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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现在是出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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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奈地看着冬冬招着手从她身边跑开了,还大喊着:“小殊,交给你了!你要救救我表哥啊!”
林殊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道德败坏的女人。
她不仅浅薄,还道德败坏。
今天的气温骤降,很明显,前几日的炎热气息像是夏季开的玩笑。柔嫩的柳条丝毫不惧春季的寒峭,悠悠地在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前飘扬着。一阵寒风吹来,她把身上的开衫毛衣拢了拢,打开了酒馆的门。
今天虽然是周末,但现在时间还很早,酒馆里还没有什么人。
她在门口望了半天,最终在一个隔间发现了个金灿灿的发顶。
“柳青白?”她走过去,拉开吧台的椅子,点了杯酒坐在他身边。
面前的男人抬头,眼里倒映着她。
“只有你敢让我等这么久了。”他故作不悦地皱眉,青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她。
幸好齐巡这周出差去了,一直没回来,不然她真不敢想被他抓到了怎么办。
面前金发青眸的男人是上次她在天台遇到的,好像是梦里的人一般。
但后来她闺蜜介绍说这是她表哥,“啊哈哈,小殊,我表哥最近失恋了,你都快结婚了,就帮我开导下他,行不?”冬冬在她耳边贴地极近,极为小声的说,“不过他就是智力稍有障碍,多可怜啊是不是?你看,你们也算有缘分对不对?”
她本来不该答应的,她有个爱吃醋的未婚夫。
但她好奇。
脑海里并不该存在的人突然降临在她面前,她想多接触,人之常情。
“想什么?”
面前漂亮的青年握住了她放在吧台上的手。故意将自己那张漂亮的脸贴上她的手心,凑过来直面着她。
明明是冷调的青眸,却又是金色的羽睫,冷冽又浓烈,令人望而生畏。薄而晕着浅浅绯色的眼睑垂着,距离近的林殊能看到他眼睑上青色的血管。
“砰砰。”
心脏被这人勾引地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怎么有人长得那么好看啊!
她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我……”她结结巴巴,抽回了被他按在吧台上的手。
晨时的软风将落地窗边的柳枝都招摇起来,在他身后柔柔的摇摆着。
看他困惑的表情,显然是真的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咳咳,我是因为冬冬的面子才陪你出来的,”她清了清嗓子,举起自己的左手,亮出戒指,对他说,“我可是要结婚的大姐姐了,你看着这么年轻,不会比我小吧?”
莫冬冬为了方便跟林殊撒娇,特意选了个小她一岁的年龄。
所以此刻的林殊,看着柳青白的脸,也以为他和冬冬差不多大。
柳青白有些好笑。
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丫头,现在胡说什么呢?
他不语,又将她举起的那只左手摁下,握在手里。
“我不在乎。”
林殊瞳孔地震。
“不是不是!”她脸涨得通红,使劲去抽自己的手,对方却早有准备,死死握住,“冬冬说你失恋了!我只是来安慰你的!”
“说出来你自己信吗?”面前漂亮的青年笑了声,又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
他的脸瓷白又光滑,脸侧的线条虽然冷冽,但并不会过于凌厉。那双青色的眼眸嵌在他的脸颊上,显得如柔软一折的柳叶,生机又柔软。
“喜欢?”他看着面前的林殊脸通红,语气里的戏谑,几乎要溢出来。
心脏在狂跳着,感觉要过载而死了。
“喜欢就说出来。”林殊的心跳声取悦到了他,他恶劣地笑着,再次问道,“喜欢?”
他的语气如同他本人一样清冷,可说的话却让林殊脸红心跳。
柳青白不得不承认莫冬冬是对的,要他早点放下身段拿脸去勾引,哪还有那么多事呢?
长生种也变浅薄了。
“自重,我有未婚夫了。”林殊强忍着脸颊发烫的感觉抽回了手。
“哦?”柳青白听了,眸子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你们到哪一步了?听莫冬冬说,你们已经同居了?”
