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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意外的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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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哈腰地接完狄世兴师问罪的电话,黎予背着手在王雨云和简文衡面前转来转去。
“从专业的角度说,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从不专业的角度看,”他仰头,“王雨云你说。”
王雨云唯唯诺诺:“至少别把同僚的脑袋炸掉?”
结果是几人把爆破符甩出窗外,把高速护栏炸出一个两米多的缺口。还好有公务车挡着,他们都没受什么伤,只是车就遭大殃了。
李沐然说:“你也别怪俩孩子。事发突然,要是小王直接动手,你可就不是差点被炸了。”
“那我换个问题。简文衡你来答。”
“我问你,我是怎么被污染的?”
简文衡磕磕绊绊,说不出话。
污染采样报告已经出来了,和简文衡档案里的采样百分百符合。
王雨云弱弱举手:“是不是拉简哥下车的时候就沾上了?”
“哦,还有时效性?定时炸弹啊?”黎予敲桌子,“那分明是加量了!”
“我不是故意的。”简文衡低声说。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就该把符纸塞我嘴里了。”
“消消气消消气。”李沐然拍拍黎予后背,“小简不也是刚来吗,业务不熟练太正常了。你不知道老曲刚入职那时候,倔的跟牛一样,说了都不听。那才头疼呢。”
“那这些都不说,讲点正经又必要的。”黎予说,“小简,你这次使用的力量也跟情绪有关系。”
“嗯。”简文衡老实点头。
“契机是什么?大部分能力都是生来就有的,你的契机是什么?”
“我的契机?”
简文衡愣了一会,试探道:“躯体化?”
“啥?”
沈淡奇在旁边吃夜宵,含糊地说:“就是一些心理疾病,发病的时候会出现腹痛啦手抖啦头晕啦之类的不良反应,但是又查不出生理病变,纯粹是情绪引起的。”
黎予和王雨云立刻严肃起来。
黎予说:“你当时感觉不舒服了?”
简文衡往后缩缩:“只是一个猜想。我当时真的只是困了,开车的事我也帮不上忙,就睡了。”
“觉得不舒服要说啊!”黎予直拍大腿,“咱们虽然没什么办法,给你转移注意力还是能做到的。”
“还好。”简文衡说。
“不还好的时候不就很糟糕了么。没事,小黎真是实诚人,哪不高兴你去跟他说就行。”沈淡奇说,“不过恐同他好像没办法解决哈。”
“恐同的难道还会找我吗……”
“言归正传哈,你们就一句话,借人要借多久?”
“不好说。罪犯目前没有在同个地点作案的先例,我们只是准备尝试。”
“直接把小王送给姐得了。”
“那老马还能跟着我干?”
李沐然理直气壮:“不能啊。要是他俩来了,我这不就不缺人手了吗?”
“……”
“那个,”简文衡举手,“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在A省实验一下,碰碰运气?”
四双眼睛看向他。
他悻悻放下手:“只是个建议。”
“好主意。”
黎予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不动了。
“小黎?你傻了?”
简文衡的神情逐渐变得惊恐。
沈淡奇放下碗走过来:“没事的,至少现在已经有线索了,没有那么着急。”
他拍拍简文衡另一边的肩膀,也不动了。
李沐然纳闷:“你俩摸电门了?”
简文衡气若游丝:“我好像知道触发机制了……”
黎予和沈淡奇同时回头,深情地含着眼泪看向李沐然。
沈淡奇先抹了把泪:“我感觉我好对不起老婆孩子……明明我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都没干过。”
“我也是。”黎予抽抽鼻子,“可能是我家孩子天生就不能吃巧克力吧,现在老婆也不能吃了。”
“你真该死啊,巧克力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沈淡奇声泪俱下,“哪怕给他尝尝呢?”
黎予泪崩:“我家孩子是犬科,跟狗是近亲啊!吃了巧克力会死!”
沈淡奇被他感染,也鼻涕一把泪一把,跟他抱头痛哭。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宝宝,天生就吃不了巧克力呢?”沈淡奇抽抽嗒嗒地说,“如果我家梨梨也不能吃……”
简文衡一手一个,拍拍两位大哥的后背,没反应。
李沐然说:“我教你。”
她揪住沈淡奇的领子,啪一声给了一巴掌。
“同事中邪的时候就得这样干。”
简文衡看看沈淡奇脸上的巴掌印,这人哭得更真情实感了;又看看黎予。
“黎队,得罪了。”
李沐然早不耐烦,拽着他的手往黎予脸上招呼。
“所以触发机制就是用鬼体碰到对方的身体部位?”
