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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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是有意思啊。脚踩在窗台，半跪着的春日遥再发射一枚箭，另一只手防备的按住弩下的悬刃。然后从窗口跳下，给后面赶来的乙骨忧太留有进来的位置。
完全湿透的长裙本该黏糊糊的挂在身上，可大的近乎倾盆的雨携着狂风进来，直接吹皱春日遥的一袭裙摆。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上，雨水顺着发丝滑落，滴滴答答的掉在湿透鞋底踩过的地面。
“我说，你该放开他。不然…”春日遥没有直接说会怎么样，直接身体力行的举着小弩，居高临下的看着恨不得全部用身体包裹住人质的咒灵。
“春日同学…”跟上来的乙骨忧太也浑身湿透，笨手笨脚的从窗户跳下，刚想靠近就被春日遥的手势制止。
“春日同学？”
还真的是很有意思啊，他凝视着眼前接近特级又有智慧的疑似咒灵的生物。在乙骨忧太还没赶来，像是护食的咒灵在他柔声安慰人质时，居然在不断的流泪，动作隐隐透露要抛开人质逃跑的意思，但却又舍不得。哈，不是护食的舍不得，而是…春日遥震惊的看着外面那层人类壳子也在潺潺流泪。
一点也不好看，很丑。像新生的动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明明是愤怒的，对他对人质，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憎恶。
可这种情感…
这个，真的是咒灵吗？
直到来自里香的威压刺激到眼前的咒灵，本来开始脱离的肢体膨胀起来，完完全全包裹住人质，虚张声势又绝望的挡在他们目前，连带那具脆弱，疑似饵料的人类躯壳也一并挡在他们面前。
近的离他只有一臂距离。春日遥出了一身冷汗，精神集中的看着眼前的咒灵。这个距离对咒灵、咒术师来说，都是危险的。意味着挑衅和进攻。
也许是对方想要进攻的模样刺激到祈本里香
“忧太！不准欺负忧太*！”来着诅咒女王孩子气的怒吼，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从乙骨忧太身上攀爬而出。
！！！
“控制住她，不然除了你无人生还！”
第一次完全领悟到特级咒灵的恐怖，毛骨悚然的想要瘫下，春日遥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在前后跃跃欲试的夹击的局势下，转过身背对咒灵，将小弩直挺挺的瞄准祈本里香的头部。
这可能是唯一的出路，他朗声对被他护着的咒灵说：“如果局势失控，要想保护你怀中的人类，就交给我吧。我会带走他逃跑的，会带他跑回安全的人类社会里。”
“不要！里香，不要这样，冷静一点！”
所以，答应我，去给我拖延多一点时间！
春日遥无视正在努力控制祈本里香的乙骨忧太。尽量冷静的慢慢往后退，心脏跳的几乎要从嗓子里逃离这个地方。他咬紧牙关，尽量远离诅咒女王。赤裸的小腿触碰到冰凉黏滑的□□，细小的鸡皮疙瘩止不住的冒出来。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杀了你们！”
哈，还有智慧！真的是，呼，一次性遇到两个还保有那么点可怜脑子的咒灵，春日遥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勉强控制自己不转身逃跑，继续装作一幅悲壮赤胆英雄的模样，来提高自己的可信度。春日遥抿着嘴，压着愤怒，眼神鼓励的看着手忙脚乱在努力控制的乙骨忧太。
他不指望乙骨忧太能够控制在诅咒女王，只寄望于祈本里香能够看在乙骨忧太的情分上，多和乙骨忧太掰扯，给他拖延几秒就好了，让他能够顶住特级咒灵的威压找准时机可以逃跑就好。
脚腕被细细的触角缠上，若有若无的触感，春日遥尽力去分辨它在表达些什么。好像是同意，对方同意他的提议！无形的束缚链接在他和咒灵上。
“保护、保护佳纪…”/“里香！不准伤害春日同学！！！”
下一秒，反应很快的春日遥，按一开始看到的课室的布局，顺利搂住人质的腰，用手护住头部，挡开被踢碎的玻璃，飞跃在半空之中。春日遥听到人质近乎悲伤的嘶吼着，绝望的嗓子只能喊出只有他能够听到的声音。
春日遥听到他在喊光，还有不要…
的确…也难怪啊。*
但是我没有佳纪可不行啊。因为我第一次…*
好难受，我该怎么办！*
非人的生物在悲伤鸣叫。就算我知道我也无法停止喜欢你…！！！*
刚刚的那一幕还发生在眼前。
你明白吧，继续这样一起下去是不行的。*有同样经历的女人说。
