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要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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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那个梦的影响，李砚南开始有意无意地注意自己和顾钧昶的一些动作，脑袋里时不时地蹦出一个问题，会不会太亲密？但却没有具体的标准来衡量。
胡思乱想很多，心情烦躁，还不知道该找谁倾诉，就这样，李砚南第n次进入了那个贴吧。
里面有不少的日记帖，其中一个免费咨询的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个叫白鲸的用户在上面发说愿意听人倾诉，帮助解决烦恼。
李砚南鬼斧神差地私信了他，但又犹豫了半天才敲出“你好”两个字发过去。
对面秒回：“晚上好。”
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李砚南逐渐和对面那人聊了起来。
对面入圈8年，可谓是经验老道，李砚南刚开始有些害怕，谎报了年龄，报大了3岁。
但也很小，对方直接来了句，“原来还是个小朋友。”
李砚南盯着电脑沉默，莫名觉得私信他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但对面随即发来，“别光瞎想，你想不出来什么的，得实战。”
李砚南：“实战？什么实战？”
白鲸：“就是你真的去找个人谈恋爱，你就知道喜欢的感觉了。”
李砚南：“……”
说了等于白说，他连自己可能是同性恋都不想叫人知道，还谈恋爱，怎么可能，果然私信就是个错误。
白鲸：“……你去找找和你同类的人，有没有你喜欢的，大胆冲。”
“怎么知道是不是和自己同类？”
白鲸：“【晕jpg】自己观察，去看看特征帖。”
李砚南皱着眉头退出了聊天框，往下翻了几下看到一则“同性恋有哪些共同特点？”的内容。
爱干净、有容貌焦虑、身材焦虑、喜欢穿白袜……
李砚南烦躁地关上了电脑，里面没一条他符合的，但他又确实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自从那次以后，每次梦里的主角都有顾钧昶的存在。
具体梦的内容记不太清，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以至于李砚南已经不太敢靠近顾钧昶，甚至有些时候顾钧昶直视他，他都会飘忽不定地躲闪，因为心虚。
直到他有些难挡，又回想起贴吧里那个人说的话，“去找个人谈恋爱。”
心里被这句话挠得发痒，他动了或许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的念头。
无路可走的他又找上了吴哲。
正在整理名单的吴哲愣了下，抬头看李砚南，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说：“？啥？你叫我帮你找个人谈恋爱？”
李砚南嘴角一抽，“你这么理解也行，反正，我不知道上哪儿找喜欢男生的人，这不想着……”
你货源多嘛，不过这半句话他咽在了喉咙里。
入夏以来每天持续高温，吴哲果然是行动派，还没几天就说要带李砚南去个地方。
李砚南绞尽脑汁跟顾钧昶扯谎，才得以在周五放学的傍晚跟吴哲一起走出学校。
吴哲带他来了一家网吧，一楼乌泱泱地聚着一群人，设备倒不少，李砚南一进来就感觉里面空气不新鲜，二楼是打台球的。
吴哲跟前台那人说了会话，带着李砚南上了二楼，走到台阶上李砚南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柜台，原来那人是尹青。
二楼人少些，但李砚南也没觉得空气新鲜多少。
不少黄毛，李砚南有些失望，这就是吴哲找的人啊？李砚南没找到喜欢是什么感觉，倒一下子明白不喜欢是什么感受。
李砚南视线转了一圈，落在角落里那个穿白色短袖的人身上，也就他还有点学生气质，但也没吸引李砚南多久。
“你给我找的人在哪儿啊？”李砚南有种想回家的冲动。
吴哲把书包放下，一脸无语地回，“你能不能别一副好像在jiaoji的感觉，这不就当多认识个朋友嘛。”
李砚南默默点头。
吴哲给他指了指，李砚南顺着方向看过去，竟然就是刚刚那个男生。
李砚南瞬间失去了兴趣，无他，只是长得蛮一般的，比顾钧昶差多了。
李砚南秉持着来都来了，就当交朋友的心态，和对方进行了一番友好问候。
吴哲站在一旁耷拉个脸，眼珠都要抠下来，心道怎么一种少男相亲的感觉，用力甩掉这诡异的想法，招呼他俩过来打球。
