱住了乌弥，整个头闷在乌弥的颈间，几不可闻地说了句“谢谢你”。
他们在天地的见证下相拥，感情不是说而已，但时间能证明一切。
回去的路上，两人在讨论哪种死法最难受。
死过一次的乌弥坚信呛死最难受，毫无死亡经历的周亦舟完全没有发言权，只能默默停着乌弥的条条分析，最后乌弥得出一个完美的答案，卧病在床+被人谋害+不能还手+呛死最难受。
“哎呀，我怎么这么倒霉。”一想到自己居然经历了最难受的死法，乌弥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嘴都快瘪上天了。
“周亦舟，你居然笑我，你怎么能这样。”看着周亦舟嘴角扬起的弧度，乌弥不乐意了，追着周亦舟就要打。
两人他逃她追，身影渐渐消失在黄昏下。
两人背靠大树，坐在松软的草坪上，看着漫天繁星，一轮弯月。
夜晚的景色实在太美了，乌弥忍不住站起来，往前跑了几步，伸手举过头顶，好像在抚模点点繁星。
“太美了，我很久都没见过这么美的繁星了。”乌弥感慨道。
周亦舟走到乌弥身旁，“怎么会？你不是在这待了很久了吗？”
“不不不，你不知道。在我刚刚成为鬼的时候，其实我是没有实态的，是透明的。后来吸收天地精化，修身养性，修练鬼术，才慢慢有能力让自己有实态，能被看见。但是鬼术是极耗精力的，我白天到处玩，到处逛，等到了晚上精力耗尽了，就必须去养精蓄锐，根本没心思去赏月，观星。”
“那你吃东西也会耗费精力吗？”
“当然了，鬼是不需要进食的，我能被你看见，能吃饭，能喝水，能实实在在踏在地上，能干人能做的任何事，都是要耗费精力的。”
看着周亦舟顿时变得愁眉苦脸的，乌弥卖了个关子，忧郁地说到，“你知道吗？当我精力耗尽时，我就该——就该——，哎~！”
周亦舟被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吓到了，拉着乌弥的手急急地问，“就该怎样？你快说呀！你就该消失了是吗？”
周亦舟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整个人不知所措，只是紧紧地握着乌弥的双手，眼睛死死盯着她，生怕她消失在自己眼前。
吊足了胃口，乌弥才带着哭腔开口，“到那个时候，我就该”，话停顿在这，乌弥换了一个高兴的语调补全了刚才的话，“就该去睡觉啦！”
周亦舟的心被前半句话提到了嗓子眼，又因为后半句话重回平静。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乌弥，眼神里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随即转过身去，不想搭理她。
乌弥本来以为自己的玩笑会将周亦舟惹生气，可他的表现竟是完全不理人，这好像比生气更严重。
乌弥扯了扯周亦舟的袖子，他没任何反应，“生气啦？我也不是有意要吓唬你的，我就是想逗一逗你，别生气~，好不好~？”
周亦舟没有理会她的撒娇，也没回答她，乌弥歪着脑袋凑到周亦舟面前，还没等她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他就急忙侧过身去，胡乱抬手拭去滴落在脸颊的泪水。
乌弥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办了坏事，那滴被周亦舟擦去的眼泪在这一刻落在她的心上，一点点扩散，漫漫浸透她的整颗心脏。
这一滴泪太重了，乌弥感觉她的整颗心都被压的喘不过气，就连心脏的跳动也带着慌乱，颤抖。
“我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乌弥的语气带着些许希翼和难以置信。
“你说呢？”周亦舟的声音沙哑，微带哽咽。
“平时你怎么逗我我都乐意，但你不能拿这个事情跟我寻开心。我已经失去所有的亲人了，难道连你也抛弃我吗？”
其实远没到“抛弃”这么严重的地步，但周亦舟就是要这样说，他知道乌弥是鬼，平时大大咧咧的，很多事都不放在心上，很多事都不在乎，但他不想成为乌弥心里的不上心，眼里的不在乎。
他就是要把自己说成即将被抛弃的人，就是要让她对自己上心，就是要让她的眼里有他，最好只有他。
乌弥也被他这严重的说辞吓到了，连忙开口解释，两只手急得直晃，“没有没有！”
“没有要抛弃你，真的没有，我以后绝对不会在这什么跟你开玩笑了，我保证。”还竖上三根手指为证。
“那就拉勾。”周亦舟难得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乌弥只是愣了一秒，而后立马伸出了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乌弥说着儿时记忆里的话语。
“错了。”
“哪错了？”
“是永永远远都不能变。”
“好，拉钩上吊，永永远远都不变。”
两人在星空下观望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刚刚的大树下。
乌弥带了个哈起，“不行，好困，果然还没把邪气完全净化，这几天太费精力了，我要睡了。”
“不行！”周亦舟一听，立马出声制止。
“啊，为什么？”乌弥一脸懵。
“有一件事还没干呢，你不能睡。”
周亦舟神神秘秘地从包里拿出一个打火机，一只手打燃打火机，另一只手护在打火机四周。
他看着乌弥，眼神里尽是温柔，唇周还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微笑，“你忘了吗，今天是六月十二，你的生日。”
“只是我手边实在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连个蛋糕都没有，只能先委屈你对着打火机许愿了。”
“你放心，今天欠你的蛋糕，我亲手给你补上，我也你给亲手做一个。”
“快许愿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从周亦舟提到乌弥的生日时，乌弥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感觉这个世界除她和周亦舟以外都被虚化了，全世界只剩她和周亦舟两个人。
她的眼睛，只能看见周亦舟一个人的存在。
她的耳朵，只能听见周亦舟一个人的声音。
【如果生日愿望真的会实现，那我就许愿我能心想事成。】“呼。”打火机的火焰被吹灭。
“许的什么愿望？”
“不能告诉你，不然就不灵了。”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实现。”
“如果真的会实现，那么无论说与不说它都是会实现的。”
乌弥注意到周亦舟对她的话感到奇怪，她也确实不想在今天提起不开心的事，“哎呀，我的生日愿望就是吃到你亲手做的蛋糕。”
【如果我的愿望会实现，那这亲手做的蛋糕不就能吃到了，这也不算骗人吧。】
“这还不简单。到时候你想吃几个我都给你做。”
“好了，乌弥，来，快睡觉吧。”说完无比自然地对着乌弥张开了双臂。
“？”乌弥被他这大胆的举动吓到了。“你干嘛？”
“睡觉啊，你不是说这几天太费你精力了吗，那你肯定就不能在半夜还保持着身上的温度，我们俩抱着相互取暖，多好。别犹豫了，你现在可是人身，有实态的，必须得保持身上的体温才行。”
迷迷糊糊，懵懵懂懂的乌弥被忽悠的团团转，直到脑袋靠在周亦舟的胸膛上，听着他如敲鼓般咚咚咚的心跳，也没想明白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内心还忍不住嘟囔，【明明是你身上更冷一点好吗，还说我。】
乌弥带着疑惑进入梦乡。
反倒是周忽悠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