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许配给了反派》石人一笑

16、痛失亲人

　　沈如凡依旧是天微亮就醒来，门口候着的小厮和侍女听到屋内的动静，准备进来，沈如凡摆了手，示意他们轻一点放下衣物和洗漱的水盆，因为此刻昭和睡得正香，被子也不再是卷在身上，但胳膊还是夹被子边，背部紧靠着床榻内侧。
　　他自己梳洗完后准备要去校场，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开了门，又退了回来，抽走了压在昭和身下的白帕子。
　　昭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房间里是没有人的，但是外头阳光已经十足，昭和自己开了门，门外的侍女倒是齐全，跟着庆儿再门口守着，看着公主起身后进来服侍，何嬷嬷也赶到：“王爷一早就去校场了，临出门，让小厮给我留了一句话，让我们不要吵着公主睡觉。”其实何嬷嬷听小厮传话后觉得很是欣慰，王爷知道心疼新妇，与公主有了新婚夫妻的感情。
　　昭和笑了笑，并未作声，看着何嬷嬷跟着侍女去收拾床铺，像是在床上寻摸着什么。昭和才开口：“嬷嬷这是在寻什么？“何嬷嬷当着一屋子的年龄尚小的侍女侍从不好当众开口，回到公主身边小声说：“布置新房的时候，是铺了喜帕的。”
　　昭和记得自己昨晚在房间等沈如凡的时候床上确实有个浅色垫子，但是她也无法解释东西去哪儿了。何嬷嬷心里暗暗奇怪，按宫规，公主出嫁之前是要被教导成婚的礼仪和一些男女之事，但是公主今天起床穿着的是居家常服，而非新婚寝衣，起床后喜帕也不知道去哪，哪像是被教导过的样子。
　　昭和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站起来准备去前院，随口跟何嬷嬷说：“寻不见就算了。”何嬷嬷正要对公主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的侍女跟屋里说：“王爷回来了。”沈如凡快步回到了院子，昭和远远便察觉到沈如凡面色凝重，盯着他快速走到自己身前还未做反应，听沈如凡一字一句认真说：“昭和，安度使林大人，遇害了。”
　　这几个字重重地砸在了昭和耳边，砸得她眼前一黑，沈如凡看着她眼神瞬间失了焦，准备伸手扶住她，反被她抓住了伸出的胳膊，昭和回过神，难以置信地盯着沈如凡的眼睛，半晌，沈如凡看着昭和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声音是从喉咙里压着说出：“王爷，不可以乱开玩笑。”沈如凡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未作声，由着她抓着自己的胳膊支撑着身体。
　　昭和跟着沈如凡去了前庭，一路上，沈如凡担心昭和走不了几步，时刻观察她的状态，准备伸手扶着，昭和一言不发，步伐飞快，从后院到前庭的路昭和都不记得自己穿了几道门，过了几道弯，只到跟着沈如凡到了一个漆黑的小屋，沈如凡示意侍从不要跟着，他和昭和两个人走了进去。
　　屋里中央有一个半身高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块亚麻色的布，而这块布下有个人形，昭和觉得这个只是一个身形像自己哥哥的人，她不希望这个人是哥哥，也不希望这个人是任何人。“王爷，还是不要掀开这盖布，我刚刚检查完，这具尸体……林大人，死于割喉，一刀毙命。”
　　昭和发现自己的腿不受控制，牢牢粘在地上动不了，她尽力侧身望着沈如凡，沈如凡看见她满眼的泪水倾泻而下：“我想看看他。”声音是微弱的气息带出来的，轻到沈如凡认真听才能听见。
　　沈如凡示意角落的人，此人上前，轻轻掀开盖布的一边，露出了林大人毫无血色，惨白到底的脸。昭和差点想叫出一声哥哥，紧紧用手捂住嘴，沈如凡将站不稳的他她搂在怀里，而房间里的这位仵作，眼睛看着公主，将盖布盖了回去。
　　昭和是被沈如凡抱出停尸间的，她没有晕倒，但是一时间动不了，走不了路。回想自己昨日还是有兄长护送出嫁的新娘子，感慨自己随风飘摇的命运还有老天给一些眷顾，今天就经历天人永隔的悲恸，如果早知如此，自己宁可在离宫之日，就跟家人永别，天涯各自一方永不相见，各自平安。她突然想到自己母亲，兄长才说过，离家之前是为了给母亲报自己平安的，现在兄长却永远也回不去了。
　　沈如凡将昭和带回了寝居，吩咐何嬷嬷好好照顾公主，被何嬷嬷提醒要不要换一件外衫，这才发现自己肩膀的的衣衫被昭和的眼泪侵湿了了一块。沈如凡摆摆手说不必，他还要赶回前庭去细察此案，临走之前吩咐身边的侍从给寝居增加守卫的人手。
　　此事十分棘手，朝中派来的安度使，惨死于肃王府，安度使林浩山又跟昭和关系很是亲近。于朝廷，于后院，于自己，沈如凡都都需要查清此事。
　　还未到前庭，霍万的声音就已经传出：“今天日落之前，赶在最后一班信使出发之前，咱们的信息最好就传回去，别在我们手上耽误，此事朝廷要派人来查，我们也是经得住的。“
　　沈如凡到了前庭，看见除了霍万和沈伯，宋安也在，只是脸色暗沉毫无血色，沈伯先看到沈如凡到了前庭，起身行礼，霍万和宋安也随即起身拱手行礼，沈如凡扬手示意他们继续，沈伯继续，眼神看着宋安：“我的意见，宋大人再多留几日，我们在此等仵作的消息，仵作检验完毕再下葬，宋大人参加完葬礼，再回京都。”沈伯边说边观察着宋安的神情。
　　其实宋安作为侍卫兵的首领之一，必是经历过打杀较量。七日之前，他接到朝廷派来的任务，启程护送一个月之前出发成亲的昭和公主的嫁妆，要求5天的马程就要到达肃王的封地，他按照指令带上轻便的行装入宫，启程之地就在宫殿外院，那会只有三位内官在给箱子做最后的封装，当时宋安心里暗想，堂堂公主，嫁妆竟然只有4个一臂长的箱子，他听前辈讲起大公主成亲，搬到宫外京中的公主府的嫁妆可是启用了两支队伍，搬了一整天。不过，这次仅仅给自己5天的马程到边疆，护送的东西少反而好。宋安还觉得奇怪，他带队的是侍卫兵，负责安全，而一行出发应当有安度使，负责到了目的地后监督公主出嫁时的礼仪制度。难不成，这次就只有他这队侍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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