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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考八股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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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瑛依旧居住在别院里,她听到了隔壁院子里的女人再次传来了哭声。
她每次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哭泣,她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从来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她在他的面前一向都是坚韧,不服输。
一墙之隔的陌生人完全能够理解到她的脆弱。
桓瑛不再阻止她的哭泣,只有让她发泄出来之后,她心里面才不会那么难过,才不会只想着去寻死。
她的哀怨如同女鬼一般的缠绕着众人,他身边的贴身丫鬟早已经离开了他回到了夫家,就连她的贴身丫鬟都走了,那些冷血的婆子们,克扣她的衣食,现在天气变冷了,她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也没有炭火给她,她肯定熬不过今年了。
相比之下,桓瑛愈发觉得豆腐西施的生活不容易,豆腐西施那天忙于生计,那里有心情悲秋伤春。
如果豆腐西施知道桓瑛对她的想法看法如此正面,一定乐得开心。
事实上,豆腐西施收摊回去后,就对茶棚喝茶的美少年念念不忘。
因为桓瑛提前走了,豆腐西施干脆就提前收摊。
“哎,豆腐西施,你这里不是还有水豆腐吗?你怎么不卖了?”
“不卖了,不卖了,剩下的拿回家吃了。”
“今天你今天怎么说他那么早啊,那天都还没下黑,太阳还没下山了。”
豆腐西施忍不住翻白眼,他想什么时候收摊什么时候摆摊,那不是她的自由吗?
豆腐西施一个晚上都睡不着,她在想着白天的美少年。
黄平家里做的咸鱼吃不完,他就住在豆腐西施隔壁。
“豆腐西施,这么早就睡了,她平时都是很晚才睡的。”
有时候,豆腐西施会提前一天起来把豆腐磨好,这是常有的事。
豆腐西施几乎跟黄平见不到面,为了生计奔波,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黄平家做的咸鱼也是首屈一指,黄平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豆腐西施,心想着自己哥还住着这么标志的人物。
黄平当然想着是娇妻,美妾还有美币,但是现在别说娇妻美妾了,就算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情愿留在府里面嫁给管事的,都不愿意嫁给黄平。黄平既无功名,又无家产,还不如留在府里继续当丫鬟。
黄平天天给豆腐西施送咸鱼,一开始礼尚往来,豆腐西施也给他回赠了新鲜的水豆腐,那想到在黄平眼里,这是他跟豆腐西施郎情妾意的证明。
豆腐西施已经嫁过人了,她现在是寡妇,娶她的话,是不是聘礼是不是可以少给。
豆腐西施可没有黄平想那么多,她认为只不过是邻居之间的互相来往,都是在整条街上当小贩的,人情往来少不了,平时多过来的豆腐,都是你送我我送你,卖猪肉的屠夫,卖青菜的阿婆,他们都是互相送来送去的。
豆腐西施睡不着,原本想扯着两匹布做一身衣服,奈何黄平这几天一直都来叨唠她,她只能熄灯早早睡下。
可始终睡不着啊!那个美少年叫什么名字啊?许安叫他十三郎,十三郎是什么出身。他经常身穿青衫白衣,虽然都是普通的布衣制成的,没有任何布丁,他应该不至于贫困潦倒,至少他还能读得书,可他为什么没有书童跟着,独自一人在京读书,难道是他父母双亡。
“豆腐西施,你睡了没?”
