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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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林崇天又陪时羽去买了奶茶，两个人才打车回到了家。
林崇天昨晚见到时羽之后没多久就烧得不省人事，后来又一直在时羽的卧室休息，他都没有好好打量过这个房子。
现下回来没什么事，他便开始在房子里四处参观。
这房子的风格其实跟时羽在湖市的差不多，只是面积要大很多。东城的人特别讲究坐北朝南，这里楼层又高，采光比湖市好很多。
书房里摆放的物品，应该是时羽母亲生前的物品。几支钢笔、一些笔记本，笔记上大多是医院开会时的记录。桌面上还有一张她与时羽的合照。照片拍摄地点是在学校门口，背景里挂着一条写着“高考必胜”的横幅，应该是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拍的。照片中的女人穿着一袭黑色的商务连衣裙，腰间系着一条细腰带，显得既高挑又纤瘦。一头波浪状的长发轻轻披散在肩上，唇上涂着鲜艳的口红，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站在她旁边的时羽则穿着一套宽松的中式校服，背着双肩包，笑容灿烂，显得轻松又自信。
林崇天突然想起了王格尔曾经说过的话：“小羽以前总是笑得特别甜，谁见了都喜欢他。院长家的小公子，又高又帅，谁不喜欢呢？”他又想起了那个追求时羽的区长儿子，时羽最后既没有收下他的礼物，也没有和他一起去吃饭。林崇天不禁在心里问，如果当时追求时羽的人是自己，时羽会收下自己的礼物，会愿意和自己去吃饭吗？
接着，他的思绪一转：不管过去怎样，现在的时羽，已经是他的了，是他的宝宝。
他离开了书房，来到旁边的卧室。这里应该是主卧了。
然而，当他推开门的瞬间，他便愣住了。
房间里放着几个铁盆，每个盆里都堆满了煤炭。
他走近了一些，发现那些煤炭有的已经残缺不全，盆底还藏着些许碳灰，显然是曾经烧过的痕迹。他低头看了看地板，上面布满了一块块深浅不一的水痕。
林崇天的喉咙一阵紧涩，心中翻涌的情绪让他一时哽咽。他只庆幸，庆幸昨晚没有停下脚步，庆幸他坚持走到了这里，幸好……幸好……
时羽收拾好床铺和行李后，便来找林崇天。
当他看到林崇天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那些煤炭，顿时停住了脚步。片刻后，他鼓起勇气走到林崇天身旁。
“我……这是……昨晚……”时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林崇天突然转身，将他紧紧抱住，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了。我明白，我也都知道。”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彼此依偎，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与呼吸。
时羽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我们把这些都扔掉吧！”
林崇天松开他，微微一笑，轻松地回应道：“好！”
两人把炭均匀分在两个盆中，各自抱着一个盆走了出去。
“这算什么垃圾？有害垃圾吗？”林崇天很认真地问。
时羽有些哭笑不得，回答道：“这儿没有垃圾分类，你只要倒在垃圾桶里就行。”
东城的冬天寒气刺骨，两人都没穿外套，扔了炭后便一路小跑回家。林崇天刚退烧，时羽担心他会再受凉，打算给他再吃点药。
正当时羽准备去拿药时，林崇天却突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时羽疑惑地问。
“过来一下。”林崇天招手示意他过去。此刻，林崇天正蹲在主卧的地板上，拿着抹布擦着刚刚洒在地上的碳灰。
时羽走进主卧，看到林崇天蹲在地上，目光好奇地盯着地面，便也跟着蹲了下来。正当他低头看的时候，林崇天猛地伸出两只手，狠狠地在他脸上抹了一把。
时羽：？
时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林崇天的笑声。
他没时间理会，赶紧跑进卫生间照镜子。此时，他的脸上全是林崇天乱涂的碳灰！
林崇天见状，心里也有些发慌，担心时羽生气，他立刻跟进卫生间。
还没等时羽开口发火，他急忙说道：“我帮你擦掉！”
时羽撅着嘴，气呼呼地看着他，默默不语。
林崇天心里有些犯怵，拿起毛巾沾了些温水，小心翼翼地开始给时羽擦脸。
时羽依旧一言不发，林崇天也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儿，他更紧张了，因为他发现，那些碳灰……根本擦不掉……
眼看着时羽的脸已经被擦得红了，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等我一下……”
