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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1423天 ...

  •   凌季润不爱挤,天饿不容易饿,也不容易有胃口。

      教室里混杂着键盘和鼠标的声音,直到外面人渐渐少了,几人才关闭电脑,一起出去。

      刚下了楼梯,恰巧迎来一阵畅快的,热风。
      离开空调便难以忍受。

      “滴嘟滴嘟——”凌季润掏出手机,看到置顶有个小红点。
      yuanman:想你啦^o^

      旁边的李斯榷忍不住说:“还得是你,这提示音要是在光头的课上响起,他再欣赏你,照样完蛋。”
      凌季润便打字边说:“不会,上课不会。”

      李斯榷不知他说的是上课提示音不会响,还是上课不会有消息触发这道提示音。他和旁边的小马哥对视一眼,决定抛弃这个陷入爱河的男人。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女孩子,站在飘荡的柳树下,裙摆也在飘荡,她偏头看着他们这边。

      “别说了,我要坠入爱河了……”
      李斯榷害羞咬嘴里的嫩肉,被呆呆目视前方的小马哥一个肘击,他“嘶”了一声,拳头捏起,见小马哥不理他,指着旁边的人继续说道:“这不是……哎?这不是你媳妇儿么?”

      “嗯?”凌季润刚疑惑抬头,就听到正前方一声呼喊。
      “凌季润!”

      周围的一切在慢慢消散,喧嚣与他无关,这是凌季润的真实感受,甚至上半身还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

      白元满等到人稍少些了,才站到人行道上。这么大学校,一直没看到人,万一课程安排和课表有异,那岂不是白白错过,惊喜全无。
      于是她火速发了信息过去。

      几乎立刻,对方的消息就传过来:刚刚下课,准备吃饭……现在不想吃饭了,老婆。

      她抬起头,手机又震动了几次。稀疏的人朝不同方位走过来,她偏偏一眼就看到了自认为最显眼的那一个。

      白元满似乎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他的疏离,整个人带着点生人勿近的冷,和贵气。嗯,明明全校人一半都穿白T恤,但白元满只看到他穿出了这种气质。

      表情总淡淡的,骨骼分明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比划着,原来他在学校是这个样子。身边那两人有说有笑,带着眼镜,头发很凉爽,是日记里提过的人吗?

      直到对视上其中一位,她才情不自禁喊了对方的名字,如同表明所有权一样。空气里突兀地冒出一道大声喊叫。

      奇哉怪哉。
      喊的时候情难自禁,又担心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但一看到他望过来,那些人,那些物,并非熟视无睹,而是刹那间,杳无踪迹。

      她又看到了她熟悉的凌季润。
      凌季润丝毫不避讳,按住了她的背,回:“白元满。”

      “想你。”他继续说。
      “吃饭不积极,在家你要被外婆训的。”
      “想……”

      “别想。”一股热风吹过来,像是火上浇油,白元满将脑门上的汗珠蹭在他衣服上,推开热乎乎的人,“给你带了奶冻,还有……”

      “哎呦呦……这大热天,你们搁这拍电视剧呢?!”
      “就是啊……三十老几的天……贴在一起就算了……还非得在大太阳底下……受这罪……”

      白元满回头,见刚刚她站着的柳树底下,那两个男生一个跟一个地说,她霎时露出羞赧之色。

      “马应,李斯榷。”他牵着白元满,也站到那棵柳树下,介绍完扭抬起下巴扭回头,轻笑,“这你们都知道了,我老婆白元满,洁白无瑕的白,元气冲天的元,满而不溢的满。”

      白元满:“……”
      李斯榷:“……”
      马应:“……”
      马应:“哈哈哈哈哈妹子好名字啊!”

      然后,姓凌的人还不怕死地,在白元满有点尴尬之时,用自以为很小的音量对她说:“他们也有外号,小马哥,小鸟。”

      “神他大舅子的小……凌季润你!”李斯榷的拳头都已经碰到姓凌的手臂了,但他只是轻轻擦过,重重放下,松开咬着的牙,勾着嘴巴看着白元满道,“我们关系挺铁的,那什么,叫我……叫我小李也行……呃,随便……你们方便都行”

      白元满身处目前的焦点,只好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她抬起手上的袋子:“你们吃奶冻吗?还有桔红糕。”

      “好啊!”
      “出去吃?”凌季润问。

      “那有啥意思,人特意进学校来,学校里面就是吃屎我们也奉陪啊。”他的朋友都两副面孔,小马哥笑眯眯地跟白元满说,“不是那意思,学校里边木盆饭和抄手其实都还不错。”

