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
1.
“啊嘁！！！”
在结结实实地打了第四个喷嚏时，艾俄罗斯扭头看向在瀑布下坐得稳如泰山的童虎，半晌收回目光，开始在心理循环：“纱织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一位逐渐成熟的女神了、她知晓何为分寸”等一系列自我洗脑大法。
毕竟他现在即使在庐山的结界之中，也不敢将自己的感知随意探到结界之外——除非是什么动静毫不遮掩地送到他面前，或是他做到了那传说中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奇妙境界。否则，他现在在这里，倘若童虎不主动告诉他什么，某些小事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天知道他就是担心某些小事。
艾俄罗斯想起纱织，又想起圣域那可能数十年、百年、甚至千年都没变过的所传颂的女神形象，许久没发作的胃和脑阔又开始有着隐隐作痛的迹象了。
2.
艾俄罗斯的担忧并非毫无依据。
——艾欧里亚现在就很懵。
他感觉自己的记忆还停留在——对，往更久一点前回顾，是他还被教皇用猪油糊了眼睛，气势汹汹地冲到城户宅准备把被圣域成为“反叛者”的城户纱织一拳了解了的时候。
先没想到的是魔铃的那个小徒弟虽然身上还是战斗留下的伤痕累累，但却十分坚定地冲出来跟他对峙——甚至还穿上了射手座的圣衣；与此同时，城户纱织身上那燃烧起的浩瀚、广阔的小宇宙，再加上他似乎还隐约听到了许多年没听到的他的兄长的怒叱声——他此时才明白，这个一直以来被圣域视作是必须除掉的“逆贼”，才是真正的雅典娜女神！
无法形容的自责、懊悔、愧疚、羞愧让他立刻跪下并诚恳地向女神承认圣域与自己这段时间犯下的恶劣错误，并表示他现在就要回去与教皇对峙，质问他为何做下种种罪行；但女神却只是祥和地对他说，他也只是被“教皇”蒙蔽，这种事情她自会亲自去质问教皇，现在又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他，他没有一丝犹豫地答应了，而后……
他大概失去意识了一小段时间，后脑勺连着脖子那一块痛的要命，连着视线里的小树林都有点模糊不清。
“纱织小姐……刚刚那一招实在是太漂亮了！！那可是艾欧里亚大哥！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原本还在震惊射手座圣衣居然套在了自己身上的星矢现在注意力已经完全飞走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肯定有什么世外高人在教导你吧！还是你自己领悟的！？”
“没什么，我毕竟很早就充分认知到了自己作为战争女神的使命。实战和训练是最好的老师，星矢，我很看好你们哦，经历过这段时间的战斗，你们也都已经几乎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吧？”对星矢那可以说是跟刚开始见面时完全不一样的眼神，纱织微微一笑：“不过抱歉，没有开始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们，还让你们去经历那些危险的战斗。”
星矢摇摇头，在这段时间内，他对纱织的印象已经是循序渐进地彻底改观。他瞄了一眼被纱织掀翻并现在还被摁在地上的艾欧里亚，试图“这个那个”地跟纱织暗示一下——好歹他也是非常尊敬艾欧里亚大哥的！作为在圣域里修行的圣斗士，他或许能多少了解某些让人三观之一崩塌的，嗯，强烈的反差。
纱织迅速领会到了，她动作相当熟练地把艾欧里亚掉了个个儿，pose约等于圣母怜子像：“抱歉，我也是第一次面对……黄金圣斗士，下意识使用了过度的力气，没事吧？”
艾欧里亚已经逐渐从懵圈中恢复过来了，抬眼时脑子里率先蹦出的就是“不敬”两个大字，立刻窜出来姿势标准地给纱织再次跪下了：“非常抱歉，雅典娜啊。”
“请不要再道歉了，我知这些行为并非你意。”纱织柔和道：“——也辛苦您了，Lord.Mebsuta 阁下。”
“您过谦了，这不过是吾等分内之事。如您所愿，为您而战的荣耀的战士们，没有一人因这起因低劣的纷争步入冥土。”
