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故事在秋

35、两情相悦

　　“你要买衣服吗？”徐行问。
　　“嗯，看一看，快过年了呀。”
　　“我给你买吧，再给爷爷买两件。”
　　“我先看看。”
　　“好。”
　　陈一清看一圈店里的衣服，感觉没有对眼的，就问徐行有没有看到喜欢的。
　　徐行摇头，两人走出去了。
　　“这就逛完一家店了啊？”徐行扭头看陈一清。
　　“嗯，就是感觉吧，没有想仔细看的衣服。”陈一清看着前面几家店，又拉着徐行进去了。
　　“这件怎么样？”陈一清一进去，就对中间模特上那件黑色大衣产生了兴趣。
　　他摸着衣袖问徐行，“你觉得我能穿吗？”
　　徐行看看正面，又走过去看衣服后面，转回来对陈一清点点头，“简简单单的，可以。不过，我记得你好像有一件差不多的吧。”
　　“嗯，有点像，不过这件更长一点，口袋是斜插的，更简洁。”陈一清里外摸了摸面料，挺舒服。
　　“那你试一下吧，合适就买了。”徐行又掏出手机，“我买啊。”
　　“我先试试。”陈一清说完，让导购给他拿了衣服，又脱下外套递给徐行，穿上了大衣。
　　“可以可以，很适合你。”徐行抱着衣服围巾，上下看着陈一清。
　　“我感觉你穿可能更合适，总觉得你比我高一点点。”陈一清看着镜子里的徐行说。
　　“有吗，我感觉我们差不多高啊。”
　　“你多高啊？”
　　“不到两米吧，你呢？”
　　“我啊，也就一米多吧。”
　　一旁的导购被逗笑了，对徐行说要不要也试试。
　　陈一清直接脱下衣服给徐行，从他手里把自己的衣服和他的围巾拿过来。
　　徐行说句好吧，就换了衣服。
　　陈一清看着镜子里的徐行，把围巾给他围上了。
　　很合适，很好看。
　　“我感觉也挺不错的。”徐行又整理了一下围巾，对着镜子左右侧身。
　　“嗯，很完美。”陈一清说。
　　“可能我喜欢大口袋吧，这个口袋对我来说有点小了。”徐行双手插兜，“我喜欢能放很多东西的口袋。”
　　“那我找个百宝箱，做成围兜给你。”陈一清朝他开玩笑。
　　导购对徐行解释口袋大小，又说他们俩穿起来都很合适。
　　陈一清从徐行身上脱下衣服，对导购说声麻烦了，笑着还了衣服就带着徐行走了。
　　“我还挺怕这个的。”徐行拉着陈一清的衣服，半截脸埋在围巾里。
　　“没事，试衣服嘛，都是这样的。”陈一清揽着徐行，又进了一家店。
　　其实他也挺不喜欢去店里试衣服的，但网上挑不出来，只好带徐行来试了。
　　“这件挺好的。”陈一清转了一圈，拿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出来。
　　“不重，也不臃肿。”陈一清拿着衣服往自己身上比，看到了衣服上的两个大口袋。
　　他感觉这个口袋能塞下一包抽纸了，徐行应该会喜欢。
　　“这件怎么样？”陈一清把衣服比在自己身上转身问徐行。
　　“看着比刚刚那件暖和，而且这个口袋好大啊。”徐行把手放进口袋感受了一下，笑着对陈一清点头。
　　“你帮我试一下吧，我不想脱衣服了。”陈一清说。
　　“好吧，我给你试试。”徐行脱下衣服给陈一清，穿上羽绒服。
　　陈一清上下左右绕着圈看，问徐行觉得怎么样。
　　徐行说可以，穿着很合适。
　　陈一清对导购说拿一件新的，又对徐行说再看看。
　　徐行换好衣服，跟着陈一清转。
　　陈一清挑了一件中长款棉袄问徐行，爷爷能不能穿。
　　徐行拉着两个衣袖，说有点大会漏风，导购说还有小一码的，就去拿了。
　　徐行又看了看这件衣服，也觉得不错，等导购拿来衣服，仔细看了看，说可以。
