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包围和被包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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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金鸢尾沼地，身为努门诺尔后人的阿拉贡没有多少好印象，在路上时，他们聊起了那枚至尊戒。
“……所以说，那么魔戒能够控制别人的思想？”
走在最前的阿罗忒斯百无聊赖地抓着路边的黄菖蒲叶，“那岂不是和纳墨罗迷极其相似？”
「呵，我还没有孱弱到需要依靠戒指苟延残喘的地步，索伦恐惧三大族群的力量，为了控制住他们只能想出这样卑劣的对策？」
“……”
“怎么了？”
“没什么，”阿罗忒斯似是直接卡壳凝滞住，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纳墨罗迷刚刚在跟我说话，只有我能听到。”
“这把剑？”格洛芬德尔凑近瞧了眼便立即下出定论，“堕落迈雅的力量，就是索伦围攻孤山的真实意图？果真是把不祥之刃。”
「呵，诺多族血孽深重，竟然还胆敢对我品头论足。」
「他可是那位格洛芬德尔哦，」
「……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小丫头，只要你拿着我，一定是强于任何人。」
“他是不是又在和你说话？”看着阿罗忒斯双目无神注视前方，格洛芬德尔颦眉，“还是尽快找个地方处理最好。”
「你！」
“呼……”怕纳墨罗迷又要在她脑袋里单方面地吵架，她迅速一笑，“它对于我的影响甚微，在甘道夫的帮助下，纳墨罗迷和我立下三道誓言，违反的后果……它也清楚。”
“和我说说提力安的事情吧？”阿罗忒斯坐在马背上倏然转开话题，“之前在幽谷听过甘道夫提起过，我虽然是从阿门洲来到中洲，但在踏入这片土地时，一直都是沉睡着被海水送过来的。”
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些事，格洛芬德尔目光沉了下来，
“提力安城塔楼繁多，最高的塔楼是英格威之塔明登·埃尔达冽瓦，它的银色灯光就像提理安的光芒，远远射向大海。塔楼脚下是一座大广场。”
“地面上铺陈钻石尘粉，每一寸阶梯都由水晶铸造。”
阿罗忒斯应了一声，“唔，想不出来，一直以来我见到的景色都是森林与溪流。”
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仍是深思的模样，“以后总能见到的，不过我也拿不准击败索伦后自己的情况会是如何。”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啊，”阿罗忒斯很理所当然地点头，从包里拿出饼干，“根据我接下的指示，只有平定了魔多这些事情，往后的日子我就无从得知了。
她捻起一小块饼干，仍旧面无表情，蓝眼睛平淡到突兀，甚至有些诡异。
“也许，我会在这片大地上再度陷入沉睡，我的巡礼也就会结束，等到下一次被需要时苏醒。也许我会回到阿门洲，回到维拉们的身边。”
格洛芬德尔呼吸一滞，“你还是没变，”
他嘴角挤出苦笑，“我知道，很多人都说你是天生的武者，不愧于被召唤的勇者。”
“但是任何让手指的动作和心中思想剥离开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培养出来的信念。”
对上阿罗忒斯疑惑的目光，他接着说下去。
“不考虑「想做什么」，只照着「该做什么」去思考，去活着。这根本不是一个人该有的人生。”
“因为我对未来的期预不抱有希望。”
这话一出，看到格洛芬德尔即将绞在一起的眉眼她还是沉默一会，为难地嘀咕。
“事实上我只是完全没想过这些，或许继续往下走，就会找到那些意义？我不讨厌这种生活，中洲很有意思，我愿意拯救它。”
“这是出自我自己的认知，无关职责。”
“你放心，我还是心里有数，”她笑嘻嘻地嚼起饼干，“在完成任务前，我可不会主动寻死的，我还是很惜命的。”
