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马球会，梁晗代打（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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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娘子的马球会果然名不虚传，汴京有名的官家女眷几乎都到了，连真正的皇亲国戚都来了好几位。
墨兰往围起来的雅座上一望，恰好看见邕王之女嘉成县主与贵妃之妹荣飞燕，两人似有什么矛盾，争执起来。
“诶，你说是元若哥哥家兴旺，还是吴大娘子家兴旺呀？”如兰悄悄问墨兰。
墨兰也很小声道，“自然是永昌伯爵府更有实权，更得皇上器重了，连顾家都比不上，倒是大姐姐的公爹袁老太爷与梁老爷曾在同一部任职，交情还算不错，不然也不会给大姐姐下请帖。”
明兰看见了好友余嫣然，告别王若弗去找她。
长枫也看见了顾廷烨，却只皱眉：顾二哥也太不像话了！在这种太太闺秀们社交的场合竟带了魏行首和绮云楼的花魁云娘，也不做做面子功夫。
长枫便不大想过去了，可长柏近日新进翰林院，又受了盛纮被扣的刺激，正是发奋努力之时，忙于公务，今天并没有来。他只好四处打听“齐元若来没来”去了。
这场盛会占地颇广，不仅有马球捶丸，还能钓鱼打猎，墨兰边走边看——
马球场上最英姿飒爽的是余家三姑娘嫣红，她马术高超，赢下了白玉混元镯，又看上了下一场的九转累丝金簪，明兰和嫣然也在场边跃跃欲试，好像也想要那彩头。
如兰偏爱捶丸，正打得起劲，小喜鹊一旁加油助威。
打猎的场地最大，此时人声鼎沸，偶有几声穿云箭声，其后必接众人的叫好，更是热闹极了！墨兰看见林间有华盖仪仗，大概是哪位皇亲国戚吧？
说起来盛老太太教过她和明兰骑马、打马球，可她的马术非常平庸，马球也马马虎虎，倒是明兰对这两项都是一学就会。
所以，她最后选择了垂钓。
金明池畔，凉风阵阵，送来模糊的人声，再配上湖面浮光跃金、静影沉璧的美景，倒是闹中取静的一处好所在。
墨兰坐了一会儿，另两个钓鱼的人收起鱼竿，结伴走了，整个湖岸便只剩下她一人。
打猎好像结束了，人声听不到了，明兰那边也不知胜负分没分，她望见一个像如兰的背影好像打锤丸赢了，高兴得跳起来。
世界很安静，连风吹动她裙摆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又过了不知多久，连风都消散了，湖面死寂，仿佛从没有过鱼游动，周围的草似乎也经过修整，整整齐齐，一马平川，规整得简直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石子或是活物。
太安静了，安静得墨兰感觉有点冷。
那种自她十岁开始便萦绕不去的忧愁又一次袭上心头，她感到孤独、无奈，即使有父兄的宠爱也无法消减半分，近来发生的许多事又再一次加剧她的恐惧……
不知何时，她身后出现一个人。
那人穿着猎装，冷峻沉稳中又带着斯文秀气，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
赵策民本是要去寻妹子嘉成县主，路过此地时却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不知是谁家的女儿，清水出芙蓉，好似一支含苞带露的玉兰花，娴静优雅，令人心折。
此时，那姑娘喃喃自语道，“花落莺啼春事休，东风吹雨过西楼，绿杨枝上黄鹂语，似向人间说旧愁。”
身后忽然传来赞美声，墨兰才惊觉有人过来了。
“你为何事忧愁？”男子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他上前一步。