　　他们又转了转，没看到合适的了，就拿着两件衣服去结账了。
　　“我手机呢？”徐行站在收银台前，上下摸着口袋，惊慌看着陈一清。
　　陈一清皱眉，拿出手机付钱，让徐行去刚刚试衣服那里看看。
　　徐行和导购一起过去找手机，陈一清心里对导购不停道歉，付款成功后拿着衣服跑去拉徐行。
　　“在我这在我这，刚刚你换衣服的时候差点掉出来，我就放自己口袋了，忘记了。”陈一清一口气跟徐行说完，又对导购道歉，才走出店门。
　　“吓死我了，要是今天就丢了，那多对不起你啊。”徐行双手握着手机，紧张地说。
　　陈一清在心里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想的什么馊主意，徐行刚刚肯定吓到了。
　　“还好还好，我给你转账啦，收一下。”徐行眼里的水光被灯照得发亮。
　　陈一清心里一酸，脚步放慢，开玩笑说：“还没过年呢，过年我才能收红包的。”
　　“说好了我给你买的，而且这不是过年红包，你不能不收。”徐行停下脚步，不走了。
　　“是因为我送你手机，你要回礼吗？”
　　“不止，还有毛衣和围巾，礼尚往来啊。”
　　“那我不要你给我买衣服，我也要你自己做的东西。”
　　徐行一下没接住话，看着陈一清眨眼。
　　“我就是想给你织毛衣，给你送东西，一点都不想要你的回礼。”陈一清摸着徐行的头，“除非是你给我做的，不然我都不喜欢。”
　　徐行呆了一会，慢慢点头，又说要把买给爷爷的衣服钱转给他。陈一清说在他家吃了那么多饭，肯定要买点东西的，也不肯收。
　　徐行无奈笑笑，说了句好吧，就往前走去。
　　陈一清拉住他的手，把两个袋子递给他，“你提着。”
　　徐行接过袋子，陈一清也没松开手。
　　他拉着徐行的指尖，两人一起往前走。
　　有个小孩子要从他们中间跑过，陈一清不舍放手。
　　在三楼逛了一圈，又给徐爷爷买了两套保暖衣。从店里走出来，陈一清靠在栏杆上，看到楼下围了一圈人的冰淇淋店，有点好奇。
　　“你看那家店，怎么那么多人排队啊？”他指着楼下的长队问徐行。
　　徐行摇摇头，“是不是有活动啊，我们去看看吗？”
　　陈一清点头，两人站在电梯上说冬天比夏天更适合吃雪糕，所以等会要买两个吃吃。
　　徐行走到店铺宣传牌前，念着上面的字，“买两份圣诞冰淇淋送一个雪球灯。”
　　“还挺好看，我们也买两份吧。”陈一清看着一对情侣拿着冰淇淋从面前走过，拉了拉徐行。
　　“还有圣诞树和雪人，真好看。”徐行拉着陈一清去排队，站在他后面说，“我想请你吃冰淇淋，不是回礼，就是想买给你吃。”
　　陈一清转头看徐行，身边有音乐声和各种聊天声，所以两人凑得很近。
　　“嗯。”陈一清笑着点头，舍不得移开视线。
　　“往前走。”徐行看着面前挑了下眉。
　　陈一清只能说自己被他帅到了，脸居然发起热来。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前挪。
　　不敢回头了，脸和耳朵都很烫。
　　不过还好，可能发烫不发红，徐行并没有多问。
　　陈一清从店员手里接过冰淇淋和雪球灯，站在旁边，等徐行拿好冰淇淋后，并肩走出商场。
　　“我这个上面的礼盒跟你送我的那个好像啊。”徐行把冰淇淋举到陈一清面前。
　　陈一清看着上面小小的橙色盒子笑，“颜色都很像。”
　　“雪哥。”徐行叫他一声后，不说话了，站在原地看着他。
　　“怎么了？”陈一清问。
　　“我想吃你那个胖嘟嘟的雪人。”徐行乖巧地笑着。
　　陈一清笑开，把雪人那头递到徐行嘴边。
　　徐行笑着，一口吃掉了雪人。
　　“你吃这个盒子吗？”徐行把自己的冰淇淋递过去，问陈一清。