      白元满眼睛亮晶晶,点头。

      但没维持多久,好吃的东西是公认的,多晚过去都需要排队。白元满站在凌季润身前,余光对上旁边那条队伍的人。

      看我干嘛,食堂不是吃饭的地方吗?她心里腹诽,全然忘了曾经三个人在谷阳三中吃饭时间的八卦日常。

      白元满要了豆角炒肉和香干芹菜,刷家里人的卡。她端着木桶的两耳,跟凌季润说:“稀奇,这和盖浇饭有点儿像。”

      “饭是在大木桶里焖的,其他大概都一样。”
      待几人都坐下,白元满掏出袋子里的零食,熟练地放在中间。

      原本以为只有两个人,各吃两个奶冻,刚好带了四个。桔红糕放在盒子里,吃多了噎人,她盛了一小盒。

      水果丁碎碎地铺在奶冻上,一口下去降躁解腻,马应“哇”了一声。
      “姑娘,哪买的啊?”

      “独家。”凌季润犹如自己做的一般,十分狂傲,“这是我们家才有的味道。”

      “妹子,还有这手艺,牛大发了……嗯……味儿也太足了吧!”
      这两人捧场成这样,白元满都不好意思了,她吃了一勺饭,笑回:“叫我元满就好。”

      隔壁桌的人不知说起了什么,她赫然听到了“凌季润”三个字。
      她不经意转头,几人对视一笑。

      她再一看周围,对上好几束这样的视线。
      “……”

      小马哥开口:“元满啊,现在都是小动静了,就前阵子……你可不知道,别说食堂,下了课的教室都是要锁门的,我以前都不知道我们学校那么多疯狂的单身姑娘呢……”

      小李哥也有话要说:“那可不是,反正那阵子我脚趾头受了不少罪了,总不知道是谁趁乱踩了我两脚。”

      “万一就是有人看不惯你,有备而来,故意踩得你。”
      “哎老马,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那段时间咱们几个谁没因福得祸啊……”
      “那倒也是。”小马哥继续。

      “咋回事儿啊!”白元满目瞪口呆。
      “你不知道?就凌大帅哥那好友圈呗,被谁转载到了学校表白墙。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天凌季润说他要发照片,大概预谋已久,一下子发了六张,文案四个字:我的女孩。

      第一张是宣誓台上,刚好他们看着对方,中间靠下的位置写着:摄影师是外婆。

      第二张是那红本本上的证件照,白元满头发挽到后脑勺,头发梳得很整齐。凌季润露出小虎牙,穿得正是白元满最喜欢那套充满活力、又帅得很随意的绿色西装。
      满屏红色背景,上边缘放大还是能看到一排小字:结婚了结婚了结婚了。

      第三张是两人在房间扭着身子拍的,白元满在好友圈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还毒打了一顿姓凌的。那么多张,他偏偏选这张。
      白元满的耳垂火红,换上了新的耳环,镜子里的他就看着折着光的那里,生怕别人不知道……发生了点什么……
      而他恨不得再划上重点,那右侧小字分明写着:我是能为你取换耳环的关系。

      第四张还好,是白元满笑得看不见眼睛的单人照,和第五张的背景一样,是那片绚烂多彩的三角梅,只是第五张的她面对镜头还有些拘束,显得不近人情了点。
      介绍字体仍不免——
      三角梅,甜美元满。
      三角梅,冷酷元满。

      “一个背景为什么要两张?”
      “选不出来啊。”

      “天哪,好久远,还在啊……”
      “这才哪到哪,不是说好五年一起回看么。”

      第六张照片里是一张合照,白元满已然忘记拍摄者究竟是白雪还是松鼠,还是她们一起?冬日的阳光清透又淡漠,不是前几张的亲昵,但又有说不完的暧昧。

      正是那年冬季运动会,刚结束易感期的凌季润挂着相机出现的早晨。
      两个人中间相隔约莫二十公分,阳光照在他们侧边的发丝上,金属的颜色,疏冷又亲密,矛盾得要命。

      冬日的外套下,能看到他们同样的制服。他们默契地插着兜,嘴角明明没有勾起,但怎么看,这两人又都是笑着的。
      图片那排小字写着:她说,顺其自然,花明路敞运常在。

      “小马哥,你没说完整,是大少爷自个儿没屏蔽任何人,自己当了那块儿大石头,我那好友圈都好几个人哭诉呢,本来就都知道了,一转,不知道的知道的这下全都知道了,老师们也不例外。”李斯榷吧唧吧唧嚼下一口饭,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现在咱学校官方账号点赞最高的视频就是学妹考完试那条,最要命的是热评全是讨论你俩的,给我笑得。”

      全……
      老师们……也不例外?