那人叫杨越，李砚南记不太清俩人具体的对话细节，因为全被后来站在楼梯口的顾钧昶覆盖了。
依稀记得当时杨越正在问他会不会打台球，他摇头，那人抓着杆说要教他，结果没教几下耳边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低沉的，发闷，但又清晰准确地传到李砚南身边，仔细听还能注意到里面藏着的怒气。
是顾钧昶，李砚南猛地抬头，视线穿过前面的黄毛望向二楼的楼梯口，只见顾钧昶就站在那儿，嘴里还在说，“李砚南，回家。”
李砚南也顾不上球打到哪儿了，拎起书包就往下走，顺带丢给吴哲一句，“对不起，我得先回家了。”
拉开门口那扇重重的推拉门，热风瞬间包裹李砚南的身体，他跑着去追顾钧昶，在巷口拐角处才堪堪将人拦住。
但又马上松开手，跟在人后面。
现在的李砚南已经长高不少，能到顾钧昶的鼻尖那块儿，他内心忐忑地在身旁走着，时不时偷看顾钧昶几眼，内心腹诽该怎么解释。
一直到家门口还张不开口，顾钧昶忍了一路，最终停在门前问，“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李砚南顿了半秒，紧张地措辞说，“对不起。”
沉闷的空气里，俩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跟我说你为什么骗我。”
顾钧昶像一座大山笼罩着李砚南，走廊里昏暗的灯光照在白墙上，印着两人的影子，压得李砚南喘不上气，血液里像流淌着一堆垃圾，堵塞着他的血管，让李砚南大脑短路，呆滞地立在那儿。
顾钧昶又问了一句，“不说？”却迟迟没等到回复，转身开门进去了。
李砚南又缓了会儿才灰溜溜地进去。
一进门李砚南就觉得有点不对，没见豆包，往常他一进门豆包就扑上来缠着他，粘人得很，今天脚边却空空的，尽管他心里还装着事儿，但还是注意到了。
迷惑地走进厨房问祁萍女士，“妈，豆包呢？你又把它借给对面玩儿了？”
李砚南最讨厌邻居家那小孩儿，老是不请自来地撸猫，还三番两次地想借猫，李砚南护犊子心强，不喜欢豆包在别人嘴里跟个玩具一样，借来借去的，喜欢宠物就养一只嘛，借猫算怎么回事。
祁萍却扭头没说话，但表情却传递着一种陌生的情绪，李砚南虽然不能一下子理解这种情绪想表达的含义，但隐约能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
“豆包走了。”
李砚南没懂，“走去哪了？”
祁萍羞愧地低着头，语气里带着颤抖，“被狗贩子捉走了。”
“捉去哪儿了？我要去找它。”李砚南捉着母亲的肩膀问，眼睛里瞬间涌进沙子。
最近小区里老是有猫猫狗狗丢失，估计都是狗贩子的手笔。
“对不起小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买菜的时候没注意什么时候它溜走了，等我跑出菜市场的时候就看见它被引进一辆车里，我怎么追也追不上……对不起小南，对不起。”
李砚南眼睛红了，泪也终于憋不住地开始往下淌，哭了会儿又冲出门去找猫，祁萍拦都没拦住，一下慌了神，冲进卧室叫顾钧昶。
三人找了几个钟头，也没见豆包。
顾钧昶不紧不慢地跟在李砚南身后，终于忍不住将人拦下，“走，回家，猫不在这儿。”
李砚南却泛起轴劲儿，犟着说，“你怎么知道不在这儿。”
顾钧昶看着他哭红的眼眶，按着把人往回拉，回家前刚升起的冷战也先中途暂停，一路上软硬兼施地把人拉回家。
拿着冰过的毛巾敷在李砚南眼睛上，努力安抚他的情绪，“来，深呼吸，慢慢来，不要太伤心，你的身体经不住情绪起伏太大。”
顾钧昶总是在安慰人的时候说话声音很温柔，像在哄小孩儿，但又给人很安心的感觉。
李砚南的呼吸渐渐慢下来，但到晚上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顾钧昶转身搂着李砚南，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把人按在从前，声音从李砚南的头顶传来，叫他深呼吸。
李砚南陷在崖底出不去，崖顶就那么一丝光亮，李砚南望着那光亮一点一点往上爬，听着耳边传来的心跳声开始犯困，紧揪着的心逐渐放松。
豆包走丢的事情对李砚南影响很大，一度他走在街上看到只稍微像点儿的猫都感觉是豆包，跑过去看，结果发现不是。
总是神叨叨地问顾钧昶，“你说豆包被抓走以后他们会把它怎么样？”
“他们不会要把它杀了吃猫肉吧，还是要扒了它的毛……”
顾钧昶总是第一时间握住李砚南的手，轻拍着他的背说，“不会的。”
顾钧昶生怕李砚南这次挺不过去，病情再加重进医院，总是忧心忡忡，时刻关照着李砚南的动向，有时候李砚南一个停顿，顾钧昶就知道李砚南又想豆包了。
最后解释也没要成，庆幸地是顾钧昶把李砚南照顾地还算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