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魔后还能飞升吗》消解

8、第 8 章

　　天衍宗新入门弟子在入门三个月内学习修真界基础知识，三个月后开始进行考核，考核通过者，可成为内门弟子。
　　三个月前，所有外门弟子均由金丹期教习教导。
　　入门第一天上午，由掌门在主峰学宫为所有新入门的弟子们介绍天衍宗概况，进行入宗致词。
　　“天衍宗是一个综合性质的宗门，百余山峰连绵不绝，传承至今已有一千四百年的历史。千百年前，因凡人遭受魔族屠戮而生，千百年内，也因诛杀魔族而辉煌。”
　　“在这一千四百年的历史中，见证无数天才横空出世，也历经无数天才匆忙陨落。有平凡者修炼日复日，仍不能突破，也有激进者为长生而产生心魔。无论你是天才，还是资质平庸的平凡人，入我天衍宗，都是我天衍宗的弟子，可享受宗门提供的资源，受我天衍宗保护。只愿你们在追寻大道的路途中，能够一步一个脚印，走的更平稳些，更长远些。”
　　“修道者，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以天下安定为事业。如今魔族亡我之心不死，在我边境虎视眈眈，这守护众生的责任，仍在一代又一代的修仙人身上传承。殷切期盼各位能够早日成长，从先辈手中接过这份重任。”
　　“这个世界最终是你们的，愿你们在修仙的过程中保持一份热爱，抵消修炼之劳苦；保持一份勇敢，直面修炼之困难；保持一份初心，终得大道之始终。”
　　掌门说完，底下新弟子们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原来修仙除了追求大道长生，还有天下苍生，除了肉眼可见的资源利益，还有看不见的守望相助。
　　修仙第一课，将守护苍生的种子埋在了心里。
　　掌门自从做了掌门之后，稳重了不少，丹修长老心想，他不再向以前那样盛气凌人，若换做以前的还没做掌门的他，定会说上：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过去的掌门少年意气从未随年岁渐长而消散，降妖除魔的事物，他永远站在第一线，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不作天作地作死自己，他就不叫李惊凤，看来岳晓姗师妹的死对他打击不小。
　　掌门致词完之后，是李陵教习对各个峰的介绍。
　　李陵：“天衍宗有百余座山峰，目前使用的有八座山峰，首先是你们现在所处的山峰，为主峰。掌门和各个长□□同居住在此，处理宗门大小事务。”
　　“另外，主峰上设有道场、炼药场、法术室、云台、星池、学宫、藏书阁等。供宗门弟子日常修炼学习，重要赛事也在主峰举办。”
　　李陵：“医修所在山峰名为时珍峰...￥#！@…&~”
　　修真界的一切对陈芙来说都是新的存在，陈芙对此十分好奇，正听李陵讲话听的入神，耳边出来一道女声，“医修医修，救我狗命。”
　　确实如此，陈芙心想，也救我狗命。
　　李陵：“剑修所在山峰名为万仞峰...￥#！@…&~”
　　女声又起，“剑修剑修，一群穷逼。”
　　陈芙想，还好这里都是新人，这话要是被剑修师兄听到了，她会被打的吧。
　　李陵：“剑修中无情道单列为一峰，在春寒峰修炼...￥#！@…&~”
