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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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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府外的涂山璟小夭两个人,小夭走在前头,一句话不说,显然心里有妻,涂山璟想哄,可小夭完全不理他。
想了半天,涂山璟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切入点,“你妹妹……”
“我妹妹怎么了?”小夭横他一眼。
“你不退婚,我妹妹自然就是这个态度。”
小夭其实很享受阿念这种隐约维护她的态度,并且不打算告诉涂山璟。
侧头想了想,小夭又加了一句,“对了,你别欺负我妹妹,她可打不过你。”
涂山璟又是一梗,他有点不知道选阿念作为破冰源头的想法是不是对的,同时又有点心塞,他哪里欺负过阿念,阿念如今打不过他尚且这个样子,如果打的过那还不天天打,而且,小夭好像并不准备阻止阿念。
但是,不管怎么说,好歹是说上话了。
等到晚上,阿念再见到小夭的时候果然看她是一脸春情,她就知道,只要开口说话,小夭一准儿完蛋!
小夭看着阿念恨铁不成钢的脸讨好的笑笑。
涂山璟来了,赤水丰隆还会远吗?
就是不知道辰荣馨悦来没来?那个傻女人。
长了一张聪明脸,却生了一副笨肚肠。
阿念不知道他们密谈了什么,只知道从那以后哥哥开始夜不归宿,一开始哥哥还让小夭帮忙瞒着她,可一次两次她觉不出来,一直如此她还察觉不到吗!
哥哥让人瞒着她,不就是怕她闹脾气吗?
阿念这么想,那她就闹个大的。
于是玱玹在又一次半夜回来的时候,发现了小夭站在大门口看着什么。
他醉醺醺的过去瞧,只看见了被劈的乱七八糟的门。
是的,大门。
两个人一起站在门前看着门,深深地夜里寂寂无声。
“阿念呢?”
“走了,我没拉住她。”
说到这里,小夭有些愧疚。
玱玹摁了摁眼角,一阵酒气上涌,他忍了下来,头疼的厉害,转身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小夭也坐在他旁边,迟疑的问,“哥哥,值得吗?”
玱玹这时候却显出一种彻底的冷酷来,他似乎觉得小夭问的问题好笑,也的确笑了一声,可眼睛却是冰冷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小夭看着玱玹的侧脸,只觉得真像外祖父。
为了登上那个位置,玱玹肯定会舍弃一些东西,这次舍弃的是阿念,那下次呢,会不会是她?
他可能会是个圣明的君主,可在他登临帝位之前被他舍弃的人呢,又该如何赞颂他?
玱玹又和缓了一下口气,“我们自从回到西炎,就已经没法回头了。”
小夭突然想起,阿念也这么说过,她望着月光有些怔忪,是不是从那个时候,阿念就猜到了如今的一切?
这些天里,她一直在静静的等。
小夭笑着拭了拭泪,说了一句,“哥哥,我明白了。”
往前走,不回头。
气氛到底有些沉闷。
小夭又起了话头,“那这门……”
玱玹认真的看了两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下才显出些疲惫来,“找人修一修,还能用。”
小夭明白了,玱玹留着这门,是想要提醒自己,为了高位,他放弃了几乎一切,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他看到那扇门,只怕就会更奋力搏杀,因为他除了高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两个人走进院子,冷月撒了一地银辉。
“要是、要是我们当初不瞒着阿念呢?”
