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ABO］》Ladyyyy

13、第51天

　　“松鼠，我们一起扮那两只狼狗好不好！”白雪公主站在中间，脑子里一会儿一个主意，“不行不行，那个没创意。”她自己否定。

　　教学楼到校门口会经过一截下坡路，路边的梧桐叶开始凋落，路过的人“嘎吱”两脚踩过去，没多久就碎了，又没多久就消失了。

　　白元满问：“为什么你不扮白雪公主呢？”

　　白雪撇撇嘴：“去年就扮过了。”

　　松鼠带着一副大框眼镜，表决自己想法：“扮什么都可以，到时候被抛弃我就行。”说完给了白雪一个眼神。

　　“好啦，我保证！那我们俩到底搞个什么新东西啊？”

　　“我也一起！”白元满凑过去，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惹朋友不开心了，张口闭口的“我俩”，就是不带她。

　　“可是你不是跟丰嘉瑞吗？”白雪回过头疑惑地看向她，“俊男靓女，你们跳舞拿奖要更容易呢。”

　　“可是我不会跳舞啊。”白元满也楞了。

　　“那你到时候不想跳就和我们一起！”

　　说起丰嘉瑞，自己也有两三天没看到了，消息也不见回。

　　这个周末约了松鼠和白雪去购买装扮，又没有时间，白元满只能在放学后抽空和凌季润去做检查。

　　学校门口行人不断，白元满和他约好在前面一个路口见。

　　“干嘛要这么鬼鬼祟祟。”凌季润抱着手站在那个路口问。

　　“快走吧。”白元满没解释。

　　凌季润带着她朝前面停着的车走去，车身全黑，车标是一双展翼的翅膀，中间那个黑色底的圈里写着个字母“B”。

　　白元满看了两眼，她对此没有什么涉猎，只知道此车比桑塔纳要好许多。

　　后排挡板升起，私密空间很好。
　　白元满还第一次坐这样的车，不过她追求不高，自觉也没露出什么不适的脸色。车在路上快速行驶着，空气很安静，她问：“检查需要多久？”

　　“估计20分钟吧，报告出来了我发给你就行。”凌季润坐在另一边，他的手指在太阳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

　　“这么快？！”白元满带着质疑，他记得上次自己去医院，检查排到了第二天才到她。

　　凌季润偏头过来，压低声音：“要不你再给我闻一个？”

　　白元满带着点对少数群体嫌弃中带点关爱的语气问：“你有自虐倾向啊？”

　　“……”

　　凌季润不太顺畅地反驳：“我没闻过不行啊，而且……那什么，算自虐？”

　　白元满听他说话像咬舌自尽，也懒得搭理他。

　　过了会儿耳朵边听见一些窸窣声，偏头一看，凌季润把放在他们之间那个靠枕放在了自己腿上，右手手指弯曲着放在嘴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几分钟车就开进了一家医院，司机过来给白元满开门，白元满不太习惯地道谢。

　　医院人很少，至少是白元满见过人最少的。装修简洁干净，内部明亮有序。

　　很快就有两个医生恭敬地过来，带着他们走入一间治疗室。其中一个说：“主任，凌少到了。”

　　里面的那个被称做“主任”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出头，见凌季润进来就笑着打招呼。

　　那男人状似无意扫过白元满，再看向凌季润道：“季润，你妈妈说你腺体最近有变化？”

　　凌季润摇摇头，他望向白元满道：“我能闻到她的信息素。”

　　“还是闻不到其他人的？”

　　凌季润又点点头。

　　白元满从进来就一直在悄悄观察这家不太一样的医院，她适时开口：“我也闻不到他的。”

　　另外两个人没做答，凌季润皱着眉看着桌，那主任倒是微仰起头，抬起一边眉，眼睛俯看白元满。歪头又问：“那你的信息素？”

　　凌季润静了一瞬，答：“没有。”

　　这里的效率好像十分高，白元满和凌季润很快被抽取了信息素。凌季润没有信息素，但因为他有相应的信息素力量，所以可以抽取进行检查，结果都是类似的。

　　“丁医生，我想尽快知道结果。”凌季润出来后对男人说。

　　“半小时后，报告就能拿到。”

　　凌季润带着白元满出去，先问：“你要先回去吗？我让司机送你。”

　　白元满说：“来都来了，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闻不到。”

　　“或许，你闻过别人的信息素吗？”他问。
　　“没有，只有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么私密的信息素对方好像根本不在意，说闻就能给人闻，明明那么随意，现在居然还在这种东西前面加了个“只有你”。

　　这怎么不能算作一种赤裸裸的诱惑。

　　凌季润抿了下唇，面露难色，他坦白说：“你闻不到我的信息素，是因为我没有。”

　　“没有什么？”女孩一问。
　　“信息素。”男孩一答。

　　“我去，啊？”白元满又吃一惊。
　　搜索引擎上不是告诉她A和O都有信息素吗？

　　她目瞪口呆地继续发问：“那意思是我没事儿？”

