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超蝙]你好，肯特先生》Zmoore

10、第 10 章

　　巧克力绵绵冰的味道是真不错，只不过克拉克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勺子，剩下的部分都进了布鲁斯的胃里。

　　布鲁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巧克力，还是喜欢和克拉克一起吃冰激凌的状态，总之他也没和克拉克谦让，一大份冰淇淋在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逐渐见了底。

　　克拉克是喜欢这种状态的。就在一刻钟前，他还和布鲁斯在商场里随意地逛来逛去，就像每一对普通情人那样，但转念一想到自己暂时和布鲁斯还不是情人，内心就不免有些失落，但快乐还是占据了更高的领地，将这种负面情绪直接压倒。此刻的克拉克正托着下巴一脸幸福地看着布鲁斯一口口将巧克力吃进嘴里。

　　“真好，”克拉克眯起眼幸福地感慨起来，“没想到我竟然有一天可以和韦恩先生坐在这种地方一起吃冰激凌，这真是平时做梦想都不敢想的事……”

　　布鲁斯咬住勺子向着克拉克的方向移动一下椅子，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有这么夸张吗？”

　　“当然啊，”克拉克侧过来看向他，“在我还是个小记者时，你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基本就是完全无法接触到的人，毕竟我们生活的阶层都不是一样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突然出事，估计我也不会和你一起坐在这里，”他顿了顿，“一起吃冰淇淋。”

　　“那你应该感谢一下超人，”布鲁斯哼哼两声，“感谢他让你变成了哨兵。”

　　这话说得令克拉克感觉到奇怪，他不懂布鲁斯语气里突如其来的敌意是从何而来，难道是自己的话让他想到的超人，所以才生气了？

　　他对布鲁斯和超人的关系越来越感兴趣了，这大概是每个人类最喜欢做的事：去窥伺他人的隐私，以满足自己的好奇之心。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布鲁斯把嘴里的勺子扔回碗里，他询问着克拉克，向他征求意见。

　　“你平时逛商场都喜欢做什么？”克拉克将问题抛回去，这似乎是他之前还是记者时的习惯，也被他带到日常生活中来了。

　　布鲁斯皱起眉，他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从来不逛商场，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

　　克拉克很惊讶，他瞪着眼睛看向布鲁斯：“你……你不逛商场的话，那衣服、鞋子……还有日常用品都怎么买呢？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能所有的事都丢给阿福去做……”

　　“我确实不逛商场，”布鲁斯回答，“因为我需要的东西，会有人亲自送上门……”他点点克拉克衣服上奢侈品品牌的LOGO说，“这些品牌每一次出新款，或者是有什么秀款，他们会派人亲自上门送货，我喜欢的留下，不喜欢的话……那就拿走。”

　　“不过，”他继续说，“我很少会亲自选衣服，你说得对，这些事都是阿福替我完成的。”

　　亲自送上门，克拉克忍不住咋舌，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他想到自己在很久之前，为了买到一件打折衬衫，不得不早起和那些老头老太太们一起挤大门的日子。

　　可恶的资本家，克拉克怎么想的，脸上就怎么表现出来，布鲁斯忍不住笑出来：“这可是我第一次和人出来逛商场，怎么，肯特先生，你不准备好好表现一下吗？”

　　那是肯定的，克拉克这个人最经不起别人刺激，尤其那个人还是布鲁斯。

　　“我倒是可以，我只是担心你会不喜欢，”克拉克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们这算是约会吗？”

　　“如果能让你打起精神来，我觉得算，”布鲁斯笑眯眯地看着他，“那肯特先生，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克拉克在大脑里努力回想着之前是怎么进行“约会”这个项目的，可他在脑海里翻了半天，只记得他确实做过，但是和谁，完全没有了印象。

　　“克拉克？”见他在走神，布鲁斯抬起胳膊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你在想什么？”

　　“不……什么都没想，”克拉克尴尬地站起身，他现在只能选择脑海里第一反应的事，“我们去看电影吧！”

