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超蝙]你好，肯特先生》Zmoore

4、第 4 章

　　晚上送走哈莉之后，布鲁斯便一头扎进书房里，开始研究她留下来的关于克拉克最近身体数值报告。

　　这是最近一个星期的数据，从克拉克醒过来到今天白天为止，能看出来前几天的数据都处于正常值，但后面这几天的数据就有些不太对劲了。

　　在报告的最后，哈莉为布鲁斯做了一份从医生角度出发的建议。

　　「克拉克正处于一个哨兵的分化初期，在这期间，他的身体的内激素会不稳定，这也导致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为了能让身体机能更好地维持下去，大脑会命令身体进行长时间休眠（睡眠）状态，我们将这种行为称为‘哨兵休眠期’。请注意，接下来的克拉克可能会出现食欲不振、昏昏欲睡的状态，这些都是正常的。从医学角度来说，当一位哨兵遇到这种情况后，我们会建议相关向导对其进行疏导和安抚。」

　　布鲁斯放下报告，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烈酒的味道瞬间让大脑清醒不少，他继续往下看去——

　　「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可以让我分析出，为什么克拉克会出现哨兵分化初期的状态，目前也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超人暴走后的后遗症之一’，如果这么看来，他的后遗症实在是太多了，过多的后遗症很有可能会加快他生命的终结。但又由于克拉克身为一名‘外星哨兵’，我对氪星哨兵了解并不多，也不清楚这是否是氪星人的特殊能力之一。」

　　氪星哨兵——布鲁斯揉揉额头，如果他还能找到孤独堡垒的话，说不准能从里面找到点什么，只不过它早就被超人藏起来，哪怕是蝙蝠侠也没法一下子就能找到。

　　布鲁斯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加上一条需要进行的工作：找到孤独堡垒，为克拉克提供相关治疗。

　　「……哨兵初期状态需要向导进行疏导和安抚，一个好的哨兵必定有一位好的向导。正常来说，向导的普通疏导安抚是可以通过释放‘向导素’进行的，但鉴于克拉克与众不同的哨兵情况，我建议二位可以进行一些身体上的‘特殊接触’，这样或许可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身体上的特殊接触？布鲁斯向身后靠过去，他仰着脖子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陷入思考，他能想到的身体上的接触有很多……但如果太突然的话，会吓到克拉克吧……

　　他再一次拿起哈莉留下的报告从头到尾通读一遍，里面也没说一定要，只是建议而已……建议，他放下报告，决定等着克拉克什么时候真的出现状况后再行动。

　　布鲁斯是个向导，但他并不是最好的向导，配克拉克几乎算得上是“高攀”。

　　在他得知自己是个普通向导后，布鲁斯自己也庆幸了一番，因为这样他在成为蝙蝠侠时，便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直到遇到克拉克之后，他才对自己身份有所认同。

　　现在，他又一次需要认同自己向导的身份了，这让他感到难办——可是一想到克拉克，他就不得不继续站起来，像个向导那样去帮助他。

　　第二天的克拉克确实如哈莉所说，他看起来有点病恹恹的，和之前活泼开朗的样子有点不同，更像是没睡醒一样。

　　布鲁斯决定先用最普通的身体接触来给予他‘向导素’，实在是没辙了之后，再说其他的。

　　“克拉克？”布鲁斯特地将椅子搬到他身边，克拉克恍惚着看向他，冲布鲁斯露出一个“我确实很困，但我听到你的声音，必须给你一个回馈”的笑容。

　　“昨晚没休息好吗？”布鲁斯借口伸手摸摸他的脸，顺便向他释放“向导素”，但这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克拉克还是一脸傻笑地看向他，他大概连刚才布鲁斯问了什么都没听到。

　　“如果太困的话就回去再睡会吧？”

　　布鲁斯的手缓缓地滑到他的脖子后面，在那里他轻轻按摩着克拉克的后颈，他还记得克拉克的腺体是在这里——氪星哨兵和地球哨兵不一样，他们拥有着奇怪的信息素腺体，卡尔-艾尔曾经告诉他，如果两个人要结合，他会允许向导咬住他的腺体，然后将向导素注入自己的身体里，这样他们就算是结合成功了。

