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马球会之后，顾二求亲（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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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玉清观，明兰独自给卫小娘上香时，才说出自己的心事，“齐小公爷是难得的才俊，女儿虽然有心，却又怕他护不住我，将来徒增他人笑耳。”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房门吱呀一开，竟是齐衡。
“我早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他看见跪在蒲团上只有一小团、双眼红红的明兰，爱怜不已，“我怎不知你还会打马球，可为你提心吊胆了半天。”
“小公爷，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明兰低着头“原是祖母教的我们。”
“那这么说四姑娘也会骑马了？”
见明兰抬头，齐衡咳了一声，“说远了，我的意思是，我会向母亲禀明，一定娶你过门！”
顾廷烨回到甜水巷，与常嬷嬷说了马球会上的所见所闻。
“我总要先娶妻才有由头立户分家，否则便是不孝，反叛家族，要吃官司，余家大姑娘连魏行首请教泛金针都能倾囊相授，将来定能做个贤惠的妻子。”
“哥儿终于要娶正头娘子，开枝散叶了！”
顾廷烨和常嬷嬷都很高兴，只有朱曼娘捧着洗完的衣裳立在门外，如坠冰窟：难道昌哥儿蓉姐儿不算顾廷烨的孩子吗？难道她朱曼娘不是为二郎开枝散叶了吗？
她还从未见过如顾廷烨口中说的那样礼贤下士的上等人，心忧不已，但还是记得林噙霜的嘱咐，无论何时都不能把担心表露出来。
朱曼娘照常进了屋子里，“嬷嬷洗好了。”
“我老婆子多大年纪了，这些事还要一一处理？”常嬷嬷冷脸。
你不看，回头又在二郎面前说我懒散，连衣裳都不知道洗！朱曼娘憋得眼睛都有泪光了。
顾廷烨便道添几个丫头，可被常嬷嬷拒绝，“很不该养得她真当自己是大娘子了，将来不得给真正的大娘子气受？”
常嬷嬷却不觉自己早超过本分，真当自己是顾廷烨亲妈了，洗衣做饭事事都要朱曼娘亲历亲为地伺候，动辄还在儿子顾廷烨面前说朱曼娘的坏话。
也不知将来大娘子进门，受不受得了她这么一个‘二婆婆’？
多少小夫妻能禁住婆婆的挑唆？总之近来顾廷烨待她不如往日了。
晚间，顾廷烨在床上逗儿女。
朱曼娘忍不住问，“二郎，以后余大姑娘进门，你不会把我抛弃了吧？”
顾廷烨躺着翘二郎腿，不答反问，“你若好好伺候她，她还能找你麻烦不成？余大姑娘与我一样都没母亲，同病相怜……”
“那若她真难为我呢？”
“你想多了！她不会。”
她怎么就是想多了？她跟余大姑娘日后可是要共享同一个丈夫！
还是一个不能科举的丈夫，将来她们的儿女不就得争才能得到可怜的一点点资源？
朱曼娘心里越发打鼓，待顾廷烨睡后又偷偷去找林噙霜。
“好个没脸的东西！”林噙霜一直冷笑，“一个被官家见弃的白身，还惦记上人家清贵名流的女儿，余老太师家贤良淑德的嫡长孙女了？！就他今日去马球会都在喝花酒，人家余大姑娘就断然不会嫁他！”
朱曼娘这才醒悟过来，心放回了肚子里。
是啊！二郎要官身没官身，要贞操没贞操，人家余姑娘清清白白一个高门嫡女，何必嫁他呢？
“都是那老货成日说二郎天上有地下无的，说我配不上他，日子久了我也听进去了。”
“且看他被拒亲出丑吧！”林噙霜身为墨兰母亲，自问与余姑娘的家人感同身受，犹如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果然，事情的发展也正如林噙霜所料，顾廷烨去提亲，连门也没进去就被余老太师夫妇轰出来了，余老太师气得大骂！
可顾廷烨不肯放弃，将继承的白家资产拿出一半当成聘礼，打动了余嫣然的父母。
余嫣然来找明兰想办法，明兰却道，“顾二叔救过我娘，也是个热心的人。”
“你许是不知道他的荒唐，”余嫣然强忍着恶心，“那顾二房里的通房就有七八个，平日里还总到秦楼楚馆、勾栏瓦舍，人家叫他‘风流阵里急先锋，牡丹花下赵子龙’，你道是甚好话嘛！意思是说他是色中饿鬼，每每哪里有了新花魁，他都要去尝鲜！还有那七进七出赵子龙……”
余嫣然红了脸，后半句没说出，纨绔子弟们都传顾廷烨睡过的女人比赵子龙杀的敌人都多！
明兰也被吓住了，她也没想到顾廷烨背后竟然这么风流，就这样身子还没被掏空？
顾廷烨又抽空去找了余老太师，发誓一定会改过自新。
“誓言真切，不知你能否做到，但我是做祖父的，舍不得用孙女的一生去赌！”
余老太师活了一辈子，见过多少浪子，其中回头的又有几人？回头的要么是玩够了，要么是身体虚耗坏了，哪一种都不配做嫣然的夫婿！
顾廷烨只低着头，神色不明。
过了两日，余家女眷去烧香拜佛，路上一伙贼人要劫车，却不料余老太师问官家借了兵跟在后头。
余太夫人见果然如余老太师所料，气得要吐血，“这泼皮是赖上我们家了！竟敢使下三滥的手段抢嫣然！我们家的姑娘便是名节毁了也不能嫁给他！”
余嫣然哭得快要死过去，林噙霜后来听说也是心惊：人家不愿意就逼婚，还是以余姑娘名节为代价，这顾二简直禽兽不如！
“余家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朱曼娘回答，“好像是回许州了，估计是余老太师想让她避避风头，等风平浪静了再回来。”
因着余老太师夫妇竭力保全嫣然名声，这事并未传开，盛家的三个姑娘代老太太去送别时，只见余嫣然清瘦了一些，人却比先时更精神，她好像重生了一般。
余嫣然对墨兰说，“往日我总觉得你不大好惹，虽然讲理却不好相处，可我现在才知道这世上小人之卑劣，畏威而不畏德，非要震慑住才行。”
三个兰都听得云里雾里，墨兰只好就事论事道，“菩萨低眉，金刚怒目，都是为了降妖除魔，妹妹还须得拿捏好分寸。”
“受教了！”嫣然深深一福，与她们告别。
她不好多说，只临行前握住明兰的手再三叮嘱，“千万擦亮眼，别被恶人蒙骗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马球会之后，顾二求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