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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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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被泰山压顶般重物蹂躏醒的。
朕狂怒地睁眼,直接被眼前一团巨大粉色的软物压得喘不上气。
“哎呀!对不起啊宝贝!”就听一个娇俏的声音,朕依稀看到张巨型女人脸。
放肆!
朕想叱责,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宝贝你怎么了?”女人急得想哭,“你不会被妈妈坐死了吧?”
朕吃力地抬手想说朕要诛你九族,却意外看到自己修长的手成了白毛细爪。
???
朕想要挣扎,却被巨型女人贴到脸上,“呜呜呜呜,宝贝还活着,对不起!以后妈妈会注意的!”
一旁的宫女花榆受不了了,“小主,您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嫔,若是让管事嬷嬷听到您当了一只老鼠的妈,传到太后那里,咱们肯定又要受罚!”
女子讪笑,“它是宫里赏赐下来的,我只是想表达自己的重视。”
“宫里人只会捧高踩低,什么宠物赏赐都是按品阶的,”花榆不屑,“人家华贵人都被赏了一只波斯的猫,就算您只是一个答应,也不能赏只老鼠。”
“这不是老鼠,”娇俏女子正在给朕做全身检查,“这是金丝熊,仓鼠中的一个品种。”
“它哪有一点熊样?”花榆嗤笑,“老鼠就是老鼠,就算毛比较黄也上不了台面。”
朕无语问苍天,想他一朝天子怎会沦落成一只老鼠,不,金丝熊。
天理何在!尊严何在!
“小主,”花榆在一旁提醒,“贵妃娘娘问你的话,你打算如何回?”
女子撇撇嘴,“我又不是送子麒麟,我哥也不是妇科圣手,我怎么知道怀上龙嗣。”
朕这才想起,这女人好像是刚入宫的答应,似乎姓徐。
她的哥哥徐言是新晋太医院院判,长公主倾心多年,他却拒当驸马,太后一怒之下就让他妹妹进了宫。
“现在朝堂里各种势力复杂,陛下又尚未立后,各宫娘娘铆足了劲想生皇长子母贫子贵。”徐浅浅耐心分析,“但皇帝陛下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各宫任何努力都是徒劳。”
朕不由对这个小女子刮目相看,她从未见过皇帝却对他的想法一清二楚。
“所以您就不去回贵妃娘娘了?”花榆追问。
徐浅浅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仓鼠的头:“妈妈要去上班了,你好好在家当老许,妈妈要去当狗了。”
朕:???
2.
没过多久,徐浅浅就回来了,花榆迎上去,“您怎么跟贵妃娘娘说的?”
“还能怎么说,”徐浅浅把自己甩到床上,“能拖一时是一时呗。”
说着,她从装满纸屑和布料的窝里捞出朕,“宝宝!给妈妈充充电!”
说着,她把朕的肚皮放在自己脸上一顿狂蹭,朕刚想说:成何体统!却只能发出吱吱的声音。
“宝宝也喜欢妈妈吸你,对不对?”徐浅浅夹起嗓子说话,朕捂住鼠脸,无法直视。
在徐浅浅的银钟般的笑声当中,朕被从头到尾撸个遍。
也许是过于羞愤,朕的意识骤然回到了自己身上。
“小李子!”
“奴才在!”贴身太监飞快进了书房。
“去把朕的绿头牌拿过来!”朕倒是要光明正大地看看这个徐答应,见到朕之后还敢不敢这么放肆。
小李子十分欣喜,“陛下您今晚要翻牌子?”
见朕点头,小李子屁颠屁颠跑去取牌,欢快得不亚于过年。
小李子很快就呈上托盘,贵妃的绿头牌赫然摆在中间。
朕看着面前寥寥无几的绿头牌,左看右看没有那块想要的,“就这些?”
小李子猜不透自家陛下的心思,“内务府每日都有给各位娘娘请平安脉,不在列的娘娘今日不适合伺候陛下。”
朕想起今日徐浅浅说的话,再看正中的贵妃名牌觉得特别刺眼。
3.
朕是在温柔暖香中醒来的。
朕揉了揉眼睛,耳边响起咯咯咯的娇笑,“是谁家的宝宝这么可爱呀?”
“是我家老许~”话音刚落,朕收获湿漉漉香吻一枚。
朕呆愣,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吻过朕,导致极度不适,不住地用爪爪擦脸。
但平心而论,朕没有想象中的排斥,而是觉得女人的唇怎么会这么柔软?而且这女人身体的任何器官都很柔软,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温柔乡。
“宝宝真爱干净~”徐答应继续夹起声音,毫不吝啬夸奖。
夹得朕鼠身一抖,股间涌上暖意。朕马上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可控,朝着自己纸屑小窝狂奔,好在及时保住了颜面。
就在朕舒适地抖动着身体,白细的手指突然把朕拎了起来。
徐答应居然不知廉耻地盯着朕的屁股看了看!
还还还凑近闻了一下!她下结论,“宝宝你屁股大了不少,应该是发情了吧?”
朕羞愤得全身狂抖,直接就把意识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女人!!!
就在朕羞恼得几乎崩溃时,御书房外传报:“贵妃娘娘到!”
她怎么来了?
朕秒变严肃脸,端坐于桌前,执笔批改奏折。
4.
