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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轻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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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褚州瑾缓过来后,沈若立马不转了,又一个猛子蹿回沈母身边。
傻子。
褚州瑾不动声色的撇了他一眼,和偷看他的沈若对上了眼神。
褚州瑾移开眼神,沈若却被定住了一样,好,好好看!
回想起刚在褚州瑾身边,从他身上嗅到的异香,让沈若不自觉红了耳垂,羞涩的想:仙,仙女相公还香香的。
沈母看着沈若已然全被勾去了心神的呆样,颇有些感慨:爷俩尽都稀罕有着好颜色的人。
褚州瑾稳住后,定了定,才开口:“什么条件?”
沈文堂给沈母递了个眼色,沈母就对沈若说要下去换衣服。
沈若还有些舍不得,他们还没有一起玩呢,他还想和仙女相公分享自己最喜欢吃的糕点和酥饼。
沈母说还会再见的,沈若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沈母一起走了。
褚州瑾并未分给沈若一个眼神。
沈若察觉到,有些难过,低着头走路,嚅嗫道:“娘亲,唔…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后面两人的对话随着渐渐远去,无声散开。
待二人走远后。
沈文堂道:“相信公子也能看出我儿…有些不足。”
“我和夫人半月后会动身前往夏国,听闻那里有一部族,部族里可能有能让若儿神智恢复的方法。但若儿自幼身体不好,我们此次不能带着他,他需要有人照料。更重要的是,未知良多,路途遥远艰险,如若我们夫妻有何险境…”
沈文堂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他的后半生…”
褚州瑾手指开始轻敲着桌面,没有考虑就说道:“交于我。”
沈文堂却并未松口气,反而又提了一口气,开口着重道:“我说的照料不是那种简单的衣食起居,我希望你能把他当做一个你爱的人,也不是如此…哎,唯望你能用心的去照顾他,不是随意交代给手下人,你也能看得出来,若儿是真的喜欢你,否则我也不会放心把他交给你…”
褚州瑾一阵沉默,却并未打断沈文堂情绪上头时的絮叨。
听着他说沈若由于小时候爬桃树摘桃子摔下来,很疼,导致现在沈若也不喜欢吃桃子等等细微之事,暗含叮嘱。
说了有小半炷香,沈文堂才停止了对褚州瑾的“种种交代”
沈文堂停下喝口茶,舒了口气,不住对褚州瑾表现出的耐心表示满意。
褚州瑾开口道:“吾名褚州瑾,在此承诺,沈老爷所言之事,我会尽力而为。”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信公子。”
即使短暂的相处,沈文堂也莫名相信眼前这人既然承诺了,就一定会好好的护着他的独子。
交代完事情,沈文堂主动提道:“褚公子的病,三日后再来沈府,待我准备一番。”
褚州瑾离开后,沈文堂便去了后院。
沈若在换衣服,沈母也在,正为沈若收置着行李,对下人吩咐道:“都带着吧,以防万一能用得上。”
十几个大箱子,堆在了院子里,这样也没把沈若房间搬空,仍有珍宝和一些衣物零零散散的摆放在屋内,更不论沈府全部的家产该有多庞大。
沈文堂看见忙碌的妻子,上前一步搂住道:“那位不是普通百姓,我观他的气度作风,便信了三分,他会好好待我们的若儿的。”
沈母面上的平静褪去,转身俯在沈文堂肩上,泄出几声啜泣。
缓了缓,抬头看向沈文堂问道:“为若儿准备好要带走的药材了吗,多放些珍稀名贵又难寻的,能补气血的药材,若儿能用到,我看那位也会需要……我们若儿也能有些依仗底气。”
“都准备了,夫人放心。”
“对了,老爷,那位公子怎么称呼?”
沈文堂回想,一时竟没想起来,半天仰头轻抚胡须,思索着道:“好像是叫……楚周锦?”
“褚州瑾!?”
——
周鼎已在沈府门外侯着。
看到褚州瑾出了沈府,忙上前接着推过褚州瑾:“主子。”
“如何?”
“属下查到沈府在南彭县定居百余年,是方圆几百里有名的富户,做草药发家,产业大都是草药铺子。但是沈家家主沈文堂只有嫡妻与一子。其子沈若,年少时落水救治不及,如今心智受损。”
“找个客栈,在此处停留几天。”
周鼎此时一肚子疑问,但主子不吩咐,他不敢擅自发问,“是。”
三日后,沈府。
“公子随我来。”有人引着路,周鼎推着褚州瑾走到了沈家后院。
到了一处院子前,沈文堂正好从院子里出来,旁边小童还端着一碗泛黑的汤药。
沈文堂压下对面前之人身份的猜测,不卑不亢的道:“药浴已备好,这是洄堂的圣物熬制而成的解药,是极少数能医治公子的药引子。汤药必须在药池中才能更好的发挥作用,我为公子配好了药池的方子,解药也已备好三份,每隔一月服用,此次,我会在旁亲自引导。”
周鼎内心十分挣扎,主子昨日虽说过在沈府或许有能解毒的东西,可万一是阴谋…
这碗汤药可能便是杀人的毒药了!