　　在商场的顶楼是电影院，因为一切都百废待兴，电影院里放映的电影也不是什么新片，都是一些老片子，来看电影的人也是三三两两，不过还是以年轻人居多。

　　距离时间最近的一部片子是末日灾难片，布鲁斯觉得无所谓，反正都是用来打发时间，克拉克随着他的心意，选了连坐，俩人坐在一起，一个手里抱着爆米花，一个手里端着可乐，一起坐在大屏幕前，一边吃一边看。

　　电影虽然是末日灾难片，但里面也少不了爱情，克拉克听到布鲁斯在看到两个年轻演员，在即将面临巨大天灾之前抱在一起接吻的画面，嘴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都要世界末日了，还爱得要死要活呢。”布鲁斯小声嘟囔了一句，克拉克听得清清楚楚，他也忍不住笑了，他觉得这样的布鲁斯很可爱，他忍不住向椅背靠过去，从侧面偷看布鲁斯的脸。

　　布鲁斯的脸在荧光下忽明忽暗的，即使光线再差也挡不住他脸上的帅气，更何况他今天为了不让太多人认出来，脸上戴的和自己同款的黑框眼镜也相当有韵味——很像一个优雅知性的Daddy。

　　“电影不好看吗？”布鲁斯突然转过头看向他，表情很认真，“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离开。”

　　克拉克赶紧摇摇头，他坐直身体靠在布鲁斯身边看向大屏，但思绪根本落不到电影上。

　　末日灾难片的结局都差不多，人类战胜了天灾，并对未来展开美好的愿景——电影缓缓落下帷幕，克拉克完全忘记电影里讲了什么，但布鲁斯看起来却意犹未尽。

　　“我平时都是在家里看电影，”布鲁斯在和克拉克走出影厅时说，“没想到电影院氛围会更好一点。”

　　“家里？”

　　克拉克想到韦恩宅，那么大的宅院能有一个家庭电影院也是很正常的。

　　“你知道的，那些制片人会把还未上映的新电影……”布鲁斯看了一眼克拉克，克拉克很了解地点点头，“送到家里来，我有空就会看看，没空就算了……”

　　克拉克拉住他的手走向外面，“我能猜一猜吗？你是不是看电影也都是陪着孩子？就是你那几位养子……”

　　布鲁斯没否认他的话：“对，但是孩子们喜欢的电影……我不是很喜欢……他们喜欢超级英雄系列……”他听到布鲁斯再次冷笑起来，“那些超级英雄到底有什么可喜欢的，在面具之下，你怎么能确定他不是个抠脚大汉呢？”

　　“但就算是抠脚大汉，他们也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克拉克哈哈一笑，看来超人和蝙蝠侠给布鲁斯留下很不好的印象，但这都无所谓了，克拉克亲昵地拉住布鲁斯的胳膊，他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你也是我的超级英雄，布鲁斯。”

　　布鲁斯听到这句话，他停下脚步，用那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克拉克，但克拉克却毫不在意地、眼里带着期待看向他。

　　“……你有点恶心人了，克拉克，”布鲁斯许久之后才开口说，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嫌弃，“说这种话……是真的恶心人。”

　　“我是认真的，”克拉克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在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是你在旁边不厌其烦地帮我，你就是我的超级英雄。”

　　布鲁斯咬紧后牙，他像是想说什么，但又放弃了，只是规劝般地对克拉克说：“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克拉克……会让人产生误会的。”

　　“误会什么？”克拉克明知故问，他就是想得到布鲁斯的一个态度，“误会我和你是一对吗？”

　　布鲁斯垂着头没说话。

　　“刚才我们在买衣服的时候……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高兴吗？”克拉克挽住他的肩膀，亲昵地凑近他，“因为导购说我是你男友，布鲁斯……？”

　　他后面的话转了个调，因为布鲁斯用力推开他，“她们什么都不懂！”

　　布鲁斯身上的味道有了变化，他在抗拒克拉克闻自己，克拉克感觉不到他在攻击自己，只是觉得奇怪。

　　“对不起，克拉克，”布鲁斯抬起头看向他，“我很抱歉你会这么想，但实际上，我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了，所以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好吗？不要再提了。”

