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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五星级宾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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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越看着杨帆乌黑的头发,想象着它在手下会是什么触感,竟然没忍住伸手拍了拍:“起来吧,我还爬得动。”
杨帆错愕地看了梁越一眼,站起身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开玩笑地用拳头打他的肚子:“好啊,现在你都敢动你帆哥哥的头了是吧。”
“诶,诶……”梁越嬉笑着往后躲,突然他吃痛地叫出来,“嗷——”
“怎么了?我用力太重了吗?”杨帆连忙停手,担忧地问。
“没……”梁越勉强露出笑容,摇了摇头。杨帆皱着眉头把他的衣服撩起来,肚子上有好多处都有淤伤。
“在平城的时候被打的吗?”杨帆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没事,这不是都过去了吗?一点点皮肉伤没什么,快走吧。”梁越拍拍杨帆的背,率先往楼梯上走。想到平城那些人的结局,杨帆倒是也不再闷声生气,跟那些人的结局比起来,这点伤实在算不得什么。
“嗐,也是,我们梁越皮糙肉厚,区区一点小伤算什么”杨帆连跨几个台阶,抢在梁越的前头,“我来给梁少爷开路。”
“杨帆,你慢点。”眼看着杨帆就要消失在楼梯拐角,梁越连忙喊了一声,“这宾馆真的没有丧尸了吗?”
“放心,里里外外我清扫过很多次,绝对保证安全。其实我还放了一些小东西在门口,它们都好好的,说明丧尸也好,人也好都没来过。”杨帆在楼梯拐角露出个大脑袋,笑嘻嘻地说。
来到“10001”房门,杨帆倚在门旁,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梁先生,您的房间到了。”
梁越拿出那一大串钥匙,找到房间的钥匙把房门打开。说是“总统套房”,但其实只是杨帆的夸张词。这是一间比普通的房间要大上一些的大床房。里面最醒目的便是那张大床房,床上面只摆着一个床垫。要说最突出的点,就是整个房间非常的干净。
“啪嗒。”杨帆按下按钮,房间里立刻充满了温馨的光,是墙壁上一盏盏挂着的小灯泡发出的。即使梁越以前从来没有住过酒店,也知道这绝不是酒店本该有的东西,更不用说与这个末世格格不如的干净了。这时充满杨帆个人特点的房间。
杨帆进房间以后,就自顾自地忙了起来。地上摆着一个大箱子,他从里面拿出了两个大睡袋,平铺在床垫上,然后抓着梁越的手带到床边:“先坐着歇一会儿,累了就躺着,这床又大又舒服,你想在上面打滚也没问题。”
“杨帆——”
“不用担心卫生问题,这些我都擦过,很干净的。”杨帆又回去折腾他的箱子了。没一会儿,他手上抱着一堆东西走过来,一股脑放在梁越身边:“这些都是最近我备在这儿的食物,短时间内我们先用这些对付一下,你快吃,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说完杨帆便自顾自地往外走。
梁越抓住他的手:“你去哪?”
杨帆笑着拍拍梁越的手:“1分钟,马上就回来,一会儿记得给我开门啊。”
门一关上,房间里就完全安静了下来,梁越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拿起一块用纸包着的牛肉干,但怎么也没有胃口,于是又将牛肉干放下,走到房门口,耳朵贴着门倾听外面的声响,心中默数着时间。
“60,61……”已经过去1分钟,梁越却没有等来杨帆,他开始胡思乱想:怎么回事?是不是他遇到危险了,我要在这里等着他,还是出去找他好?脚步声突然响起,听声音似乎来人比杨帆要更重一些。梁越握紧了手中的弓,一旦有什么特殊情况,他会毫不犹豫地拉弓。
脚步越来越近,准确地停在了门前。敲门声响起,“梁先生,开门啦梁先生。”
梁越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出了一身汗,通过猫眼往外看,门口那人确实是杨帆。梁越轻轻呼出一口气,垫着脚把弓放回了沙发旁,这才将门打开。
“怎么了?怎么满头是汗的?”杨帆拎着两大桶水,诧异地看着梁越,“哪里不舒服了吗?”
梁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倒退回床边:“没,看你好久没回来,我有些……我有些担心你。”
好久?杨帆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将水桶拎高了一些,说,“抱歉抱歉,我多弄了一些水,让你担心了。好了,你放心地休息吧,我就在这里不乱走了,你赶我我也不走。”
梁越这才看到杨帆手上的水:“干净的水吗?哪里来的?”
