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袁哲同人]生路》一粒海沙

5、第四章补全

　　四
　　1、
　　丛林依然静谧无声，只是少了雾气，阳光从树叶的间隙透洒下来，斑驳的照在草地与他们身上，有些暖。
　　岳仲从后面跟上袁朗，与其并肩而行。
　　“那小子，挺喜欢挑畔。”他说。
　　袁朗不置可否的笑，“那小子有名字，他叫吴哲。”
　　岳仲轻哼，“我需要记住他的名字吗？”
　　“你已经记住了。”袁朗看向岳仲，眼光中带着了解，“你一向喜欢被挑畔。”
　　“也许这次例外。”岳仲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又问，“你现在是队长？”
　　“没办法，有人不辞而别，工作还得继续。”
　　“听着像抱怨。”
　　“抱怨？对谁，你吗？”
　　“不是吗？”岳仲反问。
　　袁朗停下来，“如果是，想要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岳仲跟着停下来，“我的解释，你相信吗？”
　　“你真的变了，”袁朗笑，“如果三年前，你不会问我这种问题。”
　　他们沉默的看着对方，见面以来，两个人第一次这么认真而长久的对视，眼神交流着某种信息。
　　良久，岳仲开口，“有人。”
　　“三个人，三个方向。”袁朗不动声色的说，对跟上来的吴哲做了个手势。
　　吴哲会意，靠近他们，“这些人在刻意跟我们保持距离。”
　　“他们是想切断我们的退路。”袁朗说。
　　“赶猪入圈。”岳仲说。
　　“形容得真精彩。”吴哲瞅他一眼，“是早上村子里的那波人？”
　　“绝对不是。”岳仲说。
　　“为什么？”吴哲问。
　　“这些人更职业。”袁朗替岳仲回答，“如果不是他们故意泄露行踪，我们根本无法觉察。”
　　“故意？”吴哲不懂。
　　“他们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存在。”
　　“有区别吗？”
　　“对我们没有，但对他们来说，这样会更兴奋。”岳仲蹲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的一块草地上，“这是他们的方式。”
　　袁朗和吴哲走过去，那是一个陷阱，很隐蔽，若非岳仲可能连袁朗都没有办法觉察出来。
　　“你认识他们？”吴哲问。
　　“不，我认识这种手法。”岳仲的表情有些凝重，他看了一眼袁朗，“我说过了，麻烦会跟来，现在真的来了。”

　　继续前行，袁朗做了决定，因为这是唯一的出路，无论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他们是谁？”行进中，袁朗问岳仲。
　　“狩猎团。不过……”
　　“什么？”
　　“他们狩猎的对象不是动物，而是人。”
　　“怎么惹上他们的？”袁朗又问。
　　“没有人会惹他们，他们只跟钱做买卖。”
　　“有人雇了他们？”
　　“对。”
　　“为什么？”
　　“也许有人并不想让我出这个林子。”
　　吴哲忽然道，“这个‘有人’，也可能是你自己。”
　　岳仲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花钱雇的他们？”
　　“没有可能吗？”吴哲反问。
　　“如果我不想走，没人说得动我。所以我犯不上用这么蠢的方法让自己留下。”
　　“问题是，我们似乎根本没说，您就动了。”
　　“那是因为，你们来对了人。”岳仲看了一眼袁朗，继续前进。
　　“他这话什么意思。”吴哲问袁朗。
　　“意思是，跟上。”袁朗笑笑拍拍他的肩膀。

　　天，渐渐黑下来，袁朗他们依旧没有走出林子，有了戒备心理，前行的速度便会拖缓，因为他们需要排查未知的陷阱。
　　后面的三个跟踪者的人数在一点点变少，由三个变成了两个，然后变成了一个。
　　“他们撤了。”吴哲对袁朗说。
　　“天快黑了，没有必要留下。”岳仲看着天色。
　　“那不是给我们留下退路。”吴哲仍旧有疑问。
　　“那两条路现在已经是死路，他们一定会设埋伏。”
　　说这话时，岳仲看着袁朗，“天全黑下来时，最后一个人也会走。”
　　“所以？”袁朗等着他的下文。
　　“我们不能放走他。”
　　袁朗同意，他问，“你来？”
　　“我来。”岳仲冷静的回答，眼光中忽然多出杀气。

　　升了火，因为再刻意隐藏行踪已经毫无意义。
　　吴哲借着火光看了一眼手表。五分钟，岳仲没入黑暗后的时间，并不长，但对吴哲来说却有些坐立不安。
　　他不相信岳仲，总是觉得这个人一言一行的背后似乎都隐藏着某种目的。
　　五分钟，在一个像他这样对丛林无比熟悉的人来说，可以做很多事情。
　　越想越不安，吴哲忽然拿着枪站起来。
　　“去哪？”袁朗问。
　　“透透气。”
　　袁朗轻声叮嘱，“小心点。”
　　吴哲回过头，看着袁朗柔和的眼光，心里涌起暖意，被自己喜欢的人关心，这是一种幸福。
　　他故作轻松的笑，“小心什么？我就是去透透气。”
　　袁朗没再说什么，也只是笑笑。
　　但那笑容却让吴哲知道他的队长很清楚他的去向。

