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鱼》非渔非渔

3、小话痨呀（已修）

　　宋家老两口听莫谦说小莫渔带着鸡崽睡觉的时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们偏头望向追在小鸡崽身后忙进忙出的小莫渔。

　　小家伙脸颊红扑扑的，见到鸡崽子停下来就止住脚步弯腰去摸，气得丑丑扇动翅膀啄人。

　　当你可爱的时候，遇到比你更可爱的也只能妥协。

　　丑丑刚刚还嚣张跋扈地反击，下一刻就被小家伙捞住抱在怀里，紧跟着鸡头就被一根短粗的手指点了点。

　　小莫渔教育它：“丑丑，不能咬人知道吗？”

　　丑丑不懂，但是丑丑不高兴。

　　它抖动脑袋不应承小莫渔的话，连带着小豆豆眼也有些瞧不起人的神气，等小莫渔收回手又迅速张开小尖嘴叨一口人。

　　猝不及防被它啄到手背，小莫渔眼眶红了红，他扭脸小跑向坐在屋檐下同宋家老两口聊天的莫谦，然后一头扎进爸爸怀里。

　　“爸爸，丑丑咬我。”

　　小莫渔委屈地控诉，略带哭腔的话语让莫谦心里软了软，他抱起小家伙放在怀里。

　　小莫渔主动伸出右手，白嫩的皮肤上泛起的一点红格外显眼。

　　“爸爸帮小渔吹吹就不痛了。”

　　莫谦拿起那只被叨红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小莫渔含着眼泪看爸爸给自己吹手手。

　　扭头察觉到宋家老两口带笑的目光便不好意思地将小脸贴在爸爸的胸膛。

　　宋家老两口越看越可乐，小家伙单纯童趣，偶尔调皮一点也可爱得紧，让人不忍心苛责。

　　宋老太太哄道：“丑丑坏，咱们不和它玩了啊。”

　　小莫渔委屈地点点头，他现在有点生气，不想和丑丑玩了。

　　于是生闷气的小莫渔把丑丑一只鸡崽扔在院子里，自个儿蹬蹬地迈着小短腿去屋子里找宋俨。

　　宋家有专门为宋俨开辟的小书房，里头都是宋城从各处搜罗来的书册，偶尔宋俨无聊的时候会翻一翻，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放着落灰。

　　而宋城也知道自家儿子是什么尿性，担心他玩野了便早早定下规矩要求他每天写两页暑假作业。

　　宋俨虽然调皮，但对这一点却是出奇的遵循。这不，小莫渔进来的时候他正趴在书桌上闷头写作业。

　　哒哒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宋俨都不抬地拍拍身边的凳子，小莫渔立刻立刻小跑着凑上前来。

　　他个头矮，坐不到高脚凳子，只能踮起脚扒住书桌使劲儿往上瞧。

　　“阿俨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写作业呢。”宋俨解释道。

　　小莫渔道：“写作业啊。”

　　小莫渔读过幼儿园，知道写作业是什么东西。于是老老实实地在边上坐着，也不说话。

　　反倒是宋俨思路被打短，一时间有些分神。

　　“小渔，不和丑丑玩了？”

　　“丑丑刚刚咬我，我生气就不和它玩了。”

　　“那你等我写完就——”

　　“嘘～。”小莫渔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阿俨哥哥，写作业不可以讲话的哦。”

　　这是他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经常做的动作。

　　小家伙有样学样，这不就搬来给宋俨提神了，闹得得宋俨哭笑不得地掐他小脸。

　　小莫渔虽然不喜欢被别人碰脸脸，但是阿俨哥哥又不是别人，是他在这里最好的、唯一的朋友。

　　他喜欢阿俨哥哥。

　　所以，即使脸上有点痛痛的小莫渔也傻愣愣地站在那儿让宋俨揪脸。

　　等到松手时两边的脸颊已经变得红扑扑，像是抹了胭脂一样，衬得小家伙越发唇红齿白。

　　“怎么不知道躲？”宋俨没好气道。

　　他可是清楚小家伙有多讨厌被人碰小脸蛋，就是莫叔叔想要碰也要经过同意才行，否则小家伙就憋着肚子生闷气。

　　“阿俨哥哥，我同意你捏呀。”小莫渔仰脸道。

　　单纯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得宋俨一时间有些愣住。

　　之前小脸蛋碰都不让碰，现在竟然主动说愿意让他捏，实在是他们伟大友谊的一大进步。

　　想到这里宋俨心里忽然又有些美滋滋，他咧嘴笑着把小莫渔圈进怀里。

　　“昨天你不是说要听《小马过河》吗，等哥哥写完作业就给你读。”