　　但卡尔-艾尔从来没允许他咬自己，布鲁斯看着昏昏欲睡的克拉克，眼神里带着一丝悲伤，不过他向来自制力很强，这股不好的感情马上被布鲁斯强压了下去。

　　从腺体处注入轻微向导素起了一点作用，克拉克的眼睛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他看起来好多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布鲁斯，“……嗯，你这样……我很舒服。”

　　“哪样？”布鲁斯故意问他，手从腺体上稍微离开了一些。

　　“就是……嗯，你摸我脖子……这样，”克拉克感到自己耳尖发热发烫，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布鲁斯，对方面带微笑看着自己，这样好奇怪，“嘿嘿，真的很舒服。”

　　“那还会犯困吗？”

　　“……有一点，但比刚才好多了。”

　　布鲁斯轻笑一声，他示意克拉克转过身，用后背面对自己。克拉克照做后，他听到布鲁斯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似乎是在掏什么东西，在下一秒，克拉克的眼睛就被黑色布条给蒙住了。

　　“布鲁斯？”失去光明让他慌张地抬手想摘下来，但布鲁斯却先行一步握住他的手，克拉克感觉到布鲁斯凑近自己，在耳边对自己发号施令：“按我说的去做……闭上眼，克拉克，用你的身体去感受……”

　　他的声音带着极强的诱惑力，让克拉克马上放下手，乖乖听话地闭上眼。

　　布鲁斯的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地往下按，让他稍微低一些。

　　克拉克感觉到自己的后颈正处于布鲁斯的视线之下，他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脖子上，用意念去感受布鲁斯的目光——
　　灼热、又让人感到温暖。

　　好像他们在很久之前就曾经这么做过。

　　布鲁斯弯下腰，他张开嘴轻轻咬住熟悉的腺体，但他没有做任何过度的事，他只是轻咬着，将“向导素”缓慢地注入到克拉克的身体里。

　　他俩紧紧相贴，身体与身体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

　　布鲁斯听到克拉克发出的呻吟声，虽然只是很单调的几声“啊”，但他知道，“向导素”起作用了，它正在克拉克的身体里运作，在克拉克的身体里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哨兵。

　　被注入“向导素”令克拉克又痛又爽，明明布鲁斯连他的皮肉都没咬破，但他就是能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痛意，但这股痛意在他血液中缓慢地流淌着，直到逐渐变成一种奇特的感觉。

　　这段时间对于克拉克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但当他恢复神志时，布鲁斯已经坐在他身边，一边抱着他一边轻抚着他的肩膀，眼睛上的布条也被取了下来——

　　好奇怪，克拉克想，我的大脑变得更混乱了，但被布鲁斯抱在怀里的感觉确实很好，他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向导。

　　“感觉好点了吗？”布鲁斯问。

　　“嗯……”克拉克点点头，他从布鲁斯怀里坐起身，脸红红地问他，“这是正常的吗？以后难道我们要经常……经常做这种事吗？”

　　布鲁斯歪着头，似乎对克拉克的疑惑感到更疑惑。

　　“昨天我看了奎茵医生的检查报告，在报告里，她说你现在处于‘哨兵分化初期’，从医生角度她建议我们经常这么做，”布鲁斯说，“但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比如说，让蝙蝠侠将我的‘向导素’制成药剂，在你需要的时候注射进去。”

　　克拉克的脸变得更红了。

　　他之前很容易脸红吗？布鲁斯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不记得在卡尔-艾尔交往时，对方有没有脸红过了。

　　“我、我可以！只是……”克拉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所有的哨兵和向导，都会做这种事吗？”

　　“会吧，”布鲁斯说，“……你是我第二个疏导的哨兵。”第一个也是你，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你要比现在的你懂得多，布鲁斯想，卡尔-艾尔什么都懂，但他能告诉自己的资料却少之又少。

