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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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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陪了贺朝歌一周,两人的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
开春之后,天气愈发暖和了,江辞把贺朝歌支走了。
房间里寂静的可怕,江辞绕了一圈,这里都是他和朝朝的回忆,嘻笑打闹的、缠绵悱恻的,如今却要全部割舍了。
江辞给贺朝歌留了张字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分手吧。
没有原因,没有赘述,冰冰冷冷的三个字像是昭示着男人的无情。
江辞离开了,没有告别,只余下满腔的爱意尘封在心底,背影越行越远,最后彻底消失在这方空间。
贺朝歌回家的时候,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菜,准备今天晚上犒劳一下江辞。
贺朝歌哼着小调,脚步轻快的往家里赶去,贺朝歌翻找出钥匙,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悸。
他皱了皱眉,‘咔哒’一声,门开了。
贺朝歌提着菜,喊道:“阿辞,我回来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贺朝歌的心跳很快,他尽量忽略这种不适,又唤了句“阿辞...”声音反复回荡着。
贺朝歌扔下手里的菜,跑去了卧室,...没有人,贺朝歌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不在...
贺朝歌狐疑‘难道是出去了?’
贺朝歌又走回来,视线落到餐桌上,一张字条静静躺在那。
贺朝歌走过去,手颤抖的拿起来,上面的字映入眼帘。
一道惊雷炸响,比深冬还要冷,那一瞬间贺朝歌甚至听到了血液凝固的声音,纸片飘然而落。
贺朝歌抖得厉害,身体向后退了几步,一下跌倒在地上,身体磕碰的疼痛远远没有心里的万分之一。
他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按下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但是却没有人接听了,贺朝歌一遍遍尝试,直到手机那边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贺朝歌坐在那,眼里的光一点点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见。
眼泪一滴滴落下,积聚了一块小水洼但声音像是被堵在了喉咙里。
眼睛酸涩得难受,贺朝歌扶着桌子站起身,看到旁边的柜子里有酒,他跌跌撞撞的跑过去,随便拿了一瓶。
贺朝歌猛地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擦过喉咙,贺朝歌被呛得咳嗽,喝酒的动作倒是一点没停,贺朝歌隐约记得这叫‘借酒消愁’。
贺朝歌很难受,“江辞...江辞...呜呜”他希望江辞能回来训斥他不要喝酒,对身体不好。
可是,却没有人关心他了...
贺朝歌感觉胃火辣辣的难受,他脑子晕乎乎的,只知道江辞不要他了,他的engima...不要他了...
贺朝歌就这么躺在那,周围一圈空酒瓶,他把自己蜷成球,双眼透出一抹哀伤之色。
手指扒拉着地上那张字条,紧紧攥在手里,自虐般一遍遍看着,直到纸条皱巴巴的,他又小心翼翼的将他贴在胸口。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贺朝歌一动也没动,电话铃响起的那一刻,贺朝歌眼里燃起一抹光。
迅速按下接听键,“喂,贺贺...”
贺朝歌眼里的光灭了,后面的声音贺朝歌已经听不清了,不是他的engima,电话砸落在地上,那边是祁岁焦急的呼喊。
祁岁都快急死了,贺贺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他又不知道贺贺现在住哪,只好去了贺朝歌工作的地方问。
当祁岁赶到,拍着那一扇禁闭的房门,心里急得都要冒烟了的时候,门开了,浓郁的酒气直接让祁岁皱了皱鼻子。
贺朝歌看见祁岁,脱力般坐在地上,祁岁赶忙上去扶他,指尖被贺朝歌身上的温度烫了下。
贺贺在发烧,祁岁看着满屋的狼藉和那一地的酒瓶,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这种情况,祁岁也不敢给贺朝歌吃药,想把人弄去医院,可是贺朝歌怎么也不肯去。
祁岁拗不过他,只好拿了块冷帕子给贺朝歌物理降温,又收拾了下房间,给贺朝歌熬了碗粥。
酒精的作用下,贺朝歌陷入了沉睡,眼睛又红又肿,祁岁也不知道他哭了多久。
贺朝歌的睡眠很浅,没一会儿就醒了,然后又睡过去如此反反复复。
贺朝歌扒在沙发上,闻着稀薄的信息素的味道,这对于一直没离开过自己engima的贺朝歌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他烧的迷糊,嘴里还在念叨江辞,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祁岁看着贺朝歌,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前两天人好好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贺朝歌嘶哑的开口:“岁岁,我想自己待一会,冷静一下”。
祁岁不放心他,贺朝歌说:“岁岁,我想卧室自己静静”。
贺朝歌推开祁岁,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卧室,将门关上,那一刻,他再也憋不住,小声抽噎起来。
大颗泪水滚落,滴到衣服上,洇湿了一块。
贺朝歌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檀木气息扑来,仿佛江辞还在抱着他一般。
江辞给了他临时标记,这种标记时间不长,却是他唯一的念想。
贺朝歌就这么在卧室里把自己关了三天,之后就出来了,仿佛没事人一样和祁岁打招呼。
又去厨房里找了点吃的,就像机器人一样麻木。
祁岁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生怕惊到贺朝歌:“贺贺,你没事吧?”