他眯着眼笑着,林殊顿时感觉周边一片阴冷。
其实她只是因为家里是老小区,需要改造管道,每天叮叮框框敲着响着太烦才去齐巡家住两天而已。她的未婚夫太过纯情,最多的身体接触只是晚上抱着她睡觉而已。
其实在订婚仪式后她也觉得都订婚了,连接吻都没有也不太好,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主动要凑上去亲他。可让齐巡微笑着避开了,说是等以后结婚了再亲。
婚前呜呼行为确实不太好,但只是接吻的话也不至于吧。没想到齐巡比她还保守过头。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马上能带你的孩子了?”柳青白此刻自虐似的问着她,又伸出手使劲握住了她的手腕,像是怕她逃脱。
他又想起天台上被雨淋湿的林殊,一步步走近了他。
这个女孩,即使忘了他,还是向他奔来了。
他不可能放她走了。
她就算忘了他,也只能是他的。
他绝不可能看着林殊和那个邪道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然后灰飞烟灭。
他也不容易,明明已经那么愤怒了,还能保持微笑。
“你,”林殊哪被人问过这种问题,甩开他的手,“我未婚夫不是那种人!”
她那么急切地出言维护齐巡,只会使柳青白此刻糟糕的心情变得更糟糕。
齐巡这个邪道,用了邪诀左右了她的思想,害得她现在把自己忘掉了。
她还敢在他面前维护那邪道。
看着她那张不停聒噪着的唇,他心里又涌出股破坏欲。
在曾经,这位长生种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在他看来,人的身体不过只是灵魂的容器罢了,两具身体结合也没什么别的意义。只有浅薄低贱的人类会选择用“繁衍”这种事来宣布爱情,他并不理解,还很好笑。
可是想到林殊未来会被别人压在身下被欺负的面色潮红,在肚子里孕育生命,他就莫名火大。
这种夕阳般的色彩,只能是他的。
她的灵魂都是他的,那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我未婚夫对我很好,你……”面前的女孩还在他面前聒噪着,丝毫没看出他的心情。
“你未婚夫那么好,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单独见别的男人?出轨?”
他故作轻松的拿手撑着头,细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你没那么喜欢你未婚夫吧。”
狡猾的长生种,终于学会了,来软的比来硬的好使。
“我说了没有!只是因为冬冬!”面前的女孩明明涨红着脸,气鼓鼓地跟他辩解着,“什么出轨?我们只是坐在一起而已,我们……”
她想方设法在为今天的见面找一个道德高尚的借口。
“你……”
男人的指腹抚上了她的唇边,止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他金色的睫毛被酒馆的灯顶镀亮,忽闪着,像一只金色蝴蝶。
看林殊顿住,他抬眸,目光从林殊的唇边移开。
“现在是出轨了。”他唇角扬起恶劣的笑意。
话音落下,独属于柳青白的凛冽气息瞬间溢满了林殊的鼻腔。
“唔!”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和羞耻感让林殊的眼泪都快流出泪,只能无力的推着面前的男人,可那人的手掌已揽住了她的腰,紧紧扣住她,根本不给她喘气的机会。
他的另一只手按着林殊的后脑勺,用尖牙狠狠地碾过她的唇瓣,又极具侵略性的撬开了她的牙关,咬扯着她的舌尖。
最终,他大发慈悲地用舌头舔过了她唇角边被他咬出血的小坑。
与其说这是一个吻,不如说这是这个千年来从未与人有过亲昵的动物在啃她。
柳青白是个很容易堕落的长生种,在这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嫉妒心如此的重。想到那个邪道未来会拥有面前的这个女孩的全部,他就差点真的把林殊给吃下去。
柳青白知道林殊不讨厌这个吻,因为他听见她如雷般的心跳。
放开喘着气的林殊的时,他心里又涌上那股奇怪的感觉,像是胸口都被填满了。
“小殊?”
林殊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林殊温柔的恋人正站在他们身后,门口的寒风吹过他单薄的衬衫,抚过他清瘦单薄的肩膀。他乌黑的发丝堪堪掩住自己的眼睛,林殊看不清他的眼神。
林殊红润的唇边被咬出来个小坑,脸上还带着令人浮想联翩的潮红。
“齐巡……”林殊结结巴巴想要解释什么。
齐巡的眼神空洞了瞬间,但他很快摇了摇头,走到她身边,伸出手将林殊拉到身后,低头安抚着,“没事的,我都知道。我来处理,好吗?”
