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超蝙]你好，肯特先生》Zmoore

2、第 2 章

　　??直到克拉克跟着韦恩先生回去的那一刻，他才想起来这位向导是什么人。

　　??哥谭市最有钱的阔佬、韦恩集团CEO、知名花花公子、正义联盟最大支持者，布鲁斯·韦恩。

　　??在克拉克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他甚至能找到自己曾经采访过韦恩先生的记忆。

　　??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克拉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只记得自己问的问题都很刁钻，一度让韦恩先生皱起眉，如果不是他还有一个CEO的身份，感觉下一秒他就会破口大骂肯特的无理。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答应蝙蝠侠的要求，过来给自己当监管向导，不会是想要借机报复吧？克拉克又一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前方坐在驾驶位置的韦恩先生，眼里带上一种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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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似乎也是注意到他的状态，韦恩正好抬起头，通过后视镜和他对上视线，他发现克拉克满头大汗的样子，“是太热了吗？……抱歉，车内的空调温度已经是最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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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克拉克赶紧摆手，”不是的，我只是……有点紧张。”

　　??“紧张？”韦恩不由得笑出来，“有什么可紧张的？你当年针对超人的行为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那个时候可没见你紧张。”

　　??“……已经过去很久了，对吗？”克拉克扭头看向车外，他根本记不起来自己当时是怎么和超人对峙的，所以只能用扯开话题的方式逃避这一切。

　　??眼前的城市和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废墟要比正常建筑物多不少，路边人们的脸上表情也都像是失去什么一样，空洞无神。

　　??韦恩又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在接下来回去的路上，他们默契地保持安静，一句话也没说。韦恩庄园距离市区并不近，这倒是也方便克拉克的修养。

　　??在韦恩庄园门口迎接他们的是一位打扮得体的老人，韦恩家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

　　??“欢迎回来，韦恩老爷，肯特老爷。”

　　??阿尔弗雷德对着他俩点点头，下车之后的克拉克还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迎接，他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韦恩身后，但韦恩对此见怪不怪，他拉着克拉克的手向着城堡里走去，嘴上还吩咐着阿尔弗雷德把车停好之后为他俩准备晚餐。

　　??“开了一路车，真是累死了，”韦恩当着克拉克伸了一个懒腰，他冲着克拉克笑了笑，“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卧室。”

　　??克拉克的卧室就在主卧室旁边，虽然这只是个客卧，但里面设施一应具全，韦恩拍拍克拉克的肩膀，“有什么需要你就直接告诉我，如果我不在的话，那就告诉阿福也是一样的。”

　　??“不！这样已经很好了！”克拉克看着这间连水吧都有的房间，内心暗暗吃惊，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没关系，我是你的监管向导，如果在身体上有什么问题，也一定要及时告诉我，”韦恩倒是比克拉克预想得亲切得多，“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等开饭了，阿福会过来叫你。”

　　??“好，”克拉克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看向韦恩，“谢、谢谢您，韦恩先生。”

　　??韦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叫我布鲁斯就行，”他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克拉克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眼神他好像在哪儿见到过，“没必要和我这么客气。”他听到布鲁斯轻轻笑出来，然后对方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到底都忘记了什么？克拉克坐在那张大到夸张的床上，眼睛盯着地毯上的花纹陷入沉思。

　　??前几天蝙蝠侠和自己说的那些话，看似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根本经不起推敲，他的那份个人资料肯定是真的，但后面的一切都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克拉克摸摸鼻子想着，他只是个普通记者，就算有可能会成为哨兵，也完全没必要搭配一个向导，更何况这个向导还是布鲁斯·韦恩。

　　??超人的独裁似乎没有影响到韦恩集团，克拉克站起来在卧室里来回打量着，这里的一切都很符合他对富人的刻板印象。

　　??超人……一想到这个人，克拉克的头就隐隐作痛，这可能就是女医生说的后遗症吧，等时间久到身体适合后，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还有，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和布鲁斯同居了，虽然没有在一个房间里，但确实在同一个城堡里生活——想到这里，克拉克的心猛地跳动起来，他马上捂住胸口，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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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是怎么了？克拉克深呼吸两口气，努力将剧烈的心跳给压下去，他在卧室里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深呼吸，殊不知他的这些行为已经被监控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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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坐在蝙蝠洞的椅子上，感谢他在和超人闹得最不可开交时，这里依然被保护得很好，可见在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里，不管是超人还是蝙蝠侠，他们都有在对对方手下留情——毕竟布鲁斯也放过了用核弹炸孤独堡垒的计划。

　　??他通过蝙蝠洞的监控时刻观察着克拉克，即使已经过去三天有着奎因医生的诊断，他依然不肯相信卡尔是真失忆了，超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但在表演方面，他还是比不过蝙蝠侠。

