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报告老师，我真的是好人呀！》无所鱼

16、第 16 章

　　“欢迎回家。”窝着窝着就整个人姿势奇怪的躺在沙发上，像一只恃宠而骄的猫咪。春日遥长长的头发拖在地上，头歪在沙发扶手上，听力敏锐的发现钥匙的声音。
　　“遥？好久不见！”津美纪匆匆把鞋放好，踏踏踏的快走到客厅，惊喜的看到果然是春日遥。
　　“好久不见哦。”
　　听到声音的伏黑惠从厨房探头，正准备叫津美纪去买酱油。一看伏黑惠就皱眉：“不要这么坐，对腰和脖子不好。”
　　“惠…”津美纪有些为难。她总觉得他们会吵起来，毕竟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不太好，尽管后来变得不错。可，一个月前她就发现惠和遥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坏。
　　在LINE上问遥什么时候回来，遥都有各种说法，最奇怪的一条是遥言之凿凿的说要给老师买喜久福回不来。惠也是，问他就闭上嘴，表情变的更臭。
　　“好啦。”反倒是我行我素的春日遥爬起来，把电视关掉，“惠想要买什么，我和津美纪一起去。还要什么，刚好我可以帮忙拿。”
　　“酱油。”
　　本应该在刚刚就顺便买，但还是因为被春日遥搞出来的事就忘了。伏黑惠决定还是买一个小本子记一下，至少下次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他犹豫片刻：“你的零食昨天过期我给扔了，你自己顺便再买一些吧。钱…”
　　“行啦，都是家人就没必要讲钱不钱。走吧，津美纪。”春日遥朝伏黑惠做了个鬼脸，拉着津美纪的胳膊到玄关。
　　超市，津美纪很快就找到家里惯常的酱油，对旁边百无聊赖的春日遥笑了笑：“我们一会去挑零食吧。”
　　春日遥摇摇头，“津美纪有什么要买的吗？”
　　“遥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津美纪不是笨蛋，她还挺了解春日遥的德性。她将自己的猜想慢慢的说出来：“是我有什么事情，所以遥特意回来吗？”
　　被春日遥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怎、怎么？是猜错了吗？津美纪尬笑。
　　“没有啦，我还以为是津美纪会有话跟我说，明明在LINE上暗搓搓的问我和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矛盾。所以才和津美纪一起来超市，我可不是冲着零食来的。”
　　春日遥坏心眼的慢吞吞看着津美纪眼睛变成感动的荷包蛋。“更何况，没事就不可以回家吗？”
　　“而且津美纪误会了，因为真的很忙。忙什么，可以偷偷告诉津美纪哦，不过津美纪要帮我保密。我有一个很崇拜的前辈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事情很严重，但是！因为太崇拜了，所以很想知道，不知不觉就把很多时间花在前辈身上。”
　　“崇拜的前辈？”
　　津美纪还是头一次知道春日遥崇拜其他人，她惊讶的捂着嘴：“我还以为遥只崇拜五条老师来着！”
　　她有点迟疑：“遥很喜欢那个前辈吗？”
　　因为春日遥的表情太不高兴了，津美纪觉得那个前辈对遥来说，似乎让遥产生了更多、更复杂的情感。她很关心春日遥，遥对她来说，像多了一个弟弟，有时候又像一个妹妹。她担心遥会受到伤害。
　　“不哦，还有一个，不过我也没见过。是个女性，叫九十九由基。”春日遥倒没有剥析自己情感的兴趣，兴致勃勃的介绍起九十九由基。
　　“津美纪应该不知道她。虽然我现在没有那么喜欢她，但是不得不说，越了解就越觉得她很厉害。”
　　“我现在学习工作的地方是一个超级垃圾、超级腐朽的地方。津美纪也知道吧，越是垃圾、越是腐朽的地方，就越看不起女人。但是哦！九十九由基是圈子里第一个被评为最厉害的人。”
　　“好厉害！”
　　津美纪其实有点知道春日遥和伏黑惠未来要呆的地方，她表情亮亮的拉起春日遥的胳膊：“天啊！那她真的好厉害！”
　　“对吧！”春日遥自然的拿过津美纪手里的酱油瓶。
　　“而且她还是一个没有血统，没有所谓家族在背后帮忙的人。”说到这，他皱了皱鼻子，“不过有没有家族都无所谓，可能没有会更好。”