      “噢对了,恭喜恭喜,恭喜你取得状元这样的好成绩!”
      “你说你们这都是怎么学习恋爱两不误的,真他大舅子的让人艳羡……”

      一声假咳。
      小马哥换了文明话:“噢,真的超级厉害。”

      她张着的嘴巴被塞进了一块带着金桔味、冰凉冰凉的的桔红糕。白元满耸了一下肩,目光就像条条射线,目的地是她。

      那样的无意的好意的仇意的线条穿过所有,放在她身上。她意识到一件事情,还没成为这个学校的学生,她就已经成为风云人物了。

      于是她狠狠揪住欲探过来的,那人手背上的一层薄皮。
      “嘶……”凌季润猝不及防,又赶紧闭上嘴。

      白元满上下牙关粘着,笑得特假,说:“运气好,刚好都熟悉。”

      午餐结束,几人将餐具送到回收处。好死不死,听到一个噩耗。知招生办的主任正朝这个食堂赶来,目标是谁不言而喻。

      倒不是白元满自作多情,她转眼就看到几个穿着严肃的人从门那边过来。来不及解释,她借口上卫生间先一步跑了。

      其他人都懵圈,凌季润简直被训出来了,她一跑,他也就提腿跟上。

      他们从另一边门出来,楼梯四五阶的下,他很快拦住她:“白元满,不要胃了吗?”
      “走,先走!”

      食堂外的几条路,悠闲散步的人经过,还可能是热得发懒了。凌季润带着她走上一条绿荫道,路两边的树在十来米高的地方接连起来,叶子的重叠度使绿色有很多梯度。这里的天有时候湛蓝,有时候脆绿,有时候金黄。

      人自然也就多了点,也只是点。考试周,解决完吃喝,多数人都泡在图书馆和教室里。

      但庆幸的是在这些人里,这夫妻二人的穿着都很普通,两个人又保持着二十来公分的距离,所以并没有招来长久的不必要的视线。

      凌季润理解白元满不想被动,但至于这么抵触吗?

      刚刚朋友发来信息,宣传部和招生办的人又轰轰烈烈走了。
      白元满接了一通电话,对方明显就是谷大的。但女孩礼貌有序,有来有往,和刚刚截然相反。凌季润不表态,直到她挂了电话。

      “你……”
      白元满主动道:“我担心又上你们学校的视频,好吓人。”

      “我都有点不敢报这学校了,你说怎么会有人把你好友圈搬出去……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会不会遇到那种特别偏执的,现在还放不下你的,真的很多吗?”

      “不会,也不多。我……那我把那挂校园墙的人查出来,给你道歉,好吗?”
      “你能查?”

      以为是赞美,凌季润挠挠头发,点头。
      “那当时你为什么不查?”白元满呆滞地问。
      凌季润:“……”

      “好了,别说了。”白元满伸出一只手,她撇撇一边嘴,她能不知道吗,这人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行为正合他意。

      “这人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凌季润不服气,顿住脚步。

      白元满看他气呼呼地辩解:“我才不会这么低端,我要想,就黑了学校的设备,让学校的电脑都播放我们的结婚登记照。”
      盛夏是很热烈的。

      “你真臭不要脸!”白元满扯着他手腕朝前走。
      下午没课,车里空调还算凉爽。

      “宝宝,你真不报咱学校了啊。”
      “我就是一时气话。”副驾扶着一边太阳穴,“哎凌季润,打个商量,咱们以后能不能别这么高调。”

      “可以啊。”驾驶座立刻回应,他声音又小了些,“不过我这很低调了啊……”

      “那你给老师看干什么?!”副驾质问。
      有时候想起来,实在难以置信,她还没念大学,就有了一个人生证件。

      “老师又不是仇人。”驾驶座再次辩解。
      唉,白元满叹了口气。

      “那以后你发图片什么的,不能太过火……文字也是!”
      “哪儿过火了。”

