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故事在秋

49、挑战自己

　　“爷爷早上好！”柳青青下楼看见徐爷爷，和刘志一起跟他打招呼。
　　“好，好。徐行一早就跟我说家里来客人了，所以让我多蒸点包子，他们还在里面煮蛋花汤呢。”徐爷爷把包子摆在桌上，让他们趁热吃。
　　陈一清端着一大碗汤从厨房出来，“喝点汤吧，牛奶这两天卖完了，还没到。”
　　“汤比牛奶好喝，好香。”刘志说。
　　“那多吃一点，等会爬山耗体力。”徐行也走出来，坐在陈一清边上。
　　几人吃完早饭，刘志说车停在了村口，徐行和陈一清就陪他们过去，坐了一下车，在小馆门口又下来。
　　“玩得开心。”下了车的两人朝车里的夫妻挥挥手，“下山了过来吃饭。”
　　“好，等我们给你们打视频。”说完，车开走了。
　　陈一清和徐行开始备菜做欢乐食堂需要的饭菜了。
　　“奶奶过来了啊，看看今天的菜还喜不喜欢？”
　　“每天的菜都喜欢，是吧。”
　　“是啊，给我多点土豆啊。”
　　“老板，现在要等很久吗？”
　　“不用，马上就可以做你的。”
　　“行，那这个莴笋肉片、鱼头还有……”
　　又是冰箱清空的一天，连饭都吃完了。徐行炒了一大盘粉丝，和陈一清一起狼吞虎咽。
　　“山上真漂亮啊，又加一些孔明灯。”徐行边吃边翻手机，和陈一清一起看柳青青发在群里的照片。
　　“是啊，等后面没什么人了，我们也去睡一晚。”陈一清看着门口，笑了笑。
　　“睡一晚……我们等会就去怎么样？”徐行看着陈一清，眼里是兴奋的光。
　　“要不要挑战一下自己啊？”
　　“我们现在打着灯上去，然后租个帐篷睡一晚，明天一早就下来。”
　　“怎么样？”
　　徐行期待地看着陈一清，陈一清自然不想扫兴，“那我们快吃，赶紧收拾好，出发！”
　　“嗯！”
　　风卷残云，盘里的粉丝立刻消失。
　　两人的身影在一楼各处闪现，很快，小馆内熄了灯，只有院子门头上的两盏灯还亮着，照着两个蹦跳回家的身影。
　　没一会，一辆三轮车从灯前驶过，扬起的风让蓝雪花的枝叶飞舞。
　　一路月光相随，两个挑战自我的人下了车，并且又拒绝了柳青青的多人通话。
　　“等我们出现在山顶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惊叹于我们充沛的精力。”
　　“不一定，如果我们大喘气的话。”
　　“那就休息好了再出现吧。”
　　“可以。”
　　步道上还加装了灯，徐行带的手电筒没用上，就往林子里照，还问陈一清一些很恐怖的问题。
　　“要是突然跑出来一只狼妖，你怕吗？”
　　“怕。”
　　“那你往上跑还是往下跑啊？”
　　“往你心里跑。”
　　“……你真土。”
　　“那你笑什么？”
　　“想笑就笑了呗～”
　　“主要是都是狼妖了，我往哪里跑还有意义吗？”
　　“好像也是，用风把你定住，怎么跑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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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个话题，徐行叭叭说了一路，陈一清都走不动了，话都不想接了。
　　徐行站在他身后低一个台阶，拉着他转身，说背他上去。
　　陈一清摇摇头，说就快到了。
　　徐行拉着他不动，就要背他上去。
　　“大半夜的你陪我爬山，我很开心，让我背你一会上去吧，我一点都不累。”
　　“这几天炒菜炒出力量了啊？”
　　“对啊，这肌肉，杠杠的！”
　　“好吧，上去以后我给你捶背。”
　　“好！”