　　耳边还是熟悉的讲解，“无情剑修，高冷又装逼，再也没有比他们更装逼的人了。”
　　李教习在上面小讲，女子在下面大讲，这位新人弟子就在陈芙左侧坐着，庄严肃穆的气氛丝毫不影响她的嘴炮发挥。
　　陈芙朝她看了好几眼，忍不住接了一句，“道友，你这么说，真的不会被打吗？”
　　查茶茶嘿嘿一笑，“不会的，在他们抓到我之前，我就跑了。”
　　修真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保命秘境，既然她这么说，陈芙就没再多问，这个女子一定是位高人。
　　李教习还在讲，“丹修所在山峰为紫金峰...￥#！@…&~”
　　果不其然，查茶茶又开始了，“因为这座山峰出现了一条紫金矿，丹修是整个天衍宗最有钱的修士。”
　　李教习尽心尽力的讲解着，“符修所在山峰为福禄峰...￥#！@…&~”
　　耳边没有声音传出，陈芙有些不适应，说实话，李教习的讲话官方且刻板，陈芙作为新入门的弟子认真努力的去理解。
　　但是由于她之前没有接触过修真界，任是她用完了好多脑细胞，都想象不出李教习究竟在说些什么。
　　旁边道友说的多好啊，救我狗命、穷逼、装逼、有钱这几个字一出，陈芙立马听懂了。
　　她要去有钱的那座山峰学习。
　　李教习仍在滔滔不绝，“阵修所在山峰为天算峰...￥#！@…&~”
　　一通话下来，陈芙听的云里雾里，她在想要不要跟旁边的道友道个歉，没有道友的讲解，她真的不知道李教习在说些什么。
　　对不起李教习，我不是说你讲的不好，只是旁边的道友更适合我罢了。
　　陈芙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查茶茶，“道友，对不起啊。你还能继续讲吗？李教习说的我听不太懂。我觉得你说的特别的、呃...生动有趣？”
　　查茶茶以为陈芙是不耐烦听她讲话，要来教训她，已经做好怼人的打算了。
　　她就在这儿说，怎么了？嘴长她身上还不兴说话了？
　　况且，她现在都闭嘴了，还来烦她干什么？
　　“关”你屁事儿，关自字还没吐出口，查茶茶就听到了陈芙后面的话，“生动有趣”？是在夸她的吧？
　　怪不好意思的。
　　陈芙不好意思打扰查茶茶，查茶茶听到夸自己的话也不好意思。
　　于是气氛僵持着沉默了一会儿。
　　陈芙见查茶茶没说话，以为她拒绝了，感觉有些尴尬。
　　她收回了戳一戳的手指，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准备继续听李教习讲天书。
　　查茶茶看陈芙退回去的样子，不清楚陈芙到底是几个意思，是真的觉得有趣，还是拿她打趣。
　　她知道自己在下面吐槽会遭人厌烦，但这位小友刚刚不是厌烦她吧？
　　查茶茶轻咳一声，试探着说，“丹修、符修、阵修...”声音弱弱的，也不知道身旁的道友听见了没有。
　　陈芙转脸，眼睛亮晶晶的，查茶茶看到了她的渴望，受到了鼓励。
　　果然，刚刚道友是在夸她的吧！
　　“统称神棍三件套！学不了吃亏，学不了上当！谁学谁知道！因为最大的当，已经在学习过程中上过了！”
　　就是这个味儿，陈芙对查茶茶说，“道友，你好厉害啊！”
　　查茶茶揉了揉鼻子，“还行，还行吧。来天衍宗之前，打听了一些消息。”
　　李教习终于讲完了，入门大会也结束了，下午学宫正式教授课程。
　　陈芙和查茶茶互相交换了姓名，两人约着去了食堂。
