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冰山三大法则》万乐交响

31、第 31 章

　　于溯蹙眉，弯下腰看了看，“你是谁？”
　　顾衍笑了，瞬间松了叶流又去抱于溯的，“于溯哥哥，我知道你。”
　　于溯：“呃。”

　　叶流从惊吓中缓过来，踉踉后退两步，这小孩长大了一定是个抱大腿的好手啊。

　　顾衍对叶流说：“你说再见面就会辅导我功课的，说话要算数。”
　　叶流扶额，“小小年纪先可劲玩吧，以后没机会了。”
　　“不行，你怎么可以骗小孩？”
　　“……”

　　于溯扯开他，“你自己一个人，家人呢？”
　　“在那。”顾衍指了指，于溯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顾明正低头刷着手机，而一对父母不耐烦听着补课班的推销。

　　他没说话，顾衍又撅起嘴巴对一旁的叶流说：“对了，今天我生日，你们要祝我生日快乐！”
　　叶流：“生日快乐。”
　　顾衍：“还有呢。”
　　叶流：“什么？”
　　顾衍笑弯了眼：“我还想要生日礼物。”

　　“……”叶流转头看向于溯，面露迷茫。
　　“……”于溯抬头看向天边，生活不易。

　　“小衍，要跟哥哥们好好学哦。”
　　“好！”顾衍身负重任，向他远行的妈妈敬了个礼。
　　“傻逼，人都走了。”叶流按住他的小脑袋，把他往回带。
　　“哎呦。”顾衍踉跄了一下，脚步不停地跟着他。

　　叶流是万万没想到啊，于溯的后座是有什么魔力么，怎么都爱坐他那！他决定不称呼顾衍小屁孩了，他是个温柔的大好人。
　　“小衍？”叶流笑眯眯，“坐我这边好不好？”
　　“不要！”顾衍抱住于溯的腰。
　　“为什么！”
　　“你太凶了。”

　　顾衍的手被于溯扯开了，于溯示意他抓着自己衣尾
　　叶流不服，“我哪凶！你看他那么冷漠，你过来我给你抱。”
　　“不要。”顾衍抓上于溯的衣尾，“他是个温柔的大哥哥”
　　于溯很满意这个回答，他瞥了叶流一眼，说：“抱我腰也行。”
　　叶流：“喂！”

　　最终在叶流的强烈不满下，顾衍抓着于溯的衣尾来到叶音子的学校。
　　“你是谁！”叶音子看到她的宝座竟然被人占了，气冲冲跑过来质问。

　　顾衍被吓了一跳，他这才感受到原来叶流是温柔的了，这才是真的凶啊。
　　叶音子扯住他，“这是我的位置，你快下来！

　　“不。”顾衍抱住于溯的腰，把头扭到一边，他莫名其妙被凶，脾气上来也倔的很。
　　叶音子要气疯了，她刚想推人，就被叶流抱向一边。
　　叶流：“吵屁吵，坐我位置会死？”

　　“这是位置的问题么，是他在抢我的东西！”叶音子把书包砸他身上。
　　叶流咬牙：“你的，都是你的，谁告诉了是你的，谁惯的你这些臭毛病？”

　　他抓住叶音子的领子，问：“是我么？不是每一个人都欠你家的，懂么？”
　　叶音子含着泪摇了摇头，委屈极了。

　　叶流松开她，骑上车，“三秒钟，坐不坐？”
　　叶音子迟疑了一秒，顾衍已经跳下又跳上坐到了叶流的后座上，
　　“啊！！”

　　“小屁孩，想要什么礼物？你叶流哥哥身上有三块硬币，给你买块橡皮擦吧？”叶流边骑边说。
　　顾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生日哎，你就送这个？”
　　叶流：“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了，这还不行？”

　　顾衍不说话了，他顿了顿又劝导：“让你任选图案好吧？”
　　“我想跳车。”
　　“……”

