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塔[哨向]》新库骰

16、16

　　熊瑞童在任务前建议留下的后手果然派上了用场。
　　计划周密，考虑得当，如果熊瑞童愿意一直留在雪之塔服役，那么她将来会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官。
　　如果她不愿意继续服役，到时候战争或许已经平息，那么程沐秋会跟她一起退役，留在圣所做一名训练官。
　　她们会在附近买一栋小洋房，弥补二人没有肆意享受的，本属于她们的惬意生活。
　　社会得以稳定的环境，多亏了她们这样的贡献，让更多的普通人能投身于自己热爱的事业。
　　她们拥抱过，她们接吻过，她们的灵魂也曾在旖旎的夜晚里融合，只是她们还没有对彼此说过爱——
　　所以战争结束后，她们还打算弥补没有举行过的结合仪式。
　　……
　　程沐秋看着熊瑞童闭着的双眼，双手抚上熊瑞童放在被子外的一只手。
　　她曾见过熊瑞童晕倒两次，第一次见到时，熊瑞童是陌生危险的敌方向导，那时候她还以为对方属于其他哨兵，偷偷地吃过醋；
　　第二次见到时，熊瑞童是勇敢坚强的可靠搭档，这个时候她幻想过，她们会做彼此一辈子矢志不渝的亲密爱人。
　　熊瑞童会痊愈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直升机外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破声，林里的熊熊烈火烧得比树木更高，将那栋灰色建筑周围都吞没为汹涌的火海。
　　程沐秋冷淡地往地面上瞥了一眼，收回视线。
　　熊瑞童被送回医疗部做手术，从手术室推出来时，外面已迫近天明。
　　即使经历了紧张又复杂的一晚，程沐秋也坚持着坐在外面等待。
　　彻夜未眠，但她并不觉得困倦。
　　护士推着熊瑞童往病房走，程沐秋双手搭在她的床沿，一步一步跟在旁边，平时凌厉的气息收敛了一大半，仔细地听着护士描述情况：
　　“弹片已经被取出，伤口也处理好了。只是她的创口被捂了太久，有发炎的情况，现在正在发烧。病房内，会有轮班护士照顾她。”
　　“在她的病房里再加一张床吧，我可以待在病房里照顾她。”
　　护士又交代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项，然后走出了病房，程沐秋轻手轻脚地给为熊瑞童掖好被子。
　　熊瑞童正在发烧，裸露在病服外的皮肤都泛着热，抚上去反而能让人感觉到，她还活着的实感。
　　病房里的窗帘没有被完全拉紧，日出的微光透进来，从床边一点点蔓延到熊瑞童的床位，将她洁白的软被照得暖融。
　　熊瑞童睡了很久，程沐秋一直等到正午，最后她实在熬不住身体的疲惫，就趴在床边浅眠。
　　程沐秋睡得不深，没多久就被床上的动静闹醒，紧绷着的神经没等放松下去又开始工作，然后她感觉到一个体温略高的手背贴着自己的脸颊，连忙睁开眼睛抬头。
　　熊瑞童或许醒了很久，她正歪着头打量程沐秋睡觉的模样，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脸上摩挲。
　　她的嘴唇恢复一些血色，看见程沐秋醒来，唇角勾起一个浅笑。
　　程沐秋在床上趴着睡了大半夜，现在腰部酸麻，但是她没有去管，而是换了个位置，靠在床头盯着熊瑞童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护士的敲门声：“来送饭了。”
　　熊瑞童自然地应了一声，“进来吧。”
　　程沐秋还没来得及下床，护士就端着饭推开了门，一眼看过来，见两个人挤着一张病床，于是笑着打趣，“不是在旁边放了张床吗？这么黏人啊。”
　　程沐秋垂眸不好意思地笑，赶紧从床上下来，抬头摸了摸鼻子问道：“现在这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