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言多必失（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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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是在南河松手的时候断开的，邱少欲看见了那双眼睛里的沉溺的寂寥，莫名在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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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时间流逝是现实的几倍，被邱少欲包扎好伤口不再流血了。
南河的脑海里还回味着那个吻，还有邱少欲那一瞬间的哑然。
隔着被他拉/扯下的外衣衣，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邱少欲身上紧致的肌肉在掌下，滚烫的。
呼。
需得静一静了，他咬了一下微红的唇，透粉的眸子不由闪过一丝情动的艳。
南河把发凉的手背贴在额上，逼迫着自己思考起副本的起始。
“破碎的镜子折射了太多时间，所以会带他来到最初的锚。”
南河其实心里根本不关心邱少欲对C试剂的事情知道了多少。留下的痕迹可以擦，留下的认证可以杀，只要断的干净，火就永远不会烧到他头上。
抚摸着刻在窗沿上的西语，在落笔处还有一团不知名的错笔磨出一个井字形的纹样。南河认清楚了，是西语里的“波”，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动了动，刮去了这个字。
“进入正片前还是先为我们的队长做好一个优秀的后勤保障吧。”南河从左侧的口袋里抓住了一团漆黑的雾球，砰的，砸在了地上，“所以，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到了，0859。”
南河不打算在屋里守株待兔，思考一番后，推开了条门缝。
外头人听见响动齐刷刷的就看向了他，眼神里露出了一片的茫茫然，有着些许僵硬的四肢垂下到两边来扭动，活像是被几只蚯蚓钻了衣服。
“夫人会想听听‘神’的新安排吗。”南河摊开了双手，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容，瓷白的肤色映的他更为怜爱，在暖色灯光的照耀下当真透露出了一股子神性，他淡定的越过人群朝最远处的那件房门走去。
“大人！人类真的可以挺过去吗！神的不会不管我们的！”
忽地，一个侍从跪在地上，眼里一片猩红，“我的父母朋友已经全被这场闹剧夺走了生命，我不想在失去任何一个同类了，我们太痛苦了！救救我！救救我们吧！啊！”
南河依然笑着，心中暗动，左手从那侍从的头顶扫过。
“神已经聆听到了你们的祈求，和平会降临到民众身上的。只不过，不是从前也不是现在，是在你们献出礼物后的将来。”
他们似懂非懂的跪作一地，然而除去的表面的变化，再深层的只有加剧内心的苦楚。
神是永远公平的存在，是总是要付出些什么才能得到回报的天平，他把人的心脏和大脑放在左边，把欲望和信仰放在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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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总是有着与现实相反的剧情，没有虔诚的信/徒也没有了生命的气息，这里怪物缭绕，一片荒凉。
邱少欲仿佛看见了三十年前，他还未从第九基地的繁殖仓里诞生时的，那个被人类彻底摧毁的时代，一切回到废土。
日新月异的科技用短短两年造就回了现在的伊甸园，钢化的地板和没有生命的植株早已敲响天堂之门。
是这个时代的尽头，也是下个时代负重的前步。
指示牌上，还要倒退五百多米就到正时间线里的实验仓了。
邱少欲的背上开始漫延着一种灼烧的刺痛感，只是看不见任何伤口或者是鬼怪攻击过的痕迹——这就是无视冷却时间的代价，痛苦会在这个副本里反复叠加和持续直至通关。
这里的实验仓四周都弥漫了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气息，当然，也可能因为只有这里还亮着灯。
精铁制成的门像塑料一样被分化体们随手砸的稀烂吞入以减少长久没有饱腹感的肚子和充满攻击性恢复原始的大脑。
【系统提示，玩家南河触发主线任务，让故事有一页新的完美结局】
这算什么任务？不打怪不找钥匙，去找一个没有定义的结局？
直觉告诉他南河的计划远远没有他现在想到的那么简单，但是理智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为什么他会对一个刚刚认识的人有这么强的责任心，他也不知道，大抵是…形式所迫吧。
“请问，你也是来找我的嘛？”
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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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从未真正的窥见过‘神’的面貌，他需要让琉璃的色彩反射到每一片羽毛。”南河双手合十做出了祈祷的动作，“就在一会前，神告诉我，这是洗去夫人身上罪孽唯一的办法。我比任何人都更加希望让夫人的魂灵可以得到安息的升上天堂。”
从提到光开始，徐清的脸色就开始肉眼可见的涨红起来，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扶手。
