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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真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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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也情,败也情。
小施因受过陈期澈的恩惠,答应帮他做这掉脑袋的事情。因受过江扶林的照顾,不忍而留下赃物,却又死也不供出陈期澈。而陈期澈则不忍小施受苦,主动认罪。
陈景安感觉自己有点眩晕,一手扶着门框喘气。
她转头叩了叩门,老管家低着头进来,扶住她往外走。
“殿下,小施······”老管家问。
陈景安一边走,一边冷声道:“杀。”
“那王妃殿下······”
她回头看了一眼陈期澈的素衣白裳,“暂时禁足······食水待遇一律如常,不许苛待。”
“江夫侍那边······”
陈景安接着往前走,任由身后的大门缓缓合上,将他们分隔成两个世界,“瞒着。”
禁足十日,陈景安再次踏足此地。
陈期澈显然过得不好,肉眼可见的憔悴了,都能够看得见手腕上突出的腕骨。
但是陈景安这个时候不能心疼凶手。
“我不会对外公布这件事,扶林只是体虚小产······”陈期澈听见这话,眸光闪动,陈景安接着说道:“但是你犯下如此大错,我也不能轻纵了你。”
“去吧。”
陈期澈不明其意。
“你去春日楼呆着思过吧。”她道:“放心,我只会对他们说王妃病了。”
春日楼,是各路权贵下朝后消遣玩乐的地方,他怎能去那里?
陈期澈觉得,陈景安真是薄情啊。
为她生下两个孩子,如此说发落他便也发落了,要把他送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
因着这个事情,陈景安许久不进后宅。后来觉着于儿女上的事情不能不谨慎,于是找了个大师来看相。
“殿下天皇贵胄之象,子嗣上也并不稀少,只是近来有些许劫数,度过去便是儿孙满堂。”
“劫数何解?”
大师盘着手上的珠串,闭眼答道:“明日下朝后,殿下往宫内东南角去,自能遇上贵人。”
陈景安依着大师的话,下朝后留在宫内。东南角是御花园的方向,她刚拐进御池,就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皇长子殿下?”
陈景安抽了抽嘴角,这大师不会是皇长子白泠雇来诓她的吧?
得,那天的钱算是白给了。
白泠慌慌张张地不知要做什么去,看见了她打个招呼便急急忙忙要走。陈景安转了转眼珠,也没拦着。
既然被骗了,就找个地方歇着吧。毕竟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多躺一会儿嘛。
她进了间厢房,吩咐伺候的人都远着些,和衣睡着。
睡到一半,她听见推门声,抬头一看,和一个身姿曼妙的男子对上了眼。
哟,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这不是她政敌牧和慎的正夫谢辞盈吗?
不得不说,确实带劲。怪不得牧和慎不常把人带出来,总是藏着掖着,连自己也没见过几面。
于是三下五除二,陈景安便做了这个决定。
过程还是很顺理成章的,毕竟谁能拒绝大权在握的摄政王?
至于是否真心愿意······还是为了妻主的官位妥协,都不重要。后者也不多是多点欲擒故纵的情趣罢了。
后来,陈景安使了些手段,调开了牧和慎,将她派去豫州公干,借机与谢辞盈纠缠。
不出三月,他便有了。
陈景安刚刚失去一个孩子,所以听闻此事欣喜若狂,排除万难,瞒着牧和慎也要让谢辞盈把这孩子生下来。
五个月后,来看诊的太医说,谢辞盈这胎是双生子。
陈景安望着天,募地回想起大师的话。
诚不欺我啊!
她走路带风,欢欢喜喜回王府,又险些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砸晕。
江扶林又有孕了。
于是陈景安脚不沾地地在二人之间团团转,照顾好了这个便去看看那个。
有了之前的惨痛教训,江扶林这胎她看得很紧,凡事亲力亲为,只派平日里给自己看诊的太医安胎,又排查了一遍他身边的奴仆。
主人雷霆天威,做下人的自然懂察言观色,一个个都把脑袋提在手上小心伺候,不敢有误。
五个月后,江扶林的胎稳了,谢辞盈即将生产。
太医说预产期不是十五便是十六,于是陈景安月初便将谢辞盈偷偷接到了自己在外面置的宅子里养着,自己一步不错地陪着。
纵使谢辞盈再不愿,在她这样的严防死守之下,月份也渐渐大了,他只能接受这两个孩子。
八月十四那天,陈景安刚搂着谢辞盈躺下,便听见他说难受。
她起身叫侍奉的仆从进来,这十几日她都习惯了。谢辞盈临近生产,不适之症不少,经常夜不能寐,于是这个时候,她便叫仆从进来给谢辞盈揉腿安抚,自己则到偏房去睡。
唉,这可是头一次睡在这么简陋的屋子里,牺牲可大了。
但是这次,侍奉的仆从进来一看便说不好,郎君怕是要生了!
陈景安被赶出了产房,直到天擦亮,侍从才从屋内出来报喜。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郎君诞下一对龙凤!”
陈景安闻言大喜,赶紧叫下人抱了孩子来看。
她不是没见过小孩子刚生出来的样子,都是皱皱巴巴丑的很,但是看家里长子济序的模样,长大了自然便会长开了。
济序啊······她想起被她处罚的陈期澈了。
“在这院子里伺候郎君的通通赏半年的份励,来两个人把孩子抱着,回王府。”
陈景安将两个孩子大大方方安顿在府中,她要亲自教养。
她没有提生父是谁,自然也没有人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