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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高中生(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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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itive,肯定的积极的,positive,摸底考…哦摸底考…到底要摸多少次才能摸完的摸底考…”
大早读,学生们抱着书和资料背诵老师交待的内容,到处是朗朗的书声,丁伶在读书间隙不断叹息。
“该。”任霄遥毫不留情,“让你寒假就惦记玩儿,现在难受了?”
丁伶痛苦地捂脸,“可是…可是寒假就是用来玩儿的啊!”她忍不住反驳道。
“那你还要不要考首都的大学了?”任霄遥问。
“要要要,我错了任老师…”丁伶迅速滑跪。
易书晴正往杯子里倒咖啡,听见这动静好笑地摇头。
要考试了啊…她看了眼祝知学,对方正低着头,表情有点凝重。
[哦!我懂了,这次的任务肯定就是让他成绩恢复!]5021看着百分之五十的治愈值,自信发言。
不,你不懂。
[啊?]
总之…你不懂。成绩只是表象,我们大概要多待一段时间了。
易书晴翻翻书,淡淡的忧伤,做个任务,怎么还当上高三生了呢。5021幸灾乐祸,[哈哈!重生之千亿总裁被迫高考!]
易书晴不想搭理它。
祝知学仍低着头,看似对着书,实则眼神放空,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易书晴见状,凑过去推推他,“哎,同学,关系代词引导的定语从句中which指什么啊?”
祝知学猛地回神,条件反射地答道,“指物在从句中作主语,宾语或表语。”
“哦…”易书晴恍然大悟状,“那过去将来时和过去将来进行时有什么区别?”
“一个是过去预测将来要发生的动作,一个是过去预测将来某时刻正在发生的动作,关键在是否进行…”
他说着,突然察觉不对,看向易书晴,“你…?”
“我?”易书晴摊手,“我看,你这不都会吗?紧张什么。”
祝知学愣了下,又垂头丧气,“可一到考场上,我就都不会了…”
“但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啊。”易书晴轻声说。
祝知学仍是焦虑不安,手指扣着书页边角不住地搓来搓去。
“好吧。”易书晴拍拍他,“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考一次,你知道自己不是没有实力对吗?”
祝知学看着她,终于点点头。
“快下课了!”
丁伶叫道,“快下课了!任老师,放过我吧!孩子没吃早饭呢,要饿晕了!”
“你早早读才偷吃了易书晴给你带的煎饼…”任霄遥说。
“那都是一个多小时前的事儿了!而且咱们还跑了早操,我又饿了嘛!”
易书晴看看表,六点五十九,对祝知学说,“你是不是要去食堂打工?”
“嗯。”祝知学把写着单词的小纸片放进兜里,“我在西餐厅,你要是来,我给你多盛点儿。”
“咱学校还有西餐厅呢?”易书晴惊讶。
“有啊”,丁伶转过头,“不光有西餐厅,还有东餐厅呢!”
易书晴才反应过来,笑了两声,下课铃正好打响,祝知学飞奔去了食堂。
易书晴拿上饭卡,一抬头发现前面俩人都站着没动。
“怎么,在等我吗?”
“昂!”丁伶冲她扬了扬下巴,“你刚来,连食堂在哪都不知道,跟着我俩,保准不给你带沟里!”
“行,”易书晴笑道,“那我这一百来斤就托付给二位了。”
“包在我们身上!”丁伶拍拍胸口,直接左手挎着她,右手夹着任霄遥,三个人顿时并作一排。
“…”任霄遥不住挣扎,试图摆脱这个看起来有点好笑的队形,未果。
易书晴倒有些新奇,她还头回跟人这么手挽手一起走路呢。
丁伶走在中间,开朗地前后甩手,易书晴配合她摆臂,任霄遥见她俩“沆瀣一气”,绝望地捂住了脸。
三人一道下楼,一路上遇见的所有人都迎着风甩着膀撒丫子往同一个方向奔跑,那样子像极了丧尸围城。
“…就这个情况,我想走错也挺不容易的吧。”易书晴默默说。
丁伶挠挠头,“确实哈。”
“咱们不跑吗?”易书晴问。
“咱们下来晚,现在跑去了也是排队,慢慢走吧。”丁伶说。
“所以你现在又不饿了。”任霄遥幽幽道。
“哎呦…哎呦,任老师,我错了!”丁伶举手投降,“你怎么比我妈还关心我学习?”
任霄遥撇过脸,“你自己说要去首都的,别最后去不了首都,只能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
易书晴好奇地问,“你们都确定好目标学校了吗?”
