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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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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杰纳斯向裴阑抱怨,觉得自己干活干得快要长眠了,他只想和妻子好好过二人世界,并且对裴阑抛下事务去跟柯戎过二人世界这件事,颇为不耻。
裴阑有被他三天两头的抱怨烦到,向他推荐了自己的助手,“群鸦”。
那个忠心又稳重的人最初效忠于裴阑,是因为新月阁下的人格魅力与实力,现在效忠的对象换成杰纳斯,他并无怨言。
群鸦十分可靠,能在裴阑离开的几年里能将阿刻戎打理得井井有条,想必也能有效地分担老公爵的事务。
就如同冥河需要白霰一样,阿刻戎不能失去群鸦。
为了解决他们的居住问题,柯戎第一次使用了来自高维的力量。
切割空间。
建筑本身极其普通,与世上任何一间别墅相似。唯一特殊的是,这栋建筑会存在于世间各处,也不存于世间各处。
同神本身一样。
此举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就近监测能量波动,同时也避免了旁人打扰,毕竟两人的性格都不太热络。
裴阑最终还是打消了那个居住在某个安闲的小镇的念头,偶尔去一趟可以,常住的话,他还是觉得有些太累。
想去……没有人的地方。
别墅最常现身于特拉瑞斯荒区的某处,在这里从窗外可以望见远处繁华不息的中心城。
“从最近的仪器监测结果看,荒区的污染度波动减小,甚至有下降的趋势。也许再过不久,人们就能从拥挤的中心城里搬出来。”柯戎看着特拉瑞斯早报说。
“嗯,是好事。”
裴阑对东部一直有着偏爱。曾经没有记忆时,仅仅是书册上“文明覆灭,民不聊生”几个字,就能让他心口闷痛。
无数场景在脑中闪回。
幸好,这片死寂了漫长岁月的无主之地,将迎来新生。
天气入夏,室外的空气太闷热,让人越来越不愿意出门。
这天晚上,裴阑洗过澡,擦拭着垂在肩头的长发,从水雾缭绕的浴室中走出。卧室温度偏低,是裴阑喜欢的温度。
暖黄的灯光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看着面前的大床,忽然发现,这似乎是他和柯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
以前也不是没有同眠过,但那时他们仅是相依为命的战友,并不旖旎。
不像今晚……就连灯光也识趣地变得昏黄,暧昧至极。
柯戎站在床的一侧,处理着腕机的消息,头发吹的半干,披在肩上像金色的波浪。
见裴阑出来了,他将腕机放下,拿起吹风机,温声道:“过来,我给你吹头。”
“嗯。”裴阑坐过去。
手指温柔地插进发丝,抚摸理顺,指腹触碰过的地方带起触电般的骚痒。
裴阑真切地意识到,他在与这个人谈恋爱。
好奇怪。
眼神相撞会觉得紧张,肌肤相触会觉得酥麻。
像是有电流冲进心脏,让他心如擂鼓,意志力被轰到九霄云外。
吹风机停了,裴阑的思绪却仍在放空。直到柯戎托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他都还没反应过来。那双幽深瞳孔怔愣着,有些恍惚地看着柯戎,却只看到凑近的唇形完美的薄唇,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裴阑平日里耷着眼皮俯视别人,显得清冷淡漠,现在他这样抬眼看人,倒是显出几分生机了。
这个吻突兀到有些奇怪。平静冰面下似乎涌动着暗流。
据裴阑所知,掌管繁育的黑山羊母神……性.淫。
作为黑山羊衍生物的柯戎,本性恐怕也差不离。他们这段时间的接触止步于亲亲抱抱,这么一想,这个怪物岂不是被迫在跟自己柏拉图?