　　一路上，两人说着话，陈芙觉得查茶茶简直是个百事通，上天入地，几乎没有她不知道的东西，听得陈芙一愣一愣的，“茶茶你是修真界超级无敌第一博学！我敢说，这些长老们都没有你知道的多。”
　　查茶茶对陈芙的吹捧很受用，“哎，我现在也只是知道修真界的两三事，如果有机会，我要去魔族一趟，打听打听魔族的消息。想知道他们魔界跟我们修真界有什么不一样！”
　　陈芙听到魔族就想到在狩猎场的日子，心里毛毛的，“魔族不是到处杀人吗？要真去了修真界，会被撕掉的吧。”
　　查茶茶没有像陈芙见到的其他修真界人士一样，一提到魔族，就直恨的牙痒痒。
　　“魔族大多数是坏种，整日以屠戮虐杀为乐，现在魔族又频频骚扰我们修真界。可是阿芙，魔族中也有像你我一样的普通魔族，在世间的某个角落平静的生活着。魔族整体可恨，都该死。但当一个生命真的在你面前时，应当将他当做个体来看待，不以血统论优劣，只以行为看品性。”
　　这是陈芙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她有些震惊，“茶茶，你善良又迷人，要是魔族遇见了你，肯定能活下来。”
　　查茶茶连忙摆手，“不不不，若是真的遇到魔族，我肯定一手撕一个。”
　　“那要是普通魔族呢？”陈芙问。
　　“严加审问，加强警惕，看其是否为在修真界的间谍。魔族亡我之心不死，就像我们修真界的教育为斩妖除魔一样，魔族攻占修真界观念也深入魔族人心。又有几个人能够真的摒弃掉修真界、魔族的身份，中立的看待问题呢？就算他想中立，他的身份立场也会逼着他做出选择。所以，一旦遇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查茶茶教育着陈芙，可不能让她因为善良而害死了她自己。
　　“我有自己的方法来辨别魔族是否为敌人，但是阿芙，你没有。你若遇见魔族，绝不可心慈手软。否则，你放下的刀，终会捅向你自己。”
　　“好啦，我知道啦。都是十四岁，怎么感觉你懂的这么多呢？上天真是不公平啊！”
　　查茶茶哈哈一笑，“本小姐自由妙计，阿芙，我们好好修炼，以后一起去闯荡魔界啊！”
　　食堂到了，天衍宗的食堂提供免费的粥与馒头，其余菜品则需要灵石。
　　宗门为新入门的弟子发放了一个月的灵石，三个月后则根据身份以及宗门贡献发放灵石。
　　查茶茶和陈芙啃着免费的大白馒头，说着大言不惭的要勇闯魔界的话。
　　“师妹好志气，若闯修真界，算上我一个。”杨金渊加入了对话，“段师弟，你觉得呢？”
　　“嗯。”段不平应下。
　　“段师弟，刚刚你还答应了跟我一起去妖界呢！”华荣荣师姐道。
　　段不平势必要端平，“都去！”
　　杨金渊搂住了元寻，“还有元师弟也去。”
　　元寻推开这亲密的接触，“幼稚。”
　　“哎，怎么幼稚了，元寻你不想看手下的器械，在魔族遍地开花吗？”杨金渊故意勾他。
　　元寻酷爱器械研究，可惜修真界讲究灵气，人人皆爱灵气法宝，器械始终冷门，少有用武之地。
　　元寻被说的心痒痒，“算我一个。”
　　华荣荣也加入了啃馒头大队，“那我们一起拳打修真界、脚踢魔界、勇闯妖界、干翻冥界、大闹天界，然后守护人间和平！！！”
　　这志向不小，食堂中更多的弟子加入了讨伐六界的大事之中。
　　陈芙心里想，师姐，如果我们安安静静的不搞事情，人间会更和平。
　　但是她没有泼冷水，内心也期待着有那么一天，能够干翻六界。
　　华荣荣兴致来了，“我敢打赌，我们一定能...”