      “都要交给我审核。”
      “遵命,老婆。”他嬉皮笑脸,露着小虎牙。

      “还有个事儿,转身。”趁红绿灯的功夫,白元满凑过上半身,撕掉他颈上橙红色贴片,换上一块儿透明的,贴上后冰冰凉凉,很快就隐形的抑制贴。

      正是凌众公司上班前期研发的一个小产品,他能很快地融入肤色,犹如一支遮瑕效果顶级的霜,它会盖住下面的痕迹、气味。因此备受欢迎。

      副驾十分满意,她拍了一下那乖乖让她乱动的驾驶员,撤回身体,降那块橙色红折叠起来,捏在手心里。

      “绿灯了,走吧。”
      “宝贝,天热很难受,以后我们都用最舒服的款好吗?”
      “嗯。”又过了好几秒,他才发出轻笑,“遵命,我听你的话。”

      一两点钟的太阳是最要命的,凌季润口干舌燥,不想喝酸苦的咖啡,他望梅止渴,问:“今天不是说要做桂花冻么?”

      “嗯,推迟到晚上了。”白元满戳着自己的脸,太阳斜照着她的一片手臂,她依旧傻笑着,问一个与夏天毫不相干的问题,“凌季润。”
      “在呢。”凌季润学会了她的回复。

      “你说这冬季风能吹多久啊?”
      凌季润也笑了一下,回:“大概永生永世都不会消散了。”

      『靠近了一片火,刚开始不知所以,后面回温,觉得暖和了许多,在后来这火烧得太旺,让我有点疼。』

      白元满的日记里有一段回复。

      『你问我火为什么烧得那么烈,大概源于贰零贰肆年下半年的一场经久不衰的冬季风吧。』

      一个月后,低调的人遇上了许多媒体,那骑马的男人纵身一跃,挡住镜头说:“抱歉,我太太不太想上电视。”

      但上不上,似乎不是他能挡得住的。

      那天的谷阳,天上晴空万里,天下一片红妆。凤冠霞帔,锦服华装,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响彻谷阳,高调得不像话。

      世界恢宏,来宾百桌,霞带红灯,奉匜沃盥,乐起鼓贺,新妇携雀扇,对席饮合卺,解缨换信,拜亲敬茶……百桌宾客皆耳目一新,静观新人和颂礼成,再击节叹赏,久久难忘。

      “元满,你这礼可太酷了。”
      “不行了,我腰快断了……”

      那一天后,新郎哭得眼睛肿,新妇休息了足足两日,伴娘白雪松鼠昏天倒地,忙碌了近一个月的家中长辈更是多多少少的都生起了病。

      又三日后,某个海岛上的教堂,举行着一场小型婚礼,来宾约莫三十人。

      礼仪简单,无名指上带着有名的素圈,上面嵌入了几颗小宝石。新娘的捧花分了好几捧,仍向后面的那群人。

      粉白的花瓣飘向蓝天白云,落在绿茵草地。这里的人年轻有活力,像是一场盛大的朋友聚会,白元满久违地见到3班的一些人,更难得的,她见到了宋家胞妹。

      过了四五年,外表看,她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奇怪,照凌季润说的,他们离开的缘由并不很潇洒。但这小公主身上那股傲娇气倒是更明显了。
      她和白元满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说的都是她那个哥哥。

      “你都不知道,宋汉青这个坏家伙,店里的一个女住客想吃饭,觉得他做的酱有点淡,他二话不说就给人加了好多糖,还跟人有说有笑,可我说了那么久,都不管用……”

      “你都不知道,我就是想吃一块蛋糕,他都不给我买,小气死了……”

      正在和新郎说笑的人走过来,打断宋向阳:“大小姐,半夜三点多,我上哪儿给你买。元满别听她的,就那一次,怎么这么记仇,现在冰箱不都有那玩意儿么。”

      “元满,你的婚纱好漂亮。”
      她哥转身走了。

      潮咸的海风扑面而来,她的头发依旧挽在脑后,头上的纱早已被掀开,全身只有手上和耳朵上留有饰品。干净利落的缎面裙摆是风的形状。
      “马上就要换其他裙子了。”白元满揽上她的肩膀,望了一眼她拿着的捧花,小声笑问,“你要不要试试?我们差不多高。”

      宋向阳眼睛一亮,又一黯,白元满拉了好几次那头发,才听到她说:“算了吧,反正我也穿不了。”

      “怎么会?”白元满弯了一下眉,“大家都还年轻,你这么漂亮可爱,肯定会有属于你的那一位的。走吧,其实我还有另一套备用的,别想其他,把它当一套白裙子吧,试试?”