格洛芬德尔还是沉默叹气，忧心忡忡地望着远方的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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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离洛斯罗立安不远处的树林中稍作调整。许久后，一阵不祥突然笼罩在休息的四人心间，站在最远处观望的阿罗忒斯率先拔出长刀，对着后面几人交换眼色。
“谁来了？”
“无法确定，至少是在南边，我感受到什么邪恶的存在。”
“那兹古尔，不只一匹。”格洛芬德尔收回感知，“不远处就是洛斯罗立安的地界，往何处走？我建议是先赶过去。”
“不过恐怕是会把敌人引过去，我们还不知道确切的数量，”莱戈拉斯蹙眉，拿不定主意，又望向阿罗忒斯。
她看了一眼阿拉贡，他却隐隐觉得这会是场不小的纷争，扬眉反问她，“你如何决定，阿罗？”
好吧，问了不如没问，得自己想了。阿罗忒斯捏着手指，询问格洛芬德尔。
“洛斯罗立安的林子如何？足够我们作战吗？”
“必然，黄金森林是精灵们的主场。领主夫妇们的斥候哈迪尔估计也在周围巡逻，可以想方法找到他们。”
“这样吧，先将他们引到附近，如果数量少的话直接解决。”
她跳下马，站在深林的边界处，左手将纳墨罗迷拔出，蓝眼隐隐闪着火光。“杀也要杀出一条路去。”
林子外就是片平原，过于宽敞，不方便藏匿行动，阿罗忒斯只得骑着赫列克往外飞走。
盯紧看清南边的沼泽地，她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浊气。
是戒灵，为首的则是骑马的克哈穆尔，其余两匹骑马的戒灵跟在他身后，不确定是否该直接跳下去和他们搏杀，她回头望望着处在阴影中的同伴。
“三匹戒灵，还有他们带着的行军奥克，带队的是东夷的克哈穆尔”
“看来只能往洛斯罗立安去，寻找帮手了。”
格洛芬德尔呼唤阿斯法洛斯预备起身离开，远处的阿罗忒斯朝着他们点头，率先朝着戒灵疾驰而去。
狮鹫在空中扑闪长双翼的动静很快就吸引来了敌人注意，她带着一路人闯进黄金森林中，心里预估起后三人与戒灵们的距离，抓住林间的树枝翻身敏捷攀附在枝头上。
瞬间没了目标的克哈穆尔下马，停留在原地，他身后的戒灵各自四散开带队去寻找她的身影。阿罗忒斯猫在树枝上，看着树下的动静耐心等待时机。余光却注意到，北边灌木丛中突兀冒出的，两个毛茸茸的脑袋。
“早就和你说过，这下也不得不信我了吧，这边树下的蘑菇更松软一些，皮平？你在看什么？”
“梅里！我找到了更大的枞菌，你看……等等，”
皮平不可置信擦擦眼角，还以为是自己菌子吃多的幻觉，颤抖着手，大叫一声。
“……啊！ 是戒灵，为什么戒灵会在洛斯罗立安！！”
在克哈穆尔的剑即将落下的时候，另外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上飘下，一脚踹在黑袍的肩膀上，随后在地上翻滚一圈，落到他们面前。
梅里紧张地将皮平拉到自己身后，不忘握紧手中放着蘑菇的袋子。他咽下口水，抬头望着身形高挑的黑发女子，她脑后编着一簇辫子，扭过头，用蓝色眼睛扫视着他们。
“没事吧？快退到我身后去！躲远些！”
“你，你是精灵？”
来不及再回答，阿罗忒斯一手夹住一个往更密的树林丢去，“快走！”
她提刀赢刃，刀刃相接间再次砸出火星，戒灵的尖啸自林子里四面八方地传起，阿罗忒斯再又是左手一剑挥出，隔着手甲与纳墨罗迷的剑柄再次隐隐发烫。她沉下呼吸，连着挥出一道火焰。
“啊啊啊啊！”那两个小矮人又从反方向跑了回来，躲在她的身后，“后面也有奥克！”
“往那边去！别回头！”
阿罗忒斯将长刀收入鞘，伸出一只手推攘着他们的袍子，“我在你们身后！”
她起身环顾四周，终于在一片慌乱的脚步离里听到独属于精灵那轻盈的步伐。
“莱戈拉斯！这边！”
“莱戈拉斯？是莱戈拉斯！天啊！莱戈拉斯！！”
被喊到名字的金发精灵百忙之中往她的方向瞅一眼，手里继续射出一支箭。
“梅里！？皮平！？”