杨帆笑说:“这些都是我收集的雨水,外头还有很多,我先弄了这么些,应该够我们晚上用了。”他用脚推开阳台的门,阳台十分宽阔,足足有半个房间那么大,阳台外侧还放着一个铁皮大桶。
杨帆将水桶放在铁皮边,从角落处拿了一捆树枝放在铁皮桶里,点了废纸生起火,放在在铁皮桶里,火焰由小变大,逐渐升腾。又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口锅放在火上,把水倒在里面,盖上了盖子。
梁越看了一眼安静靠着的弓,心中微微一紧。他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紧张了,只要杨帆在这,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踱步到阳台边,静静地看着杨帆忙着忙那的。
迎上梁越的目光,杨帆问:“怎么又起来了?我烧点水,把你的脸擦一擦,剩下的还可以喝。对了,帮我把包里的水杯拿给我吧。”
“好。”梁越应声去找杯子,他拉开背包拉链,拿出团在一起的衣服,看到了最底层的一个旧保温杯。他发现衣服里好像裹着什么东西,撇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专注烧水的杨帆,鬼使神差地将衣服打开,里面是一块表——竟然是那块7年前送他电子表!杨帆竟然还一直带着它,表带已经有些磨损,但表盘还是完好无缺,显然这些年一直都带在身边,而且有好好保存着。
难道说……一种微小的可能性在梁越心底生根发芽,他几乎要被这种意外的惊喜冲破头脑。
“梁越,水烧开啦,杯子找到了吗?”杨帆喊道。
“哦……来了!”梁越连忙把手表重新藏在衣服里放好,拿着保温杯走回阳台。
“是这个吗?”梁越伸手递出保温杯。
“嗯,就是它。不过早上走得太匆忙,我只来得及带上我的东西,现在就这么一个保温杯,是我平时用的,你别介意,先用它对付几天,我再去……”
“我不介意的!”梁越突然打断道。
杨帆开怀一笑:“过几天看看能不能再找新的。”他把装好水的杯子递回给梁越:“快进屋吧,晚上外面冷,去屋里暖和。”
梁越接过水杯捧在手上:“那你呢?”
“我也马上进来。”杨帆将锅放到地上,“等水凉一凉,我就把锅来拿进来,给你洗洗。”
说起洗,梁越不由得想起之前杨帆是如何给自己擦脸擦身体的,面上一红,随便应了一声,赶紧躲回了屋子。
肚子“咕噜”一声地发出不满,失去的饥饿感又回来了。梁越拿起牛肉干咬了一口,虽然是最简单的调制,但他还是觉得味道不错,甚至比平城那些人做的还要好。
“怎么一直盯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杨帆举着锅笑脸盈盈走进来。
梁越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边啃着牛□□,一边正盯着杨帆看,这个时候被抓包觉得有些难为情:“呃……”
“嘘!别说出来,我知道的。”杨帆心虚地笑了笑,生怕梁越说他不好看,急急忙忙地打断到。他把锅子放在床边,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放到热水里打湿后拧成半干,伸手便要替梁越擦脸。
“干嘛,我……我自己可以的。”梁越往后一躲,挡住毛巾龃龉地拒绝道。
“啧,还跟我客气了?你自己看的到哪里脏了吗?你自己能擦的干净吗?”杨帆不满地说。
梁越本想说厕所里不就有镜子吗,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乖乖地伸回脑袋算是同意了。
“这才乖嘛。”杨帆满足地一笑,捏起毛巾一角,仔仔细细地看着梁越的脸,但凡有一点留下的血渍都给擦得干干净净,毛巾干了,他便重新沾上点水,像扣掉粘在地上的口香糖一样,一副要和梁越的脸决战到底的样子。
一不注意,梁越的脸白一块,红一块,被搓过的地方变得火辣辣的,他表现得无事发生一样,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倒不是说他比别人更耐疼,只是杨帆实在是离他太近了,鼻间温热的气息不断地吹到他的脸上,吹得他有些意乱神迷,五感迷离,只剩下内心难以压抑的雀跃和心跳相互应和。
到了右边脸的时候,杨帆的手突然停止了,梁越疑惑地抬眼看去,发现杨帆正在盯着自己的伤疤看。他心中一惊,不自觉地往后躲开了,假装挠鼻子,实际上是要趁机转过脸去,不愿再让杨帆继续看那张不完美的脸。
杨帆却不肯让梁越这么做,左手扶着他的面庞,拇指摩挲着那条长长的伤疤问道:“你这伤……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