　　小莫渔眼睛一亮，“好啊。”说罢便自觉地用小手捂住嘴巴，“阿俨哥哥，你快写。”

　　被催促写作业的宋俨恨恨地给小家伙脸上又来了一下，直欺负得小家伙泪眼汪汪的才松手。

　　临近中午的时候，宋俨在村里的好朋友刘越过来喊他下午去家里看碟片。

　　宋俨想了想便答应下来，顺路还能让小莫渔认识点儿新朋友。

　　于是吃完午饭后小哥俩一起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喝了一小碗绿豆汤便手牵着手出门玩儿去了。

　　刘越家在村头，距离宋俨家的小院子还有一段距离。路上太阳热烈，晒得人睁不开眼睛。

　　小家伙皱着小眉头道：“阿俨哥哥，我要熟了。”他腿短走不快，只能嘿咻嘿咻地迈着小短腿努力跟上宋俨。

　　宋俨低头看他，就见小家伙脸颊晒得红通通的，看起来就跟熟透的苹果一样。

　　宋俨担心他中暑便蹲下身子，“你上来，哥哥背你。”

　　“昂。”小莫渔手脚并用地爬上宋俨后背，“阿俨哥哥，好了。”

　　“嗯。”

　　宋俨托着他腿弯起身继续往前走，小家伙轻得很，完全不像是四岁孩子应该有的重量。

　　宋俨不由得想到了刘越的妹妹，那个小丫头胖乎乎的，看着比小莫渔壮实多了。

　　小莫渔老老实实趴在宋俨背上，乌溜溜的眼睛时不时打量周围，望见河边梳理羽毛的鸭子时眼睛一亮。

　　“阿俨哥哥，你喜欢小鸭子吗？”

　　“不喜欢。”

　　“那你喜欢大鸭子吗？”

　　宋俨笑出声，不喜欢小鸭子就问喜不喜欢大鸭子，小渔的脑回路怎么奇奇怪怪的。

　　“小渔喜欢大鸭子吗？”

　　“不喜欢。”小莫摇头，“上回爸爸带我去买东西，路上碰到一只大鸭子，可凶了。”

　　那只大鸭子还追着他跑，要不是爸爸抱起他，他都得被它咬哭了。

　　其实小莫渔嘴里的大鸭子并不是真正的鸭子，而是大鹅。只不过小家伙见得少，两者又长得有些相似才导致小家伙认错的。

　　“爸爸赶它都不走，一直追着我们，后面还是王爷爷用竹竿才把它赶跑。”

　　“……”

　　宋俨听他叭叭了一路，他突然发现小莫渔其实是一个小话痨。

　　只不过这个小话痨在陌生人面前不怎么爱说话，可熟悉之后却又会变成小喇叭，然后一直叭叭。

　　他托着小莫渔的屁股颠了颠，悬空的感觉让小家伙啊呀一声赶忙圈住他脖子，紧跟着奶声奶气的控诉就从脑后传来。

　　“阿俨哥哥，你抱紧一点，不然小渔要摔了。”

　　“摔了小渔就会变成小鱼干的。”

　　“为什么是小鱼干？”

　　“因为掉下去就烤熟啦。”

　　宋俨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小家伙怎么想的，会想到小鱼干这个话。

　　小莫渔不知道阿俨哥哥在笑什么，但是觉得开心的他眯起眼睛跟着一起笑，甚至还不自觉地晃起脚脚。

　　宋俨拍拍他屁股道：“你乖点，别乱晃。”

　　“哦。”小莫渔乖乖答应。

　　宋俨托着他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路过没有树荫的地方便加快速度。不过多久便到了刘越家。

　　谁知刚进门就看见他叼着雪糕炫耀，旁边还站着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胖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