　　陈一清直接连盒子带冰淇淋，咬了一大口。
　　“呼～好冰。”陈一清在嘴里鼓气，让冰少接触一点口腔。
　　“吃慢一点，我这个也给你吃。”徐行笑着说。
　　陈一清摇头，含糊说：“我就是想跟你抢着玩，吃一个就好了。”
　　“那我吃了？”徐行把冰淇淋放在嘴边，看陈一清点头后，抿了一口。
　　陈一清看徐行小口小口吃着，一些不太好的想法慢慢浮出来。
　　他赶紧移开视线，看着远处隐约的山，说再转一会就回去。
　　徐行嗯一声，两人又去了江边。
　　太阳把他们糊在一起的影子拉的很长，没有完全落叶的柳枝在风里飘扬。
　　两人在江边坐着晒太阳吹风，徐行仰头录了一段柳枝摇摆的视频，陈一清就录了他录视频的视频。
　　徐行收起手机，冲陈一清的镜头笑，“雪哥，谢谢你带我出来玩。”
　　陈一清眼睛藏在手机后面，恋恋不舍。
　　他眨眨眼，低头停止录像。
　　“我们回去吧。”他站起来看了一圈，江、山、城，还有人，实在美好。
　　徐行也站起来，跟着他往路边走。
　　陈一清给孙师傅打了电话，跟徐行在路边等了几分钟，孙师傅就过来了。
　　一上车，孙师傅就笑着问他们，“今天人很多吧？”
　　“现在还好，大家还在上班，晚上应该更多人。”陈一清答。
　　“那隧道应该不堵车，你们可以眯一会。”
　　“嗯，确实也有点累了。”
　　陈一清说完，往后一靠，扭头去看徐行，徐行刚好也在看他。
　　两人相视一笑，又转过头去，闭上眼睛休息。
　　被太阳晒得懒懒的，确实有点困了。
　　还没等陈一清睡着，肩上一重。睁开眼，看到徐行歪在他肩上。
　　他笑着搂过徐行，两人脑袋靠在一起。
　　“你们这感情真好啊，比亲兄弟还好。”孙师傅在前面说。
　　“嗯，我这个朋友人特别好，在村里很照顾我。”陈一清轻声说。
　　孙师傅笑笑，又调小了广播声。
　　徐行靠在陈一清身上，一路睡到村口。
　　“到家了。”陈一清捏捏徐行的肩，把他叫醒。
　　“这么快？”徐行揉着眼睛从陈一清身上起来，反应过来陈一清搂了他一路后，对他笑得灿烂，“谢谢雪哥。”
　　孙师傅停了车，扭头对徐行说：“你这个雪哥对你像亲弟弟一样，稍微颠簸一下就要拍拍你。人啊，有几个这样的好朋友就很值了。”
　　徐行听了这话，笑着点点头。
　　陈一清赶紧接话，“孙哥，今天谢谢你了，钱已经转过去了，收一下吧。”
　　“好，下次要用车再找我啊。”孙师傅说。
　　陈一清和徐行下了车，朝孙师傅挥手说下次再找他。
　　看着车拐过弯，两人转身回家。
　　院子里亮着灯，徐爷爷在等他们回来吃饭。
　　“爷爷，小陈给你买了新衣服。”徐行刚过了桥，就大声说。
　　徐爷爷把院门打开，徐行把两个袋子塞他怀里。
　　“这是小陈买的啊？”徐爷爷看看徐行，又看看陈一清。
　　陈一清点头笑笑，“蹭了半年的饭，再不买点东西表示一下，我都没脸来了。”
　　“你看你，这点饭菜值多少钱，还给我买衣服。”说完，徐爷爷皱眉看向徐行。
　　徐行推着徐爷爷往屋里走，让他坐在凳子上，“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陈这人脸皮薄，不送点东西他心里过意不去的。收下吧，也是一片好意。”
　　“那你也给人家送点，别白收着。”徐爷爷小声对徐行说。
　　徐行点点头。
　　不过他身后的陈一清也听见了。
　　爷爷能不能做主把徐行送给我啊？
　　他在心里呐喊，喊完又叹气。徐行要是能自己把自己送给他就好了。
　　两情相悦。
　　陈一清还没睡就开始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