　　凌季润怪异地看着她，点了一下脑袋，道：“应该是。”

　　白元满有点生气，说：“那你这算是诱骗我来啊，我都没病我还来查……”

　　嗯？不是你自己说的你也闻不到吗？

　　怎么是这么个走向？凌季润担不住这个罪名，忍不住反问：“我怎么知道你只闻过我的，你非要怪我的话……我跟你道歉好了。”

　　“对不起。我应该跟你说明白的。”他迅速补上。

　　白元满要发的火也发不起来，毕竟这是人家的缺陷，她半生不硬地回了句“没下次”。

　　身边的女孩突然站起身朝前走，他问：“你要去哪儿？”

　　“回家啊，报告你自己看，我的有问题你跟我说一声。”对方理所当然道。
　　凌季润：“……”

　　“白元满——”凌季润喊住她，站起身拍拍皱起的面料，“我让司机送你。”

　　白元满也不知怎么滴，听到更烦了，没回答就走了。凌季润掏出手机联系司机，这里是私人医院，附近没什么公交车站，最近的都在一公里开外。

　　坐在凌家的车上，白元满的手机响了几次，她回到家才打开看。

　　丰嘉瑞终于回她信息了，说自己后天就能回学校，白元满跟他提了一嘴化妆舞会，他只说等他回校再聊。

　　凌季润给她发了几张图片。

　　白元满点开粗略看了一遍，最后那张单子上白纸黑字写着：凌季润（Alpha）与白元满（Alpha）信息素力量确存在相关性。比对时发现两者一段时间内居然存在相融，不存在相斥情况。

　　这与目前世界上认为的绝对排斥相悖，原因不知，尚在研究。

　　她点开凌季润的语音。

　　——白元满你看到了吗？
　　——我就说怎么会闻到你的信息素。
　　——丁主任还说你的信息素可能会促进我的信息素发育完全……

　　对方的声音中都透出一种喜悦，最后这句白元满没听完，她不假思索地回了一条语音。

　　凌季润看到白元满回他消息，立马跑上房间，心说明天可以再摘几个柿子。

　　打开一听心凉了大半。

　　——可是我排斥你啊，你释放信息素时我会感到不舒服，难道你真的像报告上那样，不难受，还能有什么相融的反应？

　　他确实不难受，反而某些地方还会起火，是愉悦的生理反应。

　　但他百思不得其解，这种反应不应该都是双向的吗？怎么会对方讨厌他喜欢。

　　凌季润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白元满和他年纪相当，还都是高阶A。并且，他记得白元满家里根本没有一个A。

　　相关性，血缘之亲……

　　细思极恐，他不敢再多想，去到二楼敲母亲的书房。

　　“进——”母亲的声音传出来，凌季润拧开门，先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母亲戴着耳机对着电脑还在忙工作，“你们不会自己看着办吗？我早就说了我不管了……”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

　　陈雅悦手支在桌上扶着脑袋，静了几秒，看了她儿子一眼，有气无力地回：“行，就那么办吧。”

　　她走到儿子身旁坐下，问：“季润，怎么了？”

　　“悦姐，你别生气，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我可以闻到一个人的信息素吗？”
　　“嗯。”陈雅悦回了一个字。

　　“我们去做检查了。”凌季润点开屏幕上前的报告，递给她妈看，“你别生气啊悦姐，我就想问你一件事儿。”

　　陈雅悦笑了，说：“这是好事儿啊，我怎么会生气，丁主任真的说能让你发育完全？”

　　凌季润松了口气，大胆假设，道：“妈，你是只生了我一个孩子吗？”

　　陈雅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噗嗤一笑，道：“我当然只想和我爱的人生小孩儿，我和你爸只有你一个孩子。但妈妈觉得很满足了。”

　　凌季润现在又悔恨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偏激肤浅的想法，他手伸到陈女士背后，轻轻拍着，说：“对不起啊悦姐。有你们我也很满足。”

　　白女士也回抱他，手伸到凌季润脖颈处捏了捏，道：“以后就都好了，那个人愿意帮你吗？咱们家会好好谢她，她想要什么吗？”

　　半小时后白元满又收到凌季润的短信，问她愿不愿意帮自己？

　　帮，多么正气、多么充满吸引力的一个字啊。

　　白元满短暂的忘记了自己欠对方一个条件，反而想起来【女生联盟】。

　　凌季润是一个男生，帮他可能不太符合群规则。

　　但是，帮谁不是帮？自己最开始加入那些群的时候就只是想帮助别人，怎么这段时间竟然忘了最初的想法了吗？

　　因为她曾经太需要别人的帮助了，没有人，所以她只能自己救自己，自己护母亲。

　　说起母亲，白元满突然想起那件灰不溜秋的屋子，想再去看看，可是自己怎么回去？她不得而知。

　　凌季润当天晚上就收到了白元满的信息。
　　yuanman：可以，但前提是不会伤害到我。