　　??“您是觉得他这一切都是在伪装吗？”阿尔弗雷德为他倒满咖啡，老管家看向屏幕，克拉克正在屋子里摆腰扭胯做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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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松懈，”布鲁斯说，“在观察一阵子吧……但是，阿福……”阿尔弗雷德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悲哀，“我确实是闻不到他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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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蝙蝠侠只是以为红太阳牢房抑制住超人的能力，所以身为一位特殊哨兵的超人，身上那股奇特的信息素味道也同时被抑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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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当他得知超人已经变成普通人后，他确实无法闻到信息素的味道——相对的，克拉克似乎对他的信息素也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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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蝙蝠侠不是超人的向导，但他们确实在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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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上没有任何一个向导可以给予超人完全梳理，哪怕是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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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蝙蝠侠专门为超人设计出一种“信息素引导液”，在超人有需要时，他会将这种药物注射进身体里，用以引发人类身体里隐藏的信息素基因，以达到和超人相结合梳理、解决结合热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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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种“信息素引导液”会对普通人类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和副作用，除了蝙蝠侠暂时无人使用过——这大概就是灾难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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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揉了揉眉心，过去的一切逐渐浮现在眼前，或许超人失忆，也只是他自身的一种防御措施呢？毕竟暴走之后的状态，别说哈莉了，这个世界上没人想再经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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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小丑到底是怎么拿到“信息素引导液”的，这些重要的药剂原本都被他安置在蝙蝠洞的保险箱里，直到那天小丑耀武扬威地向他炫耀——

　　??“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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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丑丧心病狂地给自己扎了一针，在接受引导液的扩大之后，哨兵信息素的味道扩大到全世界，那是一种极为恐怖的东西，超人直接被影响到发狂暴走——小丑竟然在临死前，给超人注射了一支“信息素引导液”，这下场面彻底无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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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要阻止我？”他还记得那天超人原本湛蓝的双眼变得通红，“我觉得现在自己很好，我为什么要隐藏、控制自己的能力？……我认为我现在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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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马上闭眼摇摇头，把那个独裁者超人的样子从脑海里赶出去，然后他抬起头对着阿尔弗雷德说：“我认为可以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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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是在餐厅吃的，克拉克从来没这么正式的吃过饭，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他只在家里的小圆桌旁和年迈的父母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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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克拉克望着眼前的蘑菇汤发起呆来——父母是谁？

　　??

　　??“克拉克？”

　　??

　　??他慌张地抬起头，布鲁斯正疑惑地看向他，“你在想什么？是不合胃口吗？”

　　??

　　??“没、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我的父母。”

　　??

　　??“肯特夫妇吗？”布鲁斯喝了一口浓汤，他漫不经心地说道，“等你状态稍微好一点之后，我可以把他们接过来和你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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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克拉克震惊地看向他，“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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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可以帮你向蝙蝠侠申请，”布鲁斯抬眼看向他，“只要他评估你的状态可以，那我想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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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克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他冲着布鲁斯连连道谢，但布鲁斯也只是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吃饭，克拉克这才拿起汤勺开始享用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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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盯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和手上的动作，心里快速评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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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装的，是发自内心的快乐，他不记得超人对肯特夫妇做了什么——布鲁斯放下手里的餐具，拿起旁边的手帕擦擦嘴，“克拉克，你的父母在战争期间过得不是很好……”他盯着克拉克，对方满脸困惑地朝他眨眨眼，“不过他们会很开心见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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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得不是很好……”克拉克重复着他的话，“是说……因为我的原因，爸妈也被超人迫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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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没回答，他的沉默也是一种反馈。

　　??克拉克苦笑着摇摇头，“我真不是个好儿子……让父母为我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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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你的错，克拉克，”布鲁斯安慰他，“也不是任何人的错……”——是我的错，“战争已经过去了，你的父母现在也很好，所以不用太担心，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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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克冲他点点头，再次低下头去沉默着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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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转过头，不去看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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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任何人的错，布鲁斯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他想，尤其是在面对克拉克的时候，明明都是你的错，你却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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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得对，战争已经过去了，”他被克拉克打断了思考，克拉克正一脸真诚的看向他，“虽然我不太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我醒过来之后看到的这些，我能感觉到一定都是蝙蝠侠做的，是他为大家带来了希望和光明，等下次见到他，我想好好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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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告诉你，就是因为蝙蝠侠，超人才会变成独裁者，你还会感谢他吗？”布鲁斯拿起叉子插着盘子里的西兰花，他带着浓浓的恶意问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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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克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有马上回答，脸上细微的表情依然没逃脱布鲁斯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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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内心暗暗发笑，“我忘记你失忆了，亲爱的克拉克，要知道，蝙蝠侠之前和超人可是一对，是他自己主动要求成为超人的向导，如果不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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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记得，超人和蝙蝠侠是一对哨兵和向导，但超人是外星哨兵，蝙蝠侠只是个地球向导，他已经尽力了，”克拉克的回答很明显带着怒意，“蝙蝠侠已经将超人暴走的时间向后推迟了好几年，我相信他，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能彻底做到为超人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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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愣愣地看着克拉克，那孩子眼里冒出坚定的目光——即使他失忆了，他还是这么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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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感觉眼睛有点发酸，他再次撇过头去，不让克拉克看到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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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你也能信任他，布鲁斯，”他听到克拉克的声音，“蝙蝠侠一定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