“她没有,”任霄遥拿肩膀撞了撞丁伶,“她现在就随波逐流,学到哪算哪。”
“哎,任老师,怎么又贬低我!”丁伶默默撞了回去,“我还能进步呢,现在定了目标以后怎么办。”
“所以我建议你直接定首都大学啊。”任霄遥平静地回怼,“这样不管最后考上首都哪个大学,你都能说和目标只差一点点儿。”
丁伶气得要上嘴咬她,被任霄遥轻易躲开。
易书晴笑了笑,又问任霄遥,“那你呢?”
“我…”
“她要上天!”丁伶抢答道。
“…我要上航空航天。”任霄遥无奈地接上了后半句。
丁伶嘿嘿一笑,对易书晴说,“别看她平时‘脾气古怪,性格刁钻’,这可是我们的年级第一哦!”
“真的?”易书晴配合地作惊讶状,“居然是学霸,失敬失敬。”
任霄遥别过脸没有说话。
“她高兴呢,她这人就这样,怼人是厉害得狠,谁一夸她就害羞了。”丁伶揭短道。
任霄遥狠狠拐了她一下,丁伶大叫,不停回击,带得易书晴也跟着晃来晃去,三个人在路上扭作一团。
就这么搭着手到了两个餐厅的分叉路,站在路口,丁伶开始发愁,“吃啥呢?”
“你现在要担心的是还剩什么。”任霄遥说。
“不要提醒我这么残忍的事情啊!”丁伶转过头对易书晴说,“东餐厅的饭应该剩得不多了,咱们去西餐厅吧。”
“好啊。”易书晴跟着她们拐进左边的食堂,这里比东餐厅多了二十几级的台阶,难怪人流量相差甚大。
“这玩意儿谁研究的…吃个饭…还得爬楼。”丁伶一边爬一边抱怨。
“学校的离谱设计还少吗?高二教室的位置还在厕所下风口呢。”任霄遥说。
“啊!别让我回忆这个!”
进到餐厅,易书晴一眼就看见窗口里卖的汤圆。
“今天元宵节吗?”她问。
“前天,估计是货没卖完,多卖两天。”任霄遥道。
“我和阿遥都吃过了,你没吃的话,要不来一份?”丁伶紧跟着问。
学校的汤圆四块一份,一份七八个,性价比极低,除非节日,否则根本没人买,窗口处现在空空荡荡。
“那我去了。”易书晴掏出饭卡。
三人于是指了个小角落,约定汇合地点后就各自散开去买饭。
“一份包子,四块钱,拿好啊。”祝知学专注地打工,忙得头也不抬。
前面人拿着包子走了,下一个上前,“同学,这里可以刷脸吗?”
祝知学愣了下,抬头,然后笑了,“不能刷脸,可以刷我的卡。”
他掏出饭卡买了份包子,递过去。
“谢谢好同桌。”易书晴接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放进窗口,“既然你请我,那我也请你,元宵节第三天快乐。”
…
“快来!这边这边!”丁伶冲她招手。
“来了。”易书晴拿着东西走过去。
“哇哦,挺丰盛啊。”丁伶看看她的食物,“又是包子又是汤圆,懂生活。”
“从同桌那顺的包子。”易书晴说,“你们吃的啥?”
“土豆饼啊。”丁伶说,“阿遥是豆沙包,她天天吃这个。”
“你不也天天那几样。”任霄遥回怼。
“我倒是想。”丁伶默默咬了口手里的饼,“学校的东西都吃过多回了,也没新东西给我吃啊…”
她像头饱经风霜的骆驼,没滋没味地嚼了两下,突然睁大眼睛,“哎,我听说咱学校食堂最近好像能点菜了来着,就是不知道怎么点。”
“这简单。”易书晴冲刚下值的祝知学招手,“让我在食堂的人脉给你打听打听。”
祝知学犹犹豫豫地走过来,丁伶热情迎接,任霄遥也冲他点头。
“好啊,我可以帮你问问。”祝知学了解情况后说。
“太感谢了!”丁伶喜上眉梢,她看了眼祝知学的食物, “欸,你和易书晴一样哎,你也没过元宵节吗?”
祝知学看看手边的汤圆,轻声说,“我刚过了。”
…
“今天我们继续复习必修三,这节课要把静电的内容全部讲完,都精神点不许睡觉。”物理老师打开多媒体,用教棍点了点课件。
“二轮复习到四月就结束了,三轮复习一共就一个月,珍惜这最后的时间!”
老师在台上滔滔不绝,祝知学在台下全神贯注,此刻,他的头脑无比清晰,知识从笔尖流淌,生成一串串答案。
现在坐在这的不再是对着试卷发呆的退步生,而是出类拔萃,名列前茅的祝知学。
这些公式,定理,怎么会如此有趣,让人心醉神迷。
他聚精会神,运笔如飞,写着…写着…突然打了个冷颤。
一抬头,多媒体关着,黑板上大写的考试时间。讲台上监考老师翘着腿坐着,桌子被拉开了,人都坐得很远,室内温度比平时更低。
他正在周考考场,第一场,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