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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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惨，很可怜。
把课室勉强恢复的七七八八。找到一个没被牵连倒在地上的椅子，春日遥恢复心态坐下。专心的听着面前的这一对前苦命鸳鸯，现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一对倒霉蛋的交代。
很惨，很可怜。
这也是指他自己，春日遥抿着唇，看着被打的掉到准一级的家伙，冷酷核对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很遗憾，现在他也可以拔除掉眼前这个倒霉鬼。
没什么利用价值。
但旁边的蠢货明显感动到眼泪汪汪。纠结犹豫的看着他，仿佛他可以立即给出一个皆大欢喜的办法。
啧，真碍眼。
“这个孩子已经死掉了，对吧。”春日遥斩钉截铁。
这很明显，那个女人说她在上周发现人质和那个东西的气息混在一起。如此高强度的附身，活人可遭不住诅咒侵蚀。但，死人的□□可以。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强大的咒术师对诅咒侵蚀的抵抗。能让侵蚀程度接近于无，比如术式就是可以收纳咒灵。但前提是强大的咒术师或者相对应的术式，哪怕是□□强大也没用，比如真希。
更何况这小鬼，抗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不是什么强大的□□。至于咒术师的可能性，他看着尽管害怕，仍旧向乙骨忧太寻求帮助的眼神。看样子，是咒术师的可能小了好多嘛。
“这个家伙已经害死来你认识的光。”春日遥不怀好意的吐着黑泥。
愤怒吗？生气吗…还是止不住对自己的憎恨，就像眼前自责的低着头的诅咒。
“我…早就知道了。祂…不是光…”终于互通姓名的辻中佳纪垂着眼，眼神虚无的看着桌子，说话断断续续，如同灵魂与□□时不时就会断开链接。
“我一直都…知道。不是祂杀了光。”
“呐，你确定吗？那可是你的朋友，挡在你面前的朋友，为你掉眼泪的朋友。”春日遥倒好奇起来，明明差点被对方杀掉，尽管最后为他与诅咒女王拼死一搏，但造成的伤害又不是什么被铅笔一写就可以用橡皮擦擦掉的纸张。
它更像一把刀，直接捅破布料。让他无力的看着自己被寒风穿过。
那个寄居在‘光’身上的东西，生气的朝他龇牙咧嘴，像条汪汪叫的在保护主人的小狗。不过，也只是像而已。对辻中佳纪而言，它更像一条不怀好意的饿狼，在守护着自己的肉骨头。春日遥恶意的想。
“春日同学…”乙骨忧太拉了拉春日遥的外套，表情满是对他们的同情。也是，都认为像他和诅咒女王了。因为打不过，春日遥忌惮的撇了眼，闭上嘴。
“佳、佳纪…”见那两个让祂忌惮的人不再说话，‘光’呐呐的喊了一声辻中佳纪的名字。祂不明白佳纪为什么喊那两个人来杀祂又放过祂，祂也不明白自己对佳纪做了那样的事情，佳纪还跑回来找祂。
佳纪是…讨厌我了吗…见辻中佳纪始终不抬起头也不说话，‘光’身体开始颤抖，是…是被讨厌了吗？是被佳纪讨厌了吗…
“…不是祂的错，他没有杀了光。”辻中佳纪口齿清晰的再次重复。
“这个家伙是很有威胁，但祂只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需要有人去教导*。”
为什么？完全没有必要啊…不是、不是被讨厌了吗…
“佳纪…”‘光’呐呐的开口，像个人畜无害的小狗，紧紧地抓住裤子，呆呆的看着始终没有转过头看他的辻中佳纪。
辻中佳纪说：“你也看到了，祂…并不是完全没有人性的。”
“这位学长不是和祂一样吗。我想问有什么条件能接收，就像接收这位学长。”
春日遥清楚眼前这个小孩在说什么，也清楚他是在诡辩。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样，拔除一个不在任务栏里的咒灵，和多一个有准一级咒灵实力的同学，明显后者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不要！！”那个被辻中佳纪保护的东西大叫，“我不要！我不要去！”
第一次作为人类，祂在这世界上，什么体验都是第一次，什么都很新奇，包括每次看到佳纪心底升腾起那种一开始完全不知道的心情。是快乐——瘦削、苍白的辻中佳纪安静的解释，不远处的水洼倒映着他此时此刻嘴角上扬的脸。虽然早就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知道，但果然还是——我好高兴啊佳纪！祂笑着说，看着辻中佳纪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很淡、很细微的情绪。
好高兴啊佳纪，小小声的、在心底祂有些固执的重复，好高兴啊佳纪。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