他又对上柳青白的眼神。
“柳先生,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她的未婚夫平常听起来朗润的声线此刻阴冷不已。
这长生种,上次被他随便指责了几句就老老实实缩起来了。现在又是哪来的脸面,这么厚脸皮的要缠着他的小殊?
“呵,邪道。”柳青白起身,神情淡漠疏离,与林殊不同,他对自己所作之事并无任何愧疚。“你算什么东西。”
“我们已经订婚了,她是我的未婚妻。”齐巡对柳青白忍无可忍,话里对柳青白的嫌恶之情溢于言表,“柳先生,请你别耽误她。”
“真够可怜的,疯狗。”柳青白看出了林殊失忆的端倪,冷哼了声。
挡在她身前的青年明显僵住了,但很快,他整理好了情绪。
“你是喜欢我的吧,小殊?”
她的未婚夫像以往所做的那样,虔诚地将她的手捧在胸前,柔和的琥珀色眸子望向了她。
他的语气温柔得渗人,
“你是自愿留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齐巡没有指责她,她的愧怍感就又深了一分。
思维又混沌起来,大脑里的声音尖叫着要她点头。
也是,在初遇没多久的男人,和自己一向温柔的恋人间,恐怕无论是谁都都会选择后者。
她点了点头。
“知道了吗?她的最后一世要和我在一起,柳先生。”
他的声线颤抖着,几乎抑不住内心的狂喜。连捧着林殊手指的指节都颤抖起来。
柳青白冷眼倪着面前的男人,眯着眼,往常冷峻沉静的脸上也染上怒气,他冷笑一声,
“邪道。你既然会读心术,那你必然知道她是一直想着我的。”
“……”
她未婚夫的眼眸中的色彩又漆黑了一分,像是眼中唯一的火焰,终于熄灭了。
“……小殊,你爱我,对不对?”
齐巡笑得温柔,握紧了她的手。
顿时,林殊的脑子又变成一片混沌,一只手拉扯着她的脑仁叫她证明。
整个大脑都开始疼痛起来,思维迟缓。
齐巡俯身,微笑看她。
明明还是晨时,光线不怎么强,但林殊还是见到了他漆黑眼眸中的那点猩红色。
“别动,乖……”他低头,遮住了林殊面前的阳光,让她只能看见他柔和微笑的眉眼。
带着香樟味的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冰凉的唇落下,像是怕把她碰坏了一般,仿若她的唇瓣只是一片羽毛。
“邪道!”
柳青白面带怒意,拽住了齐巡的衬衫领口,力道极大,强硬地把他从林殊面前拽开了。
撒手,齐巡一个踉跄,撞到旁边的桌子发出极大的声响。
“齐巡!”林殊回神,去到他身边扶他。
“柳先生,”面前的黑发男人带着柳青白绝对讨厌的气息,他还在笑着。
他的手搭在林殊肩上,站了起来,那双灰蒙蒙的眸子带着毫不避让的挑衅,“小殊是我的未婚妻。”
“呵,谁知道你是不是偷来的。”柳青白冷笑。
被对方戳到了脊梁骨,即使是好好先生齐巡,他的面上也带上了怒意,“柳青白,你也够自以为是的。”
但他温润的品行令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你不知道吧,若是她对我一点喜欢都没有,我控制不了她。”
操控术必须要对方不反感自己才能使用,柳青白这种高高在上的长生种自然是不了解邪道。
“这只是你的单方面勾引。”他牵住林殊的手,举起,让柳青白看到她手上与他相同的戒指。
“哈,”柳青白强压住心里铺天的怒意,也笑,“还给我,我的。”
她再一次找到了他,他是她的偏爱。
他现在尤为坚信这一点。
一个邪道罢了,现在想要动摇他简直痴人说梦。
双方都毫不避让。
顿时,火药味四溢,只有头脑麻木的林殊不知所谓。
“别在我店里打架啊,两尊大佛……”
没见过的男人身着西服马甲,从酒馆卡座后奔来,利落地将齐巡撞倒的椅子复位。
“得得,再这样我要把你们送协会了。”他此刻叹了口气,伸出手臂将齐巡与柳青白分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