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他的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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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不眠就收获了新的限令。
不过这终究只是一个口头的约束，至于能不能起作用，全凭心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原本沈青玉没想这么快的，但现在和李楚臻也说开了，又和李不眠有了进一步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再拖延的道理。
“这周末和我一起回去，见见外婆。”
李不眠原本想问为什么，转念一想，这不就是见家长吗？顿时觉得心都飘忽了起来，却还要装作很扭捏的样子∶“真的可以吗？”
“我又不是什么眼光很差的人。”
——
转眼进入了夏季，阳光变得灼热了起来。
李不眠想起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在冬天。如今再看，似乎又是一番光景。
原先光秃秃的枝干已经长满了绿叶，层层叠叠地堆砌在一起，一片生机盎然。
为了避免有太多摩擦，沈青玉特意选的孟瑗清不在家的时间。
天气很好，江涟便坐在院子里，沈青玉这次来没有提前告诉他，听到沈青玉叫她的声音，这才发觉。
“玉玉宝贝，你怎么来了？”江涟显然是意外的。
“我来看看你。”
江涟拉着他的手，却无情地拆穿了他∶“你没事可不会回来。”
别看现在他和江涟叫得亲近，但实际上，他小时候和江涟也不算是很亲密。
本来孟瑗清对他就不算关心，也没什么说要让两人时常见一见的意思。后来直到沈青玉搬出去自己住，江涟才知道这些年孟瑗清对他的亏欠。
虽心中觉得愧疚，但她身体状况毕竟不好，也只是无能为力。只是每每见他，总不免多几分怜惜。
沈青玉也知道她是真心的，但长久以来的关系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有如今这样的相处，已经算很好了。
“外婆，你还记不记得这是谁？”沈青玉指了指旁边的李不眠。
江涟年纪虽然大了，但人又不迷糊，何况是李不眠这种长得就很好记的∶“这不是不眠宝贝吗？我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
“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知道你可能会生气，你也别太激动，对身体不好。”沈青玉一边给她做心理准备，一边自己也有点忐忑。
他扪心自问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对不起江涟的事情，但是此刻却还是莫名心悸。
“你说吧。”
“我和李不眠在一起了。”沈青玉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一秒，两秒……时间像是暂停了一般，久久没有回应。
过了很久，江涟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你们？”
“是，外婆。我是认真的。再过一阵子我就会和他去国外登记结婚。”
这是沈青玉第一次表达出自己想要结婚的想法。却是和一个男人。
在此之前，他甚至都没和李不眠说过。
江涟不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再怎么样，其实她也并没有权力干涉，只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好吧好吧。你能找到一个真心爱的人就好。可是玉玉宝贝，这并不是一条容易走的路。”
“我知道，外婆。”沈青玉能有现在的决定，也是经过了长期以来的思考的。
江涟招招手，示意李不眠过来∶“不眠宝贝，我有些话要说。”
“您说。”李不眠在她面前蹲下，好让她坐着也方便看到自己。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也不能强求你什么，既然你们都已经想好了，那我也祝福你们。可是你家里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您放心，我已经和家里说清楚了，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但我的决心是不会变的。”
“那就好。”
随后江涟又嘱咐了几句，两人这才离开。
——
出了老宅，沈青玉从未觉得心情如此舒畅。好像所有的负担在那一刻都放下来了。
李不眠和他的手交握在一起，十指相扣，在阳光之下漫步，像是这世间再平常不过的一对爱侣。
“青玉，你真的要和我去登记结婚吗？”李不眠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敢相信。
“我还能骗你吗？”沈青玉捏了捏他的脸。
李不眠一时之间忘了要该如何反应，过了很久才紧紧抱住他∶“青玉，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沈青玉回抱住他。
那枚戴在无名指上的三克拉的钻戒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像是李不眠的心脏。
又像是他终于说出口的爱意。
其实李不眠这一生似乎过得都很苦，于是等到他遇到沈青玉时，他就注定会爱上他。又或者说，他没有理由不爱他。
可沈青玉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他不会承认他爱他，甚至还会怪他太喜欢撒娇，怪他太贪心。可是李不眠又哪里有那么高超的本事，不过是他喜欢偏心。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变得越来越无法抽离，怎么明明是个喜欢干脆的人却偏偏断不干净。
他的爱人是这样聪明又愚蠢，单纯又狡诈。
回过头来看，他所做的一切，又无不在一步步引导李不眠如何去爱，如何发现被爱。
他用彻夜不眠的夜晚来依赖他。
他用分别时一次又一次的吻和眼泪让他品味到苦涩与思念。
他用三年未换的门锁和拥抱告诉他等待与爱。
因为李不眠就是这样傻傻的，他只会用恳求的语气说，青玉啊，你爱我吧。
可他从不会用肯定的语气说，青玉啊，你爱我吧。
如果他那样问了的话，哪怕是很口是心非的沈青玉，也会忍不住要摸一摸他的脑袋，说∶“是呀，我爱你。”
这或许就是他生来笨拙，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明白，原来最好的他已经拥有过，原来他不需要改变什么，原来他一直被爱。
他是这样愚钝地在那名为爱的迷宫里走了那样多的弯路，甚至差点错过正确答案，才终于在沈青玉留给他的道路中走了出来。
当他拨开迷雾，得见阳光，才恍然发觉，他所走过的爱的道路，都是沈青玉比他更为清醒的沉沦。
那一时兴起的挑逗，最终将他一步步吞噬包裹，让他难以脱身。
那是他如同咖啡因一般的爱意，苦涩，清醒。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