墨兰已站在水边，退无可退，又见其衣着不凡，不好喝退，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不过是见姐妹们都去玩乐，我有些孤独，劳尊驾费心。”
她悄悄抬起头，却正对上男子玩味的眼神，忙又低下头道，“时候不早，小女告退。”
墨兰快步离开，那男子倒也守礼不曾做什么过分举动，只是回了一首七言诗，“人间何物最难得，只有孤身独自看，若向此中能会得，始知天地本来宽。”
这厢，余嫣然不敌妹妹余嫣红，眼看要输掉母亲流落在外的遗物，明兰看不过去，要代余嫣然比试，此时已经过了半场，比分差距很大，余家二郎受伤退下，找到了顾廷烨做替补。
这样一来，嫣然方也必须找一个男子参赛，明兰最先想到的是三哥长枫，可长枫却抓着她问‘你四姐姐去了哪里，我好一阵没看见她’，说着便要离席，于是明兰只能作罢。
一时间局不成局，热心的吴大娘子都恨不得下场与她组局。
“母亲，您小心！”
梁晗刚过来，便被吴大娘子抓了壮丁，“叫六郎同你打一场！”
他的骑术是吴大娘子亲教，自然是同龄人中有名的好手，对上顾廷烨倒也不怯战。虽说顾廷烨号称‘汴京第一’，但多是纨绔子弟吹捧，梁、顾两家没什么交情，他们也不在一个社交圈子里，往日还真没交过手。
“顾二公子吃了酒，小弟怕是胜之不武！”梁晗拱手。
“只管来赢！”
余嫣然心急如焚地望着场上局势，同样观战的齐衡却在望场中之人，原来明兰会骑马，那她是不是也会……
郎君多情，看得场边少女脸颊微红，一个红衣少女叫下人扶着站在凳子上，另一个蓝衣的也翘首而望，正是方才争执的两位贵女，此时又不约而同地看上同一件宝贝。
墨兰走回凉亭时，刚好比赛到了最紧张刺激之处，如兰捏着团扇喝彩，还是齐衡先发现她，很自然地搭话，“才刚四妹妹上哪去了？我来半天只见到五妹妹、六妹妹。”
“钓鱼去了。”
“没有收获也不要紧，我今日做了一首诗还想向四妹妹讨教，柳叶吴刀绿，铅黄半未成……”
明兰和梁晗赢了！
余嫣然拿着金簪跑去谢二人，双目亮晶晶的，温婉和顺。
梁晗一下被这姑娘的笑颜晃了神，特意问了她名姓。
明兰也替余嫣然高兴，两个姑娘抱在一起，顾廷烨暗想：倒不枉他输给梁晗。魏行首在旁说几句闲话，提到了余嫣然是何等温柔贤良世间少有，顾廷烨一下听进了心。
高门嫡女里脾气最和顺，脾气和顺的女子里身份最高贵，就是她了！娶妻如余嫣然，必然容得下曼娘母子并他的一众莺莺燕燕！
“妹妹也想打马球？”
“打马球有什么意思？”一身红衣的嘉成县主指着齐衡给赵策民看，“那就是平宁郡主家的小公爷齐元若，哥哥觉得他怎样？”
赵策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不但见着了齐衡，还见到一个眼熟的姑娘。
他便问，“那是谁家的女儿？”
“回世子，是承直郎尚书台任盛家的四女儿，颇有才名的那个。”
“怪不得，”赵策民轻笑。
嘉成县主不满被冷落，恼了。
回城路上，王若弗和刘妈妈闲聊天，“你说吴大娘子是不是看上了六丫头，竟主动让梁六郎跟六丫头打马球。”
“这倒未必，”刘妈妈更忧心的还是如兰，“倒是咱们五姑娘，六姑娘和梁六郎打马球，四姑娘和齐小公爷说诗词，她都乐见其成，一点不高兴都没有。”
“那是这段时间几个孩子感情好，等她大了自然知道婚姻前程了，不得不说，还是老太太心高，望着公爵侯爵的公子做孙女婿！”
“高门有高门的难处，大娘子还见得少嘛，”刘妈妈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咱们五姑娘还是应该寻一门体贴和顺的亲事，宁可门第低些。”
“从长计议吧，眼下要先把柏儿和海家姑娘的亲事办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马球会，梁晗代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