他想到这里,看着柯戎的目光都多了丝复杂的怜爱。
与神明垂怜众生那种高高在上的注视不同,这一回,神明会献上自己的全部尽力而为。
“让我,接纳你的一切。”
说着,裴阑转身正对着柯戎,跪坐在床上搭他的肩膀,反客为主,仰头吻上他的唇。
刚洗完澡的热意尚未消散,就这么直直地扑过来。柯戎单手环住他的腰,唇齿缠绵间,他清楚地看到那双漂亮的墨色眼睛里,流转着平日罕见的情绪。
思维仿佛被打通了某个点,他将怀中的人压在床上,眼中的渴求骤然燃起,几乎化为实质。
他每天不是担心自己越界,就是担心服务不到位,有些事他当然不敢提。
饱足思婬欲,如今一切安稳,分点精力在这种事上实属应当。
很久之前没有伴侣,再加上繁育消极的特质,对这种事情倒是无所谓。
可他现在有了,挚爱就在眼前咫尺之处,藏在血脉里的某种渴望疯狂叫嚣着,几乎控制不住。
这根名为理智的弦,将要在今天崩断。
……
其他的触手也伸出来,粘腻冰凉,试探着缠上他的四肢,乃至全身。
“放轻松。”
柯戎的嗓音低沉,带着□□哄,而那张精致得近乎非人的脸,在迷离恍惚之下,如同引诱食物的魅魔,蓄谋已久,来势汹汹。
……
里里外外都被彻底展示在人前,他有些不自在,抓着柯戎的手不自觉用了力。
柯戎被掐着也不在意,只担心自己肌肉太硬会让裴阑手疼,有意识地放软了肌肉。
只能说拟态的本事就是好用,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让一个面条一般柔软的身体为裴阑服务,不过裴阑大概不会很乐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下未尽一下接续。
不能操之过急。
裴阑说他可以接纳他的一切,但柯戎的一切有点多,他决定慢慢来。
裴阑靠在柯戎的肩上,咬着唇压抑喘息,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紧闭着,纤长的眼睫颤动,眼尾不正常的潮红蔓延,格外吸引人。
夜使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被汗沾得湿透,大概是白洗了。
“好热。”他喘了口气。
裴阑记得,柯戎的粘液也是有催情成分的,这部分对现状来说,作用不大,除了让他更快地进入状态外没别的用处。他现在浑身发软神志不清,也不知是因为粘液还是因为这个人,亦或是二者都有。
这人恐怕是来征战沙场的,带着他的剑。又或者是一个所向披靡的骑士,来向君王索要他的战利品。
他的语气生硬,细细颤抖着,像在逞强:“可以重一点,没关系的。”
“应该让你来的,差点忘了你怕痛这事。”话虽如此,柯戎只是嘴上说说。
“想什么。”裴阑轻轻摇头,眼尾坠着晶莹的泪,是因为感官反馈太过度,刺激出来的。
“我还嫌累。”
……
迷离,混沌,神志不清。
某个瞬间,裴阑抬头,那双失神的眼睛闯入柯戎的视线,深渊般平静的双眼因他而波澜四起,不再冷漠,不再清醒。
燃满□□的异瞳与沾满情欲的眼眸相对,柯戎俯下身亲吻他的眼睛。
“嗯……?”
面前的人似乎没反应过来,眼睫在情欲的浪潮中颤动,像振翅的蝶。
后来的事裴阑记不太清,他只能凭本能回应着柯戎的动作。全身的重力都靠那人支撑,他听见他问:
“舒服吗?”
“喜欢吗?”
“亲爱的,你好烫。”
裴阑:“……”
话好多。
裴阑想逃,似乎也没逃掉。只记得许多条触手紧紧地缠着他,缠绕着他的腰腹,禁锢住他的四肢。一张张小嘴似的吸盘,贪婪地舔舐着他淌下的汗液。
无数道来自触手的视线注视着他,目光的存在感太强,就好像在视.奸。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出现。
……
全身上下都发着抖,就连话语也散落成凌乱的喘息。
眼泪更加抑制不住地淌落下来,快要来不及为他擦干。
频繁的擦拭为那张清冷却失神的脸带来几道红痕,柯戎似乎在轻轻叹气。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明知故问。
“要什么工具……我不就是最好的工具?”柯戎吻去他的泪水,眼里的笑意贪婪又餍足。
他被彻底占有,从头到脚,就连耳道也被舔吻过。
吮咬裴阑的耳廓时,柯戎特意亲吻了那颗只有他知道的小痣。
耳坠被汗液浸湿,粘附在颈侧,难舍难分。他撩起裴阑汗湿的头发,在他唇上留下一个绵长又珍重的吻。
“我玷污了你……”
裴阑听见他低声自语。
“我的神明。”
心口像被羽毛轻轻划了一道,细细密密的瘙痒之下,有着难以察觉的疼痛。
他回吻着。
“我从未觉得你在玷污我。”
我从不认为自己称得上神明,你也并非彻头彻尾的怪物。
裴阑开口,是比宣誓更加真挚更加诚笃的语气。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