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恋爱专业课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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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霄思忖，如果他的感情并未变质，那么对于齐戎所描述的因爱生恨，应当是会感到遗憾吧？毕竟两人志趣相投、性情契合，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的话，想必会很惋惜。
事实上，这也是之前他所苦恼的地方。许霄不认为假如齐戎感情未变质，而自己去贸然坦明心意，两人还能继续维持朋友关系——好在真相大白，原来两个人都在鬼鬼祟祟地铺垫和试探。
这样很好。些许害臊过去后，是涌动流转的甜蜜。许霄去看两人勾勾缠缠的手指，小狗一样的眼睛笑着下垂，卧蚕饱满，抿着唇，嘴角翘起，脸颊鼓囊。
似乎还漏掉了什么事……可事情的线头跑得飞快，一下子就忘了。脑海里像是空茫茫的，又仿佛塞了很多轻盈的东西。整个人是飘着的。
齐戎捏了捏他的指尖，不确定道：“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嗯？”许霄抬眸，“说什么？”
齐戎一贯敢于直面问题，也行胜于言，爽快地陈述了自己的缺陷，并且做好了接受被许霄批判的心理准备。但是怎么对方看起来似乎缺乏个人态度……他有些怀疑：“你是不是被告白冲昏了头脑，以至于不介意我的这些想法？”
许霄一惊，面露诧异：“好像是……谈恋爱真的会影响理性思考！”
扯回溜走的线头——对于齐戎刚才表态的强势，如果是以前，他应当会表示反对和不接受。然而此时此刻，却提不起任何坚定的气魄。反而觉得背后那种隐约的占有欲很迷人，为它是落在自己身上而欢喜。
不禁发出一声小小的叹息：“我做不到……实在是太开心了，现在的我完全不想对你表达否定意见。”
明明刚才在说到各自的试探时，他还很不服气地提出了异议。为什么这个时候反而没脾气了……毫无恋爱经验的成年人陷入迷思。
齐戎无法解答这一疑惑，只能提供一定理论帮助。打开腕仪，将个人收藏夹里的“正确恋爱指南”、“恋爱流程攻略”、“让爱情步步为赢”等等诸多课程，统统打包发送了过去。
许霄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咋舌：“好多啊……你都看完了吗？”见对方点头，不由得心底发虚。
可恶，他怎么就没想到去学习专业课程。好像又输了！
难怪齐戎这么应付自如……自觉专业能力暂时没跟上，许霄只能谦虚表示：“那以后都听你的吧。”
齐戎颔首，不客气地接下了主导权。并且不吝透露：“我在学习下一个阶段了。”
许霄好奇：“下一个阶段是？”
仗着不易出现生理性脸红，齐戎强作镇定：“更亲密和深入的肢体接触。”不待对方做出反应，又马上追问一句：“你可以接受吗？”
很多人不习惯于肢体接触，社交往来保持得十分有距离，这是大环境所致。尽管齐戎也是如此，但是对于亲密关系，在小时候父母的影响下，他更青睐于直接而实际的肢体接触。
如果许霄不乐意的话，他自然不能强迫对方——不过从之前小心试探的结果来看，应当是不成问题。
对此，许霄的反应是情不自禁地摸向光洁的额头，刚才被亲过的位置。
尽管刚才只是一闪而过，但是那一瞬间的感觉是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有种奇异的舒服，像是受微电流刺激的酥酥麻麻，甚至忍不住期待更多……许霄再次受害于生理性脸红，坦诚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接受，我很喜欢。”
还强调自己会加快学习专业课程，努力赶上对方的进度！
厘清了想法，表达了情愫，解除了误会，一切都很圆满。
哪怕甩甩脑袋，压下一些过于充沛的情思，终于回忆起被迫住进学院宿舍的根源，也不会再生出多余的忧虑。仿佛他们站在一起，就能生出无限勇气。
两人各自回了卧室洗漱。宿舍配备有家务机器人，定期清扫整理。如清洁球、睡衣等日常用品均是经过消毒的全新用具，无需操心个人生活。
每栋还有一间更衣室，用于量体裁衣，确保舒适合身。即时制衣机所生产的都是泰礼校服，胸口皆印有由冠鹤演变而来的校徽，包含了各种款式。所以两人也不用费心明天穿什么。
泰礼财大气粗，洗浴间装的是气雾喷浴，正好不用打湿头发。齐戎得以很快熄灯躺下。今晚来回折腾，情绪也是跌宕起伏，确实损耗精力。
没过几分钟，叩叩两声。房门被敲响。
齐戎没动，只稍稍侧了下脑袋，说道：“进来。”
房门推开。伴随许霄走进来，地面感应灯带随之响应，柔柔地照亮。仿佛踏在了星河之上。
许霄身上穿的是同款的棉质睡衣，薄而软，领口显露脖颈和锁骨。深蓝色短发略有翘起，看样子也已经过洗漱了。却没睡下，反而跑来了齐戎的房间。
“还有事吗？”齐戎疑惑。手肘撑住床沿，偏转上半身，面朝许霄。
谁知下一秒，被按住肩膀推了回去，重新落回枕头。眼前一暗，是微微下落的睡衣领口。温软的唇瓣在额头轻扫而过。然后是许霄明亮的眼神，真挚而热切：“我喜欢你。”
齐戎怔愣了一下，随即恍然……恋爱专业课程之确定关系篇：表达感情，给予明确回应。
果然。自认为做出了满分答卷，喜滋滋的许霄正打算回房，却在猝不及然间被攥住了手腕。
