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男大遛狗》陌九柒

16、都想拉近关系

　　除去车票钱，身上还剩一百元，今天正好也是周末，蒋梦言应该也在家，陆星琦用最后的钱买了一捧花。
　　站在门口时他有些忐忑不安，虽然只是几天不见，但因为深刻的怀念，让他对蒋梦言的看法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他开始满心期待见到蒋梦言。

　　陆星琦掏出钥匙后吱呀打开门，门口的鞋柜旁边并没有女生的鞋子，他愣了一下随后略微失望地笑了笑。
　　原来是不在家，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不再需要太过紧张。

　　“喵喵～”
　　甜腻的猫叫声从前方传来，小八的女儿腾腾腾跑了过来，随后用头蹭着陆星琦的大腿。
　　这声音叫化了陆星琦的心，他俯身抱起猫在脸上蹭蹭，“想爸爸了吗～”
　　“喵——！”虽然小猫有没有听懂，但还是欢快地回答他。
　　“说起来还没有跟你起名字呢～今天星期六，就叫你周六吧！”陆星琦忘我地把猫托在脸上狂吸猫咪的味道，吸的他心中软绵绵的，十分愉悦。

　　又因为太过想念，陆星琦觉得开心极了，“嘿嘿～周六身上好香呀！”

　　“汪汪！”
　　陆星琦身体一个哆嗦不小心松了手，周六也灵活跳下落在地板上，伸了个懒腰后就转身来到了陆星琦身后。
　　“哼~”蒋梦言一只手拉着牵引绳，一只手挡着嘴轻笑。

　　因为撸猫太过投入，陆星琦忘记关门了，也丝毫没有听见电梯开门的声音。
　　他浑身僵硬有些不知所措，脑子响过一阵巨大的轰隆声后，脸又突然由浅至深爆红起来。

　　“梦言姐你、你你回来了……”说这话时陆星琦侧着头，不敢让对方看见自己窘迫的表情。

　　“好巧，你也刚回来吗？”蒋梦言依旧笑着，只是没了刚才撞破陆星琦撸猫的惊喜意味。

　　“对……”陆星琦站的板正，双手相握互相打架。

　　蒋梦言解开了牵引绳，随后才注意到门口鞋柜上的一束花，她习惯性用手轻抚了一下花朵，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这是你买的玫瑰海棠吗？”

　　陆星琦点头。

　　“难怪一进来就这么香。”

　　“……”陆星琦顿了一下后才说道：“是给梦言姐你买的。”

　　听到这话，蒋梦言缩回抚花的手，下意识也有些紧张，所以没敢再说话。

　　氛围有些暧昧，陆星琦也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想着接下来的措辞，沉默许久才干巴巴解释道：“我想用花来表达感谢，这半年来很感谢梦言姐对我的照顾，回家后我越想越觉得这份恩情十分沉重。”
　　不过要是真的为了表达感谢的话，只是一捧花太过于无力和敷衍。
　　但他只有一百元，想过买一桶奶的，但他印象里没见蒋梦言喝过奶，担心对方是乳糖不耐受。

　　看他说的这么真诚，蒋梦言抱起捧花闭眼闻着花香，“谢谢。”
　　她不是喜欢推脱厌恶承恩的人，别人的好意她永远都会直接领会。

　　蒋梦言沉浸地闻着花香，陆星琦整个人都看呆了，今天的梦言姐跟平时很不一样。
　　现在的她梳了一个有些松散的顶侧马尾，头发半披散着，还用蓝色的发卡把碎发夹到了鬓角处。
　　南方的冬天并不会冷到难以忍受，所以她上身里面穿了件白色的保暖棉衫，外面套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袖褂子。
　　而她的下半身，穿了一件过膝的深蓝色长裙，和肉色长袜，鞋子也只是普通的白色运动鞋。
　　她化了不显眼的清丽淡妆，小脸应该被冷风刮的有些红彤彤的。

　　以往的蒋梦言穿着打扮总是一丝不苟，头发会高高梳成单马尾，随后再盘起成圆。
　　衣服也主要以黑白两色和黑色皮鞋为主，看起来像个久经职场的事业女性。
　　现在这副样子不似往日，十分青春洋溢，不像是职场人了，反而像是跟陆星琦一样正直年华的大学生。

　　“你回来吃饭了吗？”蒋梦言出言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吃……还没有。”陆星琦回忆起蒋梦言说的让他关系自己的身体，最终还是老实回答了。

　　“舟车劳顿，我点两份外卖吧。”