贺朝歌抬起头,嘴角扯了扯,道:“我没事啊”。
祁岁道:“贺贺,你这是怎么了?”
贺朝歌垂眸,无所谓道:“哦,我分手了,不是什么大事”。
祁岁惊了下,前几天贺贺才同自己坦白恋情,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更何况贺贺之前说的时候眼里的憧憬祁岁看的一清二楚,贺贺认真想过和那人的未来了,如今却又这样,贺贺真的没关系吗?
但是贺朝歌明显不想再提,祁岁也就没有多问,省得徒增伤痛。
贺朝歌收拾了一下自己,道:“岁岁,我要去工作了”。
贺朝歌漫步在熟悉的街道上,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说说笑笑,似乎感叹冬天终于过去了。
贺朝歌踢着石子,又变成他一个人了。
贺朝歌挤上地铁,正处于早高峰,地铁内挤的不行。
到了工作室,贺朝歌倒出了一身汗,他找到了孙楠,想用工作占据自己多余的闲暇时间。
如此,贺朝歌每天都很晚回家,最后终是撑不住病倒了。
贺朝歌已经很久没来医院了,他看着医生给自己做检查。
弄完之后贺朝歌坐在走廊上等结果,有些百无聊赖的等了一个小时,才出结果,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他的身体受不了这样高强度的工作。
而且肠胃不太好,这个贺朝歌其实能猜到,毕竟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倒是经常小酌一杯。
贺朝歌看完医生又去了工作室,结果被孙楠按着去休息了。
在江辞离开的第二个春天,有人追求贺朝歌,是个小omega,贺朝歌同意了,他像走出那段感情就必须用新的将之覆盖。
不过贺朝歌对其他信息素有些抵触,两人就谈起了恋爱,仅限于牵手和拥抱,更深层次的贺朝歌做不到。
贺朝歌是很温柔的,而且很有耐心。
工作室里经常有人吃到他们的狗粮,而这个人正是之前喜欢过贺朝歌的殷棠。
殷棠自己都不相信,他的男朋友是贺朝歌,她觉得不会有可能的人。
贺朝歌经常讲有意思的趣事,可是殷棠总感觉自己和贺朝歌之间有一层壁垒,看起来近实际却很远。
贺朝歌把饭放到殷棠面前,道:“棠棠,想什么呢?过来尝尝我做的爱心便当”。
殷棠把杂七杂八的念头赶走,笑着应了声:“来啦”。
两人就这样忙里偷闲,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滑过。
贺朝歌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抹猩红,完全不见当年稚嫩的影子。
他就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四年了,贺朝歌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生活。
易感期是他自己熬过去的,最开始的时候,他下意识去找熟悉的人,只能靠着带有寡淡味道的衣服硬生生扛过去。
但后面他越来越越依赖抑制剂,每次易感期都需要注射大量的抑制剂,如今抑制剂对他的作用越来越小了。
而这四年他也变了很多,之前喜形于色的青年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情绪内敛了。
贺朝歌吐出眼圈,模糊了视线,或许他该彻底放下了,只当那是水中泡影,自己的执念罢了。
按灭了烟蒂,看着这间自己霸占了四年的房屋,现在也该搬出去,物归原主了吧,他也应该放下执念,向前看了。
他收拾了行李,找了几个复式公寓,准备明天过去看看,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往后那个人会彻底从他生命里剔除。
贺朝歌利落的选好了房,找人装修布置了下,只拉了一杆行李箱就搬进了自己和小窝。
贺朝歌对这个地方很满意,忙碌的把自己的物品填满了整个房间。
他窝在沙发上追剧,倒也乐的清闲。
殷棠给他打电话问他搬家的进展,贺朝歌道:“都弄完了,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又闲聊了一会儿,殷棠就被喊去帮忙了,贺朝歌就继续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