令贵妃是听小李子说,昨晚陛下看了她的绿头牌许久,虽没有翻她的牌子,但也没有翻其他妃嫔。
于是她决定今天过来促进一下两人的感情。
她起了大早为皇帝炖了一盅补品,笑意晏晏地进了御书房,“陛下整日为国事操劳,臣妾无法为陛下分忧,只能做这些小事情。”
事实证明,人与人之间是有区别的。
朕以前从未注意到女人讲话是可以这么夹的。可能是徐答应讲话太刻意又太直接,导致朕听令贵妃这么讲话就挺不适应的。
说白了就是觉得难受。
但令贵妃父亲是当朝丞相,当初也是他力保朕上位,所以令贵妃的面子不能驳。
“令贵妃有心了,”朕应道,“汤盅就先放在这里,朕等会儿饿了再喝。”
“陛下,现在并无外人,臣妾更希望陛下能叫臣妾的小名芯芯。”令贵妃娇滴滴,声音又细又尖。
“芯芯。”朕叫完,觉得更难受了。
“陛下~”令贵妃觉得自己火候实中,“那臣妾就不打扰陛下批改奏章了。臣妾今日还给陛下准备了其他膳食,等陛下亲临。”
说完,她媚眼如丝地笑着行礼退出御书房。
等她走后,朕看着桌上的汤盅,突然吩咐道:“把徐言给朕叫来!”
5.
徐言第一次被传召,心情忐忑进了御书房。就在他跪着等旨意时,陛下和颜悦色地让他起来。
“坐吧,”朕指了指边上的凳子,并开始打量这位年轻的太医。
这两兄妹果然都长了一副好相貌,也难怪公主哭着喊着也要嫁他。
徐言惶恐,不知陛下召他过来却不看病,是有其他什么事情?
“听说你医术不错,”朕就事论事。
“微臣不敢当。”徐言忙站起来行礼。
朕摆摆手,心说你比你妹可拘谨多了。
朕指了指桌上的汤盅,“朕想请徐太医看看,这汤里放了什么,都有什么效果?”
徐言赶忙起身拿过汤盅,一番观闻切尝,得出结论,“这是一道滋补药膳,主要功用补气益肾。”
“仅此而已?”朕挑眉。
徐言再次品了品,慎重地道:“的确还有一味助兴药,但剂量不多,所以起效缓慢。”
朕心说果然如此,然后就随意换了个话题:“朕听闻你妹妹病了,卿身为太医怎么不去看看?”
徐言听闻,根本没细想皇帝怎么会知道这种事,请示告退就匆匆去看徐浅浅。
朕从仓鼠身上醒来时,徐言正在给徐浅浅诊脉。
“哥,我都说了我没事。”徐浅浅抽回手,娇嗔,“而且你看,我在宫里真的很好,我有了自己的小仓鼠!”
朕被徐言拿手上翻看,再次有了诛九族的心。
徐言笑问,“这就是你以前提过的用来做试验的老鼠?”
徐浅浅连忙抢回仓鼠,“鼠鼠这么可爱,怎么可以拿鼠鼠试药呢?”
朕闻言,吓得一抖,徐浅浅连忙安抚。
“见你一切安好,做兄长的还是放心不下,”徐言垂下眼,“是我连累了你。”
“说什么呢!”徐浅浅娇斥,“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说是让我进宫,其实我连皇上的面都不用见。而且宫女们都不方便看病,我也算是学以致用。”
徐言神色复杂,朕也神色复杂。
“那你好好保重,”徐言知道自己不能在后宫停留太久,“后宫情况复杂,你切莫随意站队,别人对你好也可能是别有用心。有任何头疼脑热就让宫女去太医院找我。”
“我知道啦~”徐浅浅甜笑着送走哥哥。
但在徐言走后,徐答应没有像往常一样跟朕闹着玩,而是安静地坐在桌前,一言不发。
朕有点担心,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若是两天前,这女人早就咯咯笑得夸他宝宝真乖。
但今天,一大滴水珠溅起一片水花,溅到朕的嘴边,咸的。
算了算了,朕心说朕要大度,就不治你们两兄妹的罪了……
也不跟你计较拿朕的毛擦眼泪了……
6.
好在没过两日,徐答应就恢复活力,又开始跟朕逗趣。她给朕准备了很多玩具,有跑轮,爬行架,还有各种零食。
朕对此不屑一顾,但这具身体显然有自己的想法,朕会忍不住跳上跑轮,呼哧呼哧地各种跑,听着徐答应的加油呐喊声就更来劲了。
“小主,您该去给太后请安了。”宫女花榆提醒道。
徐答应叹了一口气,把朕放回到窝里。
朕知道,这女人又要去当狗了。
但徐答应不在日子就很无聊。
朕不能自由切换回自己的身体里,但以朕的智商轻而易举就越了狱,打算到外面去逛逛。
就在朕找了一片鸟语花香的清凉地准备打盹时,忽然一张血盆大口就把朕吞进嘴里。
朕拼了命挣扎,但越是挣扎空气就越稀薄。就在朕以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滂臭的嘴里时,突然就被吐了出来。
喵的一声,炫耀意味十足。
紧接着就是惊声尖叫,“啊!!!老鼠!!!”
一片兵荒马乱。
朕混混沌沌,觉得自己被扫到半空中,以为要重重摔在地上时,朕却落入一个熟悉的暖香怀抱。
“这是,这是臣妾的小仓鼠,”徐答应捧着湿漉漉的身子,又气又急,“冒犯各位主子,请赎罪。”
“徐答应,你可真恶心,在宫里养老鼠……”
“不是的,这是仓鼠,又名金丝熊,是内务府分配给臣妾的。”徐答应连忙辩解。
“你意思是内务府没规矩?故意给你一只老鼠?”
“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徐答应快急哭了。
“那还不赶紧把这脏东西扔了?!”身后有人下结论。
徐答应急中生智,“其实这仓鼠臣妾的试药鼠。”说罢,她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令贵妃。
令贵妃目光闪动,她不是没看出徐答应在拿她当枪使,但想了想还是卖个人情,于是对太后道:“姑母,念在徐家上下都潜精研医的份上,就看她能做出什么药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