褚州瑾听罢点头。
绕是周鼎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推着褚州瑾进了那盈盈水汽的屋子中。
待褚州瑾入了药池后,沈文堂说道“公子,待喝下汤药后,便收回你体内压制毒性的内力,让毒蔓延开来,汤药自会与其向抗,那时会有犹如筋脉爆体之痛,是非人力能够忍受的疼痛,直到药效发挥殆尽,此后半日内全身无力,内力全失……”
周鼎此时再也忍不住,“主子!”这人到底是敌是友并不明朗,听他如此描述更觉此人不可靠,若是有人趁机对他们下手,岂不是易如反掌!
褚州瑾对此并无大反应,挥手示意周鼎出去等待。
周鼎不敢违命,只得咬牙退出屋内。
而后褚州瑾褪去外衫,没入药池中。
毒性深入骨髓,他自是知道此毒难解至极。
但这已然是最后的机会,沈文堂说的解毒之法纵然凶险,也须有一试。
小童递上了药汤,褚州瑾喝下后,便按照沈文堂说的方法散去了内力,那毒性实在强劲,寻着了时机便迅速蔓延至他全身,褚州瑾忍着疼痛,等待药效发挥作用,“呃——!”
一股火烧般的痛楚,自小腹开始追寻毒性深入骨髓,剧痛难忍,呼吸里都带着血腥气。
褚州瑾歪斜在药池边上,却再无一丝的痛吟从他泛白的唇缝中溢出。
内脏像是在被烈火焚烧,顺着筋脉,疼痛延至他的全身。
褚州瑾偏白,痛的青筋暴涨,更显得病态,交织映出他痛极的神色。
等到药效发挥完后,褚州瑾再撑不住,身子滑向池水深处,晕了过去。
临近酉时。
“他怎么还不醒啊?”沈若有些紧张,也很期待。
仙女相公躺在床上很长时间了,比他还能睡。
虽然这样能悄悄看着仙女相公,但是沈若还是更想和仙女相公分享娘亲亲自做的甜汤。
秀儿轻生劝道:“少爷先喝些吧,汤就要凉了。”
话音刚落,褚州瑾悠悠转醒,沈若见他睁了眼,“你醒了!”
褚州瑾动了动身子,撑着手想要坐起来,沈若忙上前帮忙,一边羞涩一边扭着身子凑近。
他顺势扶住了褚州瑾的肩背,触碰到喜欢的人的沈若太过激动,一屁股坐上了床沿,胳膊也不知不觉的半揽上了他,往自己怀里送。
歪在沈若怀里刚醒来全身无力,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褚州瑾:。
沈若还迷糊的沉浸在触碰到仙女的喜悦中,并未感觉到有何不妥。
秀儿此时已然懵掉,少,少爷这这。
虽然这人是少爷的夫婿!但如此抱着也太!不成体统了!
秀儿憋的脸通红,却也不知道如何出声阻止自家未通人事的少爷。
沈若身材单薄,褚州瑾骨架比他大的多,靠在他怀里,姿势十分别扭。
如此靠在一个男子的怀里,褚州瑾蒙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想要说话,“咳!咳咳——!”
怀里人止不住的咳嗽,拉回了沈若的神思,更是收紧了力道,把褚州瑾往自己怀里塞,还学着沈母哄沈若时一样的动作,略显笨拙的轻拍着他的背。
秀儿适时送上甜汤:“少爷,汤可以喂给这位公子。”
“对!汤!”
沈若正要接过来,门外的周鼎听到了动静,推门而入,看到沈若正抱着褚州瑾,有些惊住。
反应过来,沈文堂之前说过,半日内全身无力,内力全失。
见周鼎进来,沈若有些不知所措。
周鼎走近,接过秀儿手中的甜汤。
“属下来吧”
褚州瑾还未缓过劲,身体一丝气力也无,此时靠在沈若身上,咳的厉害,不觉中手指抓紧了沈若的衣衫。
沈若动作笨拙的轻拍着褚州瑾的背,看周鼎单膝跪着给褚州瑾喂汤。
褚州瑾喝了些,闷咳中,有些汤水顺着唇缝溢了出来,沈若动作极快,没等周鼎拿出巾帕,便上手去擦。
白腻柔软的指腹剐蹭着褚州瑾的唇侧,动作小心又轻柔,异样的从未有过的触感从皮肤传到了血肉,一股酥麻感在褚州瑾心头蔓延。
周鼎也是呆住。
如此行径,主子这是被轻浮了吗?!
沈若全然不知两人此时内心的起伏,专心的擦着褚州瑾的嘴角,嗷嗷想,仙女相公就是要干干净净的!
沈若刚给僵着身子的褚州瑾擦净了水渍,沈母便找了过来。
“若儿?”在沈母的意料之中的是沈若确在褚州瑾这里,却没料想到他搂着褚州瑾的场景,无奈之余沈母半哄半劝的要带走沈若。
沈若轻轻的放下褚州瑾,像是放置易碎的花瓶,满脸不舍的跟着沈母离开。
闹剧终于结束,周鼎吐出一大口气,并不敢想象此时褚州瑾的神色,道了声告退,闪身出去。
屋里没了人,身下是冰冷的床铺,不再是陌生却温热的躯体,褚州瑾逐渐放松,再次睡了过去。
半月后
马车上,沈若瞪着红通通的眼睛。
娘亲和阿爹都不在,娘亲说她和阿爹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治病救人,要好久好久才能回来,让他跟着仙女相公在一起,等他们回来。
可是他好舍不得娘亲和爹爹…
秀儿也在马车里,老爷和夫人走后,遣散了很多家仆,少爷院中只留下自己。
她不愿离开少爷,只求一辈子能跟着照顾少爷,常伴少爷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