　　“诶？”津美纪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里除了开始认识的一个月，春日遥面对她都是活泼、没有什么阴霾的样子。尽管知道春日遥不是真的是他表现的样子，但，是走出来了吧津美纪欣慰的想。再一次看到他这种神情，着实让她吓一跳。
　　“遥可以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一下。尽管我帮不上什么忙，但说出来会好一些吧？”津美纪很认真的说。
　　“怎么说呢…我认识一个同学，是一个很厉害的女生。”
　　春日遥知道津美纪想知道关于咒术界的事情，惠是不想因为会让津美纪担心。可说不说，死亡在咒术界是无法避免的，他们都有可能会马失前蹄，都有可能会死掉。
　　无论如何津美纪都会担心，但至少说津美纪会知道他们的事情，她很坚强，可以承受，她也更想去承受。
　　“遥是把我和惠当做家人吧？是家人就可以相互分享不开心、可以分享责任，我认为这是家人的意义。”
　　没错，因为把津美纪和惠当做家人，所以他会时不时分享他的校园生活，也愿意透露一点他对夏油杰的崇拜，当然惠愿意接受他的告白就更好啦。
　　春日遥点点头，看着津美纪绽开的笑容，惋惜的继续说：“那个女生的家庭很糟糕，明明她实力很强，入学的时候光凭体术就可以评为2级。但是，那群烂橘子非常看不起她。关是看不起可能还没那么糟糕，问题是那群垃圾不但看不起还阻扰她，搞的现在她的评级是4级。”
　　…
　　“那个地方太糟糕了。”最后春日遥评价道。
　　“那遥和惠是在帮五条老师改革吧。”
　　津美纪很有耐心的听完他的抱怨，想了想说：“我一直觉得五条老师在做什么大事，听遥和五条老师的语气，再加上五条老师的性格，应该会选择改革，把工作环境变得更适合吧？”
　　春日遥静静的看了会津美纪，顿时笑了：“没错哦，津美纪很聪明。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如果津美纪有咒力的话，以她的敏感应该会帮到老师。春日遥有点遗憾，但转念一想没有也好，至少在惠和他的保护下不会听到津美纪死在咒灵手下这种糟糕的消息。
　　最主要的是，
　　“津美纪是想当老师吧？”春日遥突然说。
　　“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春日遥突然这么问，津美纪还是好脾气的回答。
　　“那津美纪想当小学老师还是国中老师，亦或者其他？”
　　那就好好的向着自己想走的路去吧。他知道有一些早夭的前辈没有咒力的家人会申请当辅助监督，又或者活跃在疑似有咒灵的地方给他们提供消息。
　　“唔…国中的吧，因为这个岁数的问题儿童太多了。”津美纪温柔的笑了笑。
　　好像意有所指，不确定再问一下！
　　津美纪看着春日遥猫猫祟祟的左看右看，好像随口这么一说：“像惠一样？”
　　她忍住笑：“也像遥一样。”
　　春日遥：臭脸！

　　“你们买酱油也太久了吧。”伏黑惠臭着脸从春日遥手里拿过酱油吐槽到。
　　“因为和津美纪聊的太开心了，惠永远也不会了解女生之间的话题的。”春日遥直接扑到沙发，没个正经。话题跳跃：“津美纪，这个点放的是《小巨人》？还是《东京女子图鉴》？这两个是你喜欢的剧对吧？”
　　伏黑惠：死鱼眼。
　　明明没养小动物，却在他们之间无时无刻感受到猫狗大战。津美纪有点苦恼，…果、果然吗！鸡兔可以同笼，猫狗不可以同室！
　　思想一瞬间滑坡，好不容易拉回的津美纪尬笑：“是《东京女子图鉴》！”
　　遥在的时候惠变得幼稚活泼多了，也许这就是同龄、同性别好友能带给惠的快乐吧！顶着伏黑惠的死亡光波，津美纪小声提醒春日遥坐好免得落枕。
　　她在心底暗暗勉励自己，加油津美纪，搞定这两个，以后的职业生涯一定顺利！

　　吃完饭洗完碗，伏黑惠就像他答应那样，带着‘我很不爽’的表情，拿着扫把和拖把到阁楼。无视津美纪的反正遥和他都是男生一起睡一晚的话，同样也无视春日遥在旁边没心没肺的对呀、对呀的起哄。
　　咔嚓——
　　好像上次拒绝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个房间了，平日的维护都是津美纪接手在做。
　　感觉…小了好多。有一瞬间，伏黑惠有几分恍惚。