　　话没说完，被师妹捂住了嘴，“师姐别赌，千万别赌。”
　　华荣荣也知道自己的赌道，封赌必输，就没有扫大家的幸。
　　只在自己心里默默和天道打赌，“我们一定能够干翻六界，维护人间和平。”
　　于是在天衍宗的小食堂中和众多弟子一起，啃着免费的馒头，做起了不要钱的修真梦。
　　下午在学宫的第一堂术法课，陈芙就感受到了修真界的不友好。
　　她不给众人破冷水，自己先被这修炼浇了个透心凉。
　　第一堂术法课李陵教习教授引气入体。
　　早在灵根测试时，就有师姐师兄引导着他们这批苗苗释放过一次灵气了，那些有灵根的弟子亲近灵气，在成长过程中，自会无意识的吸纳灵气。
　　李陵讲授的引起入体，对于这些从万人中选拔出来的弟子来说，并不困难。
　　一些世家子弟甚至都不用教，他们在家族中早早了解了修炼诸项事宜，家中对此上心的，早请了启蒙师父来教导。
　　也有天赋异禀的，如顾望舒，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凭借自己的悟性与摸索，几本在人间的修炼残本，就已经到达了筑基期。
　　以她的资质，她可以不用再上引气入体的课，但她还是来了，李陵对此十分欣慰。
　　看到其他弟子都是男女交叉着坐，只有顾望舒前后左右以及四角都是女孩子，加上听说她在幻境中的情况，对顾望舒是欣赏又心疼。
　　课堂上也有资质好的学生，几乎是在李陵讲完的一瞬间，就已经成功引气入体，差不多的弟子也能够聚集灵气在身旁涌动。
　　“哈哈哈，道爷我成了，所谓灵气面前过，各个不放过。”
　　李陵指点那位学生，“你们目前所能储存的灵气只有一小部分，若想多储存灵气，还需开灵海。倒时便知，而今在你们面前的灵气，只是沧海之一粟。”
　　“教习，那什么时候开辟灵海啊？”
　　“最晚三天，你们都能够引起入体，届时即可开辟灵海。”
　　陈芙是那个差不多的学生，她很奇怪，为什么她周围汇聚了这么多灵气，偏偏不能够入体。
　　每当她按照李陵的教法进行引起入体时，这些灵气看上去动了，但好像又没动。
　　想要引起入体时，感觉又累又困难，腹部本来被两颗丹药压下去的痛楚渐渐复发，根本不像其他人那么轻松。
　　她想，自己资质太差了。
　　资质差没关系，所谓有志者，事竟成，百万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
　　有教习教导，有宗门资源，有她的勤奋努力，她肯定会引气入体成功的，慢一点没关系，她对自己等的及。
　　既然教习说了，三天时间都能够引起成功，她便也一定可以。
　　天衍宗内，无论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都是一人一间屋子，规格也是一样的。
　　山峰众多，开辟洞府对于长老们来说，只是抬手的事儿，不在乎这一两间屋子。
　　也没必要在住这种问题上，将弟子强行划分个三六九等，不够大气。
　　群体有其他的划分方式，比如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并不住在一起，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住处又不一样。
　　晚上，陈芙在房间里练习引起入体，多次汇聚灵气而不得入体法门，越是想要引起入体，腹部越痛，最后这股痛苦不单单是在腹部，而且散发到了全身都痛的地步。
　　一口鲜血从苍白的唇边涌出，迅速滑落，浸染了床榻。
　　陈芙浑身无力摊在床榻上，停止折磨自己，眼中满是迷惑。
　　“陈芙，你在吗？我是苏漓月，住在你隔壁，互相认识一下。”
　　苏漓月敲陈芙的门，可陈芙仅存一丝力气，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份狼狈模样。
　　找沈星沉肯定又是五百块上品灵石下肚，今天去食堂吃饭她才知道，一块上品灵石等于一千块中品灵石，一块中品灵石可换一千块下品灵石。
　　食堂一楼里一份普通菜是五块下品灵石，便宜的才两块下品灵石，不含灵气的菜品顶天一百块下品灵石。
　　听说二楼的菜品贵一些，但五百块上品灵石对她来说终究是天价。
　　外门弟子前三个月，每月发放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将将够吃饭。
　　并且，看那天杨金渊师兄愿意出三倍的价格，买下带有金系源灵的丹药，便知这五百块上品灵石也是打折了的。
　　非亲非故的，就算沈大夫再好，她也不想欠他那么多，世上最难还的就是恩情了，她怕自己还不起。
　　另一边杨金渊去找他的师父刘梦庐，商量报销五百块上品灵石的事儿去了。
　　刘梦庐听完他的亲传弟子杨金渊，用五百块上品灵石为那个叫什么陈芙的新弟子赎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梦庐睁大了眼睛问，“你说赎身花了多少？”
　　杨金渊骄傲的说，“五百块上品灵石，这可是我攒下的零用钱。”
　　刘梦庐接着问，“卖身契上写多少？”
　　杨金渊一脸不屑，“才五两银子，这放地上我都不捡的！师父，我跟你说，裴家可真抠门，那么好看个小姑娘，才花了.....”
