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袁哲同人]生路》一粒海沙

4、第三章小修BUG

　　三
　　1、
　　风又起了，将遮蔽月亮的乌云携走，月光慵懒的披散下来。清冷而昏黄。
　　丛林中的两个人，倚靠着树坐着，谁都没有睡意。
　　“队长？”吴哲看了一眼荧光腕表。
　　“嗯？”袁朗闭着眼低低应了一声。
　　“两个小时了。”
　　袁朗轻笑，他知道吴哲什么意思，对岳仲的戒备吴哲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天亮之前，他不会回来。”他说。
　　“你确定？”
　　袁朗点点头，补充道，“有舒服的床可睡，他不会跑来跟我们风餐露宿。”
　　吴哲看向袁朗，“我的意思是，你确定他一定会回来吗？”
　　袁朗睁开眼，转向吴哲，眼中带着笑意，“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不，我只是想起了你的那句话。”
　　“我说什么了？”
　　“我的冷静与谨慎，你需要。”
　　袁朗笑意加深了，“这两样东西，我都有。我记得当时你是这么反驳我的。”
　　他们对视，黯淡的月光下，彼此的脸庞是模糊不明的，但那两双黑眸却闪着同样的光彩。
　　噗哧，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你总喜欢用我说过的话来将我。”吴哲说得有些无奈。
　　“你的质疑精神不是也很喜欢用在我身上吗？”袁朗回敬。
　　“这不是质疑，只是中肯的提醒，表达我比较客观的意见。”
　　袁朗淡淡看了吴哲一眼，“继续吧，我知道有些话你都憋一晚上了。”
　　吴哲笑了一下，然后果真一本正经的说起来，“在岳仲这件事上，我觉得您掺杂了过多的个人感情，很大程度上采取了主观臆断的……”
　　袁朗忽然抬手打了他一下，“哎，说人话。”
　　“我说的是人话。”
　　“说点通俗易懂，听着不累的。”
　　吴哲无奈的叹气，“简单点说，我觉得你不该放走他。”
　　袁朗抑制不住的笑出声，“还说你没有质疑我？明显是对我决定的不信任。”
　　“我只是无法去信任一个你过于信任的人。”吴哲反驳。
　　袁朗眨眨眼睛，皱起眉，“怎么跟说绕口令似的。”
　　“你听懂了，我知道。”
　　袁朗笑意未失，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问，“你信任三多吗？”
　　“当然。”吴哲失笑。
　　“成才呢？”
　　“这还用说？”
　　“齐桓？”
　　“您老到底想说什么？”
　　“信任他们，总有理由。”
　　吴哲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们是老A，是队友。你说过，信任是最基本的，也是必须的。”
　　袁朗笑，“如果是这样，你也应该试着去信任他。”
　　吴哲怔了一下，“他也是老A？！”
　　袁朗点头，“三年前，他是我的队长。”
　　吴哲下意识的问，“那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袁朗摇头，沉声说道，“这个也是我想知道的。”
　　两个人又对望了一眼，只是这次没有笑，而是选择了沉默。
　　风，渐渐消散了，乌云又重新占据了月亮的光明。
　　黑暗中，袁朗又开口，“吴哲，那句话我说过，但并不是我说的。”
　　“是他说的？”吴哲轻声问。
　　“我进队第一天，他就这么对我说的。说这种话的人，我会选择去信任。”
　　良久，吴哲才低低的说了一句，“队长，也许人是会变得，三年，什么都有可能改变。”
　　“但有些东西，永远也不会变。”袁朗说得感慨。