　　克拉克没说话，布鲁斯的反应他也没觉得奇怪，毕竟之前有过爱人被抢走的前科在，对于韦恩这种从小缺失父母爱的人来说，对待任何一次的感情都是打赌——所以他很能理解布鲁斯。

　　“听着，我只是你的监督向导，你所做的一切、所发生的一切，我都会如实报告给正义联盟，我是他们的代理人，所以……我们之间不可以产生感情，”布鲁斯说，“放弃你那些念头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克拉克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逼得太急，他对着布鲁斯开始道歉：“对不起，布鲁斯，这是我的错，我太得意忘形了……忘记你的身份和地位……”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我不会放弃的」。

　　味道变得柔和起来，布鲁斯似乎是在接受他的道歉。

　　“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克拉克嘿嘿笑出来，“……我不想让它成为你的负担，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克拉克温和的道歉让布鲁斯很容易就接受下来，他甚至开始反思刚才是不是自己过于激动，“克拉克，我刚才……我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克拉克依然温柔地握住他的手，他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你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为我的鲁莽真诚地向你道歉，我发誓，我以后绝不会再说这样的话。”

　　布鲁斯冲他苦笑一下，“……之前经历过什么，你会知道的，克拉克……”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变得正常起来，“你的道歉我收下了。”

　　“好，”克拉克很快顺水推舟，不再和他纠结这个问题，“那接下来你想做什么吗？”

　　布鲁斯托着下巴思考一下，他看向克拉克：“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不过我觉得可以去看看。”

　　他指的是商场里的儿童乐园，有是有，但也是人很少，整个乐园里都没什么人影，只有门口的几个工作人员坐在那里玩手机。

　　也是，布鲁斯想，每个人都忙着从战争后遗症里走出来，哪儿有时间带孩子来这里玩呢，可是他就是很想玩一个游戏——抓娃娃机。

　　他站在娃娃机前看着里面廉价的玩偶，在他刚和卡尔-艾尔打破关系时，他曾经在这种机器前遇到过一次他，那个时候卡尔-艾尔身边还有一位女同事，就是露易丝·莱恩。

　　“你想要这个？”克拉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想到布鲁斯还会喜欢这东西，“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换点币。”他没等布鲁斯回答，便向着门口的服务台走去。

　　布鲁斯望着他的身影，又将目光落回娃娃身上——那天遇到卡尔-艾尔之后，他很热情地邀请布鲁斯一起玩，但是布鲁斯对这些东西兴趣缺缺拒绝了他的邀请——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布鲁斯有点想不起来，也难怪他会想不起来，毕竟时间已经很久远了——
　　“布鲁斯。”

　　在他走神的时候，身边悄悄地出现个女人，布鲁斯抬起头通过娃娃机的玻璃倒影，看到了熟悉的脸——这张脸在五分钟前，她还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露易丝？！”

　　“嘿，好久不见，你还好吗？”露易丝看起来更成熟更美貌了，布鲁斯知道在超人和蝙蝠侠争斗的这些年里，露易丝因为立场问题也不得不四处躲藏，不然她也会成为超人的目标。

　　而露易丝也很清楚，在她躲藏的路上，如果不是蝙蝠侠在照看她，她早就被超人找到好几回了。

　　“你回来了？”布鲁斯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她。

　　“是啊，”露易丝说，“自从我知道超人下台之后，就赶了回来……”她看向布鲁斯的眼神里带着关切，“不过，你脸色不太好，一切都正常吗？”

　　布鲁斯摇摇头，“还行，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是休息日带我儿子来玩，”她挥挥手里的儿童缎带，又笑着对布鲁斯说，“我回到《星球日报》上班了，布鲁斯，你可得给我个采访机会，让我有点活干啊！”

　　“这个没问题……”布鲁斯看向正在儿童乐园里玩的小男孩，又将目光转回来，“……真是过了好久啊，露易丝……”

　　露易丝还没来得及和布鲁斯叙旧，就被出现在布鲁斯身边的男人给吓到了。

　　“露易丝！”买完游戏币回来的克拉克一脸开心地叫着她的名字，“你怎么会在这里？！真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