那突然出现的来者大大方方地朝这边走来，艾欧里亚不可能不注意到，即使他们加起来总共可能还没有见过三次面，但他绝不会忘记那远超凡人的耀眼身姿。怎么说他也一直在圣域，即使许多事情虽然并没有要带他一起的意思，但风声他多少还是能听到的：“——你是，君主·梅蒂斯塔？”
“久未逢面，狮子座的圣斗士阁下。”洛德稍稍低了低头。
艾欧里亚看着他跟纱织毫无生疏的会面，很快就推断出了：“你当时宣称断绝与圣域的关联的决定，难道是——”
洛德只是微笑道：“吾等只是追随吾之神明的身姿罢了。”
艾欧里亚沉默片刻，随后向纱织请愿，他想要先回一趟圣域一探究竟。纱织也没有跟他拗，来回两套话后就很快放人回圣域了。
“我感觉他这一去就很有点悬了。”纱织捏了捏下巴。
“或许确实。”
“阁下有些敷衍呢。”
“在下并不熟知那位‘教皇’冕下沉于水面之下的品行。”
“星矢呢？”纱织自然地扭过头向星矢问道：“你怎么觉得？”
星矢摇头：“……我不知道。虽然圣域的所有人，还有周边的村民都很敬爱他，但是，他常年来没有让‘女神’露面、以及现在派出这些圣斗士准备排除你的行为——不论如何，我已经决定为你而战了，不论前方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去打破它！”
“谢谢你，星矢。”
星矢挠挠脸：“也没什么，毕竟我是圣斗士嘛，为了这片大地上的爱与和平，以及为了守护你去战斗——呃，总感觉我后半句话是多余的、咳，没什么！话说起来，这个射手座的圣衣——”
“你看起来很适合它，这个［黄金箭］。”
“？啥？”
“没什么，想起了一位故人而已。”洛德不再多言，转身离开，消失在螺旋的空间之门中。
3.
纱织戳了戳旁人的脸：“总感觉你刚刚是不是打算拉卡妙下水欸。”
“只有狮子座在场，做不到。”
“加隆哥你对艾欧里亚的评价好低噢。”纱织扭头吐槽道。
“那个怎么说呢，是没有偏见的大实话啦，艾欧里亚的话，不会很快就把我们跟卡妙联想到一起的。”玻米尔摆摆手：“不只是他，在圣域大多数人眼里，我们‘魔法师’多半不过是一些不值一提的乌合之众啦。更别提我们确实除了地盘以外，跟卡妙毫无交集，会面频繁度说不定还不如隔壁某位邻居小伙子呢。”
“有吗？我不记得我们有和什么陆地之外的交流过呢？”洛德不着痕迹地把纱织试图拔他防御外壳的手扒开。
玻米尔吹了声口哨：“你当然没有，我们的一碰水就傻了的落汤猫阁下。”
“好啦。”纱织举起手，示意在座其他三人都看着她：“现在差不多也已时机正好，我们挑哪天——”
“去跟圣域现如今的‘教皇’进行一场‘亲切的会晤’吧？”
4.
‘怎么了，星矢？’
‘哎，也没什么，但就那啥，你们没有觉得，那个魔法师们的君主，咋说呢，为啥纱织小姐要连他也带着啊！’
‘吾师曾经提及过这个男人，连他都不曾小瞧这个魔法师。如今我们将要前去和教皇对峙，助力自然越多越好。’
‘这我当然知道，就是——’
星矢和冰河在那边从小声八卦到互相揪着杠起来了，而原本试图活络气氛的瞬慢慢沉默下去的样子被紫龙注意到了：“你在担心一辉吗？”
“……嗯。”
紫龙拍了拍瞬的肩膀：“我相信他一定也会来的。”
“紫龙！你这坐在飞机上还穿着圣衣的家伙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抱歉，但是邪武你此时的坐姿也并不是很端正……？”
邪武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这家伙到底是真瞎了吗”，结果被檄和蛮两个大嗓门一嗓子给嗷出去了，引得正在和冰河小声互杠的星矢转头就嚎起来了。
【加隆哥，淡定，淡定。】纱织保持着“优雅.jpg”的姿态，连环意念艾特顶着一张假脸的加隆。
干脆直接把空间隔绝开后，加隆那假装出的虚假神态多少变得自然了些：“你已经用艾欧里亚测试过了，在你全力之下，现在的黄金圣斗士并不是你的对手。你带这些青铜圣斗士，是真的准备去十二宫郊游的？”
“不是不是，我也希望他们能够在战斗中亲身感受一下，何为‘第七感’。”
“是么？我还以为你是准备带着加油队和啦啦团，在欢呼与祝贺中去把‘教皇’从神殿中丢到地上。”
纱织抗议：“我才没有那么恶劣呢！我可是准备好了先和平谈判的！”
“那个家伙可不是外界传言的良善之辈——那扭曲的恶意早已扑面而来。”
5.
