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第一治安官》广莫之野丨

3、序曲3

　　转眼东郊到了，代曜下车，找到仓库所在街道，戴上头盔。

　　系统发出提示音：“主人，你已进入工作状态，愿你今天一切顺利~”

　　眼前出现一个面板，右上角标出此时的天气情况，温度湿度风力空气成分之类的，右下角是弹匣数量，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啥的按钮。

　　代曜看守的是仓库侧门，因为早上耽误了几个小时，这会已经过了人流进出高峰期，他只需要和队友站门口小亭子里，然后定时巡逻就行。

　　祁鸣烁看见他，过来道：“代曜哥，你还是来了？”

　　代曜：“没办法，我也想躺，但天要下雨，哥要吃饭啊。”

　　祁鸣烁：“身体真ok吗？”

　　代曜：“好着呢。”

　　祁鸣烁：“那哥今天待在治安亭里吧，巡逻的事交给我和其他人。”

　　不用各处走动，大大减少了工作量不说，还能给他留点空隙熟悉流程，这小子是真会体谅人。

　　代曜抬手，想拍拍祁鸣烁肩膀说句好兄弟，但又不知道两人平时是怎么个相处方式，怕崩原主人设，就没动弹。

　　治安亭主体是金属结构，代曜进去后，发现里边温度还挺高的。

　　他不是拿身体感觉出来的，身上的作战服似乎有散热功能，不过他一进治安亭，就察觉到面板上的数据发生变化，温度明显上升了。

　　数据隐在角落，不那么容易察觉到，但代曜参加户外运动多了，具备很强的观察能力，视野范围内一点微小的变化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亭子里也没把椅子，只能站着，但有个操作台，上边都是些旋钮按键之类的，依然是。

　　代曜站了一会，有点回过味来了，觉得自己这工作的性质，不就是门卫吗？

　　他想起之前，周围学长学姐临近大学毕业，都在焦虑毕业即失业，他那时离毕业还有几年，不担心这个，但也跟着玩梗，说怎么办啊，毕业找不到工作，以后回老家找个小区当门卫算了。

　　结果这会儿如他所愿，美滋滋就当上了。都说人不能吹牛说大话，现在看来小话最好也别说，总有应的时候。

　　站了会，代曜问：“统子哥，有没有工作指南之类的东西？来一份看看。”他得抓紧时间充充电，为转正做准备。

　　系统调出《联邦治安员工作手册》，不是普通的电子书，而是个视频和图文的合集。

　　代曜浏览目录，看见“单兵作战机甲”赫然在列。

　　没想到治安局还有机甲，这也太帅了。他看完所有文字介绍、还有几个机甲的展示视频，想看更多更详细的资料。

　　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代曜总是刨根问底的。但他目前权限不高，能看的资料有限，只好回去接着看普通作战指导，对照着自己的面板研究。

　　指导视频有点枯燥，看得人昏昏欲睡，后来他干脆关掉视频，秉承实验出真知的原则，把面板上的能打开的，都依次看了一遍，像小时候拿到第一部手机后，把各种按键和选项挨个按一遍，试过就会了。

　　他打开公共通讯频道，听见有同事在里面闲聊，正好说到他，问他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代曜借口嗓子疼，尽量少说多听，知道原主在之前的工作里受了伤，休息了几天。

　　他还听出除了祁鸣烁，原主和谁都不太熟。

　　理论知识看得七七八八，信息也了解得差不多，代曜又操心起实际操作来。

　　枪他用得少，准头保证不了，但起码会用。格斗方面可能差点，仅限于基础的防身术，毕竟在之前的世界里，他并不需要成天拿着刀枪喊打喊杀。

　　他摘掉头盔，抽出刀套里的军刀，在虚空中模拟和敌人近身搏斗，发觉还是像模像样的，看来这副身体不是十成十出厂全新，好歹留了点原主的生存技能。

　　刀也挺趁手，就是作战服手套太新了，有点打滑，他没挥几下，军刀连刃带柄飞出去，砸到操作台上，笔直插进一个红色按钮的缝隙处，卡住了。

　　按钮长按功能被触发，操作台发出提示音：确认连线总部？倒计时五四三二……

　　代曜连忙把刀抽出来，但已经晚了，那连线已经拨出去，并且立刻就通了。

　　一个富有磁性但不带感情的男声传来：“联邦治安管理局总部，我是督察部林溯，所在辖区是否需要紧急支援？”
　　看来那按钮是发出求助信号的。

　　代曜硬着头皮答：“长官你好，那个……支援的话，现在并不是很需要呢。”丢啊，人怎么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对面迟疑一秒，追问：“立刻汇报你的工作代号和辖区内情况。”

　　代曜抬头看向亭子外，只看见一派祥和景象，道：“……报告长官，辖区内一切正常。”救命，这让他怎么收场？

　　他急中生智，开始编造：“长官，辖区目前固若金汤，请您放心。就是第十区东郊仓库外的基础设施有点问题，可能需要维修升级什么的……”

　　“设备维修上报后勤部门，这里是总部，只处理紧急事件。”对面那人语气更冷了，听得出在耐着性子，“……哪里需要维修？”

　　代曜继续编：“比如啊，这个操作台的按钮，非常容易误触，而且那按钮四周，留那么大缝隙，灰尘全进去了，不是白白增加设备维护的难度吗？怎么着也应该加个盖。”

　　对面那人语声添上几分严厉：“你在开玩笑吗？你的工作代号是多少？”

　　完了，这是要扣工资的节奏。而且对面那长官光听声音就不太好惹，知道他谎报情况，一气之下把他开了，回去真得睡大街了。

　　代曜开始和稀泥：“代号嘛，不过一串数字，人与人之间，难道就只剩下这些数字了吗，那么我们这个社会，该是多么的冰冷啊，长官您说是吧？”