      五秒后,两个女孩转身奔走,拿出了私奔的气势。

      “白元满……”
      “换啦,我穿的平底鞋。”白元满率先停下来,提起裙摆伸出脚尖,回完话继续跑,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洁白的礼服如约换上,裙摆长长的落下。白元满给她拍了张照片,又拍了张合照。随后被伴娘抬着胳膊带走了,刚好给宋姑娘独自欣赏的空间。

      橙色的小腿裙换上,宽吊带很显气质。她们没带造型师,都是自己捯饬。

      白元满给自己抓了个蓬松的高高丸子,海风大,不扎头发不行。趁另外两人一人倒一边的功夫,她悄悄打开箱子里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唛嘎……”
      “……”松鼠现在不愧是学霸,立马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怎么有三盒,你有其他姐姐了?”

      “哈哈哈哈哈够了!有妹妹行了不,是我以前认识的,但现在联系不上了。答应好她的,总要做到吧。”白元满笑弯了腰,其实她给三个人备的东西都不太一样,她们审美也不太一样呐。

      松鼠翻了个身:“元满,不敢相信,你都嫁人了……”

      白雪画着精致的妆,正在认真看盒子里的东西,她边看边感叹:“唛嘎……怎么还有这条裙子啊!元满!你怎么知道它在我购物车里面好久了!松鼠,你这衬衫好酷啊!”

      “你说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你今天特别漂亮,我就是吧,希望你以后都这么漂亮……还有,孩子的干妈有几个啊?”

      “这套护肤品我都没舍得买……元满,我也要当孩子的干妈,还有说好一起去吃螺蛳粉,临到时间你们总是临阵逃跑!哼!”

      白元满无语:“你们未免太过……哪儿到哪儿啊!”

      松鼠:“段北雪最过分,良辰美景,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那螺蛳粉适合在这出现么?!”

      白雪:“我那螺蛳粉咋了,喜欢的人还吃不到呢!元满,你来评评理!到底是谁说得有道理……”
      元满:“……元满啥也不知道啊。”

      “这海真的好美,我感觉我看不累,好舒服。”
      “我也喜欢,这样漂亮的地方,要是再有一碗香喷的螺……”
      “闭嘴。”松鼠淡淡说。

      年轻人的作息乱七八糟,精力又十分充沛,闹了一下午,女孩们飘逸的裙摆大多已湿透。酒足饭饱,群歌乱舞,余晖落,星辰现。

      作为聚焦人物,白云满也喝了不少酒,起初她以为果酒如同气泡水,最多就撒撒尿。一段舞蹈下去,脸红脑胀,人是越发兴奋起来。

      身处异处,朋友们仍旧使出浑身解数,房间装扮得烂漫有爱,鲜花气球白元满还没来得及细看。

      “要……洗澡。”她嘴巴撅起来,一下一下接着吻,“沾到海水了。”
      “现在不能洗。”凌季润觉得她晕乎乎的,眼睛迷离又清纯,特别可爱,忍不住狠嘬一口,他老婆的气息要甜很多,“难受吗?”

      “那你拉我拉链干嘛?”
      “新婚之夜……”
      “二婚。”她抬起手指,比了个“耶”,纠正道。

      “……”凌季润扯下那拉链,她也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乖巧得要命,甚至自己将他的手拉过去。

      “二婚你个醉鬼啊。”
      醉鬼的手乱得很,没多久就倒在他肩膀上,侧着头边索吻便喊累。

      凌季润眉心蹙起,手指有些湿润,他呼出的气很烫,一低头,才发现人气息平稳,竟是睡过去了。
      “搞得像……操。”

      他把人抱在床上,挣扎了一下,垫高了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其实有些湿,他是想试试更湿一些的,但。凌季润很用力地咬了一撮她的发尾。

      “白元满,以后不准喝酒,影响办事儿。”
      “好吧,不准喝多。”他自言自语。

      月明星稀,外面有海浪击打礁石的猛烈声音。房间玄关的那盏灯留着,凌季润静静地看着周边的布置,一会儿又垂头看看爱人粉扑扑的脸。

      直到接近凌晨三点,确定她没有呕吐的迹象,不会被反流呛到,凌季润才把自己的新娘放平,熄了那盏灯睡觉。

      白元满一觉醒来已经十点多,她舒服得伸了个懒腰,树影婆娑,窗外明媚,昨日疲惫一扫而空。

      她翻了个身,笑呵呵地说:“早呀凌季润,你说我是不是喝酒圣体啊,头也不晕,还跟睡了个美容觉似的。”

      人没回她话,直接来个行动派,朝被窝一缩,拽下那点面料。
      “啊嗯……”