齐戎偏了下头，眼含笑意：“一起睡？”
窗面玻璃自动调整为不透光模式，灯带熄灭，室内落入一片沉沉黑暗。许霄躺到床上，右手放在身侧，同齐戎十指交扣，逐渐陷入香甜的美梦。
……
新鲜出炉的小情侣在K区安睡。E区的齐烟则思绪万千，心中并不平静。
在告别了两位哥哥之后，她回转步入武馆。其实之前也是住在宿舍园区，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闭关训练，在老师的要求下暂住在了武馆。
临时收拾出来的休息房间位于训练空地的西侧。八角门则在东南方向。在穿过中央的泥土平地时，齐烟忽然站定，转头看了过去：“鲜于老师？”
北侧训练室的房檐下，一道人影缓缓走近。身形高挑矫健，步伐落地无声。方脸单眼皮，面部线条略带一丝刚硬。抬头挺胸，动作开阔，精神奕奕，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
在身穿练功服的鲜于执身上，看不出明显的性别特征。她的嗓音也是，既欠缺男性化的粗厚，也乏于女性化的柔美，是一种很中性的沙哑，又气息饱满：“还没去睡？”
齐烟回答：“刚才哥哥来了一趟……家里进贼了。”
“贼？”鲜于执的视线很有穿透力，问道：“抓到人了吗？”
面对这种眼神刺探，齐烟选择的是径直回视，目光不偏不倚。她回答：“没有线索。”
古武格斗既注重体格锻炼，也讲究精神修养。多年研习下来，她早已融入古武所恪守的传统文化。比如谦逊和宽和，比如，永远正面迎敌。
因此不仅未作隐瞒，反而主动陈述：“对方窃取了家里的中控权限。哥哥觉得有些古怪，所以来提醒一声。”
作为同道中人，鲜于执同样很难学会含蓄。扬起粗而直的眉毛，意味深长：“这是挺怪……没事的话就早点休息，明天训练会很累。”
“我知道了。”齐烟颔首。随后与对方背向而行。
回到房间后，她打开腕仪，仔细查看了一遍齐戎委托调查的结果。越看，越觉得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多日相处下来，不仅是她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似乎鲜于执本人也越来越懒得掩饰了。
尽管现在变性手术屡见不鲜，但是考虑到其职业特殊性，人到中年去变性，确实有些特立独行。
而在日常教学中，齐烟发现鲜于执并未表现出支持改造学派的迹象。甚至于对方的气劲激发偶尔存在一些细微的滞涩之处，应当是还在使用原始学派路数的缘故——也就是说，变性并非为了武学理念之争。
那么是基于性别认知的理由？可是也看不出对方有多在意性别问题。在日常的言行举止上，并没有刻意去分辨性别差异。
这就是齐烟觉得奇怪的地方。至于鲜于执本人懒得再掩饰的证据，今晚再次得到了证实。
对方对她有着一种令人不太舒服的关注，像是出于某种目的窥探。关注得不紧密，但确凿存在；似乎不含恶意，却也不算多友善。
所以齐烟认为许霄的点评十分精准：“实力是有的，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如今看来，这种脑子不好使并非思考量不足，更像是出于一种狂傲。
因此，在鲜于执刻意打探的时候，齐烟主动说明了新晶仓库发生的事，想要看看对方的反应。意料之中的是，对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意料之外的是，知道的好像并不是今晚的具体内情。
齐烟觉得脑子有些乱了。她并不是善于分析的心思，绕来绕去，最后绕成了一团乱麻。之所以能够看清鲜于执心怀鬼胎，不得不说，主要还是托了对方太过傲慢的福。
就在她暗自思索的同时，北侧房间，被思索的对象也没有入睡。
这所临时整理出来的卧室比之齐烟的要舒适得多。高档疗养仓靠墙安置，最新一代沉浸式快感体验设备摆在床头，桌上散落着各种营养药剂。
鲜于执大马金刀地坐在了窗前。点开腕仪，翻到通讯录里的一个头像：纯白为底，书法写作的黑色十字，横长竖短。单刀直入道：『你找人潜入齐烟家里了？看来她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深夜时分，对方的消息回得很快：『你听说了什么？』
鲜于执自知不善于谈判，也没打算玩什么语言交锋。直接说道：『齐烟说家里进贼了，而且智脑中控被窃取权限。你想监视她，还是监视她的哥哥？』
十：『我不记得协议里包括这些。做好你该做的。少管你不该管的。』
拒绝正面回应？鲜于执扬眉，却不在意，对方避而不谈也不会妨碍她的目的。发送消息：『协议也不包括我猜测你是不是那个贼。』
如果是，那么对方最好能够让她保守秘密；如果不是，那么对方应该感谢她提供了一条线索。
十：『我记得亚葎星有海。你应该经常见到鱼，想必对鱼的习性有所了解。』
鲜于执冷笑，毫不客气道：『别打哑谜，我可不是你这样的聪明人……忘了你为什么会找上我？』
她不爱动脑子，也从不掩饰。对方不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找上门的吗？现在又来玩什么指桑骂槐，简直是不知所谓。
对于这种认蠢、且认得如此理所当然的态度，十大概是难以理解，过了半分钟才再次回讯：『鱼吃得太饱，很容易死。』
与此同时，简讯还伴随着一笔转账提醒。
金钱最安人心。鲜于执满意地靠进了深层肌肉按摩躺椅，回复：『合作愉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