　　陆星琦摇摇头，“我一会儿忙完就会去楼下吃顿晚饭，梦言姐不用担心我。”
　　眼看陆星琦这么客气，蒋梦言也没有再强硬点餐。

　　下楼吃晚饭时，陆星琦脑子里一直有刚才蒋梦言的身影。
　　梦言姐真的好漂亮……

　　脑子里想着蒋梦言发呆吸溜面条时，油斑点飞起溅到了他套在外面的白衬衫上。
　　陆星琦抽出纸擦了擦袖口处，油渍在白色的衬衣上擦不干净，但好在是有些淡了。

　　看着袖口处有些起毛，还有一些擦不掉的油渍，陆星琦突然反应过来，这件衣服是母亲从别人家捡来给他的。
　　应该说，他的所有衣服八成都是别人穿剩下捡来的，只有两成是他来a市后，通过搞促销低价买来那些喜欢的。
　　但低价总归是低价，没办法和其他衣服搭配出花样，所以他的外在形象在别人眼里，大概一直都很差。

　　梦言姐每次搭配的都很好看，而且梦言姐也经常换洗。
　　想到这里陆星琦暗暗咬牙，他虽然也经常换洗衣服，从来不会让自己身上有异味。
　　但毕竟半年来衣服就那么几件，好几件都洗到起毛球褪色他还穿，很担心自己在蒋梦言心中也是一个不注重形象，有些邋遢的人。
　　从今天开始，他也要注重打扮，让梦言姐对她刮目相看！

　　不过常言道话不要说太满，wx里现在只剩十元了，陆星琦十分汗颜，只能默默叹了一口气。
　　看来短时间内是暂时买不了新衣服了，只能等过段时间再攒些钱再说了。

　　再次回到楼上时，蒋梦言已经吃完饭了，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虽然家里有电视，但却没见蒋梦言打开看过，他又想过原因，是因为他们毕竟是异性，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需要避嫌，所以俩人都不会在客厅待太久，基本上忙完自己的事就回房间了。

　　以前陆星琦虽然注意到了这点，但也不好开口，他心中也觉得，俩人之间始终都有一展将两人隔绝的关闭着的门。
　　但现在蒋梦言却开始松弛下来，还穿了一身贴身的休闲装在看电视，这是不是说明梦言姐心底已经开始接纳他的到来了？

　　虽然这想法有些自作多情，但陆星琦还是忍不住这么想着，甚至也期待着蒋梦言面对他时能更放松一些。
　　这异想天开的想法刚冒出来时着实让陆星琦安安唾骂了自己，他觉得自己有些蹬鼻子上脸，太不知好歹了，所以很快就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了。

　　“嘶啦——”大力把薯片包装撕开一个口子后，随后蒋梦言便把薯片放到身前的玻璃桌子上，等陆星琦走进才注意到她怀里还有一只白色的猫窝着。

　　蒋梦言看他疑惑看着怀里的猫，微笑着解释，“它自己跑到我怀里的，我觉得没什么所以就没赶它走。”

　　“恩……它虽然看起来高冷，但其实性格很粘人。”
　　“是呀，我也发现了。”
　　说起来，虽然走之前准备了够吃很久的食物和水，但猫砂盆他却没办法管，刚才下楼吃饭前他也看了一眼，猫砂盆里很干净，应该是蒋梦言在照顾收拾。
　　“不好意思，两只猫还要梦言姐照顾……而且我走之前还没关好门，才让它们都跑了出来了……”

　　“不是的。”
　　蒋梦言摇摇头，拿出一片薯片放到嘴里，另一只干净的手温柔顺着小八的猫。
　　“是我把它们放出来的，小猫有点离不开人一直在叫唤，我心软就拿出备用钥匙把它们了。”

　　这话让陆星琦一时语塞，看陆星琦不说话，蒋梦言接着说道：“很介意吗？是不是有点过界了？”

　　“没有！”陆星琦立马回答，随后又红着脸小声解释道：“我是担心我放出猫的行为会有些过界，所以才把它们关在房间里的……”

　　“这倒不会，糖糖和它们相处很好。而且猫一直关在房间我也很少见，有时候我都会忘记它们两只猫的存在。”
　　“要过来看电视吗？电视也是公用的。”
　　蒋梦言说话时慢是温温柔柔的笑意。

　　陆星琦想拒绝，但又觉得机会难得，所以犹豫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来一起看吧。”蒋梦言又说了一遍。

　　第二次总算叫动了陆星琦，他为自己鼓足勇气加把劲，缓慢走上前后坐到了蒋梦言旁边。
　　沙发很大，他和蒋梦言的距离很开，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眼睛也直直盯着面前的电视。

　　察觉到陆星琦的拘谨，蒋梦言又有些无奈地吃下一片薯片，这段时间她有好好想过，她好像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毕竟和陆星琦不是什么太过亲密的关系，但很久不见对方家里关于对方的生活过的痕迹慢慢在消失，蒋梦言突然感觉有些焦虑。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应不应该，她只是想着跟对方打点好关系，更亲密一些。

　　又拿出一片薯片后，蒋梦言坐着的身体前倾，十分冒犯地把拿薯片的手伸到了陆星琦嘴边。
　　“你吃吗？”

