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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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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还要从很早之前说起,那还是在江辞刚入职场的时候。
江辞走在工作单位的走廊上,沉默的观察着周围的布局,那时候他年轻气盛,性子寡淡,性格也不太招同事喜欢。
但江辞优越的长相让某些人起了歪心思,滕单从远处走来,趾高气扬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江辞偏过头,不太想和这种有权势的牵扯过多,谁知,眼前出现了一只手,不屑的指着他。
江辞皱眉,睨了那人一眼,滕单都看呆了,这人着实好看的紧,如此就想上前仔细观摩一下。
却被人拦住了,一个领事的小队长有些难为情,说道:“公子,这人情况有些特殊,怕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滕单一把推开,“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滕单昂着头道:“喂,你是alpha吧,本少爷看上你了,你跟本少爷走”。
江辞看也没看他,滕单觉得落了面子,发狠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得罪了我,以后没你的好果子吃”。
江辞对这种事其实不太在乎,滕单走了。
当天晚上滕单就想让父亲给江辞一个教训,滕父很宠这个儿子,立马安排了下去。
结果第二天江辞被人以歧视omega的罪名带走,关进了牢狱之中。
本来也只想恐吓一下江辞,逼他乖乖就范,可是江辞根本不理人。
关了将近一个星期,吃了点苦头,江辞被放了出来,他像往常一样去工作的时候却被告知自己被下了调令,让自己去平城。
江辞也没多说,沉默的接受了所有的安排。
但是自那之后江辞再也没有回去过,如今滕单用朝朝威胁自己,强迫自己回去。
江辞看了眼床上的贺朝歌,自己不能让朝朝陷入危险之中,看来这趟鸿门宴,自己是必须要去赴约了。
将贺朝歌湿黏的发丝拨到一边,亲了亲软乎乎的脸蛋,低声唤他:“朝朝,等我回来”。
贺朝歌迷迷糊糊的拉住江辞:“你要去哪?”
“京城那边出了点事,需要我过去”。
贺朝歌拉了拉江辞的衣袖,略有不舍,但还是说道:“嗯,你去吧”。
江辞靠着他,“我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再睡会”。
贺朝歌点头,看着江辞收拾行李,他心里就算在舍不得也不能耽误他的工作。
江辞走之前亲了亲贺朝歌,推着行李箱下了楼。
贺朝歌揪着被子,心里酸酸涩涩的,他是不是生病了?
闻着被子上的檀木香,略略安心了些。
江辞走的这几天,贺朝歌其实挺清闲的每天家和工作室两边跑,有的时候还和祁岁凑在一块。
过年之后祁岁见贺朝歌的时候,都惊呆了,贺贺变化好大,是那种内在的变化。
祁岁有些稀奇,道:“贺贺,你现在有一种人妻感诶”。
贺朝歌怪不好意思的,“嗯...”
祁岁眼睛圆圆的,“你真谈了?”
祁岁还是不太相信,没人比他更清楚因为贺贺父母那段不幸的婚姻,贺贺对感情是很不相信的。
贺朝歌点了点头,贝齿压着下唇,眼睛不看祁岁。
祁岁拉着贺朝歌问东问西,贺朝歌只好道:“他最近不在这儿”。
祁岁失望的叹了口气,竟然没见到贺贺喜欢的人让他开开眼。
夜晚的风吹在脸上还是凉的,江辞抱着自己的腿坐在那,已经一周了,他和江辞一点联系也没有,前两天给江辞打电话,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
电视的嘈杂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孤寂而清冷。
一开始每天都和江辞在一块,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他一离开倒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江辞好像渗透进了他的生活,成了他的习惯。
贺朝歌看着电视,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江辞在做什么呢?
楼梯口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房门被敲响,贺朝歌抬头,欣喜一闪而过,随即就是警惕。
他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去,之前不认识的人扶着江辞站在外面,贺朝歌立马拉开门,血腥味极重。
贺朝歌盯着面色苍白的江辞,双脚像是被定在那一样,恐慌席卷全身,“这是怎么了?”
