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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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徐之带着俞时祺出去简单逛了逛，下午送他到了机场。
在登机前，陆徐之再次珍视般地抱了抱俞时祺。
是他做了错误的选择，那他甘愿受罚。
况且，那与其说是惩罚，还不如说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他愿意等。
不过，说是等到成年，两人还是都默契地等着，打算高考后才在一起。
虽说俞时祺没有什么高考上的压力，但剩下的半年，他还是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里。
之所以那么努力，是因为他哥决赛获得了一等奖，有了保送Q大的资格。
Q大在Y市的录取分数很高，如果他的高考分数超出录取分数十分以上，开学后就可以和他哥一起站上Q大的领奖台。
他哥都那么优秀了，他自然不能落后。
到了高三的第二个学期，俞时祺下午放学后基本不再去缘缘之家，回到家吃完饭就开始学习。
陆徐之有了保送资格后不用上课，缘缘之家的事情基本都是他在处理。
傍晚送俞时祺回家后，在俞时祺学习时，他会打视频电话陪着他。
他不出声打扰，安静地看书，偶尔会抬起头来看一会儿屏幕里的俞时祺。
做题时的俞时祺很专注，嘴角放平、嘴唇轻抿，看起来有些严肃。
有一种不同于平时的小太阳那样的帅气。
陆徐之忍不住偷偷截了很多图。
直到做完一张物理卷子，俞时祺才放松地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
看到屏幕里的陆徐之也在盯着他看时，俞时祺趴在桌面上，嘴角翘起：“哥，你在干嘛？”
陆徐之抬了抬手里的书，让镜头拍到高等数学的封面：“看书。”
“是吗？”俞时祺笑得露出洁白的牙，眉眼弯弯：“可是你看着我的眼神在说想我诶。”
陆徐之愣住了。
片刻之后，他抬手摸了摸鼻尖，耳朵泛红。
“嗯。”
一声鼻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即使容易害羞，但他永远不会否定对俞时祺的喜欢和想念。
俞时祺怔了怔，脸上笑容变得越发灿烂。
他不再逗陆徐之，活动了一下腕关节后，拿过答案批改刚才那张物理卷子。
*
三个月一晃而过。
高考前几天俞时祺精神有些紧绷，常常学到很晚，第二天早上去学校时会在车上靠着陆徐之的肩膀眯一会儿。
直到高考那两天，他的状态才缓和下来。
见他不再那么紧张，陆徐之也慢慢松了口气。
两天时间的高考很快结束。
8号那天下午考完最后一门后，宴家特地为两人的毕业庆祝了一下。
晚上九点，庆祝的动静才歇了下来。
俞时祺洗完澡正在吹头发，刚离开宴家没多久的陆徐之打了个视频电话给他。
电话接通，陆徐之那边的背景有些熟悉。
俞时祺一怔，连忙走到窗边，看见站在花园里的陆徐之。
陆徐之也抬头朝他望了过来。
“缘缘，方便和我去个地方吗？”手机里传来陆徐之温柔的声音。
俞时祺立马想起了去年冬天的那个“惩罚”。
他忍不住笑了笑，语气飞扬：“可以呀。”
顾不上还有些微润的头发，俞时祺随便换了套衣服，蹦蹦跳跳地下了楼，很快来到陆徐之面前。
陆徐之收起手机，紧张地抿了抿唇，牵住他的手：“走吧。”
下一秒他又看见了俞时祺微润的头发，似乎有些懊恼：“我……”
陆徐之话还没说完，俞时祺就笑着打断：“没关系，现在天气暖和，吹一会儿就干了。”
他晃了晃陆徐之的手：“走吧走吧。”
陆徐之摸了摸他的头发，见手上没有水才放下心地笑了笑：“好。”
他牵着俞时祺离开宴家庄园，大门外停着一辆车，俞时祺左右看了看，没看见陆家的司机。
陆徐之解释了一句：“没上课的时候，我抽空去考了驾照。”
他轻轻松开俞时祺的手，走到车边打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
俞时祺上前一步，却看见副驾驶座上放着一大束花。
那是颜色热烈、花朵开得旺盛的勋章菊。
俞时祺怔在原地。
他其实并没有特别喜欢的花，但他喜欢红色橙色这一类看起来就热烈的颜色。
这束勋章菊，他很喜欢，更别说这还是陆徐之送给他的。
陆徐之站在车门边，耳朵微红，紧紧攥着把手：“缘缘，祝你毕业快乐。”
俞时祺这才回过神来。
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哥送他花，居然只是为了祝他毕业快乐？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他哥还记不记得去年那个“惩罚”了。
不过俞时祺还是很喜欢，只是在内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他笑着上前，歪头看着陆徐之：“我哥真好。”
陆徐之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喜欢就好。”