“骗子，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神根本不会这么说！如果……如果布满了琉璃……只要透过一丝光，那些地底的怪物都会冲上来撕碎我们的！”
尽管神色看上去崩裂，但徐清始终没有让人把南河重新压回去，她的内心在做纠纷。
“夫人，鸠占鹊巢太久了，有时候连我都会开始怀疑谁才是真正的神/徒者了。”南河的脸色也不好看，唇色隐约有些泛白，“我们会得到他的惩罚吗？你就不怕嘛。”
你就不怕神的惩罚吗！不怕地下的渊火将你吞没吗！不怕逝去的亡魂撕碎你的皮囊吗！
“啊！”
刺耳的尖叫声在一瞬间爆发开来。
南河没有反应的低下头掩饰住唇边的嘲讽，“夫人！我们是一体的啊，我怎么会害你呢？为什么不信我呢？”言辞之恳切实在让人动容。
徐清的面上闪过一丝迷茫，她靠回了椅背，已然是一副颓然，他旁边的侍从不知何时离他越来越近，隐隐约约间他可以看到左边那个侍从手里的刀锋。
徐清挥了挥手刺刀就被收了回去，“对！你说的对…我们都是一体的！我们是一体的…你不能害我…你不会害我的！”
她的眸子定了一会，才真正静了回来。
“孩子，或许你真的长大了。小路的死只是一个意外罢了，你的未来还可以有很多像他一样优秀的朋友，我很欣慰，我想你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洛洛，你终于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麻木不仁的不仁不义的好孩子了。”
南河不想用正常人的眼光来评判副本的三观，他只要一份试卷的答案。
徐清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看床头柜上的首饰盒子，那里的答案可能远比他想到的多，他需要换人帮他打开那个盒子。
布满琉璃的教堂计划最后还是实施了，侍从将他带回了房间为他更衣。
沉甸甸的分量压在身上后，他们找了一个女仆来为他“化妆”。
说是化妆倒有点侮辱了，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通用技术是用人血作为口脂宝石磨做腮红的——好在最后抹在嘴唇上的血是段岑自己的，为此女仆还夸了他一下。
“不愧是大人，连鲜血看上去都比他人更加美好呢。”
好吧，这种夸赞他并不怎么受用就对了。
垂了小半个腰身的华丝被轻而易举的盘了起来，不经意间扫过了摆放在台面上的沙漏，里面还有一半的时间呢。
“为什么没有镜子呢，或许我需要这个东西来判断我是否满意这个造型。”
女仆没有回答，甚至像一个木偶人一样的不再有动作。一度沉默到了外面的侍从催促才又慌忙又活跃起来。
南河扶了一下座椅站了起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体内被压制的传染体有了暴动的迹象，不能再拖太久了，他需要机会把剩下的传染体放出去。
只愿邱少欲那边进展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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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的话，你知道通关的方法。”
面前只有他半人高的少年微微点了点脑袋，猩红色的瞳孔一顺不顺的盯着他。
“是的呢先生，但是你或许已经错过了答案，比如…！你脖子上的礼物，一片可以折射时间的瓷片！”
到底是他的注意力全被南河那个突然的吻给勾住了，连脖子上多了东西都没有发现。
少年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却依然保持了该有的风度，测过身来让他往里面走。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了，或许只有我的一位挚友还能想起来夫人的善意了。”邱少欲没有傻到把道具递给一个还不熟悉的npc手里，任凭是他已经扫了好几眼，“或许你不需要我的帮助了，你的队友已经得到了那个最优的解，除了一点，也是其他人失败的原因，他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太阳。”
“我不需要知道什么是太阳，我只想知道你最深刻的信仰。或许只是一片放在床头的红枫叶呢。”
少年一下被外人犯了禁，不再理他了，只是继续朝里面走去。
“你看上去是个好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坑骗一个善良的大人呢？”邱少欲笑了起来，停下了步子，“我不知道别的傻子会跟你到什么地方，但我们的旅程似乎已经停了吧。”
走廊上的每一个房间都有编号和符文，那是分化体的标识，“或者你来告诉我，你想怎么杀了我呢？”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各个方面发了出来，地面开始震动。
“我只是想帮助你罢了，没必要这样。”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一步的，除了那个高傲的家伙，“或许你认识一位预言家，那我想要的酬劳就是见他一面。”
这位预言家的同伴做事太糙了，甚至是说话都没有任何水准，他比预言家自己还要傲，烦死了。
“你好像对自己的实力有充分的信心。”
“或许我只是对我的队友有充分的信心。”以至于一些超出预算的动作可以选择性的忽略。
“也许他更需要你呢。”一片叶子划过邱少欲的脸颊被他躲了过去。
“所以我也一定会完成他的任务。至于一个分身是否存在，那就不在我的任务范围之内了。”
少年背后的门砰的燃起了一堆火，分化体的标识融化成了一束向日葵的模样，门缝隙下露出了几层延绵的胶片。
“我的背后就是这个地方的答案，能不能拿到，全看你有没有相配的实力。”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言多必失（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