　　2、
　　天刚蒙蒙的亮起。
　　三点钟方向的灌木丛中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袁朗一脸从容的靠着树，而吴哲全身戒备的端起枪，看到人，他又将枪放下，转身收拾着装备。
　　袁朗说得没错，岳仲确实没有食言。
　　他精神抖擞的站在他们面前，嘴里嚼着口香糖，肩上多了个旅行包。
　　“睡得不错。”袁朗抬眼瞅他一下。
　　岳仲耸耸肩，“床总比地舒服很多。”
　　袁朗又看了一眼他肩上的包，“我们不是去旅行。”
　　“我的一点家当。”
　　“打开。”袁朗说得面无表情。
　　“多疑。”岳仲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打开。”袁朗重复。
　　“只是一些生活用品。”岳仲一动不动。
　　“我太了解你了，知道里面有什么。”
　　两个人对视着，僵持不动。
　　“需要我帮忙吗，岳先生。”吴哲走过来，加入袁朗。
　　岳仲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徘徊，做着衡量，然后满不在乎的轻哼一声，“随便。”
　　他将包从双肩上卸下来，扔给吴哲，自己站到一边，抱着臂冷眼旁观。
　　包有些份量，接包时，吴哲差点失手让包掉到地上。
　　他拉开拉链，里面大多数是他们行军用的必需品。只是在包的夹层，吴哲翻出了枪，还有炸药。
　　“这些也是您的生活必须品？”他拿出来，略带嘲讽的问。
　　“当然，在这个鬼地方，这些都算是必须品。”岳仲毫不示弱的反诘。
　　“很遗憾，现在它们是我们的了。”
　　“无所谓，我一向大方。”
　　“谢谢你的大方。”吴哲边说，边拉上包，递还给岳仲。
　　“不用客气。”岳仲扬着嘴角接过来。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眼中都带着不服的挑畔。袁朗站在一旁很有兴致的观望着这一切，却不插言。
　　“还需要搜身吗？”岳仲转向袁朗。
　　“不用，”袁朗将手伸到他面前，“直接给我。”
　　岳仲笑，“给你什么？唯一的一把，被你们拿去了。”
　　他转了个身，将衣服下摆撩起来，腰上空空的，什么也没别。
　　“左脚踝。”袁朗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岳仲还在笑，盯着他，“你忘了我的习惯，一般我都放在右脚踝。”
　　“没忘，我知道这次一定是左边。”
　　“真想让我倾家荡产？”岳仲眯起眼。
　　“我是在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袁朗边说，边摊开手掌动动手指，“这些东西你用不上，拿来吧。”
　　岳仲无奈的看向一旁，叹了口气，蹲下撩开裤管，果然左脚踝上别着一支枪。
　　他将它拍到袁朗手中，有些忿忿，“我终于知道老狐狸为什么让你来了。”
　　“是啊，他一向对我‘不错’。”
　　“他是让你来给我添堵的吧？”
　　袁朗挑着眉咧开嘴，“这个你得亲自问他。”

　　3、
　　十分钟后，当他们将要起程时，却被下面村落中的一阵急促的车喇叭声吸引住了目光，绊住了脚。
　　三个人，蹲在灌木中，看着山脚下。
　　两台车，卷着昏黑的烟尘驶进村子，从车上跳下两个人，手里端着枪。
　　才是清晨，村子里的人几乎还在睡梦中。为首的一个人，很张狂的冲天开了几枪。
　　巨大的声音，惊得鸡飞狗跳，昨天招待岳仲的那个村民慌里慌张的从脚楼上下来。
　　开枪的那个人一把将他揪到跟前，拿出一张照片，问着什么。
　　那个村民一个劲的摇头，那个人又恶狠狠的说着什么，村民还是摇头。
　　那个凶悍的人无奈的放开他，然后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枪托。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更多的村民跑出来，另一个人，也拿着照片在他们面前晃了一圈。
　　都在摇头。
　　两个人交头接耳了一番，又各自转身对村民指指点点。
　　这次，大多数人在点头。
　　这反应让那两个人还算满意，没再理会村民，他们转身冲停在身后的车挥挥手。车东倒西歪的飞速开过来，两个人翻身上了车。
　　又是一阵黑尘，两辆车跟它们来时一样，急速驶走。

　　袁朗看了一眼身边的岳仲，“跟你有关系吗？”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岳仲说得模棱两可，他站起来，弹弹裤脚上的尘。
　　“到底有还是没有。”袁朗盯着他问。
　　“今天之前，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人。”岳仲严肃的说。
　　袁朗跟他的目光交错，然后开口，“我们出发。”
　　转身之际，岳仲忽然冲着他问，“记得老狐狸曾经怎么说我吗？”
　　“别问我，他对你的评价过于丰富。”
　　“两个字，他说我是个‘麻烦’。过去是，”岳仲顿了一下，“可能现在还是。”
　　“然后？”袁朗问。
　　“有时候麻烦会招惹上更多的麻烦。你们跟麻烦在一起，恐怕……”
　　“难道我们是来游山玩水的吗？”吴哲打断他，眼中充满嘲讽。
　　岳仲冷冷横他一眼，“我不太喜欢多话的人。”
　　吴哲嗤笑一声，“你的喜好，我还真不是太在意。”
　　两个人，目光相接，再一次对峙上。
　　袁朗理也没理他们，独自背上装备，“你们继续，磨嘴皮子也好，跟着我也罢，自己决定。”
　　他转向岳仲，“知道老狐狸怎么说我吗？”
　　“他对你一向吝于言辞。”岳仲说。
　　袁朗摇摇头，“他说，我一向善于解决麻烦。”
　　他不再理会有些错愕的两个人，率先踏入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