　　叶流带他们去逛超市，最后拿了一只铅笔，他走得快，最后在收银台旁的货架停了下来。
　　“爸。”这个称呼在他生活里缺失太久，他几乎就要叫出口了。
　　可是下一秒，叶常隶抱起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
　　他又霎间闭嘴了。

　　叶常隶和林莉离婚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叶音子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被骗了足足六年。
　　而他们离婚后的两个星期，叶常隶又光速结婚，半年还没过，便有了一个孩子。

　　叶流评判不了父母的做法，他也没资格评判，他对叶常隶的感情并不深重，
　　只有在那个家长会林莉不愿来，他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在那个雨天街边同学父亲的大伞向他靠拢，说送他回去的时候。在那个作文题目是：“爸爸教我的道理”，他一片空白的时候。

　　他因为羡慕或嫉妒的情绪，不堪或困惑的处境，偶尔想体会一下父爱。
　　可惜结果是什么也没有体会到。

　　“这是你儿子么？”他努力做到平淡，靠着柜台问。
　　叶常隶抬头看了一眼说：“是。”
　　叶流笑了声，“我以为你是重女轻男，没想到你只是单纯的讨厌我。”

　　叶常隶冷冷说：“早知道你在这，我也不进来了，走了。”
　　叶流愣了愣，弱了声音，“好吧，再……见。”

　　叶音子站在旁边，咬着棒棒糖看完了全程，她踹了叶流一脚，“他竟然一点都没提到我。”
　　叶流揪她的小辫子，“他健忘，体谅一下咯。”
　　“哼。”

　　其实叶音子的零花钱比那俩多得多，她买了一个超大型棒棒糖，一出超市便拿出来塞在顾衍怀里，“生日快乐，送你了。”

　　顾衍小小只的，这棒棒糖比他脸还大，还沉，他又递回去，“我不要，太重了。”
　　叶音子倾了一点身，“我送你的礼物，你不要？”
　　“我……好吧。”顾衍默默收了。

　　叶音子白了一眼：“没礼貌。”
　　“谢谢，音子姐姐。”
　　“哼。”

　　第二天放学，天空的乌云凝成一团，要下大雨了，他们踩快了车轮。
　　车子经过一个小摊口，有个大爷坐在小凳子上写字。叶流骑出几米，又转了回来，问：“老头，你被庙里赶出来了？”

　　于溯也跟着停下了，认出这是卖他霸总法则的那位大爷，想起这事他就无语极了。

　　大爷定定看了叶流两眼，摇摇头，陷入了沉思。叶流以为他睡着了，刚想走，就听到他说：“小娃子，我记得你。”
　　“嗯？我不信。”叶流行走江湖知道太多套路了。
　　“哎！我是不是卖给你书？”
　　“是啊。”
　　“那你学会了吗？”
　　“嗯——吧？”

　　“那不是你，我记得有一个没学会的，这记性忽好忽坏的。”大爷挠挠头，继续写他的字。
　　叶流：“……”
　　他顿了顿继续问：“你怎么不在庙里了。”

　　大爷：“破庙束缚不了我的灵魂，流浪才是我的归处。”
　　叶流愣了两秒鼓掌，“没想到你是个文艺青…中…老…年人。”

　　他又问：“写什么呢？”
　　大爷：“这阵子老忘事，把以前的东西能记就记下来，渐渐就能想起来了。”
　　叶流看了看：“你孙子教你写的狂草？”
　　“这是我自学写的英文，自创文体。”

　　叶流吃惊，这个世界能不能好了，英文叙事，他都看不懂了？
　　他指了指，“请把这句话念出来。”
　　大爷神色丝毫不慌，眼一闭口一张，行云流水，：“hhggfgyuigdderuihddstuiid#ovn”
　　叶流：“没听懂。”
　　但发音也太英式了吧？

　　大爷说：“这么简单的句子你的听不懂，你的英文还比不过我这学了几天的老头？”
　　叶流迷茫了，“不能吧。”
　　“想不想知道我怎么学的？”
　　“嗯！”
　　“这本书《学习英文三大法则》”