谢忱借着贺朝歌的力气把人放到床上,才开口道:“这些还是要等他醒了亲自和你说比较好”。
说着,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谢忱看着床上的人,很无奈,这是江辞自己的选择,他没办法去干预。
贺朝歌趴在江辞身边,江辞嘴唇开合间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贺朝歌凑近听到江辞在喊自己的名字,他眼眶红了,小声说:“朝朝在的”。
手指被人紧紧攥着,朝朝是他在任何时候都想要去守候的人。
江辞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贺朝歌的眼泪,他哄道:“朝朝...别哭”。
贺朝歌让江辞别动,他现在不知道江辞哪里有伤,也不敢轻易动他。
江辞疼得额头冒出了一层薄汗,医生到的时候江辞像是刚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等医生解决完已经深更半夜了,江辞睡了过去。
贺朝歌守在那,拿了块热毛巾给江辞擦了擦尤带凉意身体,泪珠子绷不住的往下掉。
谢忱看见这场景,自顾自出去了,把时间留给他们自己。
贺朝歌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握着江辞的手放在脸上。
贺朝歌守了江辞一夜,怕他会半夜里发烧,一直到天蒙蒙亮,贺朝歌才放心,对于他来说,这一夜无疑是煎熬的。
谢忱过来的时候贺朝歌正盯江辞发呆,他暗叹一声,怕是等江辞醒了之后,贺朝歌会更加伤心了。
傍晚的时候江辞的手指动了动,贺朝歌木讷的抬头,眼里有丝微光,他看见江辞的睫毛颤了颤,眼皮便掀开一条缝。
喉咙干渴的厉害,他嗓音沙哑道“水...”
贺朝歌连忙去倒了杯水,双手扶着江辞将人撑住,杯壁贴在江辞泛白的下唇上,微微倾斜,一大杯水下肚,才缓解了喉咙的干涩。
熟悉的味道浸润着江辞,他抬了抬眼,贺朝歌憔悴极了,眼睛里起了血丝,周围都有黑眼圈了。
江辞哑声道:“乖朝朝,我没事,你去睡一会,好不好?”
贺朝歌不愿意,想在这里守着他,却被江辞强行按下休息。
贺朝歌怕碰到江辞的伤口,就跑去床的另一边躺下,这两天江辞不在家,本就休息不好,又守了江辞一晚,这会贺朝歌是累的沾床就睡了。
江辞半靠床头,伤口阵阵抽痛让他皱了下眉。
江辞看着贺朝歌,眸子里是浓浓的不舍,他的朝朝已经对他的存在习惯了,可如今他却护不好他。
当时的决定他自己都没什么把握,江辞垂下眼,他必须要赌上自己的全部护得朝朝周全,倘若自己回不来,他还可以放朝朝离开,去找一个爱他的人过完这一生。
他的朝朝不该吃这么多苦的,朝朝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江辞知道自己必须狠下心。
外面的谢忱听到动静走进来,神情是难得的严肃。
他劝道:“江辞,你没必要去冒这个险的”。
江辞的声音极淡:“谢忱,他们会对朝朝产生威胁,我不能把朝朝卷入这个漩涡当中”。
“一旦开始,这件事就没有回头路了,你可要想好了”。
江辞看着贺朝歌的侧脸,轻笑道:“不会后悔”。
“什么时候走?”
江辞道:“我再陪朝朝两天”。
“他会受不了的,也会恨你的”,谢忱语重心长道。
江辞唇瓣微启:“若我回不来,他恨我也是好的,毕竟一个人的思念太难熬了”顿了顿,江辞又道:“若是我回来了,我就没有顾忌了,也不会给其他人机会的”。
谢忱知道江辞的性子,他会这么说,就一定不会回头了,也不再劝了,只道:“那你好好珍惜这两天吧”。
谢忱走了之后,江辞到贺朝歌身边,轻轻将人拥住,贪婪的汲取着贺朝歌的气息。
江辞描摹着贺朝歌的眉眼,将其深深烙印在心底。
江辞不想自己的宝贝投入别人的怀抱,和别人亲密无间,冲别人撒娇,一想到这些可能会发生的事,江辞就难受的发狂,心脏仿佛被针扎了一样。
眼神里露出黯淡,朝朝,对不起。
贺朝歌睡得很不安稳,半夜里惊醒了一次,感受到腰间重量,贺朝歌眼中的惊惧才缓缓褪去。
后面传来江辞的问询“怎么了?梦魇了吗?”