就这样吗？就这样吧。他摆脱祂了。
可他还没有好好和祂道别…明明那个家伙代替了光，明明就是和光不同啊…！！！可是、可是，他还没有好好和他道别！！光是这样，
祂也是这样…！
群马县的高温带着暴烈的雨砸下来，辻中佳纪努力挣扎：“放我下来！”
答应了对方，还有体内定下的束缚！不会食言的，也不能食言的春日遥忍耐着人质疯狂挣扎的动作，狼狈的在风里喊：“你想让他前功尽弃吗！？”
只有这一句话，在落地就改了姿势把人抗在肩上的春日遥感受到对方的动作逐渐减弱。肩上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在缩在一起。比暴雨还要热的液体浸润进他的校服外套，紧紧的贴在他的肌肤。
真的完全是下了一盘臭棋，就不应该贪图诅咒女王的力量的！春日遥懊悔的想，他高估了祈本里香的稳定性，所以才激进的在发现咒灵在暴动直接跑过来。
早知道在车站就应该拒绝乙骨忧太跟过来，早知道应该叫前辈或者老师来解决。出于自己的傲慢、虚荣、无能…真的受够了，就是受够自己的无能才过来！春日遥的表情扭曲，脚步停在了之前他们撑的伞前。
“你自己跑吧。”
哪怕把人质放下，肩膀还是被沉重压着，雨水打湿的头发黏在脸上。他对人质说完，缓缓的转过身，表情冷冽的抽出贴在腰上的软剑，逃不掉的，迟早要自己去面对。
祈本里香到了。
“春日同学？”
对方很无辜的看着他，大雨隔绝了他观察对方神情的机会。
进了雨水的眼睛发涩，春日遥分不清脸上的湿润是全部来自于雨水，还是有一部分混杂了他的眼泪。原来如此啊…一切被贪婪、傲慢遮盖住的可疑的、明明之前就一直在心底发问的，原来是这样啊…
至少现在是安全了。
是乙骨忧太诅咒了祈本里香。
“春日同学还好吗？”乙骨忧太跑过来一脸弱气、难过的、自责的看着他。
是乙骨忧太诅咒了祈本里香。
春日遥张了张嘴，指骨紧紧的握住剑柄，这段时间忙的没时间修建的指甲剜出一弯一弯的皮绽。
哈，他想笑，想放声大笑。为什么、凭什么啊？剑尖对准，双手交错握住。
可以吗，他可以吗？最终剑软绵绵的垂下去。
“那个咒灵你拔除了吗？”也许他还可以得到一个差一点的。他想、他想要力量；他不想要、他不想再遇到暴力没有反抗的力量。
“那个、那个孩子好像和我和里香的状态很像，所以、所以…”
“所以他还活着，对吧。”春日遥终于能贴合上温柔的面具，“看样子，忧太能、能控制住里香了，真的是太好了！”
真的是蠢货！！
那个家伙明明，明明就不是人类，还什么很像，蠢的以为谁都是这样。为什么！凭什么……
“那，我们先回去，正好和那两个孩子好好聊一聊。”
蠢货、蠢货、蠢货！
哈…
算了，至少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家族出身的。将眼底的阴霾藏起，完全恢复理智的春日遥提起掉在地上的雨伞，仔细一看伞骨破破烂烂，伞面也…完全不能用来挡雨，拳头硬邦邦的。
“对、对不起，春日同学！那个，我让里香出现了…连累老师要和我一起被处理…对…”
懒的听，也不想听乙骨忧太废话。老师才不会被你这个蠢货牵连，春日遥很确定这种无聊的事情完全不会发生，他选择直接捂嘴。漫不经心的：“老师才不会被…”
正结结巴巴道歉，一不留神，乙骨忧太就把异物含了进去。垂下的眼愣住，眼珠睁得圆溜溜。只剩下道歉的大脑艰难的运作好几秒，
欸？那个、那个…好像是春日同学的手指…
坚硬的触感抵着嘴唇内壁，柔软的指腹压弯下嘴唇的嘴肉。乙骨忧太能够感受到其余抵在脸上的手指在颤抖，春日同学那只发冷的指尖被他的口腔捂热。
喉咙在发紧，眼睛很不听话，一直落在春日遥那张惊恐到扭曲的、不管怎么样都很漂亮的脸上，怎么也移不开。
好、好奇怪的感觉，应、应该松口才对！为什么、为什么会顺势合上嘴唇…不应该这么做的，眼睛也不应该这么不听话的。
唾液飞快的分泌，直接冲淡口腔里雨水的味道。
很奇怪的感觉，春日遥惊恐迟疑，立刻抽出被急促、湿热的吐息呼向的手，好在只有一只手指惨遭不幸。可疑的晶莹没几秒就被雨水冲刷干净。只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和热度，就如同这个家伙一样的形影相附，一种微妙的恶心攀延过来，粘稠的、温热的、古怪的。
只能接受自己去碰，无法接受别人主动的接触。向来和老师一样随地大小演的春日遥嘴角不自觉的拉平，沉默片刻，安抚的说着连自己也觉得僵硬的话。
好恶心、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听着他的话，意识混乱的勉强聚拢在一起后，脸红了又白的乙骨忧太垂下眼看着自己的不知何时搅在一起的手，皮肉用力的发红、肿胀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