　　徐行背着陈一清慢慢往上走，陈一清在他脸颊轻啄，听他编故事。
　　等他们听到山顶上的欢笑声后，陈一清让徐行把他放下来，两人牵着手一起走了过去。
　　山顶的风微微有点凉，徐行让陈一清把脱下的外套穿上，自己披着衣服说凉快。
　　烧烤平台上还有几桌人在吃东西玩游戏，白绿轻纱后面泛着暖光，能看见秋千上人影轻晃。
　　去小房子休息点的路上，有十来个帐篷搭在两侧。几个小房子被搬到一起，围成了圈，中间是一个孔明灯造型的台子，可以当小舞台。
　　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整个山顶都充满了快乐气息。
　　“你看到青青姐他们了吗？”
　　“没有，可能睡了吧。”
　　“现在还挺热闹，睡不着吧？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徐行在群里发起多人通话，刘志很快就进来了。
　　“徐行？你们还没睡啊？”刘志问。
　　“嗯，睡不着，你们睡了吗？”徐行没开摄像头，和陈一清一起偷着笑。
　　“没，我们去小路探险了，马上就回帐篷了。”柳青青的声音传来，“今天你们忙到这么晚啊？”
　　“是啊，人多，给你看看。”徐行开了摄像头，对着山顶。
　　“你们这是……你们过来了啊！”柳青青音量提高，“走走，我们赶紧过去。”
　　刘志几声好飘了过来，徐行让他们慢一点，说在秋千那里等他们。
　　挂了电话，陈一清说先去租帐篷，租好后，他们找了两个比较近的秋千坐下，看着天边的星星。
　　“好舒服啊，整个人都放松了。”徐行荡着秋千，双脚缩起来。
　　“你去坐那个高一点的，脚就可以离地了。”陈一清指着两米远处一个高高的秋千。
　　“那个周围都没有别的秋千，还那么高，是拿来玩的，我不去。”
　　“那我去玩一会。”
　　陈一清跳下秋千往那边走去，徐行跟着他过去，“我推你吧。”
　　“不要，我自己荡。”
　　“我推得高。”
　　“我不要那么高。”
　　“好吧。”
　　陈一清踏上台阶，坐上秋千，“这个真的好高。”
　　“那你还是荡低一点，抓紧绳子啊。”徐行嘱咐。
　　“好。”陈一清应了他，却慢慢用力，秋千越来越高。
　　他感觉自己好像飞起来了，欢呼两声。
　　徐行在侧前方问他好不好玩，又让他抓紧一点。
　　他朝徐行点头，又给了一个飞吻。
　　徐行也回个飞吻过去。
　　“好甜蜜哦～”柳青青和刘志找过来了，站在徐行对面。
　　“你不怕啊，这么高。”柳青青仰头对陈一清说。
　　“不怕，像飞一样。”陈一清不再用力，让秋千速度降下来。
　　秋千荡起的幅度变小，陈一清双脚踩地，从台子上走下来。
　　“你不是不要这么高吗？”徐行叉着腰问他。
　　“我怕你被撞倒。”陈一清把他叉腰的手拉起，又对柳青青他们说，“真好玩，你们也试试？”
　　“我白天玩过了，不想玩了，你俩什么时候来的啊？”
　　“打了烊就过来了，也想赶个尾巴。”
　　“现在有点看不清了，明天早上能看，还是很漂亮的。”
　　“嗯，你们的帐篷搭在哪了？”
　　“前面。”
　　四个人走到一个松鼠灯边上，徐行搭好帐篷，和柳青青他们围着松鼠灯坐下吹风聊天。
　　月亮高高挂着，山顶慢慢安静下来，有人在秋千上晃着听歌，有人在孔明灯下讲自己的故事，快乐持续环绕在上空。
　　“雪哥可以了，我本来就不累。”
　　“再给你捏两下肩。”
　　“那捏完就睡觉啊。”
　　“嗯。山上真的很舒服。”
　　“是啊，我可以躺一天，不过要你在身边才行。”
　　“我在你身边呀。”
　　陈一清躺下，从后面抱着徐行，徐行和他十指相扣，扭头去亲他。
　　甜蜜的吻。
　　“醒得好早啊他们。”徐行在陈一清脖子处嘟囔，“几点了啊？”