他特地将俞时祺叫出来，当然并不只是为了送这束花。
两人上了车。
虽然拿到驾照没有多久，但陆徐之开车已经很稳了。
俞时祺坐在副驾，欣赏了一会儿怀里的那束花，转头暗示性地道：“今年为了高考，我成年的生日都没过。我爸爸说明天给我办成年礼，宴会请帖都发出去了。”
恰好遇到一个红灯，陆徐之停下车，侧过头看着他：“嗯，我知道。”
知道他已经成年这件事，还是知道明天办宴会的事？
俞时祺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温柔又专注，俞时祺觉得，他哥应该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眉梢一挑，笑道：“知道就好。”
陆徐之笑了笑，在红灯变绿时重新启动了车。
半小时后，车在Y市一座山的山顶停下。
俞时祺放下花，跟着陆徐之一起下了车。
“这边。”陆徐之牵着他的手，带着他来到山顶的一处看台。
“缘缘，你抬头看。”
俞时祺依言抬起头。
幽静的山顶没有那么多杂乱的灯光干扰，满天的星辰因此清晰可见，仰头看着那些点点星光，整个人仿佛都被星穹包围着。
俞时祺一时间被眼前的风景惊艳到。
他眼神欣喜，转头看向一旁的陆徐之，目光撞上一对温柔深情的眼睛。
陆徐之伸出手，握住他左手手腕。
“有些话在去年没有及时对你说，希望现在还不晚。”
“缘缘，在遇见你的那天之前，我一直恐惧着这个世界。”
好不容易从孤儿院离开，没多久又做了那么大一场手术，乍然听见了声音却理解不了其中之意，他甚至还不懂怎么跟两位养父表达，两位养父也始终没有察觉到他的焦虑恐慌情绪。
那时的陆徐之简直孤立无援。
直到遇见俞时祺，即使他们不能交流，俞时祺却总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带着他一起学说话，拉着他去跟两位养父培养感情，陪着他一起接触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
陆徐之微微握紧手，看着俞时祺的眼睛笑了笑：“很感谢你出现在我的身边。”
遇见俞时祺那一天起，他才真正意义上迎来了新生。
“我们一起长大，因为有你，我才能正常融入这个世界，还能有别的朋友。小时候有人说我坏话，也是你替我出头。”
“能遇见你、跟你待在一起，我特别开心。一直到去年你生日那天，我看见了别人送你的情书，难受的情绪涌上心头，我才发觉我对你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质。”
陆徐之垂眸，喉头苦涩：“我不想失去你，一想到你可能会和别人在一起，就很难受。但我又不想成为你的拖累，还没有坦白追求的勇气。”
“我更害怕你不喜欢我，与其说出来后让你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那还不如一直做你最好的朋友，还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所以他才会逃避跟俞时祺的肢体接触，实际上却又不舍，好几个月里，心理都极其拧巴。
俞时祺静静听着他说话，另一只手覆盖上他的手背，当做鼓励他。
陆徐之抿了抿唇，继续道：“但是去年冬天，在我真的做出决定后，你来了，阻止了我的退缩。”
“缘缘，谢谢你的勇敢。”
这半年多以来，陆徐之每每想起去年Q市的那场大雪，心里都格外触动。
像是忘不掉儿时初见的那一幕一样，俞时祺在雪中朝他笑着挥手的画面，他也永远忘不掉了。
陆徐之轻呼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串有蓝宝石的编织红绳。
“这本应该是在你成年礼时送你的礼物。”
但成年礼延迟到了明天，而他……
他等不及到明天了。
陆徐之看着俞时祺的眼睛，紧张地问：“缘缘，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可以吗？”
去年的“惩罚”是俞时祺定下的，那“惩罚”结束，也由俞时祺定。
俞时祺抬了抬手：“当然可以，我们去年就说好了，不是吗？”
他粲然一笑，眼眸晶亮：“给我系上你准备好的红绳吧。”
他的笑一向温暖，陆徐之不禁被感染，原本紧抿的唇扬起了唇角。
“好。”
他颤抖着手，目光专注地给俞时祺戴上了那条红绳。
系紧的红绳和蓝宝石衬得腕间肤色更加白皙。
陆徐之紧握着俞时祺的手，眼眶微红。
回望这十多年，一直都是俞时祺带着他向前。
他真是，何其幸运。
陆徐之眨了眨眼，忍住泛酸的眼眶，低头轻轻吻了吻俞时祺的手腕。
“谢谢缘缘。”
俞时祺注意到了他声音微颤。
在陆徐之抬起头时，他凑上前，一边说着“不用谢，男朋友”，一边吻上了陆徐之的唇。
陆徐之身子一震，眼睫抖动，激动的眼泪还是没忍住落了下来。
他闭上眼，紧紧抱住俞时祺，加深了这个吻。
星辰璀璨，相爱之人纯净的心不亚于此。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