      白元满被吓一跳,腹肌都绷出来了。房间门自始至终没有人来过,静谧的空间里,所有声音都被放大。

      室外炎热,能想象外面的男男女女穿得都很清凉。室内有空调,浅色的薄被遮挡住许多光线,但于白元满而言,这里存在着一个太阳。

      她一条手臂遮住眼睛,一条手臂伸直揪住他的头发。

      过了许久,薄被滑落,蹿上来一个人。他嘴唇润得发红,周边似乎都带着水汽。

      “这才是你的美容。”
      “嗯……不要……”白元满双手推着他的嘴唇,抗拒得很,面色艳过谷阳四月里最鲜嫩的樱花。

      “自己的还嫌弃?”凌季润不太懂这个道理。
      几次三番不得逞,凌季润双手撑着床铺退开,他换了个要求:“叫声好听的。”

      白元满偏头,看到他颈上有一片红,便问:“我睡觉压到你了?!”
      “刚刚你腿夹的。”他挑眉一笑,恶劣道,“别转移话题,小妮子。”

      “又不是没喊过,我叫你不是很轻松吗?哄哄我,老婆。”
      白元满捂着脸,挡住自然光线,一阵酥麻一阵快感,她别扭地吐出两个字:“老、公。”

      “没听清。”
      “骗人……啊嗯……唔……”

      “老婆,我爱你。”昏昏欲睡时,白元满听到潮湿闷热的低喃。

      (晋江无路版……ladyyy已远走)
      海风一卷一卷涌来,好友一波一波离去。

      两位新人多呆了几日,白元满独自浮潜的技术越来越熟练,她甚至还学会了骑摩托艇。
      海岛上有一个小山包,落日前分。那里坐着两个人,他们依偎在一起,像在谷阳看夜空那晚一样。等待绚烂的晚霞消散,再看看夜空中那颗和月亮相伴的金星。

      “白元满,你记不记得……”他朝女孩儿耳语。
      “以前也没发现,你□□怎么这么强。”白元满按住他穿过自己腋下的手掌,反手十指扣住,余晖将高光全落在了他眼睛里,特美。

      前两天她的泳衣都特保守,但奈何保守的面料又特别紧,对于某些不太舒服的部位来说,是场小灾难。所以她只能老老实实穿上比基尼。除了他,这里的人现在她都不认识,也算穿得心安理得了。
      “天天都做,你不累吗?”白元满声音也特温柔。

      “当然不累。”凌季润不服气道,“可一天有24小时,我只用了两三个小时。”

      白元满抬起头,挪了个位置,将他的头枕到自己肩胛处,她抓揉着他柔软的发丝。

      她心想,我们现在24小时都黏在一起,但嘴里还是没忍住,悄悄甜言蜜语:“可你是我的全世界。”

      “你就是我的白元满,谁也夺不走的白元满。”凌季润的一条手臂能穿过她的后背,再来到侧方,但他只是按着背上的脊柱和骨头,一根一根,一节一节。

      直到天彻底变为深蓝色,月牙旁边那颗明亮的星星露出来。

      他才说:“可宝宝你说这些话会让我们夫妻生活的频率更高。”
      远处的海和天空一样静,一望无际,夜晚的风还很暖和,沙滩上的几片区域亮起了灯,细看还能看到不少形影不离。

      “……我不说就不会了吗?”她扭着他的手,静静地感受着海风。

      借口被戳穿,凌季润忍不下笑了起来,还笑得十分有传染力,似乎真的充斥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平地看海面,高峰窥海底。
      感叹世界之大。
      这一沙一砾,这沧海一粟,遥遥望过去。礁石被打磨了独特又坚硬的外壳,沙砾会因长此以往的风吹雨打变为一捧灰。人也如此,但又如何?
      它曾见过千褶山,万波浪。

      曾经她问过他,遇见她后,失和得,到底哪个不甘心。
      答案不言而喻。
      会碰见枯木,会恰逢其时,再遇见春天。

      “白元满。”
      “嗯?”白元满回过思绪,顺着他的指尖看向海面,月光在那撒了一片盐。

      “有一天海会变成山,不断地拔起,巍峨高大,你就是那座山。”
      那座山,这片海。

      “那你呢。”
      凌季润笑了一下:“我是山底的海洋化石。”
      这样就能见证我们的千古相随。

      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飞了下去,几秒后发出“嘭”的声音。

      白元满骄傲地说:“不对,海这么大,我算了算,能挤压出两座连在一起的高山。”

      “你赢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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