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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1391天 ...

  •   白元满现在属于谷阳市“流动人口”,于别人不同,她是过于“有家”。和前两个月类似,她在沈依山和白晴住处各住约莫一周,再轮转。

      约。
      没错,她周末又会到合法丈夫家。

      默契地,大家有了这个不成文的协议。表面上,白晴给出的解释是:不行大礼,那就是白家未出阁的姑娘。

      白元满惭愧,出格了。

      这天周五,她醒得早,起来脸没洗牙没刷,伸手捏了一下颈上的橙色贴片。白元满侧躺着又开始看最近的睡前读物。

      这读物比较特别,一点不催眠。

      “你人都是我的,送给我的笔记本当然也是我的。”
      书皮厚重,百页胜千层。横线上挂着排排俊朗的字体,书的扉页上浓墨重彩写着一行字——

      “这是白元满的日记本。”
      这确实是白元满的日记本,但也不全是。
      但这是另一个人的日记本吗?
      也不全是。

      哪有人的生活是绕着另一个人转动的。
      那天下午,她在镜子里看被戴了许久才戴上的小耳钉,珍珠显得她耳朵就要滴血。白元满正在悄悄审视自己,腿上便多了这样一本书。

      “那怎么现在愿意给我?”
      他笑了笑,十分自然地说:“现在这本书也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我有义务对妻子公开我的全部所有。”

      相比自己,他记载的实在太多,太细。
      昨天晚上看到哪里来着,白元满先在脑海中回想,似乎漫无目的。她从那页钢笔字开始翻动。

      他说,原谅我,有太多话想要说,又吝啬地不想通过任何你们之外的载体,现在开始吧,希望不算太晚。

      他说,不知从那一刻开始,记忆有些模糊。可众哥记得,我又怎么会忘记。

      那一天后,不知是不是我刻意留意,这样的“消逝”加速了,我曾经许下诺言,我会穿越那道屏障,感受到你的存在。

      他说,我又失败了。但我不会放弃找寻你。
      他说,今年的柿子甜得发腻,怎么也吃不完。

      他说,我想记下来。记忆在提醒我,这样日记本才能物归原主,我绝不霸占。所以白元满啊,真的不是我要霸占它。

      他说,在图书馆里脑子嗡嗡嗡,接的冷水把舌头烫坏了,大家都说我傻得可爱。可爱吗?可我不想他们觉得。
      ……

      他说,卡夫卡说得没错,爱是一把搅动心脏的刀子。
      越极致,越锋利。

      白元满望了一下上面的日期,没错。

      她顺着看了下去,日记本上很干净整洁,就连字也是锦上添花。

      时不时,白元满会跟着上面的冷笑话笑出声,真的很搞笑啊,为什么其他人不给他捧场。

      笑够了,她擦掉眼角流出的液体,翻了个身继续看。
      突兀地,这一页字数少得可怜。

      “请帮我还给她。”

      ?白元满愣了一下,她翻到上一页出现的人,还没被他的烤串孜然沾到的试卷纸吗?
      她?

      白元满又一愣,看着上面那个熟悉的日期——9.28,以及页码上不太整齐的一块痕迹,形状不整齐,内里还凹凸不平,因此纸质有些不一样……

      倒像是有人在这滴了两滴水一样。

      “未来会比从前丰富许多,不必太念怀。”凌季润当时还给她发了这么一则消息,请她务必三五天看完。

      虽然不舍,白元满情绪复杂的又翻到下一页。

      他说,玻璃瓶怎么会这么脆,都碎了,我真恨不得(这五个字被几条线划掉)还没等到永远存在……我早该想到,当时怎么就只有挥发了呢。

      他说,是不是不要触碰,就永远不会有最后一次。

      这样碎的信息很多,他似乎想到有一天会给她,总是留有余话。

      他说,今天上公开课,讲师谈论起恋爱,让写下一些我们之间的事儿。提笔的时候总觉得A4纸怎么这么小,老师发错了吧?
      我想写很多,让人艳羡。

      临了临了,你不在,那么多甜蜜,我写给谁看。索性说说,几件你不知道的事情,请打开附录。

      白元满按照指示的步骤,打开粗箭头指着都那块粘贴物。

      A4纸顺着折痕打开,中间出现了自己稍显潦草的几个字,其它一如平常,发挥稳定。
      1.你说我丢了许多面子,但如果能引起你的注意,我并不多在意。
      2.你从没问过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也又没明确表示过我们何时在一起,我总自作主张,在心里暗示自己好多遍,我想你是爱我的。
      3.你肯定是爱我的,不然为什么我会感觉到馥郁的爱。
      4.你藏着许多事,让我像个愣头青。
      5.其实,你说与不说,结果都大体一样,你现在好吗?
      6.还记得那天下午我教你弹的曲子吗?其实我错了好几个音,庆幸你都没发现。
      7.后来我再去,没遇到那只猫,也没进到那片绿芜地,自然也没弹好一段曲。
      8.我现在也会做柿子饼,做奶冻……服,来不及来不及怪我思索太多,这个老师不靠谱,怎么这么现在就喊停!