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冰袋敷脸。黎予其实没什么问题,只有沈淡奇看起来是真的被揍了。
“对,而且鬼和人的判定方式不一样。”
李沐然抬头看着屋顶的洞,阴沉道:“你们接下来给我找个空旷的地方实验。”
这是曲二洪飞出去的痕迹:简文衡只是摸到了他的衣角,小老头就暴怒着站起来开始往他身上招呼。
最后“请”曲二洪恢复正常的动作有点大,不小心破坏了公物。
B省办三人组只有王雨云在老老实实愧疚,默默点头。
高知觉熬了几天,还没等睡个整觉,迷迷糊糊地被挟持起来装车运走了。
王雨云沉着脸cos绑架犯:“哥,我们现在去哪。”
“我们去西郊的案发地点,如果他家里人没有寄钱反而报警的话我们就……桀桀桀,把他灌进水泥里铺路。”
“诶,那路很快就会坏的吧?”
高知觉听见黎予和王雨云的声音才发觉不对:“什么绑架犯?聂升呢?怎么是你们两个?”
简文衡说:“聂升同志在你隔壁睡觉,我们去的时候还跟他打招呼了。”
高知觉大惊:“你怎么也在这里?”
“因为我是B省办的?”
“怎么还上高速了?”高知觉扒着玻璃,满脸不可置信,“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黎予奸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们绑架了你,如果你家人不给钱就撕票。”
“神经病啊你们!”高知觉彻底崩溃,“老子已经五天没睡觉了,五天!阴司强化过的人还是会死的,我不想年纪轻轻就接老曲的班啊!”
“那你睡啊?后面的座椅可以放倒,小简你把毯子给他用。”
简文衡把毯子折折,盖在高知觉腿上。
高知觉暗骂两句,把座椅扳倒睡了。
不倒不知道,一倒下,半张脸就露在外面,凉风呼呼地往车里钻。
高知觉惊恐地坐起:“这什么车!”
“不睡啊?不睡把椅子拉起来。过堂风冷。”
“就是普通的公务车。”简文衡解释,“被爆破符炸了版。”
高知觉瞪大了眼要质问黎予,再一看,不光是车身,连半个发动机都露在外面,副驾的窗户更是不见踪影,时不时传来破败铁皮撞击塑料的闷响。
“这玩意还能开?”
“能开。”王雨云说。
“我真是谢谢你们没把我扔出去。”
“不用谢。你还是多生一会气吧,待会有用。”简文衡说。
“……”
“高老师,你不会精神了吧?”
“我不精神,那是被你们气昏了。”高知觉打了个喷嚏,“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简文衡说:“就是请你跟我们去办个案子。不是很麻烦,别担心。”
这辆破败铁皮看起来战功赫赫,连大车从后视镜里看见都礼让两分,生怕被讹上。
好在阴司出品还算稳定,王雨云爽爽地一路把车开到了西郊。
“阿嚏。你们到底要怎么弄。阿嚏。”
高知觉连打了一串喷嚏,差点把肺喷出来,看见这三人凝重又深情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干嘛这么看着我?”
“小高啊,你要注意身体啊。”黎予慈爱地说,“干咱们这行很容易不小心死掉的。”
“是啊高哥。”王雨云的目光中掺杂了一丝歉疚,“我那还有感冒冲剂,等结束之后给你整两袋。”
“你们不开这个破车我就不会感冒!”
把爆破符贴黎予脑门的始作俑者简某移开目光。
一辆残破到诡异的车默默驶入工地挡板,高知觉警觉地打开车窗。
“你们什么情况,不会是要拿人浇水泥桩子,不好意思拿自己人所以才找我吧?”
王雨云把车停在路边,挠头道:“也不算。”
还不等高知觉发出下一声质问,简文衡就虔诚地拍上他的手背。
“大哥你有病啊!”
“我真的有。”简文衡说。
“好像没接上号。小简继续。”
简文衡拍拍高知觉的手,高知觉皱紧眉头惊恐地看着他。
“再来。”
……
王雨云附到黎予耳边小声说:“高哥不会傻的吧。”
黎予说:“没事的,只要是大鬼污染,咱们就有办法解决。”
终于,高知觉大叫道:“你们差不多了吧!”
“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结果把我当什么唧唧叫玩具吗,拍个没完了?!”
黎予小声说:“有戏有戏!”
简文衡撤开一步,指着黎予问:“他是什么?”
黎予:“?”
“他就是一条狗!”
“??”
王雨云双手一拍:“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