贺朝歌抬眼,刚睡醒的眼里蒙了层雾气,他道:“嗯,梦见你抢了我的小蛋糕”。
贺朝歌假装生气道,掩下自己的心疼,看着贺朝歌强掩低落江辞就想一直这么陪着他。
江辞哄他:“怪我,总是惹我们朝朝生气,给朝朝赔罪好不好?”
贺朝歌轻哼道:“哼,那阿辞亲亲我,我就原谅你了”。
江辞闷闷的笑,手掌扣住贺朝歌的后脑勺,听话的凑上前。
贺朝歌顺从的松开贝齿,予取予求,到最后贺朝歌又娇气的不行了,眼尾晕开粉粉的胭脂色。
江辞笑他:“自己想要偏现在又受不住了,朝朝当真是娇气”。
贺朝歌微微喘着气:“哼”。
“朝朝再唤我一声”,江辞想着刚刚贺朝歌喊他阿辞。
贺朝歌在江辞耳边低声唤了句:“阿辞...”拖长的小调子透出娇媚。
江辞喉咙一滚,感觉又渴了,他只替贺朝歌拍了拍脊背,就没了其他动作。
贺朝歌刚睡醒,现下也是睡不着了,就问道:“阿辞这次出去打架了?”
江辞眼睫打下一片阴影,“嗯,不过他们都被我打败了,朝朝不用担心的”,江辞撒谎了,他不想让朝朝知道这件事背后的肮脏。
贺朝歌嘱咐他:“那你以后要小心一点,别让自己受伤”。
“这是朝朝给我的任务吗?”
贺朝歌点头,道:“阿辞可要认真完成啊”。
江辞正色道:“保证完成”。
贺朝歌这才放心些许,他知道阿辞这个工作会不可避免的受伤,只能让他自己留意身体。
“乖朝朝,继续睡觉,这两天是不是没有好好睡觉,都没有肉了”,指尖还戳了戳贺朝歌的腰。
惹来贺朝歌一个颤栗,老老实实闭眼,“睡啦睡啦,哎呀,困死了”。
江辞拍着贺朝歌,哄着他睡觉,没一会儿,就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江辞胳膊用力,“朝朝...朝朝...”
第二天一早,贺朝歌请了假在家照顾江辞。
江辞看着一桌子补品,没忍住挑眉道:“朝朝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贺朝歌指着江辞面前的碗,道:“什么啊,受了伤,自然要多补一补,阿辞,快点吃”,又给江辞夹了一筷子菜。
江辞觉得自己还没到这种地步,看着贺朝歌认真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上场了。
看着江辞把汤喝了,贺朝歌才松了一口气,江辞面色苍白,定要好好补补。
吃完饭,贺朝歌给江辞上了药,看着那伤口,大小不一,着实骇人。
贺朝歌怕江辞疼,上药的时候很轻,弄完的时候,贺朝歌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贺朝歌笑嘻嘻的道:“阿辞,你先别动,我去拿个东西”。
刚走到门口,眼泪便顺着脸庞滑落,喉咙哽咽。
他抬起手把眼泪擦掉,又去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之后,又若无其事的走进卧室。
“阿辞,我的记忆力真不好,总是忘这忘那的”。
江辞看着贺朝歌的眼睛,有些肿,应该是刚哭过,心脏密密麻麻的疼。
江辞问:“那朝朝会忘了我吗?”
贺朝歌冷哼:“再把自己弄成这样,我就也不认识你了”,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那我一定不给朝朝这个机会”,江辞转过头去,避开了贺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