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醉庭前

5、第 5 章

　　冬去春来，我与顾易水的关系仿佛变了许多，仿佛又什么都没变。
　　村里生活简单，日出日落，三餐温饱。他仍旧是读书、教书，而我则围着灶台打转。
　　这日到了傍晚，太阳西斜，算时间，顾易水该从学堂回来了。
　　院门声响，我从厨房抬眼望去，李秀才竟也来了。
　　见我诧异，顾易水笑道，“我告诉川泽兄，你做得红烧肉极好，邀他来尝上一尝。”
　　李秀才面露羞郝，“叨扰了。”
　　昨夜还听顾易水说李秀才这几日为了买一本孤本省吃俭用，总是一个馒头、一碗茶，我随即明白了顾易水的意思，“早就想请你来吃饭，今日既得了空，我们好好吃上一顿。”
　　饭菜上桌。李秀才尝了一块红烧肉，道，“嫂夫人厨艺是真的好。若是以后我也能娶到像嫂夫人一样的女子多好。”
　　我面上一赤，“嫂夫人”这三个字是不是喊得太早了。
　　顾易水打趣道，“那你就难了，世间只有一个阿喜。”
　　“你们准备何时成亲？”
　　“等伯父伯母回来。”
　　他这般说，我竟有些惊喜，我想我是愿意同他在一起的。
　　李秀才呵呵一笑，“春闱将至，易水兄若是再博得了功名，那真是完成了人生两大喜事。”
　　饭毕，我和顾易水将李秀才送走。
　　“我有话想对你说。”顾易水叫住了要回厨房收拾的我。“刚才和川泽兄说得话，我是认真的。我想娶等伯父伯母回来，正式求娶你……你可愿意？”
　　我心脏砰砰直跳，但却犹豫了，“我……”
　　“我喜欢你。”他直言道，“我想同你日日在一起，朝夕相对，一起读书，一起吃饭。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日后若是我去了京城，与你分开，这辈子就难再相见，我不想见不到你。”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你……不愿意？”他小心地问道。
　　他的眼神炽热逼得我不得不低下头， “我好像也……喜欢你，只是……”
　　他握住我的双手，“你莫要担心那些门户之见。有我在，我会摆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不是那些世家小姐，既没学过如何料理后宅，也没学过如何待人接物……你要娶我吗？”
　　顾易水道，“我知道你远比那些世家小姐强上百倍、千倍。我在意的是，我怕我做不好你的夫君。”
　　他倒是对我们的未来预判了，他是没做好我的夫君，一点也没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