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言多必失（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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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基因分化C试剂补给处——”
“打击艾维尔霸权！”
越往深处走，大街小巷红色的传单开始遍地都是，邱少欲的别开了眼，懒得看这些没什么用的东西，直到，他在上面……看见了南河的脸。
南河的背后是被染红的白色羽翼，白色的头发垂在两侧，如果没有脸上的那抹笑，他就像是一个诚恳的信徒在祈求神的降临，而几只肥胖的，举着红酒杯互相碰撞在镜头面前。
这条街道很显然从前是有人住的，即使被腐蚀的样子也遮不住从前的繁华。
街道的两边还有户人家，被滋了颜料还泼了碎肉，一些尸体瞪大的眼睛从门缝凸出来几乎要落在地上又组了回去，金色的绷带穿绕在他们身上，一眼就能知道是“秩序”的力量。
“看来还要回去查一下以前的特异档案，死了这么多人，总局不会不让藤官来调查的。”邱少欲喃喃道，说起藤官，他倒是想起了一个最近的家伙，南河，如果有藤官已经来过了……
“所以啊，全场唯一一个空手想套白狼的人只有我，啧，全是剧透狗！”
作为一个拥有走到哪薅到哪的优良品质的新时代青年，他毅然选择想办法把这个玩意拿到手。
“系统，打卡积分商城，我要一瓶低阶酒精。”
他把到手的酒精撒在地上绕了那些墙壁一周后扔下了带进来的打火机，熊熊的烈火烧焦了那些碎肉和石块，他捡起了那条金色的绷带。
【恭喜玩家获得，秩序—捆绑—在游戏遍及之处，秩序高于一切】
一个实用的东西，至于绑谁……他脑海里第一个浮现了南河的身影。就用来绑那个爱藏话的男人吧。
他随手敲了敲一颗嵌入墙壁的宝石，“叮”的一声，对面的墙上就出现了一个布谷鸟钟，显示了中午十二点。中午十二点，阳光明媚——那么……太阳呢。
总算是走到了死胡同，那只被抓住的断手不再有任何反应，抬头是与之前都不同的字迹，蓝色的，时间是2098年。
“嗷！”
他侧身躲开，只有一个带着翅膀的白鸽撞死在了这行字上面，血肉模糊，他这才看见，海报的下面全是各种动物的骨架，甚至还有半只没有完全腐烂的兔子在用那双赤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它的下肢陷进了泥土里——是地面在吞食。
断手就像是被字刺激了，猛的挣脱了没有防备的邱少欲，蒸发，消失，光源。
“0257。”
【灰时代结束了，人类为了自己不尊重时间的行为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蓝字忽的又变化了。
【任何试图挽回时间的人都会被时间吞没。】
双臂骤然无力，曾经熟悉的，浅灰色的，在传染体身上痕迹被刻在了上面，是一道抓痕。
邱少欲的皱着眉头，他知道那个熟悉感是什么了。
“不要靠近太阳.....水里的月亮会是我的指示，南河还真不愧是预言家啊。”
消失的太阳代表了他矗立在的时空不完全存在，而水里的月亮则代表了与现实颠倒的世界。
试图挽回时间的人会被时间吞没，所以作为“未来人”的邱少欲不能离开他的当下，而现在即是答案。
蹭了一下腰上坠着的锥链，邱少欲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评价南河。
月亮，太阳，明明是预言家一贯的措辞，他却现在才发现，实属不该。
黑夜是罪恶的前奏，而南河的扮演者，辛塔洛，就是那个引造了人类自我毁灭的人，神/徒者。
他就站在时间的对面，亦是，时间的尽头，而南河在的地方……就是罪/孽开始的时刻，阶级对立的顶峰。
周围很安静也很空旷，只有不时的，大地咀嚼尸体的声音和....一路杀死的“怪物”在呐喊。
他有点脱力的靠在墙上，嘴里忍不住想骂人，这不是他第一次完成副本如此狼狈，但绝对是第一次被一起进来的队友坑成这样了。所以这个家伙才会在没有能力的时候连道具都使用不了，不是没有带，而是在压制，压制那些被迫困在身体里面的传染源——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小瞧了一个五十二锁出来的藤官，这样一个和他们比肩的高危职业怎么会没有手段。
“二十五时静止，旁白。”无奈的叹气，南河估计早就料到他们还要见面了。嘴里吞了一颗系统出品的药丸。
还是要再见一面这个坑货，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
戒指消失了之后他在副本内的限制变得非常大，必须要在离开这里前丢下这些扰乱人心的东西。
层层叠叠的侍从把手在大门外生怕他给跑了，被重工加制的礼服就在他的身边，琉璃淡彩的样子却没有让南河多看一眼。
“没想到的是，你还真是是那个‘废物’。”
他抚摸着照片里那个男孩的脸颊，惊讶嘛，倒也没有多少，更多的大概是心疼，心疼这个曾经发誓要成为勇士的家伙，如今却身在局中被人利用了个遍。
秋千在的地方很熟悉，男孩手上的红枫叶还是他亲手捡的，当时的南河就坐在这对青梅竹马身边，可惜被人截掉了。
徐清是故意的，她漫开来的血迹成为了南河顺势拿走碎裂瓷片的掩护，哦对，她看不见～
瓷片被嵌在了掌心的肉里，卡在骨头中间，没有被人发现——当然，也包含了故意放水的性质，这个狡诈且聪明的可怜姑娘女孩。
“要是莎乐美在这，她一定比我更有耐心带你离开。”可是南河这个人承诺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做到的也太多了，早已不差这点了。
有点痛，好在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里，房间里没有人倒也还维护了一下他的形象。
“啧，每次都要搞点血出来才算满意吗？”
掌心还在流血，但也没有了那么多讲究，只等阳光照射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可以透过这一片瓷片的反射来看到楚延所在的，那个相反的世界，那个不同的结局，那个他曾经幻想过的结局。
*
身边灰白色的墙开始褪色换成了一个透着压抑和富贵的房间，中间有一块地毯，一圈绷带，还有....在一个流着血的人？。