他那边的三人背靠着背解决奥克与戒灵的攻击，任是攻势汹涌，也无法立刻与他们汇合，阿罗忒斯倏然拉住梅里皮平的斗篷后领，另一只手一剑捅穿奥克。
“过不去！先往这边走！”
“赫列克！”
她往上空呼喊，狮鹫立刻抓住两只拦路的奥克甩在一边，顾不得犹豫，阿罗忒斯望着远处山脚下只容得一人通行的洞穴。
“你们认得路吗？那个洞又是往哪去的？”
“什么？我，我们……我们就是从那出来的。”
“那就方便了。”
身边有两位手无武器的同伴，阿罗忒斯也无法立刻大刀阔斧地施展身手，时刻要关注到他们动向，走出五米就三番停下来挡住奥克们的攻击。
一只半兽人从右边的灌木丛里冲出，她拔出长刀，交叉拦下落下的砍刀，空不出手防御背后，另一只奥克侵袭而来，吼叫着挥出斧子。
“诶！看招！”
不知道从哪拾起的石子，名叫皮平和梅里的矮人倒是扔得很准，直接砸在半兽人的眼睛上，斧头砸偏到一旁的树干上。
阿罗忒斯立即抬脚揣在半兽人的膝盖上，转身挥刀砍下头颅，又是一剑刺在另一只肚子上。
“梅里！”
一个矮人被奥克捉起，又顺时倒下，它身后的阿拉贡拔出染血的刀，拉起瘫坐在地上的梅里，对着阿罗忒斯喊道。
“快去找洛斯罗立安的精灵！”
她拽起还在发愣的皮平的手腕，将他推到洞穴门口，转身迎击克哈穆尔的剑锋。
“往里钻，我稍后跟上！”
火焰无法在树林里大幅度的使用，更别说自己的同伴还夹杂在其中，只能拖延时间……也不是长久之计。
阿罗忒斯喘息片刻，闭眼平定神色，抬手大力将纳墨罗迷刺出，带着自己的精神力将戒灵往后一震，随后立即反身钻入洞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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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岔口，
阿罗忒斯手提双刀，自己不清楚路况，不知道皮平往何处去，一上来她先把两人误以为是矮人，听到甘道夫提过的名字，才认出是霍比特人的四位中的两人。
不敢随意逮着一条路钻到黑，按照平时的自己，肯定是反过来追杀别人的角色，但是有皮平在，万一克哈穆尔比自己先一步找上他……
她将步子放得很轻，努力放大感知，寻找皮平的动况。
洞穴里四处通达，倒像是一道迷宫，如果不是熟知这里地况的精灵，一时半会根本无法走出——想必是加拉德瑞尔夫人施展的屏障。
黑暗，算不上太熟悉的东西。密林的宫殿居在地下，天黑后她很少在里面走动。周围都是浓密浑浊的黑暗，该往哪去？
头顶也是石窟，根本看不到天光，若是鲁莽点起燃灯，怕是会更会招致来戒灵的追赶。
那个小霍比呢……
阿罗忒斯抚摸着石壁，将不方便施展的长刀收入鞘。
壁上没有刀剑的痕迹，也没有人过去的蹭痕，也许是精灵的袍子遮蔽了他的行踪，但是这样一来，自己也很难找上他。
两条路，哪条才是找到皮平的生路？
左手边更为崎岖，以她消瘦的身形勉强能够挤得过去，黑暗中无法辨认路况，她抬手探去，一滴冰冷的液体落在她的手掌上。
有水。
右边的路更加光亮宽敞，阿罗忒斯舔了下食指，迎着前方探知是否有风流动。
很快确定下方向，她抬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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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岔口。
克哈穆尔在路口前踌躇，石壁很薄，能听到外面奥克的吼声还有极为杂乱的脚步。极大削弱了他勘察力。
那个黑发勇者实力不俗，手上挥出来的刀刃更是凶狠，却顾及着其余两个小半身人安危，不敢大幅度地攻击。
多余的情感，极其致命。
他能够清晰在幽界观察两人的动向，但似乎那个丫头敛声屏息着，恰到好处地收起自己的气息，在这茫茫石林间竟然一时半会没能搜寻到。