　　对面丝毫不受干扰：“你叫什么名字？”

　　代曜：“我的名字就更不足挂齿了，说出来增加您的记忆负担，还是别听了吧！和您聊天非常愉快，长官，祝您今天顺利、明天顺利、后天也顺利！哎呀，这边信号好像不太好啊，看来这些设备真的需要好好维修一下了……”

　　没等回复，代曜重新长按那红色按钮，听对面没声了，道：“长官，你知不知道在别人不乐意说的情况下随便打听名字是很没礼貌的啊！”说着做了个鬼脸。

　　他找系统查治安局督察部的资料，系统的回答不是给他背诵《隐私条例》，就是类似于：“督察部是什么呢？今天就带大家一起来看看什么是督察部吧！所谓督察部，就是治安局内负责督察工作的部门哦！怎么样，经过讲解，大家对督察部是不是有了更多了解呢？”

　　查不出什么来，代曜就打开通讯，联系祁鸣烁，旁敲侧击打听消息。

　　祁鸣烁：“督察部、姓林……是林溯长官吧？”

　　代曜：“对对对，就这个名。你认识他？”

　　也不知道那林溯是个什么性格，会不会抓着这事不放，真要追究他的过失，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毕竟是自己不小心，总不能说是刀先动的手吧？

　　祁鸣烁：“不认识，只知道他人很低调，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听说也不怎么爱交际的。”

　　代曜：“那你有没有他的资料？有的话发我一份呗。”

　　祁鸣烁：“有是有，但可能不太详细，我发给你……”

　　资料还没接收到，另一头传来一声巨响，像什么东西被掼到地上了，还伴随着祁鸣烁的闷哼声，代曜立马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我遇袭了。”祁鸣烁从地上爬起来，“有人要闯进去！”

　　系统同步发出警告：“主人，仓库后门发生一起非法闯入！”

　　代曜没等听完：“你在哪？能应付得来吗，需不需要我去找你？”

　　“别过来，代曜哥，你身体刚恢复，就待在治安亭吧，我叫周围其他人过来就行……”

　　那边“砰”地一声，已经开火了，代曜还要再说，祁鸣烁已经挂断了。

　　面板上一个数字变成深红，并且跳动变化起来，从1变成了2，又变成了3。

　　危险指数上升了！还蹿得这么快！

　　代曜调出地形图，临近换岗时间，后门处有且只有祁鸣烁一个，其他治安员正赶过去，但谁也没有代曜离得近。

　　他抽出手枪，踹开治安亭的门，往仓库后门跑去，远远看见一个短发女郎……不，应该说是个机器人，它有半边脸覆盖着皮肤纤维，裸露的四肢却都是机械构造，活像个生猛的机械金刚。

　　机器人一把夺下祁鸣烁手里的枪，后者就地一滚，躲过射来的子弹。

　　代曜举起手枪，朝机器人砰砰几枪，精准打中它头部，但作用不大，那家伙铁脑壳一个，血厚得很。

　　系统：“主人，建议你先撤退躲避，等其他小队过来……”

　　“什么歪主意，我还等着结工资呢。”代曜看了眼祁鸣烁，“而且我一退死的马上就是他！”

　　祁鸣烁找了个垃圾桶当掩体，机器人抢了他手枪，但用不利索，干脆把子弹全放空了扔掉，用自己机械手臂上的炮口进行攻击，朝垃圾桶后逼近。

　　系统：“请保护好自己，主人，根据目前的敌我形势，你有很大几率会受伤……”

　　代曜“呸”了一声：“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着又是几枪。

　　机器人停下脚步，在祁鸣烁和代曜身上看了几个来回，似乎在思考是否要改换目标。

　　“嘿，看这！有本事过来啊！”代曜高呼着，也不管那机器人能不能准确领会到这份挑衅，尽量吸引对方注意力。
　　机器人继续朝祁鸣烁靠近，机械臂上的炮孔瞄准垃圾桶。

　　代曜几枪打中它关节处，打飞它手臂上一片零件，机器人一条胳膊上的炮孔哑了，发射不出来了，它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表情还挺丰富，代曜想着，乘胜追击，对着相同部位又送出几枪，把它一只手掌整个打散掉了，碎在地上。

　　机器人一下就被激怒了，用最快的速度杀了过来，只是动作略显笨拙。没想到它这么爱惜自己那铁打的巴掌，跟真人似的。

　　代曜手里的枪已经没有子弹了，转头就跑。

　　其他小队的几个治安员也赶过来了，代曜打开通讯的公共频道，也顾不上客套，上来就道：“打关节部位让它失去行动能力！”

　　子弹雨一般落下，机器人又掉了几片零件，但也知道躲闪防御了，一边消耗他们的弹药，一边放出炮弹。

　　陆续有治安员被轰倒在地，代曜看着战况，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刚在治安亭看过的知识还热乎着，没有从大脑水灵灵流走，代曜想机器人和机甲多少有点相通，忙问系统：“能查到这家伙的型号吗？看看他是用什么能源驱动的。”

　　系统关键时候还算靠谱：“查询不到，但分析目前周围一平方米的空气成分，猜测是较为原始的流体供能，并且燃料目前处于泄露状态，主人是想摧毁能源仓吗？”

　　代曜：“对，能源仓安在什么地方能看出来吗？”

　　“识别中……”系统卡了卡，声线陡然发生变化：“您好，新任务已触发。”

　　代曜：“？？？”这会儿是发任务的时候吗？我在被追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