      平时作业有时间规定,说真的,某一瞬间,我也想规定规定你。
      但作业可以被终止,我们却不能无疾而终。我下课了,继续补上。

      9.我很笨,豉油鸡应该很难做,年级第二才能看到阿姨留下的教程吧?
      10.最近发现耳垂上长了一颗痣,去见悦姐,她说有人在想我。我又自作主张了,真好。
      11.朋友恋爱后天天把亲昵挂嘴边,我有悄悄告诉他们,我也是有宝宝的。
      ……
      A4纸真的变小了,也超载了。

      字里行间,白元满虎躯一震,脑海中浮现好几个画面。

      那曲子原是错的?难怪她说不会时,他只是宠溺地将她的手指挪在了某个琴键上,说,我教你。

      玻璃瓶?为什么说玻璃瓶里是我的味道,白元满讶异,虽说二人……常人听闻,他们的信息素确实是一个味的。

      衣物间那个莫名其妙的、装满凌季润信息素的小瓶子,标记时一再的闪躲,说起某段话时的频频出神。
      消逝?

      白元满有了一种猜测,她迅速捞起枕头下面的手机。
      yuanman:众哥,季润以前碰过他的腺体?

      好像过了很久。白元满的房间门被敲动,手机才弹出一条信息。
      众哥:他封锁了自己的腺体。
      众哥:不过现在好了,你们信息素契合度太高。

      白元满望着推门而入、最近总是精神气爽的老太太,又打下一行字。
      yuanman:他找丰嘉瑞?
      这次回复得很快。

      众哥:没有。
      众哥:当时有你朋友在。
      众哥:她把那些非法的东西都砸了。

      几条不长的信息,说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白元满在脑中拼凑,所以家中专门研究两性,可凌季润还是想念旧地贴上明显的抑制贴片;所以AO世界里,易感期犹如感冒的世界里,凌季润会和他一样,在独自绝望……

      “还好,还好当时没咬他第三次……还好还好。”她嘴里叨叨着,嗦了几根面条。

      “乖宝,说什么呢?最近是不是累了?”
      白元满抿嘴一笑,摇摇头:“不累。”

      “这味道好啊,都可以去开店了!”
      “那以后我常做给外婆吃!”白元满弯了眼睛,咬了一口青菜,她试探着问,“外婆,你没有那个,那个Omega的,生理期吗?”

      “年纪大了,会越来越淡的,自己的也好,别人的也好,感知会越来越迟钝的。”老太太笑了,“这生理构造还遵循了自然法则呢,老了还时不时泵两针,受不住受不住。”

      这涉及盲区了,白元满专心听讲。

      饭毕,已是九点出头。白元满嘴里还叼着一块桔红糕,一老一少准备出门散步,消消食,再锻炼锻炼身体。

      阳光透过枝繁叶茂,高楼挡住刺目直照。老太太的小音箱还没放完一圈,就见外孙女气喘吁吁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今日结束得这么早?
      “外婆,你练完就回屋,我有点事儿出去一下。”
      白晴赶紧掐断吵闹的设备,问:“啥事儿,急不?”

      亲孙女边摆手边说:“不急不急,我中午……我下午就回来。”
      噢。

      “……行,出门注意安全,我刚好找你李姨妈唠唠嗑,三点半记得回家,昨天答应人家的。”
      “好的!”

      白晴继续做操,练了得有半小时,才看到女孩子穿着套清爽的浅色连衣裙走过来,头发被高高地挽起,颈上很干净。

      天空万里无云,十点便已半露烈日炎炎的面孔。

      “元满,这热的天,不打伞吗?”老太太叫住她。
      “外婆,我擦了防晒。”她弯着眼睛,手上戴着的指环熠熠生辉,她拎着一个小袋子,晃了晃,“外婆,今天你练超标了,明天腿酸肩胛酸,快回去吧!”

      “哎,元满,我认识谷阳大学一个老教授,我联系了他,顺带给你捎进去呗?”
      心思一点被戳破,白元满一边嘴角抽搐,一边严词拒绝。

      这像什么样子,万一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刚刚她不仅查了好友圈的“大学生穿搭”,还察了社会人士进大学的规则,只要不违法犯罪,有效登记即可。

      地铁换乘了两次,做了将近个半小时,直到后面青涩的人越来越多,才抵达大学城站。

      上上下下,熙熙攘攘。白元满第一次来,顺着导航左拐右拐。

      走得太匆忙,她的脑门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天中午,谷阳大学门禁旁边的保安正被晒得没有窜躲地方,人都有些烦躁。忽然,就感受到了一股清泉的凉意。

      一个漂亮的姑娘问:“你好,请问外校人登记入你校参观,是在这里吗?”
      有点眼熟,保安递给她一个本子,这声音……

      “哎哎哎!?你不就是那个,特火的那个小姑娘们,你可是谷阳的文科状元,志愿准备填的我们谷阳大学么?”
      白元满被问得一懵,成绩昨天出来,是她意料之外的好,怎么说呢,终于摆脱了第二名的桎梏。
      记者和校领导们都是下午拜访啊,这个陌生人怎么知道……她很快就知道了。

      现在进出的人少,那保安热情地掏出手机,滑到了某个页面:“看,这不就是你吗?!谷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学习怎么这么厉害,我也教教我闺女儿去,请你当她榜样哈哈哈哈。”

      白元满看到那个高考后在谷阳三中校门口的采访,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上面居然逼近两百万点赞,而另一条,是昨天刚发布的。
      【立志考谷大的女孩儿:谷阳状元!】
      点赞转发均过六位数。

      白元满进了学校,脑中一半是刚刚保安指的路线,一半是“吓人”两个字。

      学校太大,白元满顺着路标走了二十分钟,眼前离“知新楼”越来越近。朝那方向走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白元满注意到好几波打量的视线,此刻,好像更明显了。

      她在旁边的绿化林坐下,自己的穿着没有标新立异,头顶也没有写着:我非本校生。难道真如那保安所说,大家都认识她了?

      不可能吧。
      人来人往,白元满乘着凉,找寻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