　　克拉克发现提到这件事的布鲁斯的情绪突然变得很差，而他自己也感觉到，自从接受布鲁斯的“向导素”后，他似乎对布鲁斯的情绪感知能力变得强起来了，他下意识地凑近布鲁斯，在他脖子处四处闻起来。

　　“怎么了？”

　　克拉克稍微闻了一会儿后说：“你在伤感……布鲁斯，你的第一个哨兵怎么了？”他盯着布鲁斯的眼睛想，如果布鲁斯说谎，他能从“向导素”里感觉到。

　　“他……他可能死了吧，”布鲁斯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捧住克拉克的脸盯着他，他没说谎，布鲁斯真的不知道卡尔-艾尔去了哪里，而眼前的克拉克·肯特又是什么人。

　　“你很爱他，”克拉克扯出一个笑容，他握住布鲁斯的手腕，“但他伤害了你，对吗？”

　　“是我伤害了他，”布鲁斯摇摇头，他叹口气，“不要再谈论这件事了，克拉克，我现在是你的向导，在你面前谈论前任，是对你的不负责。”

　　这回克拉克笑得很自然，“可是我想知道你的前任是什么人，为什么值得你这么爱他……”他贴近布鲁斯，在他面前小声地说，“我每次和你在一起时，我都感到很幸福……布鲁斯，我也想爱你……我可以吗？”

　　如果这句话是卡尔-艾尔说出来的，布鲁斯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可现在是克拉克·肯特，他不能去欺骗一个失忆的人。

　　“不，”布鲁斯果断地拒绝他，“你不可以。”

　　“你是我的向导，也为我做疏导，为什么不可以？”

　　“我是你的监管向导……克拉克，你早晚会拥有一个正式的向导……他会是一个比我更优秀的人……”

　　“你在撒谎。”克拉克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勺，这个动作在很久之前是卡尔-艾尔最喜欢的动作，因为这样可以完全控制布鲁斯，让他无法逃脱。此刻的布鲁斯心里一惊，他似乎看到了卡尔-艾尔的影子，但克拉克的眼神依然清澈，他认真地看着布鲁斯说：“你根本不想让别人成为我的向导……布鲁斯，你为什么要撒谎？”

　　布鲁斯愣愣地看向克拉克，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闻到你撒谎的味道了，布鲁斯。”

　　他更惊恐了，这也是卡尔-艾尔经常对他说的话。

　　“你疏导的第一个哨兵，是超人吗？”克拉克冷冷地问他，这个问题让他退无可退，布鲁斯咬紧后槽牙，他内心的怀疑再次占据智商最高点。

　　“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想起了什么？”

　　他必须保持冷静，克拉克竟然能从自己的“向导素”里读出情绪，布鲁斯想，克拉克的学习速度令他感到震惊——但他依然没有闻到属于卡尔-艾尔的信息素味道。

　　“什么都没想起来，”克拉克摇摇头，他没有刚才那么咄咄逼人了，“我只是在判断，我一开始以为你的第一个哨兵是蝙蝠侠，但据我所知蝙蝠侠是向导……但你和蝙蝠侠的关系又很微妙……所以我在推测……你是不是，和蝙蝠侠爱上同一个哨兵了？如果是的话，那这个哨兵可太明显是谁了，除了超人，还能有谁呢？”

　　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克拉克还是卡尔-艾尔，他俩都是非常聪明的，虽然克拉克的猜测方向完全反了，但结果是对的。

　　克拉克从布鲁斯的味道里闻到了答案，他明显有些失落，“所以你对我好，认真教导我，也是因为超人，毕竟我是因为超人才变成哨兵的，对吗？”

　　“不要再读我的味道了，”布鲁斯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直接捂住他的鼻子，“克拉克，现在我要告诉你身为哨兵的第一条准则，那就是不许随便闻其他哨兵或是向导的味道！这种行为对于哨兵来说，是挑衅；对向导来说，是性骚扰！”

　　“没关系的，布鲁斯，你肯定是比不过蝙蝠侠的，这我是知道的，但没关系！我可以代替超人爱你！”克拉克抓住他的手腕挣扎着出来，“你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

　　布鲁斯无语地看着一脸期待的克拉克，然后站起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