　　叶流翻了翻，全是这老头所谓的自创文体，“你这字太飘了，我也看不懂啊。”
　　“简单，还有一本翻译。”大爷说着，又从怀里拿出另一本，“中文的，但买了才能看。”

　　“那多没意思。”叶流放下书，往后拽了拽于溯的袖子，小声说："我觉得他是流落在外的高人，但我不会试探。"
　　“所以？”
　　“试探需要钱。”
　　于溯：“我觉得你的傻逼值已经降不下来了。”

　　叶流装可怜，“你不帮帮我——”
　　于溯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再撒一次娇，我把他的书全买下来。”
　　“滚。”

　　刚想走，于溯抬头一看，天已经完全灰了，他随口问：“快下雨了，你不回去么？”
　　大爷抬头，惊异地凳子差点没坐稳：“你是那个，那个，大款？”
　　叶流疑惑：“你也在他这买过书？”
　　于溯面不改色：“没有，认错了。”

　　“怎么会认错，我这记性好得很呢！”大爷不干了，在书堆中抽出一本，《成为霸道总裁三大法则》
　　“就是这本，我这小本生意对vip会员顾客是关注有加的，你不是还充了五百块钱，说有用就常来？”
　　“哇哦。”叶流看着书封面，一个没忍住，爆笑。

　　大爷又问：“怎么好久不见了，没用么？”
　　于溯想起被他扔在垃圾桶的那本书，和每次都进别人肚子里的早餐，扶额，“没用。”

　　“那是你没学会！我的书怎么会没用！”大爷犟起来，从书堆中翻出一本，“喏，这是我新写了一本改良版，想不想买？”
　　“……”于溯看了一眼还在狂笑的叶流，说：“你笑屁，你不买小娇妻我会买霸道总裁？”

　　叶流边笑边问：“什么小娇妻，我什么时候买小娇妻了？”
　　“你没买？那你买的什么？”
　　“冰山法则，那本。”叶流指了指边上，“你以为我买的什么？”

　　叶流看到有小娇妻字眼的书名，差点笑趴，“你以为我买了成为霸道总裁的小娇妻？啊哈哈哈哈。”
　　于溯：“……”

　　晚饭过后，于溯又去教叶音子做作业，小学数学对他来说很无聊，他转着笔，有点神不守舍。

　　“小溯哥哥，我做完了，你可以奖励我一个亲亲吗？”
　　“啊？”于溯的笔刹间掉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奖励。”

　　于溯摸了摸口袋，有两颗糖，“这个？”
　　“好吧。”叶音子撅起嘴，“小溯哥哥，你喜欢我么？。”
　　于溯捡起笔，“小孩子要好好学习。”
　　“哼，我才不是小孩子。”

　　当天晚上，于溯翻来覆去，看着秦芝给他转的账超时，退了回去。
　　他打开门，发现叶流房间的灯还开着，“还没睡么？”

　　虚掩的门被推开，叶流吓了一跳，本子差点掉地上，他手忙脚乱地把它收进柜子里。
　　于溯走近，“你藏什么？”
　　“日，日记本。”叶流支吾。

　　于溯狐疑：“是么？我怎么看你的动作像在画画？”
　　“我，我用漫画的方式写日记。”叶流心虚地蹦上床，转移话题，“有事么？”
　　“嗯……我睡不着。”
　　“然后呢？”
　　“然后我想和你睡。”

　　叶流愣了愣，将被子攥紧，“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于溯笑了：“快点。”
　　叶流挪开一半的位置，自己缩到角落里，“那你睡外面。”
　　于溯躺下，单手环住叶流的腰，额贴在他的后颈上，唤：“流儿。”

　　叶流僵硬了，他就知道会这样，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让他的心口狂跳，“干，干嘛？”
　　“期末考后，我们去海边吧。”
　　“为什么？”
　　“海边很漂亮，你会喜欢的。”
　　“我是说，为什么是我呢？”

　　于溯闭上眼睛，没再开口，叶流戳了戳他的脸，“喂？哪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