‘他的情况也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在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楚延心里更加窝火了。
可是在南河转头看见他的时候眼神里有明显的呆愣和震惊时，邱少欲又不由的开心了起来，总有什么事情会是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知道的，而邱少欲就是要做那个变数。
“你折射能力的冷却.....”没有说下去就是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旁白T1的冷却时间24h，强行发动折射能力只会无故降低自己的生命值。
“我来的时候还以为，我们藤官九大人是无所不能呢，连队友都要瞒着，结果呢，还不是连自己都受伤了。”
南河不想和他辩解，何况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就是看着邱少欲那双狡黠的眼睛时，突然有点后悔。
终究还是他忘记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南河微微的动了一下那只还在泛血渍的手，没有被完全缠上的绷带就这样松垮的散了下来掉落在了四周和先前垂在地上的那几片绸布交织在了一起。
“队长，怎么就站在那里，不坐坐吗？”
他跪坐在地上把雪白的脖颈故意露在了外面。
虽然不知道邱少欲为啥来了就只是看着他，但是，瞧着这幅不太面善的模样——先示弱总归没错！
邱少欲见了血，硬生生的把要说出口的脏字咽了回去。
最终，本着关爱队友的优秀精神，他还是认命的点开了系统的积分商店兑换了几卷绷带，又缓着步子，不情愿的握起了那只手。
“疼不疼。”
透过琉璃窗，被南河盼了许久的阳光终于落在了邱少欲的脸上映照出了一只飞翔的蝴蝶，他下意识的抬手想赶走他。
“或许，这些小伤还没有出副本就恢复了，我们藤官的恢复能力还是非常强的。”南河突然往前凑了一下，“队长，生气可是会折寿的。”
唇瓣几乎是贴在邱少欲的脸上的，洋洋洒洒的吐出了一阵温热的气息。
邱少欲的耳根一下子就熟了，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南河这是在撩他了。
小王子才会珍惜拿不到手的玫瑰野兽没有这些弯弯绕绕，他们更多是撕碎与摧毁的代名词。
南河猛的一使劲，将邱少欲抵在了墙上擒住了那张微/张的嘴磨蹭的细/吻起来。
邱少欲靠着，恍然间感受到了南河试探着往/里走，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他就护住了南河的后脑勺转了个姿势。
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南河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队长，好主动啊。”
从喘息的夹缝里偶然的蹦出几个字来让人浮想联翩。
邱少欲的脑子轰的炸开了，一下子朝后退了几步像是才反应过来。
“……”
南河笑了一下了，自觉的走开了了起来，还是没有忍住，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永远去追随那些没有希望的路，只有失去工作的流浪汉会保护那好不容易捡到的金币。
“我带来了十二个传染体，其中三个在‘错位时空’开启的时候和戒指一起和副本融合了，我相信处在反时间线的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南河的目光扫过楚延的手臂，“不出意外的话，是在这里吧。”
邱少欲没有说话，南河自然的将目光从邱少欲身上移开看向了那件华服。
“‘信仰是跌下沼泽的第一步’，作为两个相反的时间线，你应该早有想法了吧。”外面没有天空，只有用来框定副本边界的迷雾，“没有信仰的的人会得到拯救，这就是答案。我要打破两个时间线的交点，让死亡的气息填满这里。”
“一面是现实，一面是人们向往的乌托邦，你说打破就能打破吗。”邱少欲看着南河的背影，那抹淡梅子色的发尾在光的照射下有些泛白，“你其实也知道我忍着透支带来的消耗再次发动旁白，是为了什么。”
“你一开始就并不知道我带了传染体进来，任性一下我也可以理解。”南河的语气越是避重就轻的无所谓，邱少欲的面色就越发的难看，可以是一想到刚来时那双被染红的双手，他又不忍心苛责。
“藤官带传染体回副本是正常的。我来也不是为了这个。”邱少欲靠在了墙上，神色疲惫，“现在还在副本里，其他的谎瞒我可以都暂时不再提及，但我要一个承诺。”
南河听着这人的倦色，还是没有忍住回了头。
“无论C试剂是什么，放手吧。”
他本以为邱少欲会提一个和副本通关有联系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人直戳要害的反掏出了它。
可是。
红枫叶啊，在热烈开放的后山坡上，盛极一时的过后就是让人沉迷的和心甘情愿的腐败。
它要再次盛开遍野。
“我答应你”反正出尔反尔的也不差这一个了，南河顺势转移了话题，“我不是真正的神/徒者，队长你已经猜到了，我们少了的，那个最关键的人，从一开始就死了，他在你的世界里面，请打碎他的信仰吧，尽管他如此虔诚的感动了每一个人。”
这位预言家的老毛病好像又犯了，神神叨叨的。
旁白持续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转瞬即逝，邱少欲的身影开始透明起来。
“我相信你啊，队长。”
就在最后一秒，南河又凑到了他颈边啄了一下。
嗯……怎么会有这么轻浮的老男人啊！刚刚亲完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是初吻！他的初吻啊啊啊啊啊！虽然很好亲就是了！
太阳又一次离开了，周遭的景象变换片刻，那团灼烧的火焰还没有熄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言多必失（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