身体和现在所谓的人格都是借来的，被发现也无所谓；世界很大，到哪里都无所谓；生与死对祂来说没有区别，谁死去都一样。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会不希望佳纪讨厌祂，为什么不希望佳纪死掉。
这群人很危险，对佳纪来说祂也很危险。
“不要，我不要！”祂继续大叫，像一条毫无自制能力的吵闹的狗。
很遗憾，春日遥一点也不喜欢狗。
“你们现在是国二吗？”春日遥突然问道。
“嗯，是的。学姐。”辻中佳纪一板一眼。
“还是叫我春日前辈吧。”
“我们会在这里观察你们一段时间，如果如你所说的那样的话，我会和老师说一声，让老师考虑要不要接纳祂的。”春日遥看了眼一直在看他的乙骨忧太，挂着惯常的假笑，思考着老师可能的做法。
“也不用太担心，到时候我和这位会和老师说好话的。”
春日遥看得出这个孩子是一个聪明人，他听得明白他在说什么，也听得明白他的要求。在这段时间内管好他的狗，让他看到这条狗的所谓的知道。做到就带走这条狗，做不到就别怪他不客气。
“我不可以一起去吗。”那个孩子明显听懂他的话，沉默片刻，又不死心的问。
“你看得到那个是什么东西吗？”春日遥指着走廊飘过的一只蝇头，问。
辻中佳纪安静的顺着去看，手悄悄的按了下‘光’的手。良久，在春日遥带着点笑意的眼睛里，辻中佳纪摇了摇头。
“这就是你不可以一起去的原因。”
“可是我可以看到祂。”
“在死亡的边缘除了瞎子以外的都可以看得到。”
那个东西抖了一下，眼神可怜巴巴的垂到屁股下的椅子上。
“我…他没有想杀了我。”
“这不是你的意识判定的，是由你的身体，你的本能所判定，是它们认为你在死亡的边缘。”春日遥很好脾气，直白对辻中佳纪解释。
“…我以后还能看到祂吗？”
“那个，我们是一所学校，放假了就可以回来。”乙骨忧太解释了一下，垂着眼想刚刚春日同学的那些话…春日同学是…不太喜欢他们吗？还是…他想起刚刚春日同学恐惧的眼睛，是因为被里香吓到了吗？也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春日同学的嘴唇一点血色都看不到。
没错，一定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才语气不好！想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乙骨忧太垂下眼睫，转移话题。“春日同学，我们要不要先去订房间？”
掏出手机，按几下发现手机被雨水浸湿，完全用不了的乙骨忧太尴尬的说道，“那个我的手机好像用不了了。”
…有点无语了，春日遥从口袋取出，手机屏幕发出幽幽白光，“下次申请校服可以让他们在口袋里给你加一层防水的布料。”
“你们这里有旅店之类的吗？”看了眼手机，发现离这里最近的都要十几公里，春日遥选择直接问本地居民。
左拐右拐，一前一后的撑着伞。
乙骨忧太撑着伞，眼神飘忽。本来他们是有伞的，但一把被他弄坏，另外一把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他们撑的是辻中佳纪的伞。雨声勉强打破无人说话的尴尬，雨幕隔绝出小小的、只有两个人的空间*。
心跳的有点快。一点也不听话的眼睛，不自觉地落在春日遥巴掌大的苍白的脸上，从这个角度看，春日同学浅色的瞳孔被浓密的深一点的灰色眼睫挡住。顺着秀气的鼻部轮廓下去，没有血色的精致嘴唇线条抿成一条直线。头发潮湿凌乱的黏在、搭在脸上、衣服上。
看起来好可怜，像溺水被捞出来的小猫，尽管捞出后，非常有力气的给他一抓就逃跑，可还是很喜欢小动物。乙骨忧太声音放轻许多，就像面对那只瑟瑟发抖的小猫那样。他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春日遥对他、和对他们俩之间的态度差这么多。一直软绵绵的心悄悄地在可怜他们俩，想给他们说好话：“那个祂没什么坏心眼。我觉得祂和里香很像，都像一个孩子。”
关我什么事，春日遥纳闷。没心思搭理旁边的乙骨忧太。被他烦多几句，春日遥没好气：“这不是由我决定的，这取决于祂自己。如果一开始你没有表现出你的人性，老师没看出你对诅咒女王的控制力，你就已经死刑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见乙骨忧太好像听不太明白，春日遥说的更直白些“如果那个东西不能在这周学会所谓的人性，证明他的危险性没那么高，那就只能拔除。”
“我只是施加压力，让他们有危机感，更好的通过老师的判定。”
“可是，辻中很在乎祂，祂也很在乎辻中。不可以让祂跟着辻中吗？”
很天真、很蠢，以为他们的相处方式和他和诅咒女王一样么？更讨厌乙骨忧太了。打算和他虚与委蛇这段时间，确定乙骨忧太不会因为他态度转变影响到和老师之间的关系后，春日遥就会直接拉开距离，做一个普通的同学。
“因为他没有能控制祂的能力。”春日遥冷淡的说，“他无法为祂负责，就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