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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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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池州城在九华山脚下,受九华派的庇佑,云紫青进城时,发现有官差正在清道,车夫问了下,知道今天武当派的文清真人到访九华派,九华派掌门会到池州城东城门口迎接,所以三天前就开始清扫街道,不让小摊小贩摆卖。
这池州城整座城池给护城河围绕着。有东南西北四个门可以出入。每个门都有一队卫士把守,那些卫士修为不低。
云紫青为了观看一下这个盛况,让车夫直接把车驾到东城门口附近最大的酒楼,下马车的时候,给了车夫一锭银子,走进酒楼后发现一楼大厅人彼多,闹哄哄的。
这时店小二麻利的凑了上来,云紫青便问道:“二楼还有位子吗?”
店小二笑道:“二楼是雅座,还有位子,客官这边请。”
走在前面带路。
二楼的客人不多,四面有窗,一共摆了七张桌子,只坐了四桌人。就剩一张不靠窗户的空桌和靠楼梯这边的一张空桌了。
云紫青看了一下,东边那三桌子,一桌坐了两个男子,一个书生打扮,一个体格魁梧。一桌是两位姑娘,一位穿青,一位穿蓝。最里面那张坐了一男两女。两个男子边上靠南这边桌上坐了一个男子,正在自斟自饮。
那几桌人见上来一位姑娘,也都看过来,见只是一个凡人,便不在意。
云紫青心中好生奇怪,除书生那桌外,另三桌人都是修仙者,看上去修为还不低。幸好施展敛气术后,温玉遮掩修为,看起来就象是凡人。
店小二将云紫青引到街道这边剩下的那张靠窗的桌子前,还用衣袖殷勤的擦抹了几下木椅,才满脸是笑地请云紫青坐下。
“客官要用些什么?本店有几样招牌菜可是非常出名的。”店小二满脸笑意的说道。
云紫青放下一大锭银子道:“来几个招牌菜,再上壶清茶和几个小点心就行了,多的就赏你了。”
店小二拿起银子,千恩万谢的去了,他早从酒楼窗户那见到这位姑娘出手大方,赏了车夫一锭银子。
云紫青总觉得那一男二女仿佛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地,不由多看了几眼,这才想起是两年前在青云城见到那位白衣公子。
那桌书生和魁梧男子的桌子上摆满了酒菜,但二人只是两眼发直的望着满桌酒菜,根本就没动一下筷子,似乎一点进食的胃口都没有。
那桌两位姑娘的,也只是喝着清茶,似是喁喁低语,只见唇动,却没有声音传出来。但她二人所说之话却瞒不过修为比她们高深不知多少的云紫青的耳中,听这声音,这二女正是她在九华山上听到那两个声音的主儿。
这时候,楼下大堂的歌女重新调了琵琶,漫声唱道:“独倚王城细雨飞,热砂荒漠,黯黯生天际。星光点点开满地,无人能会其中意,拟把疏狂放声歌,挥袖漫舞,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君消得人憔悴。”这词听着唱得甚是幽怨。
那书生听了此词,双眼发红道:“虎子,一会人来了,我下去就行了,对方势大,可堂姐不听我之言,我不想你白送了性命。你到时看情势不妙,就带芷若和堂姐回中州。”
那魁梧男子道:“阿寒,不必多说,我俩生死之交,我必和你同进退,只是可惜了芷若这小姑娘。”
那书生跪下道:“虎子,我求你了,伯父对我有恩,我必为堂姐出头,此事与无干,你送我们到这池州城,已是大义,但我无人可托,只能求你照看她们娘两。”
那魁梧男子见自已祭出芷若小姑娘也不能阻止好友行事,只得叹道:“好吧。”
这时候,有官差过来,开始清道禁行,两边隔一丈远就站个持枪卫士。
云紫青在窗边远眺,到了未时,池州城外缓缓来了一队车马,骑马的和坐车的走在中间,两边引路的是九华山的弟子,另有十几个人,有穿青衣道袍的,也有穿俗家衣饰的。
车驾入城时,城门口已站有一列队伍在等着迎接,领头的是个年约三十许的男子,见车驾入城,那男子迎了上去,其中一辆车驾上,有两位弟子推开车门,一辆轮椅从开着的车门处缓缓下滑,就象是有人在往前推一样。
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个年约二十六七的青年,俊眉星目,气度不凡。
那男子上前向那青年见礼:“久闻文清真人之名,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李思清,现是九华派的掌门,能与文真人结识,李某深感荣幸。”
那文清真人微微一笑,:“李掌门过奖了,李掌门天纵奇才,在下亦向往已久。”
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响起:“李思清,你忘恩负义,停妻另娶,不认亲女,怎么还有脸当九华山的掌门。”周围本就安静,更是突出这声音的宏亮。
听了此言,四周一片静默,李思清身边一个九华派的弟子喝道:“是谁在此胡言乱语?”
