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
“同志？你的茶满了。”羞涩细小的声音响起。
许明忽然清醒，手下的温热让他猛地到一个惊，连忙让老板拿毛巾过来擦干。
他咳了咳掩饰自己的不在状态，歉意的说：“抱歉。”
沈小梅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语气羞涩活泼。
沈小梅一眼就相中了眼前的人，稳重干干净净，明明都快三十了却比大多数人要年轻的感觉，她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人竟然是她的相亲对象。
她一定会好好把握的。
想着她就立马帮许明夹菜。
许明一下子把碗挪开，沈小梅手一顿，她感觉得出来这个人是不怎么看的上她的。
但是这个人也没有离开而是和自己平静的吃饭。
这让她不想放弃。
她母亲告诉她，他们家缺一个媳妇，而且还是特别想要一个儿媳。
眼前的这个男人年纪已经很大了，有病重的爷爷，年迈的奶奶，而且他的腿还没了。
而她又这么年轻，漂亮，只是没有一个强的母亲，强的家世。
只要成为眼前人的妻子，那个家的主母，她的生活境况将会完全改变。
她看许明的眼神都是势在必得。
许明感觉一顿顿难受，恶心想吐，就在他打算说点什么理由走开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相亲？”
“这么有兴致啊。”
富有少年感又有些磁性的声音想起。
陌生又熟悉让许明的心头一震，握住茶杯的手不自觉地捏紧，好让自己不失态。
那个声音就在他身后，就在他身后！
内心的声音已经喊哑现实的他僵硬坐在那里。
靳尚瑞见人一动不动，一点都不理自，就自个走到身旁，拉开凳子往旁边一坐。
紧接着对另一位同样惊讶的女士说：“对不起打扰一下，拼个桌？”
沈小梅已经被眼前这个贵气的人给震慑住了，懦懦地点头。
靳尚瑞招呼老板上杯茶。
这个情况很像是抢婚的情节，只是这被抢的人似乎不是什么女主人。
因为这个男人都快要把眼睛黏在许明身上了，看着不像是会抢女主人公的人，反倒是想抢，旁边那个缺了腿的男人。
老板只是默默的将茶杯拿过来，然后离开。
旁边两位一句话也不吱声，靳尚瑞端起茶壶就往里倒。
绿色的茶水缓缓流出，清香蔓延开，在这安静的环境是显得那么的突兀。
倒完茶，靳尚瑞举起茶杯，去和许明的茶杯对碰。
“怎么？不喝了？”说完一饮而尽。
这样子豪迈的像是喝酒，又豪迈的像是将这个负心汉揉碎吞咽在肚子里。
许明咽了咽口水，他感觉喉咙口干舌燥，也想喝一口被碰撞过后的茶水。
可是他动不了，像是被诅咒的被蛆给侵蚀的枯木，身体僵硬，又密密麻麻像是被啃食殆尽。
忽然像是找到了身体的控制器，许明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靳尚瑞像是暗自发笑，觉得自己像是跳梁的小丑，是啊，做什么？
其实他这两年没有去父母那里，而是像当初离开父母去其他地方一样，靳尚瑞离开了许明再次去其他地方。
只是这一次他成功了，用古玩卖的钱创办了厂，当了老板，去年才好的起来。
第一年的时候他给自己设立目标，所以他很忙很忙，像是麻木的机器只会根据程序走，以至于他就快要以为他把许明给忘了。
直到去年他创办的厂已经打开了国外市场赚的盆满钵满，突然想起了许明。
他在想这个人过得怎么样？那些钱够用吗？他的腿怎么样了？有没有复发？
这一想就越发的不可收拾。
他煎熬了一年，期间他有来过这里。
看见许明他开办了自己的小卖部，看见他有好好的锻炼，看见他有好好的照顾自己。
高兴的同时又……失落。
他这么好，这么能干，再也不需要自己了。
他该离开，可是他好嫉妒，凭什么这个来历不明，只见过一面的女人要成为他的妻子？
这人的性格怎么样？品行怎么样？能照顾好许明吗？
他发了疯着了魔。
于是他进来了。
靳尚瑞扯了嘴角，“怎么不欢迎？”
许明抿着嘴不说话。
靳尚瑞最见不得许明这个样子像是全天下欠他的一样，像是全天下对不起他的一样。
但是靳尚瑞就是tm的贱，他就是上赶的讨好许明，“我们好好聊聊？”
靳尚瑞带着许明离开，走前还给了沈小梅一沓钱让她不该说的不要说。
靳尚瑞把许明带来了他的旅馆。
他来这里租的地方。
“要吃点东西吗？”
靳尚瑞就想tm的他就是贱，上赶着讨好，他心里如此想着，面上却无表情。
“不用。”
许明坐在床的边缘，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又蜷缩。
靳尚瑞看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他坐到他旁边。
明显感觉到许明又僵硬了。
靳尚瑞伸开腿放松。
也许是旁边的人放松也许是环境安静，许明在这样的氛围下渐渐的放下防备心理。
在坐在旅馆床边的两个人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耗到了中午。
周围的烟火气，菜香饭香飘到屋内，不用看表也知道，现在到中午了。
许明说：“我先回去了。”
靳尚瑞还是有点警惕：“去哪？”不会又要和那个女人相亲吧？
靳尚瑞说：“那种来历不明的女人不要轻易相信。”
许明说：“我知道。我走了。”
许明刚站起来要离开的时候，手被抓住了，动弹不得。
靳尚瑞说：“既然你是出来相亲的，估计午饭两位老人家也没有留你的那一份。”
许明顿了顿说：“我可以去外面吃。”
靳尚瑞说：“一起？刚好我饿了。”
许明就这样和靳尚瑞去吃饭了，不然拒绝？没理由。
这顿饭吃得特别慢，也许他们知道吃完后再也没有理由留下了。
两年前信誓旦旦、无话不说的朋友如今也变得拧巴了起来。
许明要离开的时候怀表掉了出来。
许明就要蹲下去捡，靳尚瑞顺手捡起掉落到脚边的怀表，又顺手将许明给拉起来。
“这么大了了，还是这么的鲁莽。”
“给你，下次别弄丢了。”
许明握着怀表，表面已经被磨的光滑，像是时常抚摸才有的痕迹。
许明心里密密麻麻握着怀表的手忍不住颤抖。
里面是……靳尚瑞的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