克哈穆尔无声讽笑，戒灵的尖啸在偌大的迷窟中扫荡。另一边，更为光亮的方向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他陡然挪移步伐，祟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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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断崖。
是一条死路……
跟随着水流的声音，阿罗忒斯一路追寻到一个石窟，刚想再迈出步伐，多疑地再探脑袋瞥了一下，脚底即将落下的地方是深不见底的渊水。
追踪消耗了一半的体力，她将额头抵在石壁上，侧耳倾听，没有任何脚步声，只好坐在冰冷的地上，慢慢喘着气。
黑暗中无法确切确定方向，阿罗忒斯摸着自己腰包里的器物，将星像盘拽出，手指摸在纤长指针上。
北面？水往低处流……自己应该是已经到了这片迷宫的最中央。
有些丧气地垂下手腕，阿罗忒斯抹掉鼻尖的细汗。
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要不如直接去找克哈穆尔好好清算得了。
再次沉下心，她将意识扩散到偌大的地底洞穴中一一探寻着小霍比特人的踪迹，
静寂间，阿罗忒斯用鞘支起自己的身体，再次从地上爬起，从渊里用双手捧起一些水，喝下去后如火的喉咙终于舒适不少。
皮平，你一定要坚持住……藏好自己，不要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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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三岔口。
格洛芬德尔在击退其余两只戒灵后和阿拉贡与莱戈拉斯在林子中汇合后立刻跟着克哈穆尔钻进了迷宫。
“接下来该往哪走？分头？我们应该都不熟悉这里的路吧？”
莱戈拉斯放下搭上箭的弓，看向其余二人。
“这里是凯兰崔尔留下预防留下从洛斯罗立安通往外界的出口。我也并未曾来过。领主夫妇为了规避墨瑞亚和第三纪洛斯罗立安的悲剧，修建了很多防护。这个迷宫绝不会那么轻易走出去。”
格洛芬德尔抚摸着稍微湿润的石壁，感觉到其中一道路稍重的水气。
“我带路吧，我和皮平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梅里仍旧有些惊魂不定，深深叹了一口气，骤然间，石洞里回荡着戒灵的死亡尖啸，直面尖啸后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煞白下来。
四人面面相觑，立刻走入最右手边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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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已经没有岔路，
皮平被戒灵的鬼哭狼嚎吓得不轻，刚刚在一个石窟中休息，他立即坐了起来，往着更空旷的地方赶去。
梅里现在在阿拉贡身边，应该是安全的，那个黑发精灵呢？她也看起来身手不凡，甚至还能像甘道夫那样施火，不过戒灵……他的剑很危险！得继续往下走，不能停歇。
想到弗罗多那道被刺伤后，至今为止还未愈合的伤口，他又不由得担心起来，没留神，脚下一绊，即将摔在地上，却立刻被一双手拉住。
“放开我！放开我！！”
他挣扎手腕，闻到一股冷香。
“嘘嘘嘘……是我，别把克哈穆尔引来。”
阿罗忒斯俯身捂住皮平的嘴，蓝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下闪着幽光，下巴上沾了些灰粉。
她瞟向皮平的身后。
“你清楚路吧？我们快走。”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包围和被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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