　　2、
　　吴哲杀过人，也见过别人杀人，所以他知道很多人杀人后的状态：惊慌的、无措的、痛苦的、冷静的，甚至有人是兴奋的。
　　但此刻，他看着岳仲用刀将那个跟踪者的喉管割开时，心中涌起的却是一股寒意。麻木的，杀人对他而言像是同走路一般稀松平常的事情。
　　绝决的出手，冷酷而无情，似乎刀下那个稍纵即逝的生命并未对岳仲造成任何的影响，
　　他面无表情的将刀在死人的衣服抹了两下，然后将尸体踹进自己设计的陷坑中。
　　吴哲心里的反感在逐渐的升级。黑暗中，他微微皱起眉头。
　　岳仲似乎背后长眼般，他回头问，“怎么？你有意见？”
　　“我以为我们要留下活口。”
　　“我的刀下没有活口。”岳仲轻嗤。
　　“至少可以从他跟里知道些什么。”
　　“相信我，你什么也问不出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
　　岳仲冷笑，“你提醒的太晚了，他已经没有开口的机会。”
　　“好像是你急着动手。”吴哲反诘。
　　“什么意思？”岳仲的眼光变得凶狠。
　　“你应该懂的。”吴哲冷冷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人死了。”吴哲挨着袁朗坐下，“他没留活口。”
　　“他手底下从来没有活口。”袁朗并不意外。
　　吴哲有些难以理解的看着袁朗，“你知道却不阻止他？”
　　袁朗只是苦笑。
　　这样的反应让吴哲心里有些气恼，“也许可以问出点什么。”
　　“也许。”袁朗满不在乎的应。
　　这样的态度让吴哲更气恼。
　　他忍不住又开口，“你不觉得事情很怪吗？他明明有事瞒着我们！”
　　袁朗看着他，眼光沉静，“你并不是第一个有这种感觉的人。”
　　吴哲愣住，他回视着袁朗，那弯深潭里映射出的光芒竟然在顷刻间将他原本浮躁的心安抚下来。他忽然意识到他所有怀疑的，不确定的事情，袁朗都知道。
　　“你又A我。”他说，“你是故意让我觉得你相信他。”
　　“不，我确实相信他，他也的确有事情没说。”
　　“知道是什么事吗？”吴哲问。
　　“他不知道，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我。”冷冷的声音从他们背后的灌木丛中飘出来，岳仲像幽灵般出现。
　　吴哲讪讪的闭上嘴，而袁朗依旧面带笑容。
　　岳仲将手中抱着一堆枝叉放到地上，然后坐到了两个人的对面。
　　“刚才那句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他问的是袁朗，“你早知道我在后面。”
　　袁朗还是笑，即不否认，也不承认，“偷听别人讲话，这习惯可不好。”
　　“我什么时候需要好习惯了？”岳仲说得理直气壮。
　　吴哲看着火光自嘲的摇摇头，他果然还是被袁朗A了。
　　岳仲将一样东西扔给袁朗，“从那个人身上翻出来的。”
　　一张地图，借着火光，上面的标注让袁朗的心沉下去。
　　他们前行的路上被做了记号。他将地图递给吴哲，“有点麻烦。”
　　吴哲看了看，瞅着岳仲，“这些人这么煞费苦心的折腾，到底为什么？”
　　“什么原因并不重要。”岳仲轻淡的说。
　　“那什么重要？”吴哲追问。
　　“重要的是我们怎么走出这片林子。”袁朗接口。
　　吴哲哽在那儿，他看了一眼袁朗，给了他一个你是哪一派的眼神。
　　袁朗对他眨眨眼，然后转向岳仲，“还有路吗？他们既然有备而来，我们就不能硬碰，能避则避。”
　　“有。”岳仲说。
　　袁朗将地图摊到地上，“哪里。”
　　岳仲用树枝指着一条线路。
　　吴哲皱眉，“这根本没路。”
　　“有，只是地图上没有。”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吴哲疑心又起。
　　“可以不信，不过，”岳仲挑着眼看他，“你有更好的法子吗？小子？”
　　吴哲淡然的一笑，“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
　　他顿了顿又说，“还有，我的名字不叫小子。”
　　岳仲盯了吴哲半晌，忽然笑了，他转向袁朗，“他果然喜欢挑畔。”
　　袁朗作壁上观的看看两个人，不以为然的咧咧嘴，打了个哈欠，“你们继续，我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