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意外的湿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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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看我这样穿的对不对？”高天宇站在杨帆面前叉着腰。杨帆伸手帮他把扯开的衣襟重新压好，朝他竖起大拇指。
“这样就很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高天宇每次都会找杨帆确认道服是否到位，杨帆也是不知厌烦地一次次帮他整理衣服。
“今天的比赛尽力就好，你前面的几个对手都不弱，而且训练的时间比你长，想要赢他们可不简单。你平时背负投练得多，尽量多用，可不要像平时跟我训练那样，上了头招式就乱。”马上要到高天宇的上场时间，杨帆正在给他做个人指导。
高天宇咧了咧嘴说：“平时那是在和你闹着玩，今天他们休想在我身上赢得一分。”
杨帆喜欢看他的笑容，揉了揉他的脑袋，碎发挠的他手心微微发痒，忍不住又捏了一会儿。高天宇抓住他的手说：“你再摸我就长不高了。”
“请下一组选手准备上场。”裁判此时发出指令。
“加油，赢了就请你吃烤肉。”杨帆拍了下他的屁股。高天宇回过头，笑着看了他一眼，冲他挥了挥拳头。
两人站在比赛场上，互相行礼后，在裁判的指令下比赛开始。两人一开始用手相互试探。对方的力量比高天宇要强，身形也要大一些。高天宇想要抓住对方的袖口，但反而被抓住了衣襟。对方扯着衣襟将高天宇拉着走。高天宇蹲下身，使出背负投和小内刈。但对方下盘极稳，重心下移，利用自己的体重压住高天宇的背部。但高天宇反应很快，用自己膝盖顶住对方的膝盖，保持自己的左脚离他越来越近，左手抓住对方的衣领，左脚绕到对方左脚的后方使出大外刈，自己则是膝盖着地，用右腿和上身的重量给对面施压，成功将其压制在地上。
杨帆激动地一拍大腿，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出声叫好，怕影响到高天宇。但他这一招实在是太完美，连杨帆都没想到高天宇在比赛场上能展现如此精彩的技巧。后面高天宇的表现就像刚开场那样完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高天宇会拿下这场胜利的时候，高天宇在做出一个背负投后，突然倒在地上爬不起身。
看见高天宇痛苦地捂住左脚，拧紧眉头。杨帆连忙跑上去，心疼地说：“天宇，没事，你把手放开，我来看看。”杨帆安抚着高天宇，让他把手松开，自己轻轻地握住他的脚，找到了微妙的一点，他试着加了点力，高天宇倒吸一口气。“你慢慢地转一下试试。”高天宇听话得小心翼翼动了动。“感觉还好吗？”高天宇点点头：“好像还行。”杨帆放下心来。“问题不大，应该只是肌肉的一过性痉挛，我给你按一下就好。”
“那比赛——”
“还比啥呀，腿都这样了，你又不是丹顶鹤。”杨帆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把他扶起身，对裁判说：“我们认输了。”裁判点点头，示意对方选手获得胜利，继续准备下一场比赛。
“你脚暂时不要用力，搭在我身上就好。”
“喔。”高天宇乖乖地应了一声，胳膊搭在杨帆地身上。“师兄，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杨帆问。
“丢了你的脸。”
“嗐，你还不如心疼烤肉呢。”感受着身上的重量，杨帆笑道：“都练了好几个月的柔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瘦。是不是没有听我的话，多吃点肉。”
“我吃了！可是长不胖那有什么办法。你看，一定是因为你不带我吃烤肉的原因。”高天宇不服气地说。
“是是是，都怪我没有好好地照顾你。不会落了你的烤肉的。”杨帆把他扶到更衣室坐下，右手弹了下他的额头。“好啦，不听话的师弟，你看看，刚才热身不好好做，现在遭殃了吧。”他握住高天宇的右脚说道：“会有点痛哦，你得忍一下。”
高天宇紧张地问道：“会有多痛？”
杨帆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大概是彩票离大奖相差一个数字那么痛。”
高天宇笑了：“有这么痛？”高天宇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杨帆趁着转移了他注意力，将力量集中在了那一点。
“啊！”高天宇觉得自己刚才的声音应该整层楼都听得见，连忙将嘴巴捂住。
“怎么样？”杨帆调皮地看着他。
“你下手太狠了！我感觉我的脚已经离我而去了。”高天宇狠狠地拍了下杨帆的肩膀。
“你要谋杀师兄吗？”杨帆揉了揉被打的肩膀。
“那也没有你刚才下手狠。”高天宇愤愤地说。
“你现在再感受下看看？”杨帆说。
高天宇一开始先小幅度地动了动，发现没有疼痛以后，又大幅度地转了转，最后兴奋地站起身来。“诶！真的不痛了！”
杨帆连忙把他扶住：“你也太乱来了，还不能乱走。至少不能下地3天。”