豆腐西施干脆当做没有听见,倒头就睡。
“豆腐西施,你睡了没。”豆腐西施不愿意再跟黄平说话,要是真的黄平嫁给了黄平,黄平一家子肯定会嫌弃豆腐西施是寡妇,生意不好就怪寡妇受气。
豆腐西施搬过来那会,黄平家的咸鱼生意并不好,黄平的母亲就认为这都是因为隔壁住着一个寡妇,是寡妇带来了晦气,每天都在指桑骂槐。
豆腐西施心想着自己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跟一个泼辣的大妈和不安好心的儿子起什么冲突,寡妇门前是非多,豆腐西施也忍了下来。
豆腐西施忍下来后,可不得了,黄平的母亲得寸进尺,认为豆腐西施身为寡妇给别人带来晦气,是她理亏。
如今黄平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了,但是黄平跟其母亲挑三拣四,长得不够清秀的不行,太瘦了,干不了活,太胖了容易吃得多,家世也要清白,最好是要读过书。
挑来挑去,还是找不到合适的,除非是遇到了天仙下凡。
黄平就打起了豆腐西施的注意,豆腐西施怎么也算是中人之姿,再说了她有一手做豆腐的手艺,以后肯定吃穿不愁,她做完自己家的豆腐,还可以帮他们家做咸鱼。
黄平这算盘打的响,可惜,豆腐西施是个很看重男子容貌的人,她也不指望能够大富大贵,夫婿一定要俊美,可黄平实在是长相平平。
如今桓瑛还年少,到了二十多,三十多,会不会就长弯了。
如果豆腐西施见过秦王就不会有那样的想法。
秦王已经过了三十五,依旧容貌俊美,五官精致,举止优雅,是京城不可多的美男子。
身为秦王的儿子,桓瑛还继承着父母双方的美貌,要说人家真会长,转门挑着父母的长处长,桓瑛继承母亲白皙红润的肤色,乌黑亮丽的长发。
只要他站在那里,不说话,就能吸引人。
不光是豆腐西施,其他的
黄平与之相比,就连大户人家的小厮府比不上。
豆腐西施有着自己的手艺,她做的豆腐有口皆碑,完全不需要再嫁黄平。
豆腐西施对再嫁的夫婿只有一条标准,那就是必须得长得好看,如果不好看的话,生出来的小孩也丑,自己长得好看,也必须嫁给一个好看的丈夫,这样才称得上是一对璧人。
豆腐西施确实不是一个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
可黄平并没有这么想,他认为这是豆腐西施没有看到嫁给他的好处。
难道豆腐西施真的要嫁给那个桓十三的穷书生吗?
桓十三在京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租着别人的老宅住人,那怕发生了女鬼哭泣,桓十三因为贫穷不得不住,如果是他黄平,早就搬走了。
豆腐西施不喜欢他黄平,完全是他黄平没有钱,如果他有钱豆腐西施早就贴上来了。
黄平连送了好几天的咸鱼,豆腐西施都不避而不见,豆腐西施为了避开黄平,提前去卖豆腐,提前收摊。可她始终都没有见到桓十三!
难道桓十三生病了?或者他要娶妻了?像他这个年纪,家里订有亲,恨不得早点嫁过去。
榜下抓婿,比比皆是。万一桓十三高中状元,发达了,完全可以攀上好亲事,与清流世家联姻。
见豆腐西施着急的询问桓十三,许安纳闷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十三郎现在在家中看书,闭门不见人,说是要考会元?”
“会元?”豆腐西施也被桓十三的想法下了一跳,桓十三年纪轻轻却敢夸下海口。
“是啊!我们费劲考得个秀才,这辈子能中举人就不错了,可十三郎,人家有志气啊!非得要三元及第,名列三甲。”许安估摸着桓十三至少都能得个进士,进翰林院当翰林,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那里像他这样,既要温习功课又要做包子赚钱糊口。
实在是太难了,有心而无力。
“他能考上吗?”豆腐西施有些担忧?