林崇天低头翻开手机，迅速搜索：“碳灰擦不掉怎么办？”
网友：“试着拿自己的口水舔一下，亲测有效。”
林崇天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时羽，他眨了眨眼睛，突然一把捧住时羽的脸，直接舔了一口。
时羽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干嘛！林崇天！”
林崇天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那个……网上说……口水能洗掉碳灰……”
时羽简直哭笑不得，瞪着他无奈地说：“你真的好讨厌！”
后来，林崇天挤了些洗面奶，耐心地给时羽洗脸，揉了好一会儿才把碳灰都洗净。他也顺便把自己手上的痕迹擦得干干净净。
时羽擦干脸后走到阳台，把毛巾挂在了晾衣架上。
他突然觉得有一股温柔的感觉，低头一看，原来是午后的太阳正照在他身上。
他望向窗外，静静地享受着这一份温暖。以前，他总是习惯在寂静的夜晚，独自坐在阳台上，盯着窗外清冷的月亮发呆。却很少在这样温暖的午后，停留在这里。
东城的冬天就是这样，经历了大雪的洗礼，第二天便会迎来一缕冬日的暖阳，仿佛是在安慰那些在寒冷暴雪中受苦的人们。
林崇天不知何时悄悄走到他身后，轻轻抱住了他。
他们就这样站在阳台上，默默地望着窗外。太阳高高挂在天边，洒下温暖的光辉，照在了附近那片已经结冰三尺的江面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妈妈她，就死在了这条江里。”时羽的声音低沉而哽咽。
林崇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耐心等待他继续讲下去。
“那天晚上，她喝了点酒。突然，她跟我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还说衣柜上面收纳箱里放了些东西，让我过几天去找出来。她也不告诉我那些是什么，也不说找出来干嘛……我当时没太在意，她就走了。刚出门，我看到她没带手机，赶紧叫住她，她说自己就绕着小区周围走走，没事，不带手机，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时羽轻轻咬住下唇，眼睛已经有些湿润。
“第二天，小哥哥陪我去报警，他告诉我医院里的事，我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是我妈妈，可我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以前，我总是抱怨她工作太忙，没时间陪我，但我也从没真心关心过她。”
眼泪悄然滑落，时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眼泪滴在了林崇天的手背上。
“我们调了监控，才知道她往江那边走了。小哥哥雇了打捞队，打捞队的人说，这里就是下游，要我们在这等着。我们等了好久，终于把她捞了上来……捞上来的时候，她已经肿得不像样了。她那么爱美的一个人，最后却……却是这么走的。”
林崇天紧紧握住了时羽的手，好像在给他安慰。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揽得更紧。
过了片刻，林崇天低声问：“小羽，你知道为什么阿姨选择投江吗？”
时羽不解地抬起头，眼中有些茫然。
“因为她知道这里是下游。她想，最终她会回到你身边，守着你，陪着你。” 林崇天顿了顿，又缓缓道：“她爱你，我们也都爱你。”
时羽的心猛地一颤，泪水愈加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紧紧闭上眼，感受着林崇天那份沉甸甸的温暖与力量。
“后来，我打开了那个收纳箱。里面放着的，是她的工资卡和其他的银行卡，还有给我买的几份保险，还有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是我周岁时候照的，我当时还流着口水，难看死了。”时羽勉强破涕为笑，语气中又带着几分自嘲。
林崇天听了，也轻轻笑了笑说：“我的小羽人见人爱，怎么会难看呢。”
许久之后的某一天，林崇天拿到了那张照片，特意把流着口水的时羽拍了下来，做成了微信头像。
宝宝巴（4）：
【Lulu：@Sky @Sky.remove(k) 科技这么发达了吗？你俩都有孩子了？】
【陈之恒：怎么做到的？分享一下，大恩不言谢。】
【Sky：你们懂什么，这是我老婆的周岁照。】
【Sky.remove(k)：林崇天你赶紧给我换掉！不然你晚上不要回家了！】
【陈之恒：@Sky 允许你来我家借宿，一万一宿，不含早。】
【Lulu：@Sky.remove(k) 给我两万，我守在门口不让他进来。】
【Sky：@Lulu 你老公今年刚投了五千万，再挑拨离间，我会让他血本无归。】
【Lulu：@陈之恒早就跟你说了，宁愿相信世间有鬼，也不要相信林崇天的那张贱嘴！】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