——确实。
即使艾俄罗斯和加隆将纱织培养得在战斗中一匹当先、几近无人能敌，但某些暗影之下的暗流，可是比光明正大的战斗更加残酷、凶险、狡诈百倍。
从神话时代传承至今的圣域，究竟藏有多少秘宝？留有多少迎敌的密招？恐怕就算是圣域的教皇，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无法尽数回答。
但纵使只是区区一物，对尚未完全觉醒、在踏足圣域时错误地未曾控制自己的神域的青涩的女神，也是足够了。
——那乃是在胜利女神的加持之下、战争女神全·力掷出的一矛的投影！
这本是留给未来，原意是为了应对某些可能侵占圣域的神祇所准备的后招，但明显，被现在这位‘教皇’从不知哪个角落里翻了出来，可以说是误打误撞正是凑巧，这可比什么能弑神的黄金匕首啊黄金箭好用多了。
倘若女神完全觉醒，或是在踏足圣域的第一瞬间唤醒那属于她的神域，那么不论是女神的神衣，还是神域自带的效果，都不会让这种“我杀我自己”的极端乌龙事件出现。
然而，纱织什么都没有。
但她并没有退缩，在效忠于‘教皇’的白银圣斗士得意洋洋的眼神下，她一把扯开挡在她身前的星矢和紫龙，刚准备全力燃烧自己的小宇宙与那似乎能毁灭一切的威势硬碰硬之际——
那庞大可怖的光之洪流突兀地消失了，一丝不漏。
“这是……？”
不等那白银圣斗士僵硬在脸上的得意表情，还是星矢他们的面面相觑，纱织脸色猛地就难看下去，她一把撕开尚不稳固的空间，给星矢他们丢下一句：“活捉！”便一头冲进了异次元。
6.
加隆的反应比任何人都快——毕竟他见过这个阵仗，当时他看着这玩儿意直接把睡神那几个喜爱合体的孩子们跟戳肥皂泡一样戳的稀烂——圣域数千年的传承下，早把这战争女神的一击，改造成了好似魔法师们爱吹嘘的对因果魔法、也就是所谓的先确定攻击目标与攻击结果，再进行发动的这一难以更改被攻击对象的招数。
纵使再复杂的异次元，也无法阻挡一瞬这件事他也十分清楚，神明本身就是超越了一切的存在，这短暂的空隙，也不足以他去打开那『无』的大门。
但是无碍。
他自然不会让那个家伙的诡计得逞，纱织必要在众人瞩目下，亲手揭开那让她蒙受数十年屈辱的真相。
不过要问他有什么办法的话，也不算什么好办法：
——这攻击不是先已经锁定了纱织了吗？那他就先替纱织将这一击承受下！
原被遮掩的气息猛地肆意爆发，雅典娜的神血、女神的祝福、黄金圣衣的光辉、让其与纱织身上所散发的几乎不差分毫！
果不其然，这只是一道连意志都并未寄存的能量，在不停地撕裂跳跃深邃磅礴的异次元中，立刻锁定了加隆——光的洪流所过之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直至光芒熄灭。
下一刻，纱织冲进了这片次元空间，伸手将什么猛地捞住，身上的小宇宙跟不需要一样猛烈燃烧。但是，雅典娜的神职并不包含治疗与医术，即使她使用再多的小宇宙，在这神力造成的伤害下也毫无作用。
她的小宇宙却也并非徒劳，有什么与之交相呼应：
【英雄屹立不倒】
【战斗至死不休】
以及猛然爆发、将纱织震到几乎脱手的——
【一切伤痛将被■■治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