“就算不能考上又如何呢!他现在已经去举人了,就算考不上,他可以回老家的书院教书,都已经是举人老爷了。”许安认为自己的处境可比桓十三差多了。
许鹤带着桓瑛,云秀温书,说起来,桓瑛病了之后,许鹤就不用上课了,清闲了许多,许鹤就在京城附近游玩,游玩了一圈实在是无趣,刚才又回来给桓瑛上课。
云秀实在是打不起精神,许鹤刚出去了一会,灵秀就拉着淮阴开小差。
你是不知道你们淮山书院的那帮同学是多么的无理呀,他们啊!狗眼看不见的瞧不起人来。这样的人别说再朝为官,能帮你一下,到时候不直接给你捅刀子就不错了。
“他们都是一群诗家子弟一起从小长大的父辈,祖辈之间都是相互认识,他们自然团结一致排外。”桓瑛就没有融入过他们。上次跟烟雨楼相见,除了文衡慕,其他人就招呼都不跟桓瑛打,愣是要跟桓瑛划清界限,他们可不愿意跟秦王这个“奸臣”有所来往,再说秦王就是个泥腿子,在他们看来秦皇跟那些得势的宦官也没有区别,哪怕秦王镇守了边关10年,他们也不会感激。
“你那些同学可真够清高的。”云秀回想见到的那帮书生,他们穿的都是绫罗绸缎,腰间挂着玉佩和香囊,“一点都不看出来是十年寒窗苦读。”
“他们哪里苦了,在家里面也有丫鬟书童伺候着,在书院里面,他们也把书童带了过来。”桓瑛对自己的那帮同学也没有多少好感。
“看来你在横山书院过得也不潇洒嘛。”云秀嘟囔道。
“我才出去了一会,你们两个就聊开了,还要不要上课啊?”许鹤回来敲了敲桌子。
欢迎桓瑛惊奇的发现许鹤他这个老师的教法跟前世的一些老师的做法差不多。
许鹤还算的是为人师表,如果跟横山书院那帮夫子相比的话,许鹤安全就是个恩师,从来都没有在学生这里拿好处,相反他不藏私,尽兴尽力的教导学生,对学生一视同仁。
许鹤还一起教授云秀,桓鸣没意见,桓瑛一个人读书也孤单,教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有时候,佳禾县主也跑过来蹭课,不过她是个待不住的人,听到许鹤嘴中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跑了出去。
佳禾县主还纳闷,许鹤怎么也跟侯府的那些夫子一样,也是满嘴的孔子曰,孟子约,她还以为许鹤不教四书五经。
佳禾县主一点都不喜欢听四书五经。
每到许鹤教到四书五经的时候,佳禾县主就跑得远远的。
许鹤教桓瑛云秀鉴赏水墨画时,佳禾县主又凑了上来。
许鹤还是像往常一样授课,今天佳禾县主没有跑过来捣乱。
云秀动不动就爱开小差,许鹤都已经习惯了。
“我看你们今天都没有精神上课,都打起精神来。”许鹤又敲了敲桌子。
桓瑛看着可怜的桌子都不知道被许鹤敲了多少次,没有报废已经算是木匠的手艺好,云秀被许鹤用戒尺打脑袋的次数比桓瑛多,桓瑛只有在偶尔走神的时候被打,云秀可是家常便饭。
“要是佳禾县主在就好了。”
“为什么?”桓瑛不解,好端端的怎么扯上了佳禾县主。
“要是佳禾县主在,她能够吸引火力。”
“你还嫌不够乱啊!”
“我看你们也没有心思学了,今天就到这了。”
“耶。”云秀非常开心。
“我们今天练字。”许鹤瞥了云秀一眼。“十三郎,在考场上,书法也是非常有讲究的,字迹清晰工整,不潦草,最好是中规中矩,不要随意写草书。”
桓瑛点了点头,在古代有些朝代,科举就是考八股文,要就是为帝王家服务,所有的税收都是供养帝王一家,家天下,向来如此,就连状元也得看帝王的喜好。
桓瑛和林长风一样,上了考场完全中规中矩,按着考场的规则来,可惜有些考生终究都不知道考场的规则,甚至有些只知道死读书,压根就不知道考什么,长期都考不上举人。
考的诗词歌赋以歌颂朝政为主要内容。
云秀是女人,不参加科举考试,她也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难不成考不上就不活了。”云秀看着桓瑛脸上一脸郁色。在一旁开解桓瑛,“非得要考?”
“你还真别说,还真有人考不上,上吊,跳河的。”桓瑛也听过不少这样的案例。
“十三郎考不上就考不上,不要想太多,有时候就是你时运不济。”或者说是你父辈得罪过的人当考官,许鹤不愿意再说下去。他就是那个倒霉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