　　“话说，惠好像比我高了。”春日遥突然说。
　　或许是这个原因，大家都长高了，所以他才会觉得阁楼小了许多。
　　“惠现在有一米七了吗？”
　　“嗯。”
　　“真好，以后惠应该能长到一米八。”
　　伏黑惠拆开防尘袋的手顿了顿，“如果发育期的时候不疯狂熬夜，你也可以。”
　　有点别扭：“现在不熬夜也来得及。”
　　这个笨蛋都不知道自己的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吗？他听到春日遥笑了几声，不安分的走动声小了。门开了又关上，隔着一道门，伏黑惠听到外头传来声响。
　　房间很安静，咒术师的听力又太好，尽管没有要偷听的意愿，伏黑惠还是听到电话里陌生的同性的声音。
　　有一种果不其然，他抿了抿嘴。那个家伙什么都不懂，只是什么都不懂。停顿片刻，手下的防尘袋顿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电话里的同性沉默片刻，怯怯的问笨蛋是不是在忙什么。
　　“没有，是惠在帮我收拾房间。”笨蛋的声音清晰多了，像是他们身处在同一个房间。伏黑惠转过身便看到春日遥没骨头似的靠在门框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惠就是惠啊。”
　　解释的特别奇怪，在笨蛋口里好像惠这个名字单指向他，全然不顾对方是否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但话筒里的男声好像就这么轻易的被糊弄过去，不再追问改问春日遥什么时候回来。
　　很粘人，也让笨蛋看起来很造孽。
　　大脑发育正常都听得出对方很依赖他。伏黑惠臭着张脸，淡淡的看着春日遥朝他做的口型——拜托了。
　　拜托什么？拜托他打扫卫生，还是拜托他不要揭穿他的人渣行为？
　　“什么时候回来？应该是下周吧，有三个任务等着完成。回来给大家带伴手礼，忧太有什么想要的吗？”
　　一如既往的厚脸皮，也许只有自己把他的所谓告白当真了，这个笨蛋只是寂寞、无聊而已。在找到新的倒霉鬼后，就拿我们是家人这种幌子退回去，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和他过去戏弄的家伙一样在走向失控。
　　又或许什么都不懂的人是他，他才是那个笨蛋。
　　伏黑惠听完春日遥和过去别无二样的哄人的语调，表情嫌弃往后退一步。可房间太小，没几步，手掌便按到离开防尘袋后微凉的木制书桌。
　　“惠在偷懒。”像是完全看不出他的不高兴，笨蛋浅色的眼睛团进一汪轻柔的笑意，两个胳膊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
　　伏黑惠：臭脸。
　　“偷懒的人是你。”
　　“惠是不高兴了。”春日遥顺着伏黑惠的动作放手，乖巧的拿起打扫工具，解释道：“那个是新同学，刚好我在他入学的时候帮了他，所以才比较依赖我。”
　　“…新同学？我不认识他。”他微愣的表情恢复正常，拿起抹布擦着桌子：“这一届的男同学不是只有熊猫和狗卷前辈吗？”
　　“啊，他呀，比较特殊。不过应该很快就会转回普通高中。”春日遥含糊的说，有些更人渣的小九九还是不要让惠知道比较好。
　　只是出尘，没几分钟就打扫好房间。伏黑惠欲言又止，语气极不自然：“不要做让人误会的事情。”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那位新同学，“做个人吧。”
　　拎着打扫工具，他难堪又别扭的看着从门缝露出头的春日遥。
　　对方琉璃般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听不明白又像是心知肚明：“好哦，晚安小惠。”
　　面对关上的木门，握着的手紧了紧。这样就够了，他想。只是门内死寂一片，就像上个月空荡荡的，像是没有人在。直到津美纪在楼下问需不需要她上来帮忙，他才回过神回津美纪的话。
　　有些迷茫地靠在楼道间的墙壁，下意识的喃喃几声笨蛋。此刻伏黑惠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谁，只是像回到那天，慢慢蹲下虚弱地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