“是你老子我。”一个书生推开卫兵,想冲到李思清的面前,却让九华派弟子抓住,动弹不得。
李思清见是林寒,心中念头闪动,说道:“将他带到城主府,问问是何人指使而来,败坏我九华派的名声。”
这时,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响起:“李思清,你是想杀人灭口吗?”那女子带着一个小女孩,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九华派的弟子本想拦住,一阵风吹过,却不知为何拦不住,让那二人冲到了李思清面前。
李思清见到那二人,冷声说道:“那来的无知妇人,带下去。”旁边的弟子忙应声要将那母女拿下。
此时,一个女子声音叫道:“慢着。”一个蓝影落在了那母女前面。
李思清见来的人是门派中长老张虎的女儿张洁,这张洁的父亲原是下一任掌门的人选 ,因他横空出现,让前掌门招为女婿后全力扶持,顺利接任了九华派的掌门,是以一直和他不对付。
李思清淡淡道:“张师妹有何见教?”
张洁说道:“掌门,这三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言语,若不当面澄清,恐怕会对掌门的清名造成影响。以我之见,不如让这几人出来,把事情说清楚,免得别人听信了她的话,对掌门的名声也有一定的影响。”
李思清冷冷道:“张师妹,眼下贵客在此,怎好怠慢?清者自清,我不在意旁人言论。”
张洁笑道:“这不仅关系到掌门的名声,也关系到我九华派的名声,我想文清真人也能体谅。”说完,看向文清真人。
文清真人含笑道:“客随主便。”
张洁直接命人把那三人带上来,李思清大怒,碍于文清真人在场,却不好再说什么。
张洁看了李思清一眼,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污我掌门清誉?”
林寒刚要说话,林画桅已先开口道:“这位九华派掌门,原名李泽宇,原出身中州王城附近的海角村,因自小父母双亡,家徒四壁,受人欺凌,我父亲怜他便时常救济,因我父只我一女,便张榜招赘,李泽宇说心慕于我,自荐入赘,我父不允,他长跪门前苦苦恳求,方才招他入门。这李泽宇好武,父亲请了王城武馆的师父教他习武,在我父去世后,他要我变卖家产,让他到热砂荒漠的土城拜师学艺,没想到,半年前,家里来了两个女子,送来一纸和离书,迫于无奈,我签下了和离书,如今我病入膏肓,女儿无人照管,这才带她到九华山,想让他父亲抚养她,谁知这李泽宇早在两年前就停妻再娶,还改了名字,我们多次上门求见,他都避而不见。无奈之下,我只得出此下策,求个公道。”
旁观众人听了此番话后,都看着李思清。李思清环视四周,长叹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往日恩怨如过眼云烟,人之将死,还有什么好争的?你有何心愿,我看在往日情份上,我定会替你完成。”
此言一出,意指林画桅胡说八道,他大度不作计较。林画桅尖声道:“李泽宇,你刚才不是装不认识我吗?如今装什么好人!”
李思清道:“画桅,我不欲与你计较当年之事,大家相逢不相识不好吗?”
林寒大声道:“你走便走了,何故又来送什么和离书?气得我堂姐病发,芷若才七岁,孤苦伶仃……”
“你少在这花言巧语。”随着声音的出现,从边上的马车上下来一位女子,双十年华,衣着华贵,边上还跟着一个侍女。
她取出一张纸说道:“早在八年前你们赶他出门时就恩断义绝了,文清真人,你且看这和离书是何时写的。”说完将和离书递到文清真人的面前。
文清真人本想置身事外,如今只得接过那女子递来的纸张,看了一眼那个时间,只得说道:“和离书上的日期是成化三年,如今是成化十一年,确实是八年前,”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林画桅等人都怔住了,她签下和离书时明明见到的是成化十一年三月十五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