“啊，行吧。那我怎么回去啊？我今天没让家里人来接。”高天宇叹了口气。
“我送你吧，不嫌弃我的小二轮的话。”杨帆说。
“行吧，勉强答应了。”高天宇嘴上说着嫌弃，眼睛里却满是期待。
杨帆拿着高天宇柜子的钥匙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他的衣服和裤子，放在他身上，蹲下身要帮他脱掉裤子。
“干嘛？”高天宇机警地抓住裤子不放。
“你脚这样怎么换裤子，我帮你啊。”杨帆白了他一眼。
“你你……不用你来，我自己可以的。”
“干什么，跟师兄还这么客气啊。”
“没问题的，我坐着也可以换。”高天宇坚持不放。
“行吧，你别摔着了，不行就让我来。”杨帆站起身，背过身脱下道服，然后把干净的衣服换上。等转过头来，却发现高天宇还抱着衣服看着他，走近没好气地说：“你看，我说你自己不行吧。”
高天宇突然脸红。“没有，我刚才只是在想事情。”而后不等杨帆多说，坐在凳子上，一点一点地挪着屁股把裤子脱下，但要穿自己的裤子时，怎么都提不上来，急的他单脚站起来，脚底像装了个弹簧一样，一蹦一蹦地想将裤子套上，更衣室洗澡的人多，地面湿滑，他一不小心滑倒。杨帆早有所料，他双手抱胸站在一旁，似乎在看一出精彩的独角戏，等他将要跌倒的时候，挺起身抵住他，左手轻轻将他环住。高天宇倒在杨帆的怀里，面颊正好贴着杨帆坚实的胸膛，他错愕地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杨帆嘴角露出止不住地笑意：“所以我说啊……”杨帆右手帮他把裤子提起，手指不小心碰到高天宇的臀部，高天宇如触电般身体紧绷着。“还不是得我来。你说你跟师兄客气什么。”
“地太滑了。”高天宇局促地用手推开杨帆的胸膛，扶着他的肩膀说，“走吧走吧。”
杨帆扶着高天宇坐在自行车的后座，自己在前头推着自行车把手慢慢向前走。夕阳熠熠的光辉洒在过往的玻璃窗上，如同海、沙滩与蓝天正交相辉映，带着热意的夏风轻轻卷着高天宇的碎发，杨帆时不时地回过头看一眼，确认高天宇安安稳稳地坐在位置上，便冲他露出灿烂微笑，男孩健康的气息扑面而来。高天宇将眼睛微微闭上，自行车在石砖砌的人行道上起起伏伏，像是两人乘着小小的船帆，在蔚蓝的海洋上漂泊，杨帆便是那掌舵者，只要他在前方，就一定能安全驶向远方。
“想什么呢，闭着眼也不怕摔下去。”杨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不知道你这样很煞风景吗？”高天宇睁开眼瞪着杨帆。
“风景，哪里有风景？”杨帆不解地左顾右盼。
高天宇长叹一口气。“如果我读心术，我一定要看看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是不是只有猪肉、鸡肉、牛肉。”说完他自己都乐了。
“你是哪一种肉？”杨帆问。
“什么？”高天宇猝不及防，差点从车上摔下来，杨帆赶紧将其扶住。
“瞧瞧，我说你会摔下来吧。”
“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哪个意思？”杨帆歪着头问。
“算了，没什么。”高天宇摆摆手。
“我新学的土味情话，厉不厉害？”杨帆停下脚步，不坏好意地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你还会这个啊。”高天宇把头撇开，斜眼看着他。他突然觉得嘴巴有些发干。
“哈哈，我同桌最近天天给我念叨这些玩意，弄得我现在都条件反射了。”杨帆笑着继续往前走。
“哦。”高天宇失落地应了一声。
两人一时无言，自行车又拐过了两个街角。
“师兄。”高天宇轻声地问道。
“嗯？”
“你的梦想是什么啊？”
“梦想？”
“就是说，以后想做什么？”
“我倒是没有想过。一直以来，我都是以学习为目标而努力。对我来说，把每一次考试都考好就是最大的愿望。”
“柔道呢？”
“柔道当然是喜欢的。但最多是爱好而已。要说把它当成梦想或者职业，应该不是那一种。”
“是这样啊。”高天宇若有所思地说。
“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啊——我想带着我的吉他，到各地去旅行。”高天宇眯着眼睛，仿佛眼前就站着另一个自己，背着吉他在世界的某一个地方边弹边唱，无论身边是否有听众，他都在浅声吟唱。
“流浪歌手那种吗？”杨帆问。
“对，是不是很酷？”高天宇笑着说。
“相当酷。真羡慕你，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杨帆揉了揉他的头，而后继续。
高天宇闪烁的眼睛看着杨帆的背影，悄声地说：“我可以分给你的。”
杨帆将高天宇送到小区门口后，高天宇执意不让杨帆进到小区内。“不要紧的。我自己进去。”
“我送你进去啊，你的脚还不能下地。”
高天宇摆摆手，下了车，单脚站着：“你看，我自己也可以。”说完把背影留给杨帆，一蹦一蹦的消失在视野中。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意外的湿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