　　“快五点半了。”陈一清也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看了下时间。
　　“再躺一会会～”徐行轻声说话，陈一清的心也跟着轻飘飘的。
　　他摸着徐行的头发，闭眼感受属于他的幸福。
　　徐行躺得差不多了，两人一起起床，在山上看了一会杜鹃花。
　　虽然没有看到盛花期那片红艳艳的海，但连片的花还是让他们惊叹自然的美。
　　他们自拍了几张合照，又录了视频，还了帐篷就下山了。
　　路上还碰到了一批上车的人，有人通过网友分享的图片，认出了陈一清。
　　“你们是开农家乐那两个帅哥吧。”
　　陈一清只懵了一瞬，就反应过来，“是啊，玩好以后考虑考虑我们那吧，家常菜很好吃的。”
　　“好啊。”
　　“谢谢了。”
　　双方客套两句，各自上、下山。
　　“看来你这个招牌也有点用嘛，还能被人认出来。”徐行打趣陈一清。
　　“你也是招牌啊，还有人冲你鱼头来三回呢。”
　　“我们小馆里色香味俱全，还是很受好评的嘛。”
　　“嗯，继续加油！”
　　两人跑一会走一会，到小馆不久，就收到柳青青的消息。
　　昨晚柳青青说她下午睡了一会，晚上睡不着，早上走的时候也就没打扰他们了。
　　陈一清跟柳青青聊两句，让他们下山就过来。刚把消息发出去，就有人进来问有没有面条。
　　他赶紧说有，瞟到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提醒，以为是柳青青回的“好”，点了一下又直接退出，忙活去了。
　　柳青青他们刚过中午到的，四个人凑一起吃饭，徐行和陈一清吃两口就要去忙一会。
　　等他们终于吃好了饭，柳青青和刘志要回去了。
　　大家各自投入到生活和工作里，约好下个春天再见。
　　陈一清一直到回去躺着了，才点开微信看收入情况。
　　等他记好账，想给他妈妈发消息试探情况的时候，才发现他妈妈上午给他发消息了，很长一条。
　　——
　　一清，这段时间，爸妈想了很多。一开始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听劝，一意孤行，甚至还去喜欢男人，我真的想不通，我觉得你在报复我。
　　可当我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我才惊觉，为什么我用了报复两个字。
　　我和你爸爸从你小时候开始回忆，发现我们看似参与了你的成长，实际却缺失了。
　　我们陪你看书，教你解题，给你提供安静有榜样的学习环境，却没有陪你聊过天，带你出去玩。
　　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大家都是这样的教育方法，为什么有人教出来的孩子那么优秀，每一步都达到了父母的期望，我怎么就教不出来。
　　不过慢慢的，我也想通了，一个班那么多学生，也是一样的教学方式和进度，总有人成绩好，有人成绩差。
　　都是不一样的。
　　我没办法接受你选择的伴侣，可我也只能接受你的选择。
　　毕竟你是真的开心，爸爸都看见了，也给我看照片了。
　　我们看到了源头山杜鹃花的宣传，也看到有人拍了月圆小馆，很漂亮。
　　我让爸爸去了，但我不敢去。你没认出他，应该更认不出我。
　　他说你男朋友做的菜很好吃，说你脸上一直带笑，尤其是从厨房出来以后，更是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在我印象里，好像只记得你礼貌微笑的样子，还有闷闷不乐的样子。从他说的话和给我看的照片里，我好像感受到你的快乐了。
　　一清，妈妈祝你开心，爸爸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