　　味道有些呛鼻，但鬼使神差的，陆星琦张嘴咬住了薯片，脑子比身体快一步，甚至都没有因无措而犹豫过片刻。
　　十分紧张地看向蒋梦言时，对方表情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许多。

　　陆星琦伸手捏住薯片咬下，后知后觉心中才开始翻江倒海。

　　梦言姐不仅邀请他看电视，还喂他吃薯片？！
　　他觉得一切都假的像个梦。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毕竟他印象里的蒋梦言一直都是对谁都很有分寸感。

　　“这个味道真好吃！”陆星琦真心夸赞，他想了很多才发觉，眼下嘴里的这个薯片很香脆，比他以往吃过的任何薯片都要美味。

　　“对吧，这是b公司出品的榴莲口味薯片，我从小到大已经吃了很多年了。其他品牌都想复刻这个口味，但味道都差一点。”
　　“这家公司的红薯片也很好吃，但我这次没买，下次也让你尝尝。”
　　说到这个蒋梦言便滔滔不绝展开话题了。
　　“还有一种叫唐僧肉味是薯片，味道有点像鸡羊牛等肉类的混合，吃多了还有点辣口，也很好吃。”

　　可能是察觉到只有自己在说话，蒋梦言又沉默了，她拿起遥控器歪着头有些疑惑问道：“你以前在家都喜欢看什么？”

　　陆星琦不假思索回答道：“《哆啦x梦》，小时候我姐姐很喜欢看，小时候经常陪着她一起看。我很喜欢看，即使到现在我也依旧很喜欢。”

　　“我也喜欢。”蒋梦言笑起来十分柔和，“那我们来一起看吧。”

　　“恩！”
　　他不知道蒋梦言是真喜欢还是为了附和他才装作喜欢，毕竟他本以为喜欢这种动画片会让蒋梦言觉得幼稚。
　　老家的电视从来不会允许他观看，他只能在姐姐想看时坐在旁边。
　　哆啦x梦给小时候的他带来了无限乐趣，让他在爹不疼娘不爱的日子里靠着脑内的想象度日。
　　他会幻想自己有一个哆啦x梦，幻想家庭和美，幻想父母恩爱对他友善。

　　八岁的他在本子的背面，借用同学彩色的蜡笔绘画出了五彩斑斓的童年。
　　本子上画着绿色的草地和蓝色的天空，一家五口手拉手，有爸爸妈妈姐姐他，还有能给予幸福的蓝色的哆啦x梦。

　　从小学到初中，无论何时何人问出他的家庭时，他都能对其描绘出的童年，年纪不大的同学会艳羡他的家庭。

　　本子上那些明明不属于他，但却能给了他无尽力量的回忆，勾勒出了他整个美好的童年。

　　正因为有了哆啦x梦这个动画片，才不至于让敏感的他在孤立无援的日子里精神崩溃。

　　只是，这美好的童年终归是假的，最终也终结于父母的：“幼不幼稚！好好的本子就知道乱涂乱画！世界上没有哆啦x梦，以后也不可能会有！”

　　虽然最终他认清了幻想与现实，但他从小到大始终都一直喜欢哆啦x梦，即使知道是假的，他也不觉得喜欢《哆啦x梦》是幼稚的事。

　　两个人静静看了两集，沉默的陆星琦突然开口，“你说，现实里要是有哆啦x梦这种机器人，人类生活质量会显著提升到什么水平？”

　　这话说出口后陆星琦又沉默了，他虽然只会想象关于自己个人的事，但却从来没想过，哆啦x梦的存在对于整个人类都是什么样的存在。
　　但他知道，人类的生活质量一定是有难以想象的质的飞跃。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丢人，问出这个问题会不会显得自己有些幼稚？

　　在他还在那里纠结时，蒋梦言却表情平静地说道：“创造生命是需要细胞的，能做到这一点就破解了名为生命的密码，到时候应该能颠覆整个人类文明吧。”
　　“是吗？那探索外星文明应该也不是问题。”陆星琦看蒋梦言不再说话，便接着她的话回答。
　　蒋梦言点点头，随后又继续说道：“恐怕不止于此，连时间悖论都能破解，那可能真能让人类位于整个宇宙之上。”

　　“所以正因如此，哆啦x梦才是不可能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吧。”陆星琦无奈叹了一口气。

　　蒋梦言摇摇头说道：“在更遥远的未来能不能做到我们不知道，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当下。”
　　“《哆啦x梦》带给了孩子们各种奇思妙想，也带给了成年人难得的放松一刻。说到底还是当下最重要。”

　　成年人能守护孩子那份难能可贵的想象力，已经是一种很高尚的品质了，起码陆星琦是这样认为的。
　　不管是不是蒋梦言不想冷场，他看向蒋梦言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

　　第二天一早陆星琦就洗漱完下楼了，昨晚他在附近找了个日结的工作，在开学前他不能懈怠，要继续努力工作攒点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