“我骗不骗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了什么。”
小夭觉出了什么,她不再说话了。
阿念没带自己的云辇,她是开船走的,幸好西炎不是一条河都没有。
是的,她并没有直接回五神山,而是顺着西炎的母亲河——灰河一路顺流而下到了中洲。
阿念在中洲呆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了,因为她听说哥哥和小夭他们似乎要来中洲。
玱玹听着手下人来报,阿念已经平安抵达中洲的消息之后便挥挥手让他下去。
漂泊在水面上,阿念不免有些茫然,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而且这艘船跟宝舟差远了,时不时的就出问题,不是这里漏了,就是那里坏了。
舵盘也很难用,她有的时候都掰不动,几次差点撞船。
她有一次的时候在岸边看到了相柳,白衣银发,戴着银白面具,阿念自从那次之后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心里一喜,刚要打招呼,可这破船,就像踩了油门一样,直直开过去了。
她赶紧把锚下了,等忙完这些再去看时,河边哪里还有人影。
阿念在心里骂了一句,却也没放在心上,下了的锚她也懒得再拿上来了,只是就这样把船停在了这里。
没准正好可以用这个机会游历大荒,父王若是催她回去,她就说自己被哥哥伤了心,想在外面散散。
就这样,阿念给父王写了封信,她在信里一口气儿骂了玱玹九十九句,最后一句告诉他,自己不回去了。
至于父王接到信是什么反应,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小夭再也没和她写过信,她也没刻意打听过哥哥和小夭的消息。
可后来阿念想,她凭什么不打听,这样的爱恨情仇,只怕有的人一辈子也未曾见过,她偏要记下来,放在她的书里,如果到时候真的是玱玹登基,那她这本书说不定还能大卖呢。
怀着这种微妙的心情,阿念游走于各种青楼楚馆,茶馆酒铺……
她去了相柳说过的极北之地,那里是一片冰雪,到处白茫茫一片,却看不见海。
她还穿过西炎,又走出沙漠,到了一片密林,实在没想到如此湿热,她在这里只觉得肺都在喝水。
她还去了汤谷,见了传说中的金乌,回来的时候路过若水,才想起来哥哥的母亲曾为若水族族长,所以在若水边,她上了三支香,算是祭拜。
阿念继续在写书,为之前在西炎堕落的日子悔恨,还特意写信回了五神山,问了她之前布置的粮食增产之法和农具设计如何了,不光如此她一路上看见那些奇奇怪怪的觉得好吃觉得好用觉得好玩得东西都寄回了五神山,搞得海棠一天天的都在收快递,手都麻了。
而且怀着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她还偷偷绘制了西炎的地形图,画完的那一天,她暗自祈祷,希望这辈子都不要有用到它的那一日。
与第一世不同,她这次后来去的地方都是人迹罕至之地,不过也见过许许多多非人的类人的生物,祂们有的友好,有的凶悍,更有甚者她才刚出现在祂们面前立时便会有性命之忧。她把那些景和物画下来,有时候真狠不得自己长十只手。如果她死在那里,也不会有人发现,哦不,小夭大概会知道。
她就这样回了中洲,久不见人,不管看到谁都觉得无比亲切。
走进一个茶楼,她坐下来听人说书,一边吃瓜子一边喝茶。
说书先生一拍醒木,满堂皆静。
确保每个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之后,不由得满意点头,下意识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方才开口,“话说这两年来,那皓翎国大王姬得了一个怪病……”
阿念一下打了个机灵,小夭,小夭生了一种怪病?治不好吗?举两国之力也找不到一个大夫吗?哥哥呢?涂山璟呢?他家不是大荒首富吗?
阿念一把摔了瓜子,直接起身出了茶楼。
站在大街上,阿念停住脚,她刚刚只想着去看看小夭,可现在她压根就不知道小夭在哪儿。
所以她又回了茶楼,拿出一捧金珠儿,“大家谁能告诉我皓翎国大王姬目前住在哪儿,谁告诉我,我就把金珠儿给谁。”
众人看了她的金珠儿,个个兴奋的满脸通红,就拥着往前冲,嘴里都说着,“给我给我!我知道我知道!在清水巷……”
“去一边把你,哪是清水巷,是在城南的一个山谷里,我去采药的时候见过的!”
“你胡说!明明是在赤水家,听说那里的贵女日日举办宴会……”
阿念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也可能他们是看自己一个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想着随便说个名字,等金珠儿到手,就算知道是假的,她也敢怒不敢言。
阿念也没带怕的,直接一手拍在桌子上,哄的一声,桌子碎成了渣渣。
这下没人说话了,都摇着头躲得远远的,钱虽好,可命更重要。
这下阿念身边成了个真空地带。
阿念拿着金珠儿还想继续问呢,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了一声,“阿念?”
阿念转身,外边是个高挑的白衣美人,面上带着面纱,眼光微动,正瞧着她。
“相、柳姐姐?!”
“你怎么在这儿?”
相柳没说话,直接过来抓住她,去了一个隐秘无人处,召来白羽金冠雕,带着她坐上去,也不说去哪儿。
阿念被他抓得疼,使劲儿挣了挣,却被轻斥,“老实点!”
“你带我去哪儿?”
“辰荣山,找到你,可真让我发了笔大财。”
“啊?”
相柳扭头看她,“你知不知道你消失了多久?”
阿念小声回道,“两年?”
相柳冷笑,“是呀,两年,如今皓翎和中洲面上平静,可私底下找你都找疯了。光是你,我就接了四单生意。”
那四单生意分别是父王,哥哥,小夭和涂山璟下的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