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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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好心建议演变成诅咒，没办法人心向来如此，我们可以一起挣钱，但是你不能比我挣得多。
靳尚瑞没有接过那些东西，并且让他们不要再送了他是不会要的，那些东西转向给了李奶奶许爷爷，他们是看不清局势吗？他们清楚所以拒绝了，和靳尚瑞一样让他们不要再把东西往这里送了。
并且坚定地说，给政府。
坚定地让人佩服也让人暗自发笑，合着好人全让你们一家当了去呗。
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毕竟他们赚钱了，这是事实，没有谁和钱过不去。
没有过几天靳尚瑞离开了，临走前靳尚瑞给了他一个怀表，不是贴身的但也算是旧物了。
自此他离开了。
无论什么时候许明都是懊悔的，他们一家都是。
尤其是一切如靳尚瑞所说的，政府来收房子了，他们的拆迁费一万二！多么震惊的数字！这数字让他们每时每刻都痛恨自己愧疚靳尚瑞。
他们在镇上买了房子，李奶奶和许爷爷本来想让许明买轮椅的，可是他偏不买，说什么久坐瘫痪，死活不买，偶尔拄着一个拐杖，偶尔拄着两个拐杖走，明明条件更好了，可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多了点什么。
等到许明再次见到靳尚瑞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他少了点陪伴多了点孤独，靳尚瑞的存在填满了这些空隙让他无处遐想。
过了年，今年许明也是虚岁二十八了，不小了，即便他断了腿还是有不少人来找他说媒，因为他在镇上买了房，还有一大笔存款。
之前的事压在一家人的心头，大家都不好受，只是买了房子剩下的全部存起来，现在如今他们也要开始考虑许明的婚事了。
李奶奶把许明叫到屋子里，“打算怎么样了？有看得上的吗？”
许明皱眉，他们明明知道即使来多少他都不会看她们一眼的，还让她们别来了，奶奶又不是不知道，之前也没见他们阻止过，而现在……
许明心里很清楚，爷爷奶奶这是打算让他结婚了。
许明说：“没有。我不想结婚。”
李奶奶皱褶的脸庞满是疑惑，“为什么？”随后又担忧，“因为腿的事吗？放心她们不会嫌弃你的。”
许明抿唇，微微张口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嫌弃，奶奶想的是嫌不嫌弃，如果是靳尚瑞他只会心疼，恨不得将这只腿捧在心里。
随即他又失落，嘲讽，他有什么资格想那个人，他有什么资格。
见到许明还是默不作声，说实话，李奶奶有些恨铁不成钢，语气稍微重了些：“一只腿不行，不代表其他的腿不行，不要不高兴了！她们愿意来，就得给我挨着！没理由嫌弃！”
也许是因为许明的年纪大了，也许是因为李奶奶许爷爷时日无多了，反正李奶奶是真的希望许明能够懂点事，尽早把婚结了，然后生个孩子，他这辈子也就算是放心了。
“还是说这里没有你看上的？”李奶奶语气渐缓，“乖孙咱们不挑，现在这个时代这个条件有的就不错了。”
见许明还是一言不发，李奶奶承认太急了，于是说：“好好好，乖孙自己相，自己相……”
现在这个娃娃变得真是越来越不爱讲话了，李奶奶摇摇头去外面和那帮老太婆一起织织毛衣，聊聊八卦。
许明蜷缩的手指渐渐放开，像是绝望般用手盖住自己的脸庞，闭上眼睛，黑暗的世界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用想。
但是一闭眼就会想到之前时光，感觉和靳尚瑞在一起的日子美好到一点都不真实，他有点恍惚，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吗，真的存在那么一个人吗？我……真的认识他吗？
有些情感像老旧的像片随时间逐渐褪色，当你再次想起是不是灰白就是残影，而有些情感像渣碎的玻璃，脆弱又绚烂，回忆时又钻心的痛，密密麻麻。
又过了两年，许明三十岁了，和当初承诺三十而立一样他有了自己的小卖部，躲避了两年终于迎来了它的爆发时刻，尤其是这几天爷爷的病情更加的恶化了。
“你究竟还打不打算结婚！”
“我们走了你以后一个人该怎么办？”
“你爷爷生病了，就要走了，能不能让他看看你结婚的模样，你的媳妇？”
“如果能看见曾孙子的话就更好了。也许他会好起来。”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
“我们明天就去找，好吗？”
许明沉默，他不喜欢，他也不想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
李奶奶泪流满面，“你究竟有没有心！”
许明动了，他的嘴角动了动。
一味的躲避只会造就所有人的痛苦，只有牺牲自己才能让所有人安心，这一刻他放弃了，蜷缩的手指蜷了蜷最后放开了，就跟放开了自己一样，等待命运，他说，“好。”
李奶奶的泪、的哭声制止了，她怯懦的看了许明一眼。
她也许是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会让许明痛苦，可是她能怎么办？他不能放任许明一个人孤独终老。
她轻声地说：“明天店里的事和你爷爷我来照看，你去和沈家姑娘见一面。”
“好。”
如果是前两年他早点结婚的话说不定还能相到条件更好的，毕竟那个时候房子是新的票子是多的，就连人也是年轻的。
现在房子是老的，钱是开了店买了药看了病花得七七八八的，人是老的，价格自然大大折扣。
所以匹配的姑娘自然家世好不到哪去。
这个姑娘也是个可怜的人，在改革开放的时代，她是沈大，一个农民小老婆的女儿。
没错她母亲也是个命苦的人，她母亲被后妈送给沈大，沈大的老婆又是个胖婆娘力气大得很经常欺负她母亲，她母亲也没处说里，沈大更不敢伸张，毕竟是他贪图美色。
今年沈姑娘成年了，就被沈大老婆三转一响外加八百块钱卖了，这姑娘是个命苦的，但是长得是真的清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