　　刘梦庐提高声音，打断杨金渊的话，“我再问你一次，赎身花了多少？”
　　杨金渊意识到师父情绪不太对，“五百块上品灵石，师父有什么不对吗？”
　　刘梦庐要被这不肖亲传给气死了，“卖身契上写多少？”
　　杨金渊不知道为什么师父还要再问一次，“五两啊，师父。您老人家这记性怎么变差了，还好有我，没了我，你可怎么办啊师父？”
　　刘梦庐火气直接上来了，他当初收徒弟的时候为什么只看资质，不看脑子呢？
　　但是当瞥见杨金渊慌忙从戒子囊中翻出一瓶丹药，递给他的时候，他的火气又渐渐平息。
　　算了，徒弟虽然脑回路异常，跟别人不一样。
　　但是至少对自己十分孝顺，对同门接人待物大方，对陌生人又充满仁爱，性情侠肝义胆，面对不公仗义执言，能够出手相助。
　　出生于顶级世家，却从不仗势欺人，这已经很难得了。
　　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徒弟的，他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只见这个心爱的徒弟，举着丹药瓶，开口：“师父，这是慧灵丹，补脑用的，你记性不好，多吃些，我这里还有。”
　　刘梦庐叹了口气，“为师不用，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慧灵丹补脑本身就是那帮丹修搞出来的智商税，只有脑子不好的人才会买它。
　　刘梦庐慈爱的看着他的小弟子，他已经看到了，他的未来，一片黑洞。
　　还是师父对他好，杨金渊又接着问，“师父，那报销的事儿？”
　　刘梦庐残忍拒绝他，“报销不了一点儿。”
　　杨金渊不解，“师父，宗门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我可以让家族再资助点儿，把我们宗门该有的牌面全给搞上。”
　　刘梦庐耐着性子跟他说，“五百块上品灵石，你知道什么概念吗？”
　　“我两年的零用钱，也不多啊。我在宗门里花不了那么多，有什么需要的法宝，家里都给我准备好了，所以就攒下来了。不过我娘说了，等我成功结丹了，零用钱翻倍。”
　　刘梦庐知道自己的弟子家世绝顶，但是听到弟子这么说，心还是痛了一下。
　　众所周知，剑修都是经济居家型男人，剑就是他们的老婆，为了养老婆，他们付出了太多。
　　刘梦庐：“为师在天衍宗做长老，宗门一年发放五百块上品灵石。那些没有亲传的普通长老，一年才三百块上品灵石。”
　　这只是明面上收入，还有其他宗门贡献什么的，可兑换灵石，这些刘梦庐没说。
　　杨金渊觉得这他师父好可怜，“师父，要不你别在天衍宗了吧，去我家给我当师父，给你灵石翻两番。”
　　刘梦庐瞪他一眼，他是这个意思吗？他只是想让这个徒弟知道灵石难得。
　　刘梦庐，“不必，钱财乃身外之物，为师在天衍宗多年，有了感情了。”
　　杨金渊接话，“那您看这身外之物能报销吗？”
　　以往他在外出任务，有损耗的情况下，宗门都是给报销的，最高的一次报销了将近一百块上品灵石。
　　在他眼中，人命比器物贵，五百块上品灵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所以他相当然的认为宗门会报销陈芙的赎身费。
　　刘梦庐：“五两银子对上五百块上品灵石，怎么都无法报销。”
　　杨金渊跟他讨价还价，“那师父，报销一半儿行吗？”
　　刘梦庐，“报销一半多少钱？”
　　杨金渊，“二百五十块上品灵石。”
　　“我看你挺像个二百五。”
　　“师父~”
　　刘梦庐最终还是经受不住小徒弟的软磨硬泡，松了口，“也罢，我且去试试吧。”
　　杨金渊，“我就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