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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一)楔子 1.模糊的记忆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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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龙龙乖,妈妈去买东西,一会就回来了,就在这等妈妈,嗯?”母亲从没像现在这样温柔的对待过三岁的小龙熙,她有点受宠若惊得点点头,一屁股坐在教堂门口的石阶上。
天黑了…妈妈却没有再回来……
神父回到教堂时看到了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为什么哭呢?”坐在龙熙身边,神父温柔的关怀给了龙熙莫大的安慰。
“哇……”的一声龙熙终于哭了出来,“妈妈…不要我了……”
妈妈,似乎对于三岁龙熙是那样的陌生和没有感情,自从一岁的时候那个曾经被称做爸爸的男人离开这里,妈妈的生活就变得混乱不堪,这使得龙熙隐隐的有着一种不安全的敏感,觉得有一天自己一定会被抛弃。
这一天终于来了,可是龙熙还没有准备好啊…
聪明的神父从龙熙惊慌而又绝望的神情中就大致明白发生的事情,带着龙熙进入了教堂,“上帝会收养你的,你看天空中那鸟,它什么都不做,上帝尚且养活它,何况是你,夏娃的女儿,上帝会宽容的赐福与你的。”
不知道三岁的孩子是否听懂了多少,她用力得点了点头,好像知道了自己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
龙熙从此再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凡是在人间享受荣华富贵的,主必不会喜爱他,因为他已经在人间得到了他的福,主必不会再赐福与他,而在人间受苦却仍信仰我主的,我主必赐福给他……”
每天都听着神父的教诲,有一天,龙熙要求神父为她洗礼。神父温柔的望着她坚定的眼睛,没有问为什么。
受洗,领圣餐,做弥散,接受神父的启蒙教育,陇西就这样成长起来了。
六岁,到了龙熙要上学的年龄了,神父必须为她找一个能收养她的家庭了。在这个城市,天主教徒并不算多,想找一个这样的人其实不是件容易的事。神父一直在为之努力的寻找着……
那个人来了,是个年过花甲的心底善良的虔诚的女人,丈夫早逝并且没有子女,她慈祥的眼神顿时给了龙熙亲切的感觉,她很喜欢这个女人,亲切地叫着“奶奶。”
“奶奶”的名字是黄瑞英,她领养了这个可爱漂亮的小女孩,从此,龙熙一直腻在瑞英的身边,没有孩子的她也十分疼爱自己的养孙女,用自己微薄的退休金供她上学,龙熙很懂事,从不过分的索要什么奢侈的东西,食物,衣服,文具,这些她都不奢望,只要能和奶奶在一起,能感受着这个小家庭带来的温暖,龙熙就很知足了。
这样简单的小幸福持续到龙熙高中毕业,乖巧的她学习很好,顺利地进入了xx音乐学院,教堂每日的颂歌曾是他生活的支柱,渐渐的,对音乐有了独到的见解,也渐渐成了他的挚爱,她梦想那天能组建属于教堂的唱诗班,再也不要用那卷破录音带了。
但是,瑞英没有那样多的钱交得起音乐学院昂贵的学费,她也不愿意这个小天才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梦想,四处筹钱。
“奶奶,不用这样的,我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的。”龙熙不忍心看已经年迈的奶奶还一天天的操劳,体谅的安慰她。
龙熙的温柔和成熟总是让瑞英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懂事的孩子,怎么会有人能够舍弃呢?老人总在心里责怪狠心的女人,每当这时,龙熙就说:“耶稣告诉我们,人不应该只为自己的朋友和亲人祈祷,还应该为自己的敌人祈祷,因为上帝是无限宽容和怜悯的。”
就在龙熙刚刚领的助学贷款的时候,年过七旬的瑞英突然倒在了自己的家门口。
“奶奶,”龙熙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倒在那里,口唇苍白,“哦,上帝啊!”身体上似乎还有体温,“感谢上帝!”看到奶奶嘴唇微弱的动了一下,龙熙长出了一口气,立刻拨通了120急救电话。
救护车带走了奶奶,龙熙等在手术室的门口,独自承受着冰冷刺骨的绝望,肝脏的肿瘤破裂导致的大出血,好在发现得及时,仅仅是失血性休克的早期,抢救生命还来得及,只是预后…手术中冰冻的病理报告提示肿瘤是恶性的,龙熙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神父匆匆地赶来了,轻轻在龙熙身边坐下来,就像十五年前那样,但是今非昔比,龙熙不再是那个了无牵挂的小女孩了。她在想着怎样才能挽救奶奶的生命,哪怕只有一年,一个月,一天,她也要去努力。
需要承担高额的手术费用,住院费,治疗费也会接踵而至。
“龙熙,困难我会和你一起解决,但你要知道,人的死亡是上帝的恩赐,上帝因为看到她的痛苦,怜悯的给与了她解脱,她会去天堂,因为她在人间受了无尽的苦,所以上帝才会召唤她,她会比在这里幸福的……”
不管神父说什么,龙熙也不能克制想要挽救奶奶的